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海

第47章 軟禁

第四十七章軟禁

漏盡的意思就是不會有任何遺漏。秦波看見妮雅向山穀深處走去,芙絲蒂娜在一塊空地上練著武技。還有些精靈或是練習射箭,或是搗鼓花草。有幾個拿著畫板在畫畫。山穀中的生活果然悠閑自得。

隔壁大樹上的房子和妮雅的這幢風格很接近。水綃紗的窗簾,鮮花環繞的窗戶。清一色水晶器皿。房子的主人正伏案在桌,托腮深思。熟悉的相貌讓秦波眼前一亮。這不是蘭斯洛麽。

看到這裏,她收回了法術。從窗戶中跳躍而出。剛一出窗戶,就敏銳的發現了大樹上的植物們有異動。暗自皺眉,她在凝海灣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麽監視過妮雅。

反正她坐的正、行的直。秦波坦坦蕩蕩的走到蘭斯洛的樹下,高聲喊道:“蘭斯洛!蘭斯洛!”

蘭斯洛探出腦袋,詫異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露出笑容:“秦少祭祀,歡迎來到綠葉穀。”

他走下樹杆天然形成的梯子,彎腰行了個禮:“請。”

秦波跟著他走進房間。他在房屋四周作了幾個手勢,一層淡淡的光芒浮現,很快又消失。

“現在可以隨便說話了。”蘭斯洛鬆了口氣,轉身焦急的問:“你怎麽在這裏?是來救阿藍他們的嗎?”

“阿藍?”秦波笑他,“你改口的到快。”

蘭斯洛沒理她:“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族裏的不少長老都同意把阿藍和晉陽扣留下來。我族的法娜大長老,天生法力高強,是精靈一族的三大法師之一。格林西斯第一高手。精通水、木雙係魔法。她是不合作派的代表。妮雅一定是去找她了。你還笑的出來?”

秦波收住笑容:“妮雅去找她?她想強留下晉陽是不是?你呢,你又是怎麽想的。”

蘭斯洛和妮雅不同。他在星雲海的生活,可以說是有驚無險,沒有受過太大的折辱。最難堪的事就是在黑市被拍賣,當然,很快他就被秦波給買走了。[wzdff貼吧手打團]

他道:“妮雅和我不一樣,她吃了很多苦。長老和母親同意我們在族內居住,她高興壞了。她是絕不會願意離開的。”

“那你呢?”秦波不放過他,“你是怎麽想的。和流晶藍離開,還是扣留她陪你,或者……各分東西?”

蘭斯洛立刻明白了秦波的意思,看來她是準備出手管這事了,自己必須要表態。他沉默片刻:“如果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的話,我,我願意回星雲海生活。阿藍說,在裂風城,不會有人歧視我。我可以去裂風城嗎?”

秦波微笑:“當然。現在的星雲海和魔法大陸好多國家建立了邦交。我們也歡迎高級人才的移民。你到時可以提出申請,我想流晶藍一定會全力促成此事。”

蘭斯洛忐忑了幾天的心情好了許多。他想了想,還是替妮雅求情:“秦少祭祀,妮雅她在星雲海吃的苦太多,對人類有一種本能的戒心。你別怪她。”

秦波氣極,反而覺得好笑:“我不否認她吃了很多苦。我、流晶藍、晉陽總對得起她吧。是誰在她逃跑時幫的忙?是誰給她調理身體?又是誰替她殺了那些欺負過她的人?”

蘭斯洛歎氣:“秦少祭祀,你不了解精靈。妮雅她雖然隻有一半的血統,卻繼承了典型的精靈性格。你們對她有幫助,她不會忘記。人類對她的傷害,她同樣不會忘記。精靈報答對他們有幫助的人的最高榮耀,就是允許他們在精靈的森林居住。其次是贈送藥材和礦藏。或者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得到精靈的幫助。精靈認為他們是高貴的種族。”他說的很含蓄。

狗屁!秦波直想罵人。拽成這個樣子,難怪人類抓到落單的從來都沒有好臉色呢。

單論個體,精靈要優越於人類多。於是他們就傲嬌了,就自大了。

這些家夥怎麽不想想,人類的基數有多龐大,其中的頂尖精英比之他們的三大法師,並不遜色。[wzdff貼吧手打團]可以說是實力相等。比如光明教會的教皇,魔法公會的會長,還有神聖騎士。都是同一個段數的對手。

難怪這個種族隻有一點點。多了還了得!

