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37章 逐一取證 中

第37章 逐一取證 中

“憤怒除了暴露出你的怯懦與心虛之外,沒有任何作用。”袁友衝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想排除自己的嫌疑,最好配合我們。”

“”大漢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就為冷笑所掩蓋:“嗬,說的比唱的還好”

“嘛,最後和你強調一句,你願意配合呢最好,若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去問問你另外兩位同事,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把你供出來以此立功,爭取在法定範圍內從寬處理呢?”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時佳佳現在,也在咱們支隊。”

說完這話,他便死死的盯著大漢。

果不其然,聽到時佳佳三個之後,大漢的眼珠子不受控製的微微震顫,眼神有些閃躲,心虛和錯愕盡皆暴露於臉上。

見此,袁友衝也舒了口氣。他就是在賭,賭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為此,他站在了誘供的邊緣。

當然,“引誘”的標準很不好界定,袁友衝並沒有在無根據的給這個壯漢許立,就更難判斷鑒別了。

但若他剛剛那種引誘性、框架性的話語再多一些,搞不好便會被檢方鑒定為非法誘供,否決嫌疑人口供的合法性。

話又說回來了,在沒有任何證據,僅有邏輯推理的情況下,以涉嫌故意殺人為由,將這家夥傳喚回來這事兒,本身也涉嫌暗示性、詐騙性誘供。

不過,袁友衝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在乎這份口供會不會被被判做無效供詞。他現在需要的,不是給眼前這家夥定罪,而是進一步確定辦案的方向,僅此而已。

畢竟,單單一份口供,也無法作為判刑依據,必須找到直接證據才行。若是證據鏈完整,零口供同樣可定罪,而若證據鏈不完整,口供再怎麽合理充分,法官也會斟酌再三。

過了一會兒後,壯漢歎口氣:“你們問吧。不過,我沒幹過的事兒,別指望我會承認。”

“這是自然。”袁友衝頷首,這最艱難的一步,總算邁了出去,算是在他的心理防線上打開了一個缺口。

隨後,他便問道:“姓名?”

“喬柱,今年31歲,老光棍,沒有女人,爹媽都在河溪老家,也就逢年過節才回去一趟。”

於辰眉頭一皺,叩叩桌子:“問一句你就”

“沒關係,別在意這些形式。”袁友衝倒不在乎,微笑著說:“從事現在這份工作多長時間了?”

“記不清了,好多年了吧。”喬柱眼皮子都懶得翻一下,淡定的說:“我搬過磚,和過水泥,碼頭上卸過貨,搬家公司跑過趟,但都不長久,那些老板一個比一個操蛋,不值得多待。”

“直到遇到了楊老板,他不算大方,但也不小氣,至少為為難過我們這些工人兄弟,我服他,就一直跟他幹。”

“我們仨弟兄,就我會開車,所以我除了卸貨,還當司機,一個月工資比他們高五百塊錢。但我也沒藏私,每次發工資的時候,都請他們吃兩頓好的。一幹幹了幾年,一直是咱們仨搭夥,交情深的很。”

“也就是說,在你眼中,你老板和你同事都還不賴?”

“算不賴吧,否則我也不可能一幹幹這麽久。”喬柱翻個白眼:“反正幹苦力就是吃青春飯,在哪幹不是幹?老板別那麽操蛋,我們就幹久點,老板要操蛋,我們拿了工錢換個工作就是。”

“現在又不必以前,別看咱們幹的活都沒什麽技術性,但願意幹這行的人不多了,工作根本不愁找,無非苦點累點而已。”

“明白了。”袁友衝頷首,斟酌了一會兒後,又問:“那,你對時佳佳這個人,怎麽看?”

“呸!”喬柱吐了口唾沫,顯得很是氣憤:“勞資是白瞎了這雙眼睛,看錯了人!早知道她唉,不說了!”

“嗯?”於辰皺眉:“聽你的意思,她幹了點什麽讓你很憤怒、失望的事情?”

喬柱頭一撇,不答話。

於辰劍眉擰的更緊了,沉聲說:“喬柱,你要知道,如果她幹了某些違法犯罪的事兒,而你明知情卻又不肯說的話,可就涉嫌包庇”

袁友衝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別說了。之後,袁友衝又看向喬柱,手指有規律的在桌子上敲動,緩緩開口:“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犯了事,或者說自認為自己犯了事兒吧?”

“你覺得,自己犯的那點事,咱們一輩子都找不到證據?嗬嗬,你這也太小瞧我們了,別忘了,咱們靠著邏輯推理都找到你了,還能找不到你留下的那些證據?”

“嗯,再掰扯回來。我為什麽會說,你自認為自己犯了事呢?老實告訴你吧,我們目前懷疑的,是你或者你們仨,轉移了五名死者的屍體,並放入冷凍庫當中。”

說到這裏,喬柱身子僵了僵,但沒有其他表示。

見此,袁友衝輕笑,繼續說:“這大概就是你所認為的犯了事兒吧?或者說不僅如此?還涉嫌劫持?綁架?”

“我沒有劫持!更沒有綁架嬰兒!”喬柱強硬的說道。但對於轉移屍體這事兒,他沒有否認。

袁友衝停止叩桌,擺擺手說:“那就先不扯這個,放一邊,單純說說轉移屍體這事兒。”

“如果,有證據表明,你和你的弟兄是在主觀不知情的前提下,轉移了屍體,事實上並不構成犯罪,因為你不存在主觀意圖,也並非是在本可預見但卻因某些原因而未能預見的前提下造成他人的損失和傷害,該行為自然構不成犯罪行為。”

“當然,是否不知情,你說了不算,得有證據支撐,我們會去調查,而法官那邊怎麽判,我也沒法給你承諾。但我提醒你,如果你真的不知情,還是別傻傻的受了別人脅迫而成了別人的包庇犯了。”

喬柱皺眉:“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不信,你可以問律師,恰好,咱支隊這會兒正好有名大律師在,如果他願意幫你解惑的話。”

他遲疑了,過了一小會兒,又忍不住問:“那如果,我說的是如果,隻是一個假設”

見他如此謹慎的斟酌字句,袁友衝心中冷笑,但麵上卻不露絲毫,隻微微點頭:“你說。”

“如果我幫人帶了白麵呢?嗯,也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事後那家夥才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