新夫上任,早安老婆大人!

075 那你更喜歡毛團還是更喜歡你太太

75.075那你更喜歡毛團,還是更喜歡你太太?

沈先生微微抬了抬眼皮,略作思考,隨即微微露出一個淺笑,“抱歉,我對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所以不太記得了。”

唐夏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沈先生這句話說得很自然,她卻聽出了幾分輕視跟敵意蠹。

她不確定的盯著沈先生又看了幾眼,他神色淡然,仿佛剛剛就隻是隨意一說,並未放心上,難道是她想多了?

韓臻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眸色深沉了幾分,唇角依然勾著笑,絲毫不顯山露水。

“可我卻記得非常清楚,沈先生的一席話,勝過多少良師益友。”

他拿著酒瓶,穀欠往他杯裏倒酒,沈先生伸手擋了一下,淡淡道,“抱歉,一會兒要開車。髹”

唐夏趕緊將杯子放過去,彎了彎唇角衝他笑了笑,輕聲說,“給我來點兒吧。”

韓臻畢竟是她的熟識,她不可能讓他在這種場合沒麵子。

韓臻表情溫和了幾分,在她杯子裏意思的倒了點,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

唐夏不明所以,她剛剛有那麽可笑嗎?

秦曉冉推了他一下的胳膊,有些嬌嗔撅起嘴,“你笑什麽?”這個動作有點兒像對自己男友撒嬌,而韓臻也沒有拒絕。

唐夏觀察力向來靈敏,不動聲色垂眸抿了口酒。

韓臻稍稍收斂了幾分笑意,淡笑著望著唐夏,話語溫和道,“我記得我畢業晚會的時候,你去送我離校,一個人幹了一瓶洋酒,結果醉得像隻貓。”

唐夏麵色赧然,顯然也是想起的那次的情況。

韓臻是她少年情動時候的第一個人,隻可惜相識兩年韓臻總是對她若即若離,兩年無果的暗戀已經讓她累盡心神。

韓臻離校那晚,她是抱著最後的決心去跟他道別的。

韓臻當年在他們學校是風雲人物,當時晚會歡送他的人很多,唐夏跟他隔了兩屆,宴會上很多人都不認識。

她當時性格內向,對於陌生人,就更顯得手足無措。

相反,韓臻性格溫和,風趣幽默,交友無數,對他有好感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場晚會,或許是大家最後一次在學校見這個出色的學長。

所以不少人贈送畢業禮物留念,韓臻周圍全都是或哭或笑的女生,唐夏遠遠地看著,將手裏緊緊握著的絲絨盒子放進了口袋,等等吧,再等等。

盒子裏是一枚網球,那是她第一次學會打網球時候用的那個球,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對她卻意義非凡,那是她那段暗戀的見證,她鼓足了勇氣要將它送給韓臻,她知道他一定明白。

但是她沒有等來韓臻,卻等到了對韓臻告白的女孩兒。

畢業晚會上的告白,不啻於求婚,現場氣氛一下子被帶到了頂點。

告白的那個女孩兒,唐夏認識,是美術係的係花趙菲染,趙菲染的長相屬於小家碧玉那種美,跟唐夏不是一個級別,但也許是學藝術的緣故,趙菲染身上有一股濃重的書卷氣息,性格又大方,所以追求者遠比唐夏這個“冷美人”要多得多。

係花當眾告白,無論擱哪個男生臉上,都相當有麵子,而且趙菲染人美膚白,家裏條件又好,也應該不會有人會拒絕。

韓臻也不是那個例外,唐夏見他聽完趙菲染的話,唇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伸手接過了她的禮物。

也是這一刻,唐夏將心底最後一點念想深深埋藏。

原本就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是她自以為是想得太多,韓臻從來就沒對她承諾過什麽。

她一杯一杯往嘴裏灌酒,那是她第一次嚐試醉的滋味,也是那時候,學會如何隱藏自己的心。

後來,她醉得不省人事,隱隱約約記得有人吻了她的額頭,最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晚之後,她就將心裏那顆暗戀的種子,連根拔除了……

“當時是我送你回的宿舍,你還記得你路上跟我說的話嗎?”

