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蘇黎世財團，暗藏的陰影
雖然被古莽稱為窮鄉僻壤，但賓夕法尼亞畢竟也是現代化地球中的一個城市。各處的高樓大廈，場館會所建設和其餘城市並沒有太多區別，大部分城市有的這裏也有。或許奢華程度上，這裏比不了銀星那樣的大程度，可軍方的警備力量也和其他所有城市沒有區別：一樣的形同虛設。
在這個聯邦專注於星球之外世界，人類生活幾乎沒有壓力，念能力者數目愈來愈多的時代，大部分城市都會有著一個本地財團。而治安這種東西，自然也由財團出資負責，聯邦分布哪怕擁有者絕對壓製的武器和戰士，等閑也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財團為了保持轄區穩定，大部分都會盡心盡力地維護治安——惡性罪案的發生率，實在並不算高。
所以當陳迅他們發現背後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跟蹤者時，都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隻以為行蹤不密被那些緊追不舍的狗仔隊發現，心中稍稍有些懊惱而已。
“該死的，這些家夥究竟要跟我們到什麽時候？”眼見賓夕法尼亞的標誌性建築，蘇黎世財團大廈出現在眼前。而那個反虛門道場應該也就在此處附近，後麵那些狗仔隊依然不遠不近地吊著，陳迅禁不住稍稍有些氣惱起來：“老古，要不你去把人攔下來吧，反虛門那邊我和小蕾去就行了。”
本來就對反虛門沒什麽興趣的古莽，聞言很快鬆了鬆筋骨：“也好！反正剛剛停機場那些小混混沒輪到我動手，現在陪這些狗仔隊玩玩應該也很不錯！”
隻可惜才剛剛商量定時，後麵那些跟蹤者卻突然好像約好了一般紛紛四散離去，根本沒有一人再朝陳迅這重要焦點人物瞧上哪怕半眼。
“這……不是狗仔隊吧？”古莽怕了拍腦門，有些傻眼地愣在了原地。
陳迅本來就有意無意地放出靈覺關注著周圍情形，這些跟蹤者四散離開倒還是逃不出他元嬰期本命真元的追蹤。隻不過古怪的是，這些家夥走遠後都在隨身電腦上發了個訊息，然後全部往三人身前這座蘇黎世大廈後門繞去——看樣子似乎是蘇黎世財團的雇員一般。
這邊事情還沒完，三人前麵那蘇黎世財團大門內又突然衝出群荷槍實彈的現代戰士，大約一百五十多人將陳迅三人團團圍住在中間。其中大約十多個身上甚至還泛出淡淡光芒，手中拿的更是聯邦製式念能力者專用武器，殺傷力比民用級別的槍械強出至少五成。一般的土係念能力者在對上這種念力槍械時，隻怕施展出大地護盾那樣的最強防禦招術，都未必能保證完好無損。
說是這麽說。但實際上麵對一百五十個戰士的陳迅他們三人，心中根本就連半點波瀾都沒起，隻是有些奇怪地打量著這些戰士，弄不明白為什麽才剛到賓夕法尼亞市內，這蘇黎世財團就要對自己動武。
他們……難道吃飽了撐得想找死？
古莽摸摸腦袋，率先開口朝其中幾個念能力者戰士問道：“你們想幹嗎？”
看上去像是為首的那家夥擺擺手中槍口，語調冰冷地哼了一聲：“不知所謂的家夥，你們做過什麽自己知道。哼，膽敢來賓夕法尼亞招惹我們蘇黎世財團，簡直是是活的不耐煩了！”他上下打量了下陳迅一身裝扮，臉上不屑神色頓時更弄：“可笑！真以為穿了套康奈爾禮服，自己就是貴公子了？”
陳迅神色冷冷的，心中隻是覺得有些好笑，並沒有因為這蘇黎世財團小戰士的話而生氣。
畢竟論起涵養功夫，修真者如果自認第二的話，這個宇宙中恐怕還沒有哪個種群敢稱第一。
蘇黎世大廈三十多層上，一道全息光芒從玻璃內照射下來，極準確地打在了陳迅旁邊的宣蕾身上。她那張似笑似嗔，精致清麗的容顏便被遠窺鏡的光芒直接傳送回到三十多層處。
站在窗口望著底下那受自己掌控一切的蘇盛，最開始還隻隨便瞄了眼，但等他真正看清遠窺鏡屏幕上宣蕾的絕世容顏時，整個人仿佛被高壓電麻了下般半晌後才真正回過神來：“好……好靚！”
“先別殺，把人帶進來再說！！！！”
隨身電腦內蘇盛的命令響起，一百五十多個戰士臉上也沒任何意外表情。早在看到宣蕾的第一刻，他們就知道這種絕世美女若是被“蘇主席”看到的話，事情遲早都會發生。
