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上任,早安老婆大人!

168 看他看上的人是什麽讓他看貨色

168 看他看上的人是什麽讓他看貨色!

“您什麽時候還關心起我了?”

唐夏淡淡的打量著她,說的漫不經心。

何依雲身形僵了僵,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我隻是不想你爸爸跟著你的事,再操心了,他年紀大了,家裏又經曆了這麽多事兒,我想現在對他來說,最想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吧。嗄”

唐夏沒接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步上樓了弛。

何依雲站在原地蹙了蹙眉,今天沈綺雲的話點醒了她一件事,那就是沈家對唐夏的態度,比她想象的還要糟,唐夏能不能嫁進沈家,還真就不一定了,她這麽耗著,萬一將來唐夏跟沈濯雲分了,唐家一份好處沒撈著,不就功虧一簣了?這事兒,她得再仔細合計合計,不然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就劃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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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才回殷家。

他的狀態不算好,臉色還帶著病態的蒼白,表情冷冷淡淡的,情緒不高。

他進門的時候,蘇梅正在打電/話,客廳裏隻有她一個人,她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也有點兒急促,殷承安奇怪的皺了皺眉,問道,“您跟誰打電/話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蘇梅一跳,手裏的手機直接給拋了出去,摔到地上。

殷承安怔了怔,有些意外的看著蘇梅,她這反應有點兒太大了。

蘇梅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咳了一聲,隨手攏了攏頭發,一邊彎腰撿手機,一邊隨口道,“推銷保險的,一天打好幾個電/話,打得人都煩了。”

“為什麽不拉進黑名單?”

殷承安隨口說了一句,脫掉外套,掛到衣架上。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不怎麽會玩這種手機。”蘇梅動作頓了頓,神色有一絲不自然,不過殷承安並沒有注意到。

“我幫您弄?”

“不用了。”

蘇梅拒絕之後,就覺得自己回答的太快了,於是緊接著問道,“你昨晚一直在肖潛那兒?”

殷承安動作一頓,詫異道,“他跟您說的?”

“昨晚裴苡微打電/話說的,你沒喝酒吧?”

殷承安心裏一咯噔,神色變得古怪起來,他隨口敷衍了蘇梅一句,重新拿起衣服出了門。

童家。

童太太張曉嵐坐在客廳裏跟幾個朋友聊天,過幾天,他們童家有一批樓房即將開盤,看中好地方的幾個貴婦,就來這裏走動走動,想讓張曉嵐幫她們留著點兒。

張曉嵐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少賺一些,走個人情,也不在話下,幾個人相談甚歡。

突然,一個琉璃彈珠滾到了一位太太的腳邊兒,撞到高跟鞋跟上,彈起來打到了她腿上。

“哎呦,這是什麽呀。”

那位太太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膝蓋,低頭就瞧見腳邊兒的琉璃彈珠,她伸手撿起來,嘟噥道,“哪兒來的這種東西?”

張曉嵐眉頭一蹙,放下手裏精致的瓷杯,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回頭一看,就瞧見趴在二樓樓梯柵欄的間隙間,低頭往樓下看得小孩兒。

他瞧見張曉嵐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膽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那位太太手裏的彈珠,看樣子,應該是他不小心弄丟的。

張曉嵐從那位太太手裏拿過彈珠,淡淡的瞧了一眼,就丟盡了旁邊的垃圾桶,“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誰知道是總哪個犄角旮旯裏來的。”

丁丁瞧著自己心愛的彈珠被這麽丟進垃圾桶,小臉神色一變,也顧不上對張曉嵐的膽怯,“蹬蹬蹬”從樓上跑了下來。

幾位太太正聊著,丁丁突然跑過來,一把推倒垃圾桶,翻找著裏麵的琉璃彈珠。

翻出的垃圾,丟的滿地都是,幾位太太被這一番舉動,弄得目瞪口呆,目光之中

,難掩嫌棄,皺眉小聲道,“曉嵐,這就是你老公那個領回來的那個女兒生的兒子?”

