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詭異的秘密（上）
就算再怎麽心急如焚，陳迅距離那巨鯨妖獸瀾彩所在的奇異水域，也有著數百萬公裏的路程。
他能夠隔著這麽遠和巨靈神分身傳遞消息，隻是因為本身真靈強大和本尊分身之玄妙。但要想趕到分身所在之處，也隻能老老實實地駕馭泓光飛劍飆出最高速度，數百上千公裏的死趕。
“該死的，要是這種短途也能夠使用異空間通行的方式就好了。”站在飛劍之上的陳迅暗罵一聲，卻不得不按捺下焦急心情繼續禦劍疾飛。唐星櫻似乎懶得駕馭落英劍，居然也任由這個“小鬼”像抓小孩般抓著自己，在超過五千米高空中風馳電掣。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唐星櫻畢竟是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怪，對於事件走向把握不是陳迅這個“毛頭小書”所能比擬。她冷靜下來之後，很快就問出一連串關鍵問題：“那快金屬板和之前你說被破那塊想比，大小是否一樣？巨鯨妖獸有沒有開始破壞這個封印，它到底有沒有能力破壞這個封印？”
“唔……”
不敢有絲毫猶豫的陳迅很快就將這三個命令穿入分身意識，而偷偷摸摸綴在極遠處的巨靈神分身探查一番之後，倒也很快將答案傳了回來。
“大小是之前那塊的一倍，估計下麵所封印的妖獸數目應該也是一倍。”
“那瀾彩已經開始試圖破壞封印了。”
“暫時還無法破壞，被一層七彩色光芒擋的死死的。不過之後如何，不敢確定。”
唐星櫻沉吟片刻，就這麽被陳迅抓在手上發號施令道：“讓你那個朋友注意觀察頻率，等妖獸攻擊間隙遠遠地發出幾次偷襲然後轉身就逃，看它會不會追出來。”
這方式雖然能夠通過瀾彩反應，相對準確地觀察出妖獸對於破壞封印的信心、攻擊時強度和身體防禦如何，以及水域底下那金屬板的大致防禦能力，但對於陳迅這位“朋友”的安危卻沒有任何保證。
邪道大魔頭行事，自然隻是以目的為主而完全不在乎過程中使用了任何手段，需要多少犧牲。
好在陳迅所謂的“朋友”並非真人，而是堅韌程度不下於任何妖獸的巨靈神分身。所以他隻稍稍猶豫一下，就朝分身意識下達了這個命令。
數百萬公裏的無名水域之下，潛入六七萬公裏之後遠遠綴在瀾彩之後的巨靈神體外閃過數道金色光芒，那石刻般堅毅的臉部線條上也閃動著幽幽的水波紋和淡金色彩。
透過巨靈神雙目，陳迅有些意外地看到巨鯨瀾彩那龐然無匹的深黑色身軀，竟然在布滿符咒文字的封印金屬板麵前飛速地變小著。隨著一陣陣帶有邪厲氣息的奇異空間波動從它身上傳出，大約十多秒鍾之後這個原本體積超過一萬公裏的龐然巨獸，竟然就這麽縮成和最弱小妖獸摩卡係人一般大小。
縮小後的瀾彩像人類般有著雙手雙腳，腦袋依然是圓滾滾的鯨魚模樣，渾身**皮膚則光滑黝黑滴水不能沾，看上去仿佛是地球上專業潛水人員穿上潛水服和轉換呼吸頭盔的那副模樣。
泓光飛劍上的陳迅身形一顫，差點就直接從五千米高空掉落下來。
他眼中，很快就充滿了不能置信的驚奇之色。這股情緒之強烈，甚至令數百萬公裏外奇異水域中的巨靈神分身石刻般臉上，也出現了同樣驚奇震撼的表情。
——什麽時候，妖獸竟然能夠像被煉製後的巨靈神分身一般，自如地改變身形大小了？！
這種應該隻屬於某些門派煉器秘法中的關竅，怎麽可能被這種純粹憑本能戰鬥的妖獸們掌握？
更重要的是……為什麽是瀾彩？
按照陳迅所吞噬的妖獸瘤驪那部分記憶，無論是大到數萬年前全體進攻地球的無數妖獸，還是小到被封印在那一處金屬板之下的三十多妖獸，都沒有任何一頭能夠掌握這種奇異的能力。
而瘤驪，不僅是三十多頭妖獸中最強大的存在，也是當初整體進攻地球妖獸中的中高層存在。
雖然關於進攻地球之前那部分記憶是片徹底的混亂，但陳迅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不僅瘤驪不會如此變大變小的把戲。就算是它記憶中見過的幾頭次一流級強大妖獸，也都沒有如此能力。
所謂次一流級……
唔，沒有準確對比之下陳迅並不清楚它們究竟相當於第幾劫的散仙，但在無數妖獸大軍中真正超一流存在不會超過五頭，而次一流強大妖獸則不會超過百頭。
那麽……究竟是什麽才令這巨鯨瀾彩，突然能變得和人類一樣大小，並長出雙手雙腳來？
依然保持著極速飛行的陳迅深深吸了口氣，很快命令分身暫時停下攻擊計劃。