“進去裏麵！”為首的製服戰士再度擺擺槍口，身上淡淡青色念力光芒稍濃烈起來幾分：“雙手放在我們能看的見的地方，慢慢地走進去。”
或許因為古莽這個大高個子在的緣故，製服戰士口氣變得凝重了些，手上槍械更是片刻都沒有離開過三人身上各處要害，似乎隻要稍有異動就會直接射擊一般。
“怎麽樣，想不想進去看看？”陳迅聳聳肩膀，回頭看著小妖女宣蕾：“看起來，樓上似乎有人對你很感興趣呢。”
手指在自己發梢上打轉的宣蕾皺起鼻子對著陳迅一笑，挺乖巧地點頭：“好呀，去看看也不錯。”
那嬌媚容顏上偶然綻放的純真，令周圍一百多軍人齊齊心神一亂，手上槍械都情不自禁地低垂了下去。若是真正的戰鬥時間，這一瞬間的放鬆可能就要了在場所有戰士的性命。
為首的製服戰士最先回過神來，隨即很快地大吼一聲將所有人震醒，身上青色念力光芒瞬間飆到了極限。而周圍那些戰士們被這吼聲驚醒過來後，手上紛紛抽筋般忙不迭地拉拔著槍栓，響起一大片嘩啦嘩啦的聲音，聽上去居然有幾分肅殺——如果不看陳迅等人臉上那忍俊不禁表情的話。
身上冒著濃烈藍光的製服戰士氣惱地哼了聲，動作變得更為不客氣起來：“笑什麽笑！再笑老子一槍崩了你！全部給我滾進去！”
既然宣蕾說了想看，陳迅當然也無可無不可。擋下便隨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小妖女先行一步後才跟在她後麵閑庭信步般走了進去。這番情形，在蘇黎世大廈旁邊那些遠遠圍觀的群眾們看來，根本不像是什麽人冒犯了蘇黎世財團被抓去教訓，反倒像是這些戰士們全部在保衛三位尊貴客人一般。
不知道為什麽，本該氣憤不已的製服戰士看著三人輕鬆走入大廈之內，心中卻泛起了股擔憂情緒。
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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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多人“裹挾”著陳迅他們三個走進蘇黎世大廈內，這棟高度超過三百層的雄偉建築周圍幾十個出入口迅速同時關閉，本來還在瞧著熱鬧的賓夕法尼亞人就隻能看到一棟被合金門團團包裹起來的巨大堡壘，根本無法得知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隻有少數幾個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熟知蘇黎世財團那位蘇主席辦事風格的他們，很明白接下來蘇黎世大廈內會發生什麽事情。隻可惜在賓夕法尼亞，還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勢力能夠和本地財團抗衡，就算報告聯邦的本地駐軍，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哎，又是三個倒黴的外鄉人。”想起三人中那女子的絕世容顏，好多人都禁不住惋惜地搖了搖頭：“蘇黎世再這樣橫行霸道下去，我們賓夕法尼亞人的臉都要被他們丟盡了。”
人群中發出這般感慨的隻是寥寥幾人，而且大部分都被同伴拉住沒再讓他們繼續說下去。身為賓夕法尼亞居民的他們，絕對比任何一個外鄉人更了解這蘇黎世財團的狠辣手段。對內鐵血無情，對外曲意奉承甚至肯犧牲本市的一些權益，來換取某個大型財團的。
這種行事毫無顧忌的卑賤小財團，要教訓幾個本市內無權無勢的小民，實在是太簡單了。
歎息幾分鍾後，人群終於逐漸散去。而蘇黎世大廈底層那一圈連底下停車場都圍起來的巨大合金門，依然沒有絲毫開啟的意思。
……
蘇黎世大廈內部，底層最寬敞的大廳內。這地方本來是個蘇黎世財團旗下的大型購物中心，隻不過由於本地居民購買力實在不怎麽樣，外來客流數目又極低，才開張不到半年蘇盛就幹脆關掉了這個賠錢貨，留著寬敞的空間好做一些其他“暗活”。反正蘇黎世財團的主要收入源，根本不在零售業上。
此刻，陳迅、宣蕾和雙手抱胸肌肉一塊塊凸起的古莽正站在大廳中央，麵對著一百五十個戰士手上冷冰冰的高能槍械，挺不以為意地看著眼前這所謂蘇黎世財團主席，蘇盛。
