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32章 進展

第32章 進展

想了想,他又說:“這貌似隻能證明凶手近期買過黑魚,但對咱們調查工作恐怕沒有什麽幫助啊,黑魚也算比較常見的魚類,大安新村的菜市場裏頭就有賣,再加上過去幾天,老板也未必記得”

“總歸是個方向,是條指向性線索。”袁友衝接過話,說:

“很多時候,不是所有線索都能直接指向具體的哪一個或幾個作案嫌疑人的。尤其在辦案初期,隻要能幫我們圈一個大致範圍,減少工作量,就已經足夠了。你辦了這麽多年案子,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

榮士銘撓撓頭。

這理,他當然懂。隻是,或許是將袁友衝給神話了吧,他總覺得袁友衝親自出手,本案應該手到擒來才對,而能讓袁友衝這麽重視的線索,也該非比尋常,直指犯罪嫌疑人才符合常理。

隻一眼,袁友衝便大致明白榮士銘在想什麽。

顯然,他太高看袁友衝了。袁友衝再聰明,也隻能在線索和證據的基礎上進行邏輯推理,沒有線索,他同樣一籌莫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若甩開線索與證據自顧自的分析,與瞎謅又有何異?

更何況,在刑偵技術高度發達,而又同時相對重證據、輕證言的今天,nn的個人能力對能否破案的影響其實已經越來越小了,隻要nn隊不偷懶按部就班的往下查,絕大多數案子都能查個水落石出。

袁友衝、於辰這類精英的作用,更多的在於提高破案效率上,在於準確的根據種種線索與證據準確確定調查方向,少走些彎路,而非提高破案率。

相對來說,目前的nn係統,更缺基層警力,而不缺精英骨幹,人才比比皆是,少了於袁,也同樣會如韭菜般一茬一茬的冒出來。

而放大到整個公安係統,問題則在於幹事的部門缺人手,不缺人手的部門不幹事

收回心緒,他又解釋說:“老板記不記得不打緊,監控拍下了就好。結合黑魚、袋子顏色這倆特征,篩出符合的商販,然後調取監控,將一星期哦不,將監控保存時間範圍內,所有購買過黑魚的人都確定下來。”

“行吧,”榮士銘抿了抿嘴,嘟噥道:“就是這工作量太大了些,恐怕圖偵那邊得需要蠻長的時間。”

“時間可以給,就怕他們撂攤子不幹。”袁友衝搖搖頭:“之前不留了一批預備警力嗎?可以派出去了。”

“好。”榮士銘頷首,立馬掏出對講機安排任務,隨後又問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圖偵那邊問問?”

“嗯。”

圖偵科方麵,並沒能取得什麽進展。沒辦法,目標區域監控密度著實太低了些,恐怕也隻有超市和菜市場的探頭才多一點,但何睿失蹤時是深夜,超市與菜市場早就關門,nn們自然不可能在這方麵浪費時間。

袁友衝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內。

這方麵沒什麽進展,袁友衝便幹脆和榮士銘一塊,也加入到走訪調查的工作中。畢竟,何權忠夫婦還是與人發生過矛盾的,矛盾雖也得細致的過一遍篩子,確定或排除他們作案嫌疑。

一天下來,幾個偵查組人員都一無所獲,既沒鎖定嫌疑人,也沒發現新的屍塊,幾家魚販那邊的監控倒調回來了,但要將視頻過完,顯然得一兩天甚至更久的時間。

為了趕效率,他們也隻能發現個符合初篩條件,即買了黑魚的人,便截下來讓技術做點清晰化、銳化處理,然後傳給偵查組去確定對方身份。

好在,由於黑魚性凶猛,腥味重,去腥比較麻煩,但同時優點相當明確,比如肉質好、碎刺少、出肉量大等,導致購買人群相對集中,會弄而且喜歡的經常買,不會弄或不喜歡的幾年未必買一條,或幹脆去餐館吃

換句話說,購買黑魚人次雖多,但重合率也相當高,以此為嫌疑人特征做篩查的話,調查目標範圍一下便小了不少。

但還是那句話,需要時間將目標一個個的篩出來。

篩出來的人,袁友衝並沒有急著去調查以這種方法,雖然能大大縮小排查麵,但最終篩出的依舊可能有四五十人,乃至更多,還需要有其他條件做進一步排除。

而且,光憑買了黑魚這一條件,也沒法繼續調查不是。

眼瞅著天黑了,他便幹脆拉著拉著穀研東和雷懷魯,再一次去詢問廣場舞大媽大叔們。白天針對他們的走訪工作,進行的不太成功,正好趁著這會兒他們都聚在一塊跳舞的機會,再好好問一問。

嗯,他沒帶上榮士銘,因為不習慣和他搭組配合,相互間沒有默契,挺不得勁的。

一連問了幾幫人,都沒什麽收獲,他們根本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或事,或者就算看到,幾天過去也早忘幹淨了。

雷懷魯有些失望,說:“袁隊,我覺得”

“別你覺得了,還有四群人,問完了再回去。”袁友衝擺擺手打斷他。

他隻得將話憋回去。

又問了兩撥人,終於讓袁友衝得到條線索。

一“領舞”的大姐說:“要說看到啥奇怪的人,真沒有,但奇怪的事兒的話這幾天有個人一直沒來算不算?”

雷懷魯說:“這不奇怪吧?最近放假,可能和家人出去玩了唄。”

“不對不對,”大姐擺擺手,說:“出去玩的我都沒算。嗯,你們看,這會兒咱們的人比平時少了一半還多呢。”

“他嘛,之前倒是和我們說過,國慶的時候可能會和家裏人一塊出去,但三十號那天又來了,我還有點奇怪嘞,就問他,他說,兒子兒媳都出去了,他本來也想跟著的,但臨頭又懶得動彈,就不想去了唄。”

“結果吧,他一號開始到現在,又都沒來過了。嗯,他在這跳舞跳了好長時間,每天都來的,再加上他先說要出去玩幾天,結果又沒去,現在又不過來了,我印象比較深刻。”

袁友衝若有所思:“那,請問您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