張曉嵐緊抿著唇,沒說話,瞧著丁丁找到彈珠,一臉欣喜的模樣,伸手捏住他藕白柔軟的手腕,冷著臉道,“家裏沒有

tang教過你嗎,懂不懂禮貌?”

丁丁被嚇了一跳,胳膊被抓得生疼,可他不敢哭,紅著眼睛望著張曉嵐,雙眼裏寫滿了恐懼。

張曉嵐隻要一想起這是裴苡微的兒子,隻要一想到童俊然幹得這些齷齪事兒,造成她現在膝下無子的悲哀,就一陣火起。

她冷著臉,怒斥道,“你看卡你把這裏弄成什麽樣了,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

童家的事,在座的幾位,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他們私下裏也會議論,跟張曉嵐更熟一些的,最清楚童家這位私生女的來曆,同情有,唏噓有,幸災樂禍也有,不過平時誰都沒表現出來,但是現在,張曉嵐這樣的做法,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不讚同,畢竟這孩子才這麽一點兒,能懂什麽事兒?

有人就勸道,“小孩兒都這樣,淘氣,長大了就懂事了。”

張曉嵐表情冷淡道,“長大了再教育就晚了,我現在是為他好,省得以後長得跟她媽一樣,上不了台麵。”

說著拉著丁丁,沉聲道,“快點兒,將地上的東西撿回去。”

丁丁瑟縮著小身體,彎腰蹲在地上,將打翻的垃圾,一點一點兒拾起來丟到垃圾桶裏。

幾位太太都不忍心看,也都沒插嘴,張曉嵐看著看著,突然有些難受,就在丁丁撿地上那些髒兮兮的果皮的時候,她輕輕推了丁丁一下,低聲道,“你走吧。”

丁丁本來就是半蹲著,張曉嵐這一下,雖然沒使什麽力道,卻將小家夥推到了地上,額頭碰巧撞在了沙發底腳上。

張曉嵐也怔住了,剛要去扶丁丁,裴苡微突然從外麵衝進來,一把將丁丁抱起來,怒視著張曉嵐。

“張阿姨,我知道您對我有怨氣,有怨氣您衝著我來壓,丁丁才多大一點兒,你就這麽對他?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母性的慈悲?”

她說道這裏,冷笑道,“對了,我都忘了,您都沒孩子,怎麽會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心疼。”

“啪——”

張曉嵐怒氣衝頂,一巴掌打得極重,裴苡微的臉,幾乎瞬間就腫了起來。

本來丁丁沒哭,結果一看見這一幕,立刻大聲哭了起來。

聲音裏夾雜著恐懼跟害怕,讓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張曉嵐是恨裴苡微,也恨童俊然,甚至這種怨氣跟怒氣,也轉移到了丁丁身上,可她也不是真的十惡不赦,每一個女人心中都藏著母性,她若是真想怎麽著這孩子,也不會等到現在。

這輩子不能生養,是她心口上一道不能愈合的傷口,裴苡微卻將這條傷口,殘忍的扒開,讓她見不得光的傷口,瞬間變得鮮血淋漓。

旁觀的幾位太太,瞧見這架勢,也不敢勸,忿忿找了借口,趕緊離開了,客廳頃刻間,就剩下她們。

張曉嵐咬著牙,眼神冰冷的盯著裴苡微,一字一頓道,“是,我是不能生養,我要能生養,那裏輪得到你這種東西,你真以為童俊然認了你,你就能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隻要我不同意,你的名字,一輩子別想入童家族譜!”

裴苡微瞳孔一縮,望張曉嵐的眼神帶著一絲陰沉跟怨恨,雙手卻緊緊的抱著丁丁。

“怎麽?生氣了?”

