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辛度的恐懼
第二章 辛度的恐懼
珊黛拉走出指揮室，再次戴上墨鏡，直奔穿梭機停靠的軍官泊位。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
她腳步不停，拿出信息卡，撥通了一個電話：
“給我接7號監獄通訊站！快！”
“……”
“7號監獄嗎？我是珊黛拉。負責的是哪個？叫他跟我通話！”
“……”
“我問你：剛才毒氣室的那些罪犯，領袖有沒有向你們交代那些屍體具體怎麽處理？”
“……”
“好。你聽著。我現在命令你們，迅速派人將這些屍體搬到一個通風的房間，並排擺放，不得堆積！然後關上門，任何人不得入內，等我下一個命令！限你們10分鍾之內完成，不得有誤！還有，如果領袖沒有直接過問這事，你們就不要主動匯報處理這些屍體的事情。有任何疑問，首先向我匯報！明白了嗎？！”珊黛拉語氣急促，比平日更加顯得嚴厲。
“是！我明白了……！”被珊黛拉氣勢所震懾的那個軍官回答的聲音在電話裏幾乎都聽得到。
通話結束的時候，珊黛拉已經走到她穿梭機所在的發射平台上了。
一個軍校上前立正行禮：“上尉！您的穿梭機已經待命，請指示！”
珊黛拉略為回禮，快步縱身跳上穿梭機。
在座艙蓋關閉的數秒鍾內，她看了看時間。
一定要在休謨還在開會的時間內見他一麵！……珊黛拉黛眉緊鎖。
穿梭機騰空而起，用一個漂亮的弧線熟練地繞過一個小行星碎片以後，轉瞬之間就消失在漆黑的星空之中。
“……珊黛拉上尉……不僅僅美麗，而且駕駛技術也是這麽的**啊！啊啊啊！”船台上那個軍校還在呆呆地望著珊黛拉離去的方向，若不是他穿著宇宙服，人們一定能夠看到他流下的口水。
另一方麵，霜月指揮室內的會議還在繼續。
在處理完了珊黛拉的一些事情後，會議開始進入正題——針對伯羅奔尼撒號的作戰計劃。
“胡德！”辛得命令道。
“父親！”
“今晚我們艦隊就將秘密出動，目標是在星漢橋附近攔截前往地球的伯羅奔尼撒號，並取得上麵XS1項目實用化原型機！現任命你作為出擊艦隊首席指揮官，統合率領各分艦隊，務必勝利凱旋！”
“遵領袖命！”胡德高聲應答道。
“領袖！”一個中年將軍出列，向辛得質疑道：“此次行動目的關鍵，我軍全軍出動，有可能遭遇政府軍隨後趕到的救援艦隊。我擔心胡德將軍雖然勇猛有餘，但實戰應變經驗恐有不足。大艦隊指揮官的人選，還請領袖謹慎斟酌再定！”這位將軍就是黑潮軍中資曆最老的潘拓將軍，現任“血狼衛隊”第二營指揮官。
“潘拓將軍，你說我經驗不足，言下之意就是這指揮官非你自己出任不可了？”胡德怒道。
“不！將軍誤會了。我並無此意！隻是……你指揮大艦隊經驗不足，此次行動中我怕你魯莽出擊，壞了我軍大事！”潘拓將軍直言道。
“我身經數十戰，衝鋒在前，未嚐有失！你怎麽敢說我沒有經驗？再說，此次目標隻不過區區一艘客運船，若不是我父親堅持謹慎從事，我自己的第一營已經足夠完成任務了！”胡德根本不屑於老將的擔憂，執意請戰道：“父親！請務必讓我出擊，此行我必完成任務，帶著原型機凱旋歸來！”
“膽氣可嘉。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很好！”辛得命令道：“不過，久經沙場的潘拓將軍的提醒你必須重視，這次行動不可衝動，迅速出擊，得手後要盡快脫離和政府艦隊的接觸，迅速撤退！”
“是！……”
“另外，”辛度繼續下令道：“龐徹！杜歐！科特維迪尼奧！”
“是！！”三位將軍應聲從隊伍中出列。
“任命你們為這次行動的副指揮官，服從胡德的調度指揮。龐徹擔任邊緣警戒；杜歐後衛；科特維迪尼奧負責戰術協調！”辛度專門用眼神示意剛才企圖為珊黛拉說話的杜歐，但是並沒有出聲責難，仍然任命此人出擊。一方麵，在辛度心中，為珊黛拉出列說話尚不足以求全責備，另一方麵，這也是籠絡這個年輕將官人心的舉措之一。
“……是！”杜歐感命會意，認真應命道。辛度的某些做法雖然多數將領心中均有意見，但是他作為辛得的胞弟，仍然或多或少地繼承了其兄長的若幹風格。至少在某些事情上，仍能看出其手段。
“是！”龐徹三十六歲。科特維迪尼奧今年更是才三十二歲。在黑潮海盜中，此兩人算是最年輕的高級指揮將領之一，因此，急需取得年輕軍官支持的辛度將他們連同杜歐視作重點心腹的培養。