韓臻淺笑著望著她,目光裏是深深的寵溺,唐夏不自在的別過眼,淡聲道,“我醉的那麽厲害,說的也都是胡話,怎麽會記得,倒是你,這麽久的事了,還拿來消遣我。”

“我一向認為酒後吐真言。”

韓臻彎起唇角,頓了頓,深深地看著她,“那些話,足夠我記一輩子。”

“砰——”

沈先生打翻了麵前的杯子,清水在桌麵上覆了一層,同時也打斷了唐夏剛剛窘迫的尷尬。

他眼皮都沒抬,將杯子扶起來,扯了扯唇角,“抱歉,手滑。”

韓臻唇角的笑容寡淡了幾分,看著他的眼神多了些探究跟深沉。

“看來你跟唐小姐,交情不淺啊。”

秦曉冉就沒那麽多心思,說話直接陰陽怪氣。

韓臻像是沒聽出來她的意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回應道,“我們認識七年,跟別人自然是沒法兒比。”

秦曉冉咬了咬牙,想說什麽,又有所顧忌,最後衝著唐夏瞪了一眼。

唐夏自然不會將她的小姐脾氣放在眼裏,這樣驕縱的性格,她這些年在商場上見過不少,早就習以為常了。

“沈先生怎麽認識夏夏的,我怎麽從沒聽她提過?”

韓臻話鋒一轉,目光銳利的看向沈濯雲,語氣雖然客氣,但是話裏話外的敵意卻不容忽視。

沈先生神色淡淡,四兩撥千斤道,“她不說自然是不能為外人道也,韓先生又何必多此一問?”

唐夏……

韓臻唇角抽了抽,倒是沒見過沈濯雲這種硬茬,一時間被堵得說不出話。

但畢竟也在商場上磨練了這麽多年,很快就調整了情緒,他話頭一轉,跟沈濯雲聊起工作上的事,“沈先生這次回國是打算在國內長期發展嗎?”

兩個人你來我往,分毫不讓,唐夏對他們嘴裏所謂的金融了解的並不深,聽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低頭將毛團抱到腿上,輕輕為它順毛。

毛團小朋友今天開了葷,心情非常舒暢,特別開恩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給唐夏摸。

唐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拿起它的爪子,輕輕揉捏著它嫩呼呼軟綿綿的肉墊兒。

毛團小朋友被捏煩了,直接將爪子撲到臉上,唐夏忍著笑,慢慢順著它胸口的毛往下撫摸,一直順到尾巴根兒,結果不小心碰到毛團小朋友的小丁丁,小家夥“喵嗚”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刺溜”一下躥到了沈先生的懷裏,瞪著一雙大大的瑪瑙眼,控訴般的看著她,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女流/氓調戲了。

唐夏本來想笑,結果一抬頭對上沈先生戲謔的眼神,“蹭”的一下就紅了臉。

她別開眼,低著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伸手就要去剝碗裏的小龍蝦。

結果麵前突然多了一片兒白乎乎的蝦肉,她詫異的抬頭,沈先生彎了彎唇角,將蝦肉放到她碗裏,略微嫌棄道,

“一手毛就去剝蝦?你怎麽不抱著它咬一口?”

唐夏……

她低頭看了看掌心,確實有毛團脫的毛,一想到剛剛自己那囧樣兒被他看到,唐夏覺得整張麵皮都是燙的。

太丟人了!

她低著頭故作鴕鳥,慢吞吞的吃著蝦肉,一副被長輩訓斥的模樣,乖巧的不行。

韓臻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的互動,眼神愈發幽深,秦曉冉見韓臻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夏身上,臉色陰鬱的不行。

一頓飯吃得四個人心情各異,臨別的時候,韓臻突然對唐夏道,“不是這周要請我吃飯嗎,剛巧我明天晚上有空,怎麽樣?”

“你明晚要陪我去參加校慶的!”