張曉嵐冷笑,“我要是你,被這麽羞辱,早就裹著自尊滾蛋了,什麽東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要不是童俊然知道你跟殷承安好了,他會認你這種破鞋?你最好祈禱自己能順順利利的嫁進殷家,否則,趁早給我卷鋪蓋滾蛋!我們童家不養閑人!”

張曉嵐說完,冷著臉就上了樓。

裴苡微蹲下身,輕輕拍了拍丁丁的背,輕聲道,“乖,不哭,媽媽再給你賣個新的好不好?”

“嗚嗚——”

丁丁打著淚嗝兒,小聲嗚咽道,“不要了,我再也不要玩具了。”

殷承安站在門口,聽得眼眶有些酸脹,好久,他才走過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慢慢站定在裴苡微身前,她頓了頓,抬起頭,從下往上望過去,一眼就瞧見殷承安複雜的雙眸。

她眼角還掛著淚花,瞧見他,努力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勉強笑道,“你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

這一瞬間,殷承安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多以前那個裴苡微,心

疼,憐惜,一下子都湧上心頭,他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嗓音沙啞道,“為什麽從來都不跟我說?”

“說什麽呀?”

裴苡微笑了一下,眼角的淚珠滑落下來,她掩飾性的擦了擦,低聲道,“也沒什麽好說的,誰家沒有點兒破事兒,總掛在嘴邊就太矯情了。”

他的喉結艱難的滑動了一下,伸手抱過丁丁,低聲道,“把戶口本帶上。”

裴苡微怔了怔,“怎麽了?”

殷承安腳步頓了頓,輕聲道,“先把證辦了吧。”

裴苡微身形一震,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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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紫園。

今天陽光正好,紫園的池塘邊兒,老爺子坐在一把藤椅上,手裏拿著一個魚竿兒,一晃一晃的釣魚。

旁邊一個紅色塑料桶裏,已經有三條肥碩的錦鯉了。

太陽曬得人昏昏穀欠睡,老爺子迷迷瞪瞪,連魚鉤上的魚餌什麽時候被吃了都不知道。

喬南過來瞧見這一幕,有點兒哭笑不得。

他輕手輕腳的想從老爺子手裏將魚竿拿出來,結果剛一碰,老爺子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迷糊了幾秒,伸手一提,發現魚餌沒了,壞脾氣的瞪著喬南。

“你看看,你把我的魚都嚇走了!”

喬南無語道,“剛剛您睡著的時候,魚餌就沒了。”

老爺子老臉一紅,瞪著他道,“胡說,我怎麽可能睡著,我睡著了這魚能自己跳進桶裏?”

喬南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池塘傻魚,您丟點兒魚餌,拿個網罩就能撈好幾條。”

“你是在質疑我的釣魚技術?”

喬南笑了笑,正色道,“大小姐回來了,唐家那邊兒她去過了。”

老爺子動作一頓,半響才歎了口氣,“我有點兒後悔讓綺雲去說,她那張嘴實在是有點兒壞,你說萬一人家肚子裏的真實濯雲的孩子,我是不是就造孽了?”

喬南想了想,問道,“您為什麽不同意濯雲跟唐小姐的事兒呢,唐家那個女兒,我雖然沒見過,也聽說過,並不像傳言裏那樣,相反是個很出色懂事的女孩兒,隻是唐家敗了,殷家想找個借口離婚,才弄壞了她的名聲,且不說她到底怎麽樣,能讓濯雲瞧上的,怎麽著都不會太差勁兒吧。”

老爺子歎了口氣,“我是覺得那丫頭沒定性,唐家一下子跌到低穀,這時候濯雲橫插一腳,你說,是不是有點兒腦子的都會同意跟他在一起,這裏麵真心幾分,假意幾分,誰知道呢?”