三位將軍得令後入列，不免低頭各自相覷——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任命。這是因為，無論以資曆還是實戰經驗來說，他們三個都是年輕一輩的將領，這次他們本來打算在作戰會議中聯名向領袖提出作為副將參戰的，完全沒想到這次行動中居然要越位指揮諸多老將旗下的艦隊，實在是很讓人意外。不過，另一方麵，他們此時心中隱隱擔心的是，在列的那些資深軍官是否對這個任命有所不敏。
不過，隊列中幾位資深將領對此任命卻有他們自己的看法：辛度之所以認命這三位年輕將官，並不是看重他們的才能——雖然誰也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是很優秀的指揮官——而僅僅是因為這三個人並不是在“血狼”辛得時代被提拔的將領，而是近年來脫穎而出的、親自由辛度提拔的將官。今天既然作如此任命，可見辛度希望用自己的人鞏固他在軍中的地位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
既然領袖用心如此，大家也心知肚明，此時這些老將領們也沒有必要對此任命提出異議，反而是有了一種統一的沉默——雖然仍然有個別人忍不住哼了一聲。
見在座老將反應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激烈，於是，辛度手執狼策，以黑潮海盜最高軍事指揮官的名義發出了作戰行動命令：
“那麽，我在此宣布：作戰行動開始——代號‘奔雷’！指揮官就位，校時。全體艦隊於一個小時後出發！我在這裏預祝各位凱旋歸來。除了胡德暫且留下，其他人迅速進入戰鬥準備位置！解散！”
“是！！”數十位軍官領命後陸續退場，進入出擊平台。
這次軍事行動策劃已久，黑潮海盜幾乎傾巢出動。這是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專業武裝部隊，更加有數十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前線指揮官，使得這支軍隊確實不負“血狼”之名。
這支指揮官隊伍是數十年來，“血狼”辛得在全宇宙各地不惜代價吸收進來的戰鬥精英，加以專業的強化訓練和淘汰鑄就而成。這裏有戰術思想家，軍事工程師，間諜，職業教官和特種雇傭兵；也有星際罪犯，亡命之徒，戰爭愛好者，複仇者或者純粹的軍人——他們固然職業不同，曆史不同，出身不同，但是“血狼”辛得卻能夠將他們打造成一支整合的、強有力的武力——他為他們造就了一個真正戰士的天空：
在這裏，沒有繼承財富，過往曆史和種族膚色的區別，隻有軍銜作為唯一的等級區別；在這裏，沒有人掩飾對財富的貪婪，但是卻習慣於艱苦的訓練；在這裏，沒有戰士之外足以為傲的職業，所有軍人都以參與作戰為榮，以凱旋為耀，以戰死為命；在這裏，所有平日的訓練都是最大地模擬實戰，最大的減員不是實戰出擊的時候，而是平時的瘋狂訓練的時候。尐?χ說?箼5?手5?5打ち他們每月每日襲擊過往的艦船，襲擊軌道的衛星，襲擊地麵的城市，數十年來，在無數次戰役中和城市防衛武裝和政府軍交手，雖然也是各有勝負，但是仍然勝多敗少。而且，這種不可思議的戰績是他們以小分隊出動，麵對少則數倍，多則數十倍的政府軍時候取得的！雖然黑潮部隊缺乏重甲力量，的他們機動靈活，戰術嫻熟，火力運用更是爐火純青。其曆史上很多經典的作戰行動都被地球軍方編列為戰術教程。而當這些政府軍用上一場戰爭中總結到的教訓麵對新一輪衝突的時候，他們卻經常發現不得不跟不斷變化的、更加強大和狡猾的敵人作戰。
在平時，血狼衛隊任何一個指揮官率領的部隊都足以讓數倍於他們的政府軍躊躇不前；如果他們是小隊作戰的話，光是這些名字就足以讓敵人聞風喪膽。今天，數十位身經百戰的軍官參與行動，以艦隊級的規模全體集結：在霜月星基地平台上，一種安靜卻有序的軍事調動讓人感歎，一艘艘軍艦離港列陣；所有的火炮都加倍實彈基數，所有的登陸艙都滿載陸戰人員，所有雷達均啟動並保持電子緘默——這就是“血狼”辛得在數十年前締造的武裝和事業，直到今天，他們仍然在廣闊的星漢軌道上橫行無忌，儼然成為了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外空間之霸者。
