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穩定的封印，聖星內的秘密（上）
十一頭摩卡係人進入天池，似乎並非是為了複原身體傷勢又或者找地方來泡溫泉享受。它們隻在水麵上稍稍遊動幾圈，就很快直接沉入碧藍的水麵深處再也不見蹤影。
等到陳迅身形閃至天池上方時，這水麵上散發著淡淡乳白色蒸汽，聞上去甚至還有股子忘憂草香味的天池已經徹底恢複平靜。而足有數百平方公裏廣闊的天池湖麵上，除了幾頭聖星原生獸之外就在也沒有其他任何生物存在。
該死，這些家夥潛下水去究竟是想幹什麽？莫非靠近這一處聖山的封印裂隙，就在天池底下？
陳迅抱怨歸抱怨，但動作卻沒有任何遲疑地直接一個猛子紮入水中，姿勢優美到連半絲水花都未濺起——比起在異空間通道中那許許多多多能量亂流間穿行，像這樣入水遊個泳實在隻是小菜一碟。
入水的瞬間，溫暖水流很快將陳迅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這天池水帶著下方活火山的高溫，雖然還不至於令湖水沸騰，但要讓溫度達到七八十度卻沒有任何問題。
七八十度的高溫對於普通人而言難以忍受，但對於陳迅或者聖星上各種奇形怪狀的強大生物來，卻隻能算是稍微有些“溫熱”而已——在這水中徜徉的感覺，也果然不負聖星溫泉之名，讓人極為難忘。
短短一會兒功夫，陳迅隻覺得身體上所有酸痛不適都隨著水中高溫和類似忘憂草的香味，直接散出了天池之外。湍急水流按摩著身體的每一處肌膚，仿佛同時有數十個妖嬈女子以纖纖素手揉捏著他一般，給人以一種麻癢酥軟的新奇體驗。若非心中“記掛”著那十一頭摩卡係人，陳迅倒覺得在火山天池上稍稍地泡上幾個時辰，應該是種極為難能可貴的享受。
七八十度的高溫水下，不僅有著在天池湖麵上遊弋的巨大怪獸，同樣也有著各種樣貌體型都極為古怪的巨大魚類。聖星上任何一種生物，似乎都要比其他星球上的強出許多。無論是不是洪荒異獸，它們至少都有著相當於地球上念力值到達一千的頂尖念能力者戰士水準，其中幾條甚至比起築基期修真者來也不會差上太多：陳迅才剛剛入水，就有幾條外貌凶悍的怪魚衝了過來想要攻擊他。
隨手幾下真元力微吐，把這些不長眼的怪魚都震斃浮上去便宜湖麵怪獸之後，陳迅很快就在溫熱的水中找到了那十一頭摩卡係人的陰冷冰寒氣息。
似乎已經有些遠了呢。
陳迅微微一笑，口中玩耍般吐出一連串的小氣泡來。這些由真元力組成的“空氣”很快引來無數水底遊魚的爭搶，將周圍水域稍稍攪混了些。而這位始作俑者卻如脫弦之箭般，筆直地射向了水底深處。
無名活火山高達數萬米，本來陳迅以為這山頂天池就算再深，最多也就隻有一兩千米而已。但誰料到他向下潛行了近兩千米之後居然還是沒有觸及到池底，前方更是看不出極限究竟在哪。
水底各種波紋蕩漾，光線折射衍射極為劇烈，就算以陳迅本命真元功聚雙目也隻能望出幾百米之外。而很顯然的是，這座溫泉天池的底部並不在幾百米外。
該死，這些摩卡係人到這麽深的湖底來幹嗎！
周圍光線越來越暗，陳迅自然不敢凝出任何真元力光華來照明。好在他這種高手對於外部空氣呼吸早已沒有任何需求，本身一口真元在內部轉上幾萬年都無虞匱乏，完全不必在乎氧氣之類存在。
片刻之後，極速穿行中的陳迅眉頭微微一皺，眼神很快亮了起來。他追著十一頭摩卡係人那陰冷氣息的真靈意識終於傳回來點反饋，似乎這十一頭怪物已經到達目的地，停了下來。
那麽……三千米外就是這火山天池的底部嗎？
加上之前已經穿行的兩千多米，想不到整個天池竟然會深達六千米左右——這個不知道多少萬年前被火山爆發弄出來的“巨坑”，若是沒有滾燙池水覆蓋其上的話一定是個極為壯觀的奇景。
陳迅微微放慢點速度，身形從倒立調整至直行，悄悄地劃著水朝目標方向遊去。
本來在水下各處都平均分布的各魚們似乎感應到了某種不知名威脅，從他靠近那個區域之刻就驚惶地遊了開去。而似乎從這水位線以下……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生物的存在。
依靠著當初在異空間亂流中領悟的心法，陳迅在水底下前行時沒有泛起任何響動。而純粹用自身肌肉力量劃水的他，自然也不會被那十一頭摩卡係人注意到。
悄悄地，他已經遊到了距離湖底不足五百米處。這個幽深黑暗湖底，水溫卻極為反常地降到了十度以下，仿佛上方天池水七十度高溫並非由湖底靠近火山岩層傳遞上去，顯得怪異之極。
一陣輕輕的響動聲，從最底下那些摩卡係人聚集處傳來。
