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7章 困局

第7章 困局

話沒說完,他又搖搖頭:“算了,這方法太不靠譜。”

於辰翻個白眼:“有話就說,支支吾吾的幹什麽?說錯了我們又不會把你揍一頓,幹脆點!”

“呃那好吧。”成威苦笑:“我想說,要不咱們發布個懸賞,向社會征集線索,讓市民幫咱們找到那些近期被抓傷、撓傷的人,然後咱們再一個個的上門去查。”

“果然不靠譜。”袁友衝嘴角抽搐:“你有沒想過,咱們新安人口基數這麽大,近期被抓傷撓傷的搞不好能找出上萬個之多,要懸賞一發,咱們支隊就得被海量的無用線索給淹沒了。”

“就是想到了,我才說不靠譜啊。”成威撓撓頭。

“不僅如此。”於辰說:“要本案真像咱們想的那樣,是無差別殺人案的話,那凶手簡直就是個喪病,一旦咱們將他逼急了,他想著死前找幾個人墊背再次殺人咋辦?”

成威低下腦袋,似是為自己提出個餿主意而感到自責。

然而這副模樣沒能騙過袁友衝,他翻個白眼:“好了,別整出一副貌似很失落的樣子出來,能有想法就是好事。”

之後,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說:“現在也不早了,休息吧,下去了再想想主意,反正明早才安排任務,就先這樣吧。”

翌日清晨,眾刑警集合,袁友衝和於辰安排任務。

其中兩人,被派去調查褚明近期接的幾單裝修工程及競爭對手,剩餘所有警力都投入在摸排“無差別作案”嫌疑人這塊上。

雖然苦苦思索了一晚上,但針對“無差別作案”這一可能,他們仍舊沒想出太好的鎖定嫌疑人的辦法,隻得按於辰說的,先以就近原則,將中正新村及附近的幾個居民村、小區細致的排查一遍。

縱使如此,以目前的警力仍舊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需要查個好幾天,才可能將案發地點三公裏範圍內排查一遍。不得已,於辰隻好將支隊內較空閑的刑警都派了出去,隻留兩個中隊的人手應付突**況。

如此還不夠,他還給許乙銘打了電話,希望能從治安支隊等其餘工作隊中抽調警力,協助破案。

如此,又過了三天。

調查褚明最近接受過的裝修工程的兩名刑警早就回返,這條線並沒有任何收獲。

另一條線,也沒有進展。

近期被抓、撓傷的人,倒是發現了四五十十個,刨除被家中寵物撓傷的,剩餘二十餘人,都是因“家庭暴力”或“打架鬥毆”而受的傷,刑警提取了檢材進行鑒定,無一能與凶手的相匹配。

案情陷入僵局,眾人一籌莫展,會議開了十幾次,除了留下幾十缸煙頭和一地被抓掉的頭發、撓下的頭皮屑之外,並沒有任何收獲。

就連袁友衝,都因一直鎖眉而形成了抬頭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他感慨道:“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案子要怎麽查?”

於辰看向周倩欣:“小周,你腦洞大,快給咱們拿個主意。”

“拿錘子!”周倩欣翻個白眼:“沒有根據,開腦洞也隻是胡說八道。”

“好有道理”於辰腦袋無力的砸在桌子上,還很有彈性的n了兩下,疲憊非常的說:“心好累,這案子怎麽會這麽古怪?”

成威看向袁友衝,說:“袁隊,這樁案子該不會成為你手上第一樁懸案吧?”

“我手上的懸案多了,你不知道而已。”袁友衝翻個白眼:“還有,案子還在跟進,別說這種喪氣話。”

“可是”成威咽口唾沫:“這樁案子是很離奇啊,凶手作案手法並不高級,甚至還留下了關鍵的證據,可查了這麽久,就是沒有突破。”

“無差別殺人,本就非常難破,因為每一個人都可能具備作案嫌疑。”袁友衝搖頭:“如果真是這樣,沒有突破也是正常的。”

於辰抬起頭,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說:“沒關係,反正咱們手中掌握著關鍵證據,這樁案子早晚能破,時間問題而已。本案已經立案偵查,可不受所謂追訴期的限製。”

“還是盡早破案的好。”穀研東說:“否則,萬一凶手再犯怎麽辦?”

“我知道,隻是讓大家不要氣餒”

話沒說完,他們忽然聽見有人敲門,隨後喊了聲“報告”。

周倩欣等幾人扭過身子,而於辰和袁友衝則微微抬頭,卻見一名刑警拿著份案卷,正站在辦公室門口。

“小”於辰對他有些印象,但想了會兒沒想起來。

而記憶力驚人的袁友衝立馬認出了他,站起身問:“小姬?你怎麽來支隊了?”

該刑警正是扶江轄區派出所的姬洪昌,袁友衝和於辰很欣賞他的能力,想將他調到支隊來,但他在基層“鍛煉”的期限未滿,隻得往後推一推。

他走進來,將案卷放在桌上,說:“今天淩晨,門昌新村有一租戶報案,我覺得和你們現在在查的案子似乎有點關聯,就趕緊把立案記錄和調查報告送過來了。”

“噢?”於辰眼前一亮,閃電般的伸手抓起案卷,仿佛怕有人和他搶似的。

姬洪昌撓撓頭:“那個,其實你們在查的案子,我也一直有關注”

袁友衝嗯一聲,瞥了抱著案卷的於辰一眼,又重新將目光落在姬洪昌身上,問道:“你說的這樁案子,怎麽回事?”

“是這樣。”姬洪昌表情一肅,認真的回答說:“根據報案人描述,昨晚她和老公正在看世界杯揭幕戰,大概到淩晨零點半,下半場快結束的時候家裏忽然斷電了。”

“她和她老公通過窗戶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周圍鄰居還有幾家燈亮著,便知道是跳閘了,正想出門查看,忽然想起前幾天新聞說的你們正在調查的這樁案子,就多留了個心眼,等了一會兒,並湊到貓眼上觀察了半天。”

“外邊黑黢黢的一團,自然什麽也看不見,他倆便從家裏廚房拿了菜刀,然後小心翼翼的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