平台觀察窗前，望著陸續組隊起飛的艦隊，席丘克叉著腰歎氣道：“我說，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胡德，又被父親單獨留下來了，對此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嗎？休謨！”
“……”一旁的休謨沉默不語，這是他一貫的態度。
“而且！這次艦隊出擊居然沒有讓我們兩上！胡德也就算了。為什麽不讓我們兩人指揮左右翼的分艦隊？那樣的話就完全可以不需要主艦隊出擊，僅憑我們兩率領的兩翼就能夠解決這個破任務了啊！不知道父親這麽想的！”席丘克憤憤不平道。
“這次行動至關重要，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們和胡德不同，從未擔當過艦隊指揮，甚至也沒有多少小隊戰經驗。真要我們兩上陣，也是指揮不了那些驕兵悍將的。”休謨道。作戰方麵，休謨和他的二哥一樣，確是相對缺乏經驗，唯一和席丘克不同的是，他有著自知之明。
“哼！打仗這事，反正我也沒有多大興趣。”席丘克撇嘴道：“隻不過呢，我不想看到胡德此次行動回來後，更加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
“……”休謨笑道：“這次行動，我有一種感覺。”
“感覺？”
“恩。我想這次……恐怕不會是搶劫一艘客運船船那麽容易的。”休謨望著起飛的艦隊道：“同盟那麽重要的東西，會讓我們如此簡單地得手？西蒙尼也算是一代名將，不是傻瓜。再說，這次情報來源也並不可靠，搞得不好就是米蘭散布的掩人耳目的假情報而已。”
“……”席丘克想了想，認為有些道理。不過轉而又自言自語道：“米蘭那城市，從來以地下情報準確為傲，這次如果散布如此重要的假情報，恐怕會嚴重影響到它在情報界的地位的。”
“……話是這麽說。”休謨皺眉道：“但你忘了？米蘭現在名義上是蘭帕德旗下的一個自由城市。雖然平時有很大的自治權，但是關鍵的時候不排除蘭帕德強製它們做點對自己有用的事的。”
“……哼！這些問題真難得想了。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不過這樣一來也好！這樣，胡德那家夥想成功就必須費點功夫了！”席丘克不顧形象地大笑道。
“哼。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無可救藥啊，席丘克。”休謨冷笑道：“你別忘了。事情越複雜，胡德成功後的功績也就越大。算了，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廢話了。”
休謨轉身，拿出信息卡撥了一個電話：
“指揮台嗎？我是休謨。給我準備一架穿梭機。我在船台。現在就要。”
“喂喂！休謨！你在嘲笑我嗎？混蛋！”席丘克怒道。
“嗬……怎麽敢呢？”休謨背對著他冷笑道：“兄長？”
“哼！雖然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趣，隻可惜，”席丘克奸笑道：“隻可惜這次還不是和我這樣一個你從來瞧不起的二哥一起，被父親放在了冷板凳上了！不僅僅沒有讓你參加出擊行動，而且剛才會議上還否決了你在情報部專權的提議！真是連我也感到蒙羞啊。照我看來，你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還趕不上那個美人珊黛拉呢！哈哈哈哈哈！”
這時，信號傳來，指揮塔依照休謨的安排，在最近的船台為他準備了一架穿梭機，現在正停靠在4號平台，等著他上船。
休謨接完電話，突然停下了腳步。片刻，在起步之前，他冷笑著留下了一句回答：
“你居然不明白，我和你是不同的……”
“……不同？”
“你沒有被父親看重，隻是因為你缺乏才能，怪不得別人。”休謨在登上穿梭機之前，用俯視的目光笑道：“而我，和你不同，”
“你！你說什麽！！”
坐在穿梭機船艙後的休謨更加冷笑道：
“……隻是因為我和你們從來就不在一條道路上！”
等不及席丘克憤怒地回應，休謨那艘穿梭機已經飛上了天空——向剛才珊黛拉飛去的方向奔去。
指揮大廳內，辛度站在巨大的顯示屏前，望著這支即將啟程的軍隊沉默不語。
“父親。您要我們留下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胡德問道。作為這次出擊的總指揮官，他現在似乎有點著急去指揮艦隊調度。
