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17章 線索

第17章 線索

畢業張了張嘴,但最終無話可說,隻能搖頭歎息:“唉!”

明詠蘭本來還想繼續吐槽,但見他這副模樣,便抿了抿嘴,不再言語了。

袁友衝微微眯眼,手指微微一勾,向雷懷魯打了個手勢。雷懷魯會意,站起身說:“馬上要到中午了,也不好耽誤你們休息和工作。不如這樣,畢校長,舒秘書,麻煩你倆繼續跟袁隊說明下情況,明主任,咱們去隔壁間談話,效率可能會高一點。”

“這……”畢業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點頭說:“沒問題。”

明詠蘭自然也沒意見,她心中積壓了很多話想說,但當著畢業的麵,又實在不太方便,她剛剛已經夠不給畢業麵子了,要再爆出點醜聞,以後在這所學校恐怕很難再混下去。

目送他倆離開,並帶上門之後,袁友衝問道:“能說說邱月菲被舉報後是怎麽處理的嗎?”

“嗨呀,能怎麽處理,記個過,再通報批評了事唄。”畢業有些無奈的說道:“別看我名義上是校長,但咱們學校,背景夠硬、關係複雜的老師多了去了。就算沒有背景,隻要有正式編製的,我也管不了哇,又不能開除,也沒法扣工資的,最多在績效評比上寫兩筆。”

“別的不說,你看明主任,不就相當不給我麵子嗎?可我能怎麽樣?我也很無奈啊。”

“呃……好吧。”編製意味著鐵飯碗,區區一個校長還沒有開除與處分老師的資格,得往上報,這點事袁友衝還是知道的,便帶過這個話題,問:“那家長們呢?什麽反應?”

“絕大多數家長,都不太理解我們為什麽要處分邱老師。”畢業挑眉,說道:“他們認為,邱老師讓他們孩子成績進步了,就是好老師,其中還以家庭收入不那麽可觀的家長居多,反倒是幾個生活過得去的,認為違規補課這事兒說不過去。”

“哦對了,有個家長比較特殊的,貌似是單親家庭,生活壓力很大,實在難以掏出錢來讓孩子補課,但就像明主任說的,不補課又跟不上,一直頗有怨言,那次的匿名舉報者很可能就是他。”

“噢?”袁友衝來了精神,立馬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這個……我得想想……”畢業冥思,過了好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

袁友衝問:“想起來了嗎?”

“嗨呀,沒有。”畢業說:“我不直接負責教學,學校裏除了少數刺頭和個別成績異常優越的,我還真叫不出幾個學生的名字來,更別說家長了。”

“那你那麽激動幹嘛?”袁友衝心裏吐槽,但這會兒執法記錄儀正錄著像,他脾氣再衝也不好直接發作,還得麵露微笑一臉淡定的模樣,實在是好奇啊。

好在,畢業沒有進一步刺激他,立馬轉向舒玉靜,問道:“那個,小舒,學生檔案是……”

“學生學籍檔案是學籍科保管的。”舒玉靜淡淡的回道,隨後又補充說:“你們需要的話,辦公室這台電腦就可以查,如果要紙質檔案,我現在可以去調。”

“電子版就可以了。”袁友衝說:“能查出學生家長嗎?”

“當然可以,學生家長我們也有備案,隻是沒那麽詳細而已,大致了解下姓名、家庭住址、工作單位和電話號碼罷了。”

“夠了。”袁友衝點點頭,客氣的說:“麻煩你幫我查一下。”

畢業雖然成天和稀泥,不作為,但畢竟是根老油條了,非常敏銳的感受到了不對勁,便問道:“袁隊,你不會是懷疑……”

“在掌握足夠的證據與線索之前,每一個與邱月菲有矛盾,甚至每一個與她認識的人,都有嫌疑,大小罷了。”袁友衝打斷他,淡淡的說:“這隻是例行工作,你不要腦補太多。”

“明白,明白。”畢業滿臉堆笑,連連附和,至於心裏是怎麽想的就沒人知道了,袁友衝也不想知道。

過了一會兒,舒玉靜說:“查到了,那名學生叫齊洪,八年級四班同學,今年十四周歲,單親,母親早年去世,是父親一手將他撫養長大的。”

袁友衝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下,又問:“他父親叫什麽名字?”

“叫齊新立,家住門昌新村,是一名汽修工人。”舒玉靜立馬回答說:“他的電話號碼是136****4615,嗯,知道的信息就隻有這麽多了。”

“非常感謝。”袁友衝點頭,將這些信息記錄在筆記本上。

齊新立這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殺害班盈盈的凶手,恰好就被認定為汽修工人,而且,班盈盈丈夫曹浩林提供了一條線索:

班盈盈生前,曾與一名穿著較為邋遢的人有過衝突,根據其描述,技術隊圖偵員查詢過酒吧監控,根據其衣著及衣服上的汙漬,推測其工作便與汽修有關,隻是暫未查到身份。

此刻,邱月菲的學生當中,也有一人的家長恰好是汽修工人,而且還曾經表示過對她違規補課的不滿。

而且,受害人失蹤地點、被拋屍地點都在門昌新村附近。

這麽多條線索,袁友衝可不認為這是巧合。

因此,他立馬掏出手機,給穀研東、於辰和範玉宏群發了條消息:查查齊新立,扶江中學初二四班學生齊洪的父親,居住在門昌新村。

發完信息後,袁友衝又向畢業和舒玉靜二人詢問了幾個問題,便告辭了。見雷懷魯還沒完事兒,便也不去打擾他,又徑直去分別找巫豔霞、毛筱冉等幾個與邱月菲走的比較近的教職工一一詢問。

他們倒比較配合,沒有刻意遮掩什麽,還告訴他一條重要線索:邱月菲經常去星輝酒吧,與調酒師班盈盈關係挺好,她最喜歡喝班盈盈調的雞尾酒。

有一次,大約就是上星期,碰到了個穿著邋裏邋遢的酒鬼在騷擾調酒師,她便站了出來,與該酒鬼發生口頭爭執,後來酒鬼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但可惜,他們都不認識該酒鬼,與邱月菲一塊開培訓班,同班教英語的毛筱冉當天有事不在,而同班教生物的鬆元江也就家長會上說兩句話,平時與家長們並沒有任何交集,因此也認不出該酒鬼是否就是齊洪的父親齊新立。

更重要的是,根據他們的判斷,從當時的表現來看,邱月菲似乎並不認識這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