事情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而在這淡淡的迷霧之後他似乎有種獨特的預感，能夠感覺到瀾彩身上藏著個與妖獸世界有關……又或者與妖獸們所出現世界有關的秘密。
這個秘密，會不會就隱藏在這片奇異水域之底，此刻瀾彩所站立的那塊銀色金屬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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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萬公裏距離，讓陳迅駕馭泓光飛劍飛行的話，至少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夠趕到。
本來若是銀色金屬板被妖獸瀾彩連續攻擊一個小時，說不定早就已經出現了裂隙甚至直接被破。但是自從巨鯨化成那人形鯨魚腦袋的“怪物”之後，卻一直半跪在銀色金屬板前，並沒有進行任何攻擊。
巨靈神收到陳迅命令之後沒有攻擊，依然遠遠綴著以和陳迅一樣強橫變態的目力，看著金屬板之前的妖獸究竟在幹什麽玄虛。隻不過觀察的結果讓人更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頭本來凶厲瘋狂的“大”家夥，根本就隻是跪在金屬板前不斷說著些什麽。像是在禱告，也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這妖獸當然不可能因為“心中苦悶無法派遣”，而隨隨便便找塊板書來當心理醫生。所以無論是禱告還是訴說，所麵對的應該都是這塊金屬板之下的存在。
更高級……更強大的妖獸？
“不對，如果能夠自如變大變小身形看是超一流妖獸的特征，那麽瀾彩豈非也是超一流了？”
而現在根據巨靈神感應到的氣息，瀾彩雖然力量在諸多妖獸中稱得上是強者，比起他們之前所斬殺四頭妖獸中最強者俱瘤也分毫不差，但最多也隻是比一劫散仙強橫三倍之程度。比起傳說中二劫散仙都有一段距離，更遑論是數萬年前據說橫掃修真界任何高手的超一流存在。
“那他這種能力究竟是從何而來？”
陳迅和唐星櫻進行著這般討論時，兩人已經駕馭著泓光飛劍跨越了數百萬公裏的遙遠路途，出現在了這片無名水域之上空。前者消耗本命真元有些過度，正靜靜懸浮在神劍劍身之上緩慢運行著古玄經第十一層心法，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恢複消耗掉的本命真元和普通真元力。
兩人之所以那麽泰然，自然還是因為六七萬公裏的水底妖獸瀾彩仍未動手破壞銀色金屬封印板，像一小時前那般跪在封印板之前嘴唇動個不停。
巨靈神和陳迅一樣有著強悍之極的目力，但是在聽力方麵並不會比普通大成中期修真者強出多少。所以遠遠監視著瀾彩的它，也並不清楚這個家夥口中所叨念的內容究竟是什麽。
事情至此，陳迅和唐星櫻的好奇心已經給徹底勾引了起來。
“既然那封印板到現在還沒有壞，看上去這家夥似乎是在舉行某種古怪的儀式，而不是想憑借蠻力破壞它。”比起會擔心後果的陳迅，唐星櫻這位大魔頭顯然更無任何顧忌：“反正一個小時都等下來了，那繼續等下去或者湊過去弄清楚他究竟在幹嗎，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吧？”
陳迅猶豫了大約一分鍾，雖然擔心這樣下去第二塊封印板也會被打破，但唐星櫻說的畢竟也不無道理……知曉這個家夥究竟在幹什麽，以及它為何會擁有隨意變大變小的能力，對於心中充滿疑惑的陳迅實在有著太大**。終於，他還是咬了咬牙：“好，那就繼續看下去。不過我們最好靠近一點，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應該也來得及及時采取措施。”
星櫻脆生生地應了句，就再理會陳迅直接從數千米空中倒頭栽下，整個身軀在半空中化成道深黑色氣霧，如倒掛的龍卷風般迅速消失在了這片平靜而寬廣的水麵之上。
陳迅搖了搖頭，也隻好收起泓光飛劍身形倒轉，朝著下方筆直而去。
他身形外金紫光色光芒環繞氤氳，看去就好似兩股光芒交纏著不斷旋轉著，鮮豔分明，煞是好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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