這種小地方小財團的小主席，身份比起聯邦哪怕任何一個特戰小隊的隊員都要矮上半截，卻偏偏在他們麵前擺出副高高在上的貴族模樣，一邊用雪茄剪熟練地剪下手中雪茄頭部，讓隨個響指讓手指變得通紅，直接將雪茄點燃送入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怎麽樣？對我們蘇黎世的招待還滿意吧？”
看對方那模樣，從小接受陳氏家族奢華教育的陳迅禁不住搖了搖頭，帶著無奈的口氣道：“好好的哈瓦那上等雪茄，居然被你用火係念能力來點。難道不知道念能力會破壞雪茄本身的分子結構，讓原本的風味全部流失，這樣點燃的話……抽起來就和普通卷煙沒什麽區別嗎？”
正在擺微風的蘇盛手指一抖，雪茄煙頭差點便燙到了自己身上，一張本來看上去還算有點氣勢的臉孔瞬間就變成了純粹的豬肝色。他氣惱地將手中雪茄狠狠摔到地上，指著陳迅破口大罵道：“小畜生你他媽知道什麽？居然敢來教訓老子？還***念能力破壞雪茄風味……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蘇盛這生活在賓夕法尼亞的所謂財團主席，一輩子最向往的就是地球上那些真正上流社會的生活。平時做事做人，無不在按照心中想象模仿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層階級做派。而他最在意的，也就是自己這始終上不了台麵的小城市土包子身份，此刻被陳迅這般簡簡單單一句話正好說中了心中軟肋，而且還是在一個氣質容貌都能打十分的超級美女麵前，又怎麽能不讓他暴跳如雷？
“十三號十四號！給我打掉這小畜生的牙齒，看他以後汗敢不敢在老子麵前口出狂言！”
可惜那兩個被叫道的士兵剛剛才應了一聲，就感覺到一陣虛影突然從他們中間倏然掠過，然後……剛剛還瞪大眼睛在憤怒嚎叫的主席大人身前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他整個人就被一股莫可沛禦的巨力擊得淩空飛起，在半空中急速翻滾著轉了十多圈後才狠狠摔倒地上。
整個過程耗時不到一秒，在場一百五十多荷槍實彈的戰士們還沒反應過來時，蘇盛已經很淒慘地倒在了地上。好在陳迅用意隻是懲戒，並沒有使用經脈內哪怕一星半點的本命真元，所以還能掙紮著靠自己力量站起來，可惜整張臉上那通紅的五指印破壞了這硬漢表現，宣蕾甚至忍不住捂著小嘴輕笑了聲。
“你……”蘇盛眼中怒火如熾，口中想說的話卻含混到誰都聽不清楚，嘴巴蠕動了片刻後終於“噗”地一聲，吐出了三顆還帶著鮮血的斷牙來。
“***！”蘇盛恨恨地摸了一把臉，聲音也因為怒極而顯得有點顫抖。至於本來那個被他私定為禁臠的宣蕾，這會兒看上去也是那麽的可惡——臭婊子，竟然敢笑話我？
“殺，給我殺了這三個畜生！”
一百五十個戰士雖然不算訓練有素，但碰上如此場景顯然也已經不是第一次。隻聽陣陣槍栓聲音密集如鼓點般響起，隨後一百多道高能鐳射武器的光芒就射向了包圍圈中三人。
鐳射槍那耀眼的光芒，瞬間便將整個蘇黎世大廈第一層大廳內照耀得一片雪亮。
……
……
此刻，距離地球至少有九千萬光年，以念神號速度全力躍進也至少需要一個月的西塞爾星球上。
身形樣貌都俊美如翩翩少年的邪魅門門主宣望星，正背負雙手站在一個洞府之內，以極為感興趣的神情看著身前一處被破壞掉的祭壇傳送陣。
他看了片刻之後唇角突然浮起絲笑意，然後單手一揮，寬袖長袍如流雲般在祭壇廢墟上翩然劃過。
整個洞府內黑色氣息風卷殘雲一般倏然掠過，再度恢複清明時，那被陳迅一劍毀掉的祭壇傳送陣竟然已經完全恢複了原狀。十二塊玉牌之上，黑色氣霧氤氳環繞，偶爾還有陣陣厲嚎聲從中隱約傳出。
“地球的氣息呢……”
傳送陣恢複之後，宣望星俊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烈，到最後竟然忍不住吃吃地笑出聲音來。
地球……
上古時代直傳血統的人類……
那一場戰爭中唯一沒有被波及到的地方……
“很期待呀！”
宣望星有些孩子氣地仰頭朝上麵看去，目光過處那本來自成空間的洞府頂壁竟然被生生鑿開了個小口子，流淌下一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