妮雅回來後,告訴秦波,長老們研究決定,可以允許她去探望晉陽和流晶藍。

秦波二話不說,當即要求她帶路。

“現在就去?”妮雅很是吃驚。

“對。”秦波的態度很堅決。

妮雅隻得帶著她前去。穿過居住區的山穀,沿著山路一直向上,走了不多一會兒就看見一條蜿蜒流淌的大河。沿著河岸,山路越來越高,樹木也漸漸稀少。河流的盡頭是一片由許多巨石堆砌而成的天然石牆,無數的水流從巨石的縫隙中傾瀉而下,嘩嘩的濺出巨大的水霧。

“好壯觀的景色!”秦波讚歎。

妮雅謙虛一笑:“這不算什麽,還有更漂亮的,就在裏麵。”她請秦波繼續向上,可以看見水牆之後的景色。那是一片平靜的湖泊,宛如一顆鑲嵌在山坳裏的珍珠,除了一麵是巨石牆壁,另外三麵都是高山和崖壁。對著巨石牆那一麵的山崖上,一條銀鏈般的瀑布從天而降,嘩嘩的注入進湖泊。由於山勢較緩,飛濺處的水聲到不是很響。就在瀑布邊,有兩幢一半在陸地,一半在水中的高腳小樓。掩映在雲霧水汽間,看不真切。

“這裏就是禁區。”妮雅微笑,“漂亮吧。”

秦波隻覺得眼睛不夠用,這群精靈果然會享受。

妮雅帶著她繞過山梁,向守在路口的兩個精靈出示大長老的信物:“我們來看人。”

兩個男性精靈打量了秦波很久,才揮手放他們進去。妮雅解釋:“這是族規。這裏的禁製和綠葉穀的不一樣。守衛隊直接向長老們負責,隻有他們能打開這裏。”

秦波跟著她朝裏走,很快就看見了端坐在小樓平台,麵朝湖水而坐的晉陽。低眉閉目,麵色平靜。一身深藍色的衣服襯的他的皮膚幾乎透明。

龍困淺灘。

她的心裏立刻就生出一股酸楚。憤然回望妮雅:“你,你……”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他!怎麽可以這樣折損一個如此驕傲的人。他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怎麽可以!

她用目光無聲的控訴。

妮雅避開她的目光:“你們談吧。我去外麵等。”

秦波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山崖間,平靜了一下心情。緩步走向小樓。

小樓的平台呈半環繞狀,三麵對水的方向都有。秦波腳步無聲,默默的來到晉陽身邊。湖水在陽光下泛著金色。遠處的石牆後,是隱約的流水飛濺。和身後汩汩的瀑布聲融合在一起,單調而寂寞。

“你不用來勸我了。”晉陽突然開口,眼臉閉合:“我是不會留下來的。”

秦波一怔,很快意識到自己被他當成妮雅了。

“我們兩個,也不存在誰對不起誰。”他繼續道,“精靈的生命漫長,區區三四年。你就當成是路上偶爾遇見的風景好了。”

秦波不知道該說什麽,十分尷尬。

晉陽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回話,也沒有離開。不由睜開眼睛:“你……”

發現是秦波,他大驚。怔在那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尷尬。隨後扭過頭看向湖泊:“讓你見笑了。”

秦波在他身邊盤腿坐下,凝望湖麵。歲月常常會給久不見麵的朋友帶來隔閡,經曆了剛才那一幕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晉陽,應該是很不願意在她的麵前展現如此狼狽的一麵。

湖底,流晶藍隔著水麵看見並排而坐的兩人,微微搖頭。繼續潛下水摸索道路。

秦波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湖麵,決定還是自己先開口:“精靈族對結盟的事是什麽態度?”

片刻後,晉陽道:“他們不信任人類。妮雅的事在族群裏引起了很不好的反響。”

“那就算了。”秦波道,“魔法大陸有三個精靈族群。格林西斯的,不過是木精靈。還有布蘭納森林的月精靈和雪域森林的雪精靈。我們也不是非求著他們不可。”不過是因為有妮雅和蘭斯洛這兩個熟人,他們才以格林西斯為第一選擇。誰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那還不如幹脆換地方。

“對不起。”晉陽沉聲道歉。要不是因為他和流晶藍,也不會第一站就來這裏。而促使結盟破裂的主要影響又是妮雅……

“這和你沒關係。”秦波打斷他的話,“人心難測。誰會知道她是這種人。”

晉陽苦笑:“她從來沒有提過那些,我以為她已經拋棄了過去。誰知道……”

“不要再說了!”秦波喝止,“她根本配不上你!她要是有本事就去報複那些侮辱她的人,星雲海沒有了,魔法大陸當年抓她的傭兵總還在吧。報複無辜的人算怎麽回事?你、我、流晶藍,誰對不起她了!這裏的精靈個個好像我們欠了他們一百萬一樣,有什麽好拽的!遷怒是吧,我們幹脆也遷怒好了。我把這裏給砸了,看他們還拽什麽!”

晉陽看了她一會兒,再次凝望湖麵,語氣淡然:“旋波,你要替誰砸這裏出氣。我和流晶藍?星雲海大陸?”

秦波突然就沒了聲音。她身為少祭祀,替受到軟禁的星雲海子民出氣是理所當然的。但她莫名的就知道,晉陽一定很不願意由別人來為他出氣。他在某些方麵和方青淩很像。他們不喜歡在女人麵前丟臉,他們更願意靠自身的強大來獲得自己想要的。

她突然就想到了晉家的寶庫。七大世家都有寶庫。繁家的,可以讓落雁去挑選一些丹藥和法器,她和秦旋空以後的小日子能過的更加美滿。晉陽可以從晉家的寶庫裏得到提升修為的功法。靈界不是要培養一些高手麽,隻一兩個人的話,上麵應該不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