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13章 中樞神經抑製劑

第13章 中樞神經抑製劑

下午三點,於辰鬧鍾準時響起。

休息了好幾個小時,他已沒那麽疲憊了,便非常幹脆的起了床,簡單洗漱一會兒後,給費瑞民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怎麽樣?有曲忠的線索了嗎?”

“有了有了。”費瑞民聲音挺高,聽上去有些興奮:“這次運氣還不錯,沒費多大功夫就發現了幾個他的落腳點。”

“幾個?”於辰有些疑惑,立馬追問到:“什麽意思?”

費瑞民解釋道:“沒辦法,這家夥一如既往的謹慎,根本沒辦法確定他具體的窩點。按照慣例,咱們一般是先派人盯梢,盡可能得出更精確點的線索,然後再安排人手布控。”

於辰不想過問這些事,既然費瑞民有對付這家夥的經驗,那就充分放權給他,讓他自己劃算得了,便直接問:“那要什麽時候才能出結果?”

“順利的話,今晚就能把他給逮住,不順利的話,可能還得要個一兩天左右吧。咱們對付過他好幾次了,可相對的,他應付咱們的經驗也同樣豐富無比,滑溜的就像一條泥鰍,想要對付,不容易。”

“這樣吧,我們要有進展,第一時間給你電話通知你。”

“成。”

掛斷電話,他一琢磨,便走到隔壁袁友衝的值班室敲了敲門。

很顯然,袁友衝也已經醒了,而且可能醒的比他更早,很快便開了門。

“一塊吃個飯去?”於辰問道:“肚子快餓死了。”

袁友衝一挑眉,應道:“好啊!不過,咱們得先去解剖室看看。小周剛通知我,解剖工作完成了,咱們去聽聽有什麽結論,再拉著她一塊去吃飯吧。”

“噢?那好,問問情況去,對了,你洗漱過了嗎?”

“廢話!走吧!”

說著,他倆便直接轉身往地下一層法醫解剖實驗室走去。

這會兒,周倩欣正在和她的法醫助理說著什麽,見到二人進來,立馬遞過去一疊報告,說:“毒理學化驗結果上午就出來了,受害人血液、胃內容物、腦實質組織切片之中,都發現了苯巴比妥的存在。”

“其中,胃內容物中的濃度最高,腦組織次之,但也達47微克每毫升,血藥濃度最低,約30微克每毫升,均超過了有效藥濃度,足以導致受害者陷入較深層次的中樞係統麻痹之中了。”

“嗯,補充介紹下吧,這是一種比較有名的中樞神經係統抑製劑,知名度不亞於阿片類藥物。且由於其使用具有一定的風險,不良反應及禁忌症極多,還被列入2類致癌物清單中,因此管控極其嚴格,不是那麽容易弄到的。”

“據我所知,在個別管理比較嚴格的醫院當中,醫生一次性也僅能開具一天的藥量,且病人是沒法直接接觸到的,都是由護士負責給藥。”

“當然了,某些管理較為鬆懈,亦或者病人需要較大劑量較長期服用苯巴比妥的時候,倒也會在一次性開較大劑量的片劑給患者。”

“畢竟它除了作為麻醉類藥物之外,還有鎮靜、安定、催眠、抗驚厥、治療新生兒高膽紅素血症等作用。但縱使如此,醫生開藥量和病人用藥量也會做較為嚴格的記錄。”

“所以,我覺得可以從這方麵著手進行調查,或許能有收獲。”

於辰隻掃了一眼資料,便遞給袁友衝了,隨後便靜靜的聽著周倩欣講述。

等講述完,他便立即問道:“那屍檢結論呢?”

“沒多少新發現,隻論證了屍表檢查得出的結論而已。”周倩欣說:“我想你應該不想聽、也聽不懂太過正式的報告,就簡單點說吧。”

“首先,致命傷為頸部切創,引起失血性休克導致死亡其次,死亡時間可精確到昨晚點十五到點四十五分之間”

“再次,結合受害者胃內容物中苯巴比妥濃度及血、腦組織藥濃度及藥物代謝動力學,可知受害人係經口攝入的苯巴比妥,由於其僅極微溶於水,故推測藥物係摻入食物中被攝入的”

“最後,名受害者多少都有佩戴些首飾,從其佩戴首飾部位的表皮剝脫等輕微損傷看,首飾都被作案人以較暴力的方法給挊下來了。”

“時間能得出的結論基本上就這些,還有什麽疑問嗎?”

“有一個。”袁友衝將報告遞回去給她,一本正經的問道:“餓了不?”

“”周倩欣有些無奈,但還是老實的點點頭說:“又困又餓,怎麽,你想請我吃飯?”

“不是我,是老於。”袁友衝笑道:“把收尾工作辦一辦,咱們一塊去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看向那名小助理:“你也一塊兒,賞個臉唄。”

助理訕訕的笑兩聲,點頭說:“袁隊相邀,我哪裏敢拒絕。”

“吃點簡單的吧。”周倩欣說:“我怕自己吃到一半會睡過去”

袁友衝嘴角揚了揚,說:“嗯,隨便吃點填填肚子就是了,吃完你趕緊回來休息。咱們好歹都睡了一會兒,但你可是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半刻也不曾停歇的,身體和大腦怕是都承受不住。”

晚七點二十,例行的會議召開完畢。

一個白天的時間其實很短,各組刑警都未能取得實質性的進展,而周倩欣尚在睡著,是她的助理代表她參與這次會議,將屍檢結論匯報給眾人得知的。

散會後,大家便又都去公幹了,僅留於辰和袁友衝二人,仍在會議室內交流討論。

剛說沒兩句,於辰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掏出一看,精神振奮了不少,說:“是狒狒打來的電話,估計他那邊有進展了。”

“狒狒?”袁友衝愣了愣:“咱們隊伍裏有這號人?”

“哎呀,就是老費,費瑞民。”於辰擺擺手:“老費太難聽了,還是狒狒順口一點。”

袁友衝一臉黑線:“要他知道你這麽叫他,怕是拚著前途和老命不要都得弄死你丫的。”

於辰不在意的撇撇嘴,接通電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