喬南沒說話,他知道,老爺子之所以這麽重視沈濯雲的婚姻,除了因為早些年無法挽回的歉疚,還有就是那一雙兒女失敗的婚姻,人活到歲數,很多事兒就看開了,他明白老爺子想為沈濯雲找的是一個真心待他的人,唐夏身上背負著太多東西,即便感情純粹,在外人眼裏,也變得不純粹了。

“走吧,去看看綺雲,聽聽她怎麽說的。”

老爺子說著,從藤椅上站起身。

喬南走了兩步,瞧著身後塑料桶裏幾條肥碩的錦鯉,猶豫了一下問道,“這魚從廚房嗎?”

老爺子腳下一踉蹌,轉頭瞪著他,“我那麽貴的魚,難道是拿來吃的!”

喬南……

那您沒事兒釣魚幹嘛。

人老了,果然就變得不可理喻。

喬南笑了笑,收拾了一下東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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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意了?”

老爺子有些不敢置信,唐家怎麽說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兩千萬雖說不少,但相比較嫁到沈家所得到的蔭蔽,實在算不上什麽?

“兩千萬她收下了?”

“收下了呀,立馬就收下了。”

沈綺雲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哼

了一聲道,“她自己估計也明白自己的斤兩,您沒瞅見她那副嘴臉,哎呦,就跟一輩子沒見過錢一樣,要我說,兩千萬還真就給多了,五百萬都不少。”

沈凝玉剛一進門,就聽見沈綺雲這番話,她腳步頓了一秒,隨即若無其事的走進來,笑了笑道,“姑媽也在。”

沈綺雲不鹹不淡的朝她扯了扯嘴角,又扭頭對老爺子道,“我敢肯定,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不是咱沈家的,不然你說她心虛什麽,您就放心的介紹對象給濯雲吧,那些跳梁小醜,蹦躂不了幾天。”

老爺子皺眉想了想,說道,“這事兒先別跟濯雲說,”

“為什麽不說呀,看他看上的人是什麽讓他看貨色,別還以為我們故意使絆子呢。”

“說了別說就別說!”

老爺子冷著臉說了一句,起身就上了樓。

他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沈綺雲說得話,誰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濯雲眼光那麽毒辣,怎麽可能看上個這麽沒有見識的女人,這事兒,他還得在好好想想。

沈綺雲見老爺子走了,不由得有些氣悶,還有些心虛,她倒也不是怕老爺子知道她私吞錢的事兒,就是覺得真要被揪出來,就有點兒太沒麵子了。

就在沈綺雲要走的時候,沈凝玉突然道,“姑媽,您身上這件兒旗袍,看上去不錯,哪裏做的?”

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更何況沈綺雲這種恨不得全世界都以為她過得好,她有錢的女人,沈凝玉這句誇讚說得她心裏很舒服。

她扭過頭,將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勾起唇角道,“還行吧,我在唐明街一家旗袍店訂做的。”

唐明街就隻有那一家旗袍店,在雲安市是非常出名的,做工也是最精致的,隨便一件就上萬,不少明星大腕,和那些高門名媛都會來這裏訂做旗袍。

不過店裏師傅年紀大了,最近幾年接的活少得多了,想訂做旗袍,都是要提前預約,或者有些交情的才能排上號,現在已經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了,沈綺雲身上這件,很顯然是剛剛訂做的,所以多少也有炫耀的資本。

沈凝玉勾唇笑了笑,讚賞道,“跟您的氣質很相配。”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遞到沈綺雲麵前,“這是我昨晚在拍賣會拍的,不算很昂貴,但是我覺得跟您這件旗袍非常搭,我平時要做活動,也戴不了,送給您吧。”

沈綺雲瞥了一眼,眼睛一亮,這玉鐲子一看就是上等的貨色,她也有不少首飾,不過這一件卻是跟旗袍挺搭配的,看一眼,就動心了。

她洋裝推辭的笑了笑,道,“無功不受祿,姑媽怎麽能拿你的東西呢。”

沈凝玉勾起唇角,拉過她的手,幫她戴上,“我又用不著,這玉需要人養著,不經常帶著,再好的東西也埋汰了,給您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