“胡德……你知道……為什麽我讓你們對那些老軍官保持尊敬嗎？”辛度發問道。
“……對這些黑潮元老保持起碼的尊重吧？”胡德思索片刻道。
“尊重？”辛度轉身問胡德道：“你認為那些老軍人會滿足於這種口頭上的尊重嗎？”
胡德沒有說話，辛度繼續說道：“黑潮海盜，這是一個軍事榮譽為至上的集團。你們如果想在這裏取得不可動搖的地位的話，必須取得不可爭議的軍事榮譽！你們認為這一點上，能夠跟那些老頑固們一較高下嗎？”
“可是……”胡德不解辛度的意思：“我們根本用不著怕他們啊！”
“住嘴！”辛度冷顏斥道。
“……！”
“所以，這次行動是我給你的最好的立功機會。”辛度道：“目標異常關鍵，但是畢竟隻是一艘客運船；而你，既然這次是率領著黑潮艦隊全軍，因此難度反而卻較小——這次統合艦隊雖然增加了幾艘護航艦隻，但是在我們絕對優勢力量的艦隊麵前，任何不成規模的抵抗都是徒勞的。雖然西蒙尼有比我們更加強大的艦隊，但是他們卻不可能在我們的突襲中及時趕到戰場。況且，我已經事先讓珊黛拉布置好了外交方麵的事務，西蒙尼現在應該對我們有所鬆懈。因此，你應該給我一個最大的勝利，凱旋而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是！父親！”胡德立正道。
“雖然我不參戰，但是這份突襲的作戰方案是我親自製定的，隻要你快速得手，定然萬無一失。”
“我明白！那，”胡德著急去指揮艦隊：“那我這就去準備了？父親？”
辛度看了一眼胡德，然後不緊不慢地走到指揮桌前坐下。
“為將者，不能有任何焦躁的情緒。在這一點上，你應該有很好的學習對象……我問你，你知道為什麽我還留著那個人不殺嗎？”辛度道。
胡德：“……那個人？是誰？”
“胡德……你不應該忘記這個名字的。”辛度嚴肅地說道：“如果有一個能夠對你的未來形成挑戰的人的話，那個人就一定是他。”
“……您是說……拉斯凱因？？那小子？”
“……是的。我之所以在四年多前沒有殺了他，也是我一直在等你們能夠在軍功上成熟的時刻。”辛度道：“也就是‘現在’這個時刻。”
“可是……”，胡德不解道：“那個人，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了。依照幾年前安德烈的那個建議，我們現在每天為他提供幸福鹽這種毒品，而他自己卻一點也不爭氣，居然服食上癮了。算起來也有幾年了。這樣的廢人，死與不死，連我都覺得無所謂了。”
“蠢貨！廢人？如果是廢人的話，為什麽我一直沒有殺了他呢？”辛度反問胡德道：“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廢人在我小行星這裏存活下去的！”
“這個……”胡德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這是因為，如果在我們軍事地位尚未完全鞏固的時候殺掉拉斯凱因，勢必會引起黑潮內部的**，造成不確定和不必要的結果。畢竟那個人在我們某些辛得提拔的將領心中，有著特別的地位。我們絕不可疏忽。正因如此，我才會采用安德烈那老家夥的這個策略，留住了他的小命。”辛度表情陰森地說：“幸福鹽那種東西，我們對外宣稱是他在幾年前**不羈生活時候染上的毒癮，目的是擊破那些天真的人對他寄托的不切實際的希望；同時，也讓他自己頹廢沉淪，威望喪盡，最後不再成為我們地位的威脅。”
“原來是這樣……所謂‘陰影大師’……安德烈這條計謀還真是毒辣啊。”胡德道：“這個老家夥，原先發誓對辛得效忠，但是現在卻反過來對他的兒子如此陰毒，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呢！”
“……胡德，”辛度突然慢慢地站起來，望著顯示屏上正在起飛集結的艦隊，頗有感歎地說道：“雖然我很忌諱這個話題，但是事實是，我的兄長的才能遠超過我。……他製定的那些黑潮政策也不允許沒有軍功的人有任何地位。因此，多少年來，他在戰場上出盡風頭，而我卻不得不一直在他的陰影下生活，而且！我還必須經常在那個愛好麵子，好大喜功的家夥那裏大唱讚歌！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經常受到那些將領的嘲諷！雖然我的能力至少不比他們中間大多數差，但是在背後卻一直有對我最苛刻的嘲諷！因此，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隻能拚命地積累自己的戰功，甚至幾次都差點重傷身亡。隻可惜，黑潮海盜中任何時候都不缺乏精於戰鬥的人，不得不承認，其中很多人在戰鬥上比我更強，因此，我始終難以實現我的抱負。後來，若不是辛得戰死，恐怕你現在還隻是一個後勤官的兒子，更沒可能有機會率領這樣一支宇宙中最精銳的部隊出征了。”