陳迅身形隱藏在某塊池底岩石之後，並沒有立刻上前與這些摩卡係人對戰的意思。不過他真靈意識已與巨靈神分身和神劍泓光緊緊地聯係了起來：隻需要最簡單一個意動，就能直接將它們召喚出來。
論起戰鬥時的反應能力，陳迅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幽暗光芒中，十一頭渾身上下皮膚也均是黝黑色的摩卡係人圍成一圈跪在某處，口中偶爾還發出陣陣短促簡單的“嘶吼”聲，似乎在向什麽人作報告般。
池底中心處被它們十一人緊緊地圍著，從陳迅角度看不出任何異狀。
隻有一圈圈的水紋，和摩卡係人那混亂短促的低吼，才讓整個幽暗環境充滿了一種詭異的味道。
莫非，這中心處就是聖山所守護封印的裂縫？
……
……
心中存了這種猜測，當十一頭摩卡係人最終在此處“嘶吼”片刻離開時，陳迅便沒有直接衝出去試圖將他們斬殺。他隻是分出一點真靈跟著那幾人從天池底下離開，回到當初第一次被自己發現之處，親“眼”目睹它們重新進入一動不動的蟄伏狀態之後，便直接收回了真靈。
方才這樣跟了一路，他早已經發現了摩卡係人的弱點：這些怪物在戰鬥中能夠以極快速度恢複是沒錯，但比起陳迅本身就有著極強恢複力的古玄經真氣，他們這憑借天生恢複的方式顯然缺陷頗多。戰鬥之後的摩卡係人均會因為戰鬥中消耗而變得元氣大傷，實力甚至不到全盛狀態的十分之一。
——那麽多年來，聖山上的修真者若是有膽追擊哪怕一次，也應該早就已經將它們全部解決掉了。
“釋源老人說這些摩卡係人每次來襲都要相隔數月，多則一年甚至兩年不等，說明它們要從元氣大傷恢複至全盛狀態，至少也得數月時間。”已經記下它們蟄伏位置的陳迅，根本不擔心這些摩卡係人還能逃得出他手心。現在最重要的，自然是前方那被怪物圍住的中心區域裏……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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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摩卡係人都已經離開，火山天池的底下也沒有任何生命之跡象，陳迅卻還是在巨石之後潛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朝方才那些摩卡係人聚集處遊去。
一路上，他眉心混沌海中所有的本命真元都已經調運至四肢百脈、各處要穴。若是出現任何危險，他隻要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在瞬間爆發出全身所有力量。但既便如此，陳迅依然沒有任何放鬆之意。
他慎之又慎地劃著水，遊到了這天池底下看上去毫無異常的某處，微微鎖著眉頭在水底蹲了下來。
天池底部並非完全的平地，各種礁石岩柱四處可見，重達數萬斤的巨石也絕不在少數。但陳迅這會兒蹲下來的地方，卻是片麵積大約在百多平方左右的平整岩石地。
平地中心處環繞著一圈淡淡的陰寒氣息，正是方才那些摩卡係人圍起來跪拜的地方。
陳迅手掌在地麵上按了按，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就算用真元力透射入岩石之內也隻是將掌心所觸之處震得粉碎，散出一堆烏黑溫熱的淤泥。
“奇怪，如果是封印結界的話，應該會對真元力產生一些感應的吧？”
“不清楚呢，以前老主人在的時候雖然也說起過所謂封印，禁製，但他似乎並不對此很擅長。”
與莫莫交談幾句，總算發現這位似乎無所不知的遊龍戒靈也有著不知道的事，陳迅倒微微有些偷笑。不過他手上真元力在底下摸索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以他現在護身真氣之強橫，就算身處普通恒星的氫爆中也能夠支撐一段時間，所謂火山爆發地核岩漿衝擊之類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威脅。再加上這個聖星各處除了聖山外似乎沒有任何智慧土著，所以他根本不怕自己會不會不小心引發個火山噴發出來：就算噴發，也最多倒黴那些飛鳥走獸而已。
大自然中各種生物生老病死，物競天演都有著各自規律，隻要不是刻意去濫殺濫屠便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