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與凶

第55章 動車大盜案

第55章 動車大盜案

袁友衝的策略相當成功,牧家存最終還是頂不住審訊壓力,招供了。

畢竟,在“聊天記錄”這一證據麵前,他根本無從抵賴——他雖然懂點法律,但所知不多,並不清楚,聊天記錄僅能作為間接的補充證據,無法直接定罪,何況他還說的含糊其辭。

站在誘供與騙供的邊緣反複遊走,於袁倆總算取得了牧家存口供。不過,這份口供未必會被檢方認可,被法庭承認,因此其他客觀證據依舊需要補充。

當然,取得口供的情況下,要補齊其他證據,難度並不大。

因此,三天後,牧家存、黃棟華及兩人的口供與一應證據,便統統移交給了檢方。

翌日,檢方下了正式文書,以涉嫌殺人、偽造及售賣偽造的有價證券兩款罪名,對兩人做出逮捕決定。

晃眼,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二月五號,大年初一。

於辰回到刑偵支隊,把自己塞進辦公室的小沙發中,雙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恨不得就此攤死過去。

過年期間,公安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哪怕新安居民十之七八都已過年回家。

沒辦法,作為常住人口過千萬的超級城市,哪怕走了十之七八,留下的也依舊有幾百萬人之多,以新安僅有花羊一半的國土麵積而言,人口密度仍然相當大。所謂過年變空城,不過是相對其他時候而言。

留下的這些人,有的是單純不想回去,有的是假期太短,有的則是過年還要加班。但不管怎樣,他們總歸是有那麽點兒私人的、自由的時間的。

而由於大城市裏年味的寡淡,讓他們心裏多少有些空落,他們中相當一部分人,在消遣的時候,反倒比回家過年的那些人更加瘋狂,更加想探尋年味。

於是乎,酒吧、ktv等地,統統爆滿,還在堅持營業的飯店,生意同樣火爆非常。

喝酒的多了,鬧事的自然不可避免,需要警方出動維持秩序。

另外,還有些不回家的毛賊,更是趁著居民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大偷特偷,想趁機撈上一筆。

還有些人,打算頂著禁炮令偷偷生產、銷售、鳴放煙花爆竹。

對於生產、銷售這些東西的,自然嚴厲打擊,不過倒也和刑偵支隊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偷偷放炮的,被逮到了,多也是批評教育一番,沒收剩餘炮仗,並勒令其立即清掃現場了事,最多再罰點對他們而言不痛不癢的錢款,隻要情節不是特別嚴重,一般不會做出拘留處罰。

但……

有一戶人偷偷放炮仗,把停在路邊的車給點著了……

這問題就大條了。

……

雜七雜八的瑣事處理了一大堆,忙碌了整整一通宵,刑偵支隊上下自然都疲憊不堪。

盯著天花板瞅了一小會兒,於辰便感到精神一陣恍惚,意識逐漸沉入夢境當中。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聽到陣刺耳的鈴聲。

右手無意識的在褲兜裏掏了半天,他終於抓出了自己的手機,眼睛睜開一條縫,見是許乙銘打來的,也沒太往心裏去,接通後湊到耳邊:“許局,怎麽啦?”

“於辰!”電話那頭,許乙銘的聲音很低,似乎壓抑著一股火氣:“你怎麽搞的?對講機喊了你半天也沒回應,電話打了三個才接,在幹什麽?”

“啊?”於辰吃了一驚,清醒了點,立馬坐起來,卻忽覺脖頸酸疼無比,忍不住深吸口氣——他發現自己竟然落枕了。

“啊什麽啊?”許乙銘沒好氣的說道:“現在,立刻去新安北站,出案子了!”

“新安北……”他再顧不得脖頸的疼痛,趕忙追問道:“怎麽回事?”

由不得他不緊張。新安北站,作為新安規模最大、接駁功能最齊全、客流量最大的特大型綜合交通樞紐,哪怕在過年的時候,人口密度也達到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客流量最高峰的時候,甚至和旺季的長城有的一拚。

這裏真要出了案子,恐怕會把天都給捅漏了。

似乎感受到於辰的緊張,許乙銘語氣舒緩了些,解釋道:“放心吧,不是命案、傷害案。你先叫上小袁,帶點人手一塊趕過去吧,我讓指揮中心的同事在路上用對講機給你們解釋。”

“好。”

於辰給袁友衝打了個電話,隨後便立即召集人手,來到停車坪,讓他們留意好對講機,好好聽等會兒指揮中心提供的向先清,便直接驅車趕往北站。

路上,袁友衝奇怪的問道:“怎麽不叫小周?”

“不是命案,不是傷害案,用不著她,讓她好好休息著吧。”於辰解釋說道:“一通宵,她帶著法醫不知道做了幾次傷害案的傷情鑒定,也累壞了。”

“噢?”袁友衝有些好奇:“那是什麽樣的案子,竟然讓許局火急火燎的找到你?”

“不知道。”搖搖頭,於辰抓起車上的對講機,呼叫指揮中心,請他們說說新安北站的案子。

案情其實並不複雜,說白了,是一起盜竊案,不過涉案金額極大。

有一遊客,於七點四十分登上自新安開往江山城的動車。

五分鍾後,動車尚未發出,他便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行李箱不見了,嚇得他趕忙聯係乘務員與乘警,並第一時間報案。

據他交待,行李箱內裝著的,是個總重達18976.4克的金豬,由千足黃金打造,金豬身上,尤其雙眼還精心雕刻了各類名貴天然寶石,價值不菲。

這隻金豬是他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在轟控那邊拍下的,打算帶回老家珍藏起來,不曾想竟然在動車上被盜,這麽大的損失,自然讓他徹底慌了神。

得知案情經過後,袁友衝第一反應卻是“騙保”。

“騙保?”於辰若有所思。

“按照受害人的描述,”袁友衝解釋道:“這個金豬,價值至少在千萬往上。能一擲千萬買下這麽個萬一回家當珍藏品,怎麽說也是個神豪吧?這麽個神豪,帶著價值千萬的珍藏品坐動車……總覺得不太對勁。”

“明白了。”於辰吸口氣,說:“我這就讓人查查這個金豬是否投保,保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