“……”胡德沒想到父親會對他交代這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此時的他也並不能猜出父親到底是想說明什麽。
“我的不幸，在於我有一個天才的兄弟。即使通過努力奮鬥，我仍然隻能自認自己才能遠為不及。但是！就在那個時候，那個家夥！那個家夥卻在我最失落的時候戰死了！！而且還死得像英雄一樣！最後，我還不得不用黑潮最高禮儀迎接他的靈柩！！這樣一來，我就更加沒有機會能夠戰勝他了，一直到現在！”辛度的狼策憤怒地擊打在指揮台上，他的憤怒溢於言表：“我妒忌我的兄弟！我妒忌他比我強！！隻有他讓我不得不認識到，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是不能通過努力戰勝的！那種挫敗感，我至今都不能釋懷！”
“但，但是父親！辛得已經死了十二年了……您應該……”
“但是！你還沒有認識到嗎？你現在有著和我一樣的處境！胡德！”辛度打斷兒子的話道。
“一樣的……”
“不錯！……以我的觀察，如果給那個拉斯凱因和你平等的機會，他的成就會遠遠地超過你！就像辛得於我一樣！”
“！！！”胡德大吃一驚，他並不讚同這種說法：“父親！我怎麽可能遜於拉斯凱因那個小子！不可能！”
“……那個拉斯凱因，年僅十七歲的時候，我就親眼看見他能夠把很多複雜的事情處理得僅僅有條；在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就有膽量和指揮能力指揮那次‘火星之狼’行動，在火星基地偷運出上千噸核材料！那可是在地球艦隊的眼皮底下的行動啊！就算你說你也能夠做這件事，但是我問你，你有這個膽量做嗎？甚至，你想都不會這麽想！”
“……”胡德語塞。
“雖然那次行動，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出於什麽動機……他在那次演講中居然聲稱，他是小行星下一任合法的領袖；這種看似愚蠢不過的行為，甚至讓我不得不感覺他是故意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有個再好不過的借口去對付他。這幾年來，明知道我們給他的是毒品，但是他卻甘心被我們操弄，毫無任何反抗！這到底是為什麽？？我不懂！！”
“這，隻不過是他確實染上毒癮，已經消沉墮落了而已啊，父親！那家夥從小就是一個舉止怪僻的人！現在有些奇怪舉動，有什麽奇怪！”
“……你不懂的！你不懂。胡德，我告訴你！”辛度咬牙道：“隻有真切地感受過我兄長那種氣魄的人，才能覺察到那種不同尋常的感覺……開始我並沒有注意……但是現在我越來越感受到……辛得身上有的某些東西，在那個拉斯凱因身上，也有著同樣的東西！”
“……！！”胡德此時都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因此，我不能讓那個拉斯凱因有人任何機會，任何機會都不行！而且，”辛度轉頭，盯著胡德的眼睛道：“你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和你自己永遠戰勝不了的天才正麵作戰！最好的情況下，我們甚至不能給他們這種機會！”
此時此刻，胡德隻從父親眼中看到了一種他從來沒有在他眼中見到過的東西——那是對一個人真正的恐懼。
“我……我明白了。”
“所以，你一定要抓住這次行動的機會，去成就你的榮譽！你要知道，隻有到了你真正成功，擁有無可爭辯的榮譽的時候，那個拉斯凱因才能稱其為真正的廢人。……現在你去吧！在我給你的這次機會中，給我展現你的能力。”
辛度最後的話露出了一種令人顫抖的陰森。
“……是！”最後胡德悻悻地離開了指揮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