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8章 矛盾

第8章 矛盾

“這個家夥,很貪財啊。”於辰忍不住說道:“竟然連受害人身上佩戴的首飾都給摸走了,其餘財物也一樣不放過。”

“雖然貪財,但他很有理智,知道什麽可以帶走,什麽不能。”袁友衝說道:“比如,手機這種可能被定位的電子產品,雖然也具備一定的價值,乃至價格不菲,他也沒有動。”

“還有銀行卡、**,這裏頭定然有不少的存款,亦或者額度奇高,但他沒法用,就算知道密碼也不能用,不能刷,所以同樣沒動。”

“嗯,這是個貪婪卻又謹慎的家夥。”於辰頷首,又問道:“還有呢?”

“基本上就這些了。”成威說道,但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對了,有一點略顯奇怪,凶手似乎不止一次進出過幾間臥室,留下了兩組被破壞過的痕跡。”

“還有,雖然都是破壞痕跡,但手法上卻略有不同,據此猜測,凶手可能有兩個,而且,他們隻負責處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隻處理自己的痕跡?”袁友衝強調一遍。

“對。”成威頷首:“袁隊,你也覺得奇怪是吧?”

“是有點,但一時半會也想不太明白。”袁友衝說:“走,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好。”成威轉身帶路,走沒兩步,他又頓下腳,說:“對了對了,還有一點,這幾排痕跡怎麽說呢,有一兩排是被剮蹭、擦拭過的血跡,一團一團的,還有一組則是一片片大小較為均勻的較幹淨區域組成的痕跡。”

於辰有些懵,問道:“什麽意思?”

“,我嘴比較笨,不太好解釋我盡力說清楚點吧。”

“簡單而言,就是凶手將自己留下的鞋印都抹掉了,但區別在於,一組鞋底沾血,所以擦不幹淨,即使抹過一遍也會留下擦拭狀、稀釋狀血痕而另一組鞋底沒沾上半點鮮血,因此,被擦拭後的一小片區域便顯得非常幹淨。”

“畢竟嘛,別墅這麽大,就算天天打掃,地麵上肯定會有灰塵殘留,或許肉眼不可見,但在諸如紫光燈等特殊工具的幫助下,還是能看出點來的。而根據地麵的清潔程度的不同,便能判斷出凶手擦拭過哪塊區域。”

“很顯然,作案人為了圖方便,隻抹去了自己的足跡,而懶得將現場都給清理一遍。不過,別墅這麽大,真要仔細清理一遍的話,別說幾個小時,就算給一整天的時間恐怕都不夠。”

“而且,其實全方位清理也沒有必要,絕大多數情況下,隻要抹除自己留下的痕跡也就夠了,而凶手恰好是這麽做的,說明他要麽特別聰明懂的取舍,要麽便具有相當豐富的犯罪經驗乃至殺人經驗。”

“成,我記下了。”袁友衝一揚下巴:“繼續帶路吧。”

“嗯哼。”成威指著一間臥室:“這是柏國鑫和陸珊珊遇害的現場,你們自己看看吧。”

於辰便和袁友衝一塊走進這間臥室當中。

該臥室不大,十五平左右,看窗戶朝向,估摸著采光也不會太好。臥室內隻有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一套簡單的寫字桌椅以及一個折疊布藝衣櫃。

這麽一套家具,放在城中村內的小單間出租屋內倒是很正常,可出現在這套別墅當中,便顯得太過寒磣了點。

“這個臥室,布置上比較偏向那個詞叫啥?對,粉嫩,比較偏向粉嫩的風格,看上去像是小女生住的,估摸著是陸珊珊的臥室。”成威說:“至於這些家具嘛,除了大床之外,包括**四件套在內,我估計都是陸珊珊自己購置的。”

“嗯。”袁友衝頷首:“就算蘇勇一家子再怎麽小氣,也不可能給她置辦這麽簡單、便宜的家具,他要麽不買,要買至少也會買中檔以上的,整這些廉價貨是在打自己的臉。”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成威頷首:

“另外,木製的寫字桌椅,及上邊擺設的少許文具表麵都堆積了一層灰,估計陸珊珊很久沒用過這些東西了。寫字桌上也沒有抽屜什麽的,所以凶手應該也沒有翻動,反正他沒在上邊留下什麽痕跡。”

“倒是床頭櫃估計經常有使用,挺幹淨的,沒什麽灰塵,而在其表麵,我們發現了幾枚無紋路指印,內裏物品擺設也很淩亂,說明凶手曾經翻動過。”

於辰指了指其中一個床頭櫃,它其中一個抽屜被拉了出來,沒合回去,便問道:“這層抽屜怎麽回事兒?”

“我們進來的時候,它就是這麽個模樣,因此檢查一遍過後,我便依照著之前拍的照片的模樣,給它還原了。”

“”於辰有些無語:“既然已經檢查過,還複原成這個樣子幹什麽?這不多此一舉嗎?”

“我怕有所疏漏,所以想讓你們也看一看。”成威活動了下手腕,同時說道:“主要覺得吧,有點矛盾。”

“從凶手處理現場的情況來看,他就算不是經驗豐富的老鳥,也是個非常聰明的家夥,翻動過東西之後,按理應該盡可能將之複原才對,怎麽會留下這麽明顯的被翻找過的”

“因為複原它沒有意義。”袁友衝回頭看了他一眼,給他解惑:

“別墅內較為值錢、方便帶走且處理起來風險隱患較小的物品都被作案人給帶走了,最主要的,錢包內的現金都沒了,他就算將被自己翻過的東西複原的再完美,也會被咱們第一時間發現他順走受害者財物的事。”

“既然如此,他為什麽還要浪費時間將這些東西的位置複原?要知道,作案後繼續停留在現場,也是具有風險的,要有那個閑心思,他怎麽不幹脆將別墅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清掃過一遍呢?”

“對啊。”於辰接話:“老成,你咋會在這方麵犯糊塗?”

“不是”成威有些急了:“我唉,我說不清楚,但就是覺得很奇怪,現場處處透露著各種各樣的矛盾。”

“噢?”袁友衝心中一動,表情嚴肅起來:“你算是支隊裏頭的老人了,痕檢經驗相當豐富,直覺還是挺有價值的。”

“既然你覺得奇怪,那便肯定有什麽事兒或者線索被咱們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