秦曉冉搶了唐夏的話,瞪著眼睛,表情很是生氣。

韓臻平靜地看著她,“明晚是我的個人時間,秦總已經批準了,秦小姐,我不是你的保姆。”

秦曉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扭頭上了車,車門甩得極重。

唐夏回過頭,淡淡笑了笑,“好啊,我明晚訂好位子再通知你。”

韓臻也笑了笑,不過很快,笑容又消弭了幾分,他認真的看著唐夏,抿唇道,“你跟殷承安……算了,如果有什麽需要,隨時找我,那句承諾,永遠湊效。”

唐夏恍惚了一下,慢慢彎起唇角,認真的說了聲謝謝。

韓臻上車前,突然扭頭問她。

“如果我當年沒有出國,我們有沒有可能。”

唐夏笑了笑,沒說話,韓臻眼神落寞了幾分,無奈露出一個笑,轉身大步離開。

唐夏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隱隱有些酸澀。

他問她可不可能,怎麽會沒有可能,這世上沒有融化不了的心,隻有不肯用心的人,隻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世上哪有那麽多後悔藥可吃呢,我轉身,你回頭,一念之間,就是一輩子。

就像她跟殷承安,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他們的心永遠隔著一層障礙,一輩子都跨不過去。

等到韓臻上車離開,唐夏才回頭朝不遠處的阿斯頓馬丁走去。

天上飄著雪花,零零散散灑在肩頭,隔得遠遠地,她都能瞧見車裏的那雙眼睛,平靜而幽深。

原來這就是被人等候的滋味,心裏漾起一股情潮,久久難以退卻。

幾杯酒下肚,唐夏有些微醺,她上了車,淺淺的笑著望著他,眉眼裏都是醉人的情誼。

沈先生隻看了一眼,就別開眸子,心裏低罵了聲妖精!

“抱著!”

沈先生粗魯的將毛團塞到她懷裏,踩著油門,啟動車子。

唐夏抱著毛團放到唇邊親了親,抬起眼睛望著他,聲音比平常要軟上幾分。

“它有沒有交/配過?”

沈先生手指一劃,車子在道路上打了個彎,唐夏身體一傾,手一鬆,毛團直接被慣性甩到了副駕駛的底盤上,疼得“喵喵”直叫。

唐夏慌張的將小家夥抱起來,抱歉道,“對不起啊,沒抱穩。”

沈先生一張臉黑得要死,這女人果然一沾酒就撒酒瘋,什麽話都能飆出來。

毛團舔了舔被摔疼的地方,往唐夏懷裏拱了拱,爪子勾在她毛衣上,以防自己再被無情的甩出。

“毛團要是**生出來的貓咪,一定非常漂亮。”

唐夏撫摸著毛團肚子上的軟毛,抬頭亮晶晶的看著沈先生,“到時候幫我留一隻可好?”

沈先生掃了一眼跟他打商量給毛團說媒的女人,嘴唇動了動,淡淡道,“你想見它,可以隨時來我家。”

唐夏怔了一下,垂著眸子沒說話。

沈先生勾了勾唇角,這會兒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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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寵物醫院的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天色已經暗了很多,路上積雪也差不多到腳踝了,唐夏盯著外麵紛紛攘攘的大雪,心裏亂糟糟的,她想起了兩個小時前的寵物醫院發生的事。

寵物協會比唐夏想象的要大得多,現場起碼有百號人,寵物參加這個活動,還需主人一同上台講述萌寵日常。

唐夏一見這陣勢,扭頭就想離開,偏偏林院長抓著不放。

“沈太太,我看得出來你跟沈先生都是熱愛小動物的人,我們這個活動,旨在喚起大家關愛動物的心,您跟沈先生由寵物重新結緣,不就恰巧證明了寵物對人類情感有治愈功能,多正的能量,這正是我們寵物協會需要傳遞下去的東西,而且,我們舉行一次這種活動也不容易,你們來都來了,就這麽走了,該多遺憾,我們這次活動會製作成磁盤,分發給每一位會員,您跟沈先生以後回頭再看的時候,想起夫妻兩人一起參加過的活動,就會覺得特別有意義。”

