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49章 挑明

第49章 挑明

證據確鑿,口供完整,檢方很快做出批準逮捕時佳佳的決定。至於喬柱等三名送貨司機,尚需進一步調查,暫不予逮捕。

調查工作,讓袁友衝安排了下去,他和於辰有更重要的工作。

轉眼,又過去兩天。

一大早的,於辰便來到袁友衝的值班室,一腳將門踹開衝了進去,將手中的一疊案卷往小桌子上一摔,隨後單手將他拉了起來。

袁友衝有些懵,試著掙脫了一下,卻掙脫不動,不由皺眉問道:“老於,你發什麽神經?”

“我發神經?嗬!”他冷笑,五指忽的一鬆,袁友衝便摔在地上。

隨後,他一指被他摔在辦公桌上的案卷,冷冷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東西?”

袁友衝皺眉站了起來,往桌子上一瞥,看到了卷宗編號,心下了然,麵上卻保持沉默。

聰明如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於辰雙拳握的緊緊地,但看著他那狼狽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別過頭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並盡可能平穩的問道:“這份案卷,為什麽會在你辦公室裏?”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想要的回答,他嗬嗬兩聲,又自言自語道:“我一個特種中隊隊長,忽然被空降到新安支隊,明眼人,恐怕都知道我是帶著目的,帶著任務來的。”

“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也一早就料到了,我是來查案的吧?上一次在檔案室偶遇,我就清楚,你肯定想到了什麽,但我仍舊警告你,太聰明不是什麽好事兒,好奇心,可能會害死貓。”

“是的,直到那個時候,我都以為你僅僅隻是好奇而已,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將案卷給我偷偷藏起來,還抹去了一切相關的痕跡!”

“嗬,我早該想到的連案卷都找不到,我還查什麽案子?我踏馬查個卵啊!”

見於辰這副模樣,袁友衝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說:“怎麽,你”

“打住!”他猛地擰過頭來,雙目通紅,宛若野獸,死死的盯著袁友衝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就問你,你到底是內鬼,還是暗線?”

“”袁友衝沉默一會兒後,又歎口氣,輕聲道:“我不能說但,如果我是內鬼,恐怕你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嘿,我就知道!”於辰一秒變臉,暴怒的情緒在一秒之內便被他收斂起來,同時嘴角微微揚起,劍眉一挑,一拳砸在袁友衝肩膀上:“我早就猜到了,隻不過,直到今天在你辦公室看到案卷,才真正確認。”

猜到什麽,他沒有說。

袁友衝愕然,隨後苦笑著搖搖頭:“你這家夥,不去當演員太可惜了。媽噠,我都被你騙了過去。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會忽然想到去我辦公室找東西?”

“很簡單,審訊時佳佳的時候,以及這兩天,你表現太過異常了。”於辰拉著袁友衝坐下,伸手拍拍他身上的灰塵,同時說:“對於時佳佳背後團夥要求砍下並帶走五名嬰兒腦袋的事兒,你重視的有點過了度。”

“而且,我事後問過小周,她說漏嘴了,讓我知道,這竟然涉及到一樁未破懸案。但,為破案件檔案室我去過無數遍,非常清楚,並沒有這麽一樁懸案存在。”

“那麽便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樁懸案是你杜撰出來的,但我想你不至於這麽無聊那便隻剩下一種可能,案卷被人抹去了。”

“恰好,我肩負著調查一樁案件的任務,但卻並不清楚具體的任務細則,也找不到案卷,那麽我就猜,這樁案子,是不是我要調查的那一樁?”

“而且,案件被抹去,但你卻知道,說明你看過案卷,甚至案子便是你給抹去的。那轉念一想,案卷會不會在你這兒?”

“我就來你辦公室找了找,果然發現有幾個櫃子上了鎖。當刑警這些年,我別的沒怎麽學會,卻學會了開鎖,就將你櫃子打開,發現了這個案卷,證實了我的猜測。”

“還有,作為刑偵支隊副隊長,你的權限有限,不可能做到將案子抹的這麽幹淨,所以很明顯了,你背後還有人,你同樣是帶著任務來的。”

“這樣啊。”袁友衝任由於辰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直到再也忍不了,才一巴掌拍掉了他的爪子,說:“我承認,你智商有長進。但,上頭既然不告訴你具體的任務細則,你就不該瞎猜的。”

“我當然知道,身為軍人,服從命令是最基本也是最高的要求。”於辰輕笑:“但,這次情況有變。上頭也告訴過我,必要時,可隨機應變。況且,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別給我拽這些。”袁友衝翻個白眼:“說說吧,為什麽這麽急著挑明,還在我麵前演了一出戲?以你的性格,就算猜到了,也隻會埋在心裏,默默的配合我才是。”

“還不是因為你?”於辰翻個白眼:“檔案室、辦公室,你多次暗示我這樁我並不知道的案子的事兒,難道不是想讓我表明身份,與你精誠合作?”

“你要我怎麽說你好。”袁友衝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無語的說:“我是在暗示你我的身份沒錯,但我沒讓你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啊!我想的僅僅隻是,讓你猜到我的身份,必要的時候給我配合,僅此而已。”

“咱倆的任務畢竟不同,我主要負責偵破案件,你則主要負責在明麵上吸引火力”

“嗬,你難道不覺得,上頭的想法有些太過想當然了嗎?”於辰打斷他,淡淡的說:“一明一暗,算盤打得倒是啪啪響,但問題是,執行起來有多困難?咱們要調查的目標難不成是傻子?”

“而且,這麽幹,未免太過影響效率,你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很難撐起整個調查工作。”

“這麽多年過去了,咱倆的工作卻沒有半點實質性的進展,難道還不能說明事兒嗎?”

袁友衝聳聳肩,不發表言論。

於辰也懶得多掰扯,直接問道:“好了,現在目標也浮出水麵,再隱瞞下去也沒意思。說說吧,你有什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