沈先生在旁邊不做聲,唐夏招架不住林院長的三寸不爛之舌,最後被動的同意了。

她跟毛團才認識幾天,哪有什麽可說的,站到台上就開始發蒙。

沈先生卻從容淡定的多,他全程牽著她的手,表情從容不迫。

唐夏這才知道毛團是他養的第二隻貓,第一隻是隻虎斑,他在國外求學時候在公寓樓下撿的。

唐夏不知道他當時在國外是怎麽樣一種情景,但是聽著他的話,她總能察覺到一股淡淡的孤獨。

那隻虎斑他養了十年,幾乎陪伴了他整個青年時代,公司正步上正軌的時候,小虎斑去世了,那段時間沈先生特別忙,小家夥去世的時候都沒有陪在身邊,以至於之後的五年,他都不敢再養寵物。

他敘述的語氣很平靜,現場卻靜悄悄沒有一個人說話,沈先生這種感情,根本無需故意渲染,大約認真養過寵物的人都能明白,台下有些小女生已經開始悄悄抹淚,唐夏覺得自己鼻子也有些酸。

恰巧這時,沈先生扭過頭,她慌忙的垂下眼,不敢去看他。

沈先生養貓經驗豐富,不少寵物愛好者過來詢問經驗,沈先生雖然全程無笑,但解答的卻很有耐心。

於是唐夏又知道了一點,沈先生對待貓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有耐心……愛貓成癮!

有調皮的小姑娘問道,“那你更喜歡毛團,還是更喜歡你太太?”

唐夏身體一僵,臉色漲紅,她瞥了一眼問問題的小姑娘,腹誹道,這跟養貓有什麽關係……

沈先生動作微微一頓,慢慢將視線轉向唐夏,瞧著她緋紅的臉頰,微微彎起唇角。

“沒有毛團,我就不會遇見她。”

現場不少人鼓掌歡呼,唐夏臉蛋更紅了。

唐夏被沈先生的態度弄得心煩意亂,沈先生的態度已經呼之穀欠出,可她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名義上,她還是殷承安的妻子,他們這樣無異於偷/情,這是悖倫,不應該的!但她心裏清楚,這隻是拿來搪塞自己的理由,更深一層的原因,她根本不敢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沈濯雲將她送到了陳悠悠的公寓樓下,而唐夏此刻也的確不想回家。

車子停下後,她靜坐了幾秒,突然開口道,“沈先生,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沈濯雲扭頭看向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看得唐夏心虛膽顫。

她慌亂的去解安全帶,小手卻被大掌包裹住,男人的呼吸近在耳邊,貼著她慢慢道,“為什麽?”

“誠如你所見,我結婚了,我們的交往應該僅限於朋友之間,你越界了。”

沈先生輕輕嗤笑,咬著她耳朵輕緩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你交朋友?”

唐夏顫抖著想退開,沈先生卻按住她的肩膀低頭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非常溫柔,繾綣/纏/綿,他的舌輕輕挑開她的唇,慢慢滑進去,邀她共舞。

唐夏口腔裏的空氣全被奪走,整個人像是脫水的魚,任由他擺弄,捏在他衣服上的手慢慢鬆開,眼睛裏瀲灩的水光,無比動情。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他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喘氣,誰都沒說話。

沈先生神色溫柔的看著她,伸手將她臉頰上的發絲攏到耳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道,“進去吧。”

唐夏暈暈乎乎下了車,等到沈先生調轉車頭離開,她才回了神智。

她的話就被沈先生這麽三言兩語化解了。

他究竟想做什麽,唐夏眼神有些複雜,她實在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有點,能讓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對她動情,她還沒那麽自戀。

可若非這個,究竟是什麽呢?她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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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搬到了陳悠悠這裏,殷承安期間打過好幾次電/話,都被她拒接了。

三天後,他出現在陳悠悠公寓樓下,幾天不見,他又瘦了些,五官看上去更加消瘦立體,穿著一身休閑裝,看上去像個剛出校門的學生,跟唐夏當年第一次見到時候特別像,但唐夏隻愣了一秒,就越過他進了公寓樓。

殷承安追上來,拉住她的手,著急的解釋,“唐夏,我不知道我媽她那天在醫院那麽對你,我——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為什麽不告訴我?”

---題外話---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