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通道初開（下）
宣蕾和火婒在二樓房間內看隨身電腦上自帶的海量電影，或者是學習地球上那些種類繁多的護膚秘訣——她本身作為修真者，容顏在進入元嬰期之後就不會再有多少改變，以前知道了這種種方式也沒有試驗的機會。而現在火婒這個無法修真的少女來到仙府，小妖女自然如獲至寶地開始拿她練手。
至於華城和穆休，不用說也知道他們兩個在哪。
陳迅當然不會去管這些瑣事，現在仔細研究眩光陣法時沒人打攪還會更好。他那因為修煉本尊分身而越來越強大的神念，以比親眼看著更細致的方式一寸寸、一分分掃描著這龐然巨物的陣法。
而越是仔細觀察，他對於當初布下陣法的眩光仙人，也越是充滿了崇敬之情。
“當年得到眩光仙府之時，我還隻是個小小的元嬰初期修真者，看這眩光陣法久了就會感到胸悶煩躁，根本無法看清楚其中真正的內涵。”
回憶起當初剛剛進入仙府時小莫莫似乎與這個陣法多少有點關聯，陳迅便主動向它感慨道：“想不到現在我境界到了大成期巔峰，看著這個陣法的時候也依然像是看著一個無法參透的巨大宇宙……眩光仙人前輩的實力，究竟強到什麽地步，才能夠布下如此浩瀚神奇的陣法？”
莫莫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沉吟片刻之後才回答道：“我老主人身為當初修真界的第一人，實力之強自然是毋庸置疑。隻是根據我的記憶，這個仙府的陣法卻並非是老主人所親手布置。”
它平日裏雖然時不時老主人長，老主人短地說些過往之事，但因為之前接觸眩光仙府防禦之後記憶有些混亂。口中那個老主人一會兒是大成期的修真之道領袖，一會兒又是建築眩光仙府的一劫散仙前輩，在陳迅聽來顯然不怎麽靠譜，這會兒問的時候自然也並未報多少認真心思。
隻是聽到莫莫這般緩慢而慎重的口吻時，陳迅才逐漸認真起來，雖然並不完全確信遊龍戒靈的記憶是否沒出問題，但至少從這隻鱗片爪的記憶中也能夠得到很多重要訊息。
“如果不是眩光仙人親手布置的話，那當時的修真界還有什麽人，能製造出如此大的手筆？”
聽莫莫沒有反駁，陳迅就知道它今天記憶裏的“老主人”正是眩光仙府的建造者眩光仙人，心中對於接下來秘辛的期待又更多了幾分。當然——他的神念仍然保持著原本速度一寸寸地掃描著整個複雜浩瀚如宇宙、如星雲的眩光仙陣，手腕上隨身光腦也同時飛出所有無線微星攝像頭，按照分布好的矩陣規則將仙陣每一處細節都忠實地按照比例記錄下來。
隨身光腦記錄的是結構，而陳迅神念所探查的卻是陣法中所有能量的走向。前者更複雜，後者更微妙更難以掌握，當然這個人間界宇宙中，恐怕也隻有陳迅能夠將科技和修真力量如此完美地結合起來。
“我記得那是很早很早的時候，前主人似乎說起過他建造這個眩光仙府並不是為了居住，似乎是專門為了這個陣法而建造。而且為了建造這座仙府，前主人還在空間陣法之道上鑽研了很久才最終成功。”說起這些往事時莫莫的聲音再度變得有些沙啞和悠遠，情緒似乎也有些“飄逸”。
陳迅怕它還像上次那般出現記憶錯亂，導致連靈識都出現飄散危機的情形，終於不敢再問下去。隻是哪怕就現在得到的這些訊息，對了解整個陣法和眩光仙府來曆也有著不小的幫助。
他所好奇的，則是莫莫口中那個“仙府是為了陣法而建造”究竟該從哪一方麵來理解。
究竟是為了充分利用眩光仙陣的威力來建造眩光仙府，還是為了掩蓋這陣法的可怕吸聚之力？
身處仙府之內時陳迅還並不怎麽覺得，但陳迅現在回想起來時才明白這有著吸聚周圍靈氣的眩光仙陣，究竟有著多麽強大……或者說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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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著自身神念的分析，和隨身光腦一絲不苟地攝錄與縮放，陳迅終於“成功”地將眩光仙陣複製了出來——所用的材質，則是從陰浮星域帶來的優質玉石，以及之前搜集的一些列礦石。
暫且不說陳迅隻是以一比一百的比例將陣法複製了一遍，根本沒有弄明白整個陣法中真元的正確脈絡走向，也無法確定哪些線條究竟起著哪些作用。僅僅是這參差不齊的布陣材料，就令整個陣法看上去顯得極為兒戲，根本不像是一個大型玄奧陣法的模樣。
照貓畫虎……最多也隻能弄成這幅模樣了。
飄飛在空中看著自己“傑作”的陳迅搖頭笑笑，臉上顯出幾分不滿意和幾分無奈來：“也不知道這陣法能不能解決散逸的仙界天地元氣，若是不行的話我恐怕要成為聖星的千古罪人了。”
他布置陣法時雖然有穆休華城和宣蕾三人幫手，但陣法複雜程度畢竟太高，最後還是花了整整一天才算是將眩光仙陣布置在了巨大風卷十公裏之外。而在他們布置的時候，出去搜集資源的唐星櫻也已經回來，這會兒漂浮在陳迅身後一起看著下麵那個巨大陣法，顯得稍有些懷疑——
“看上去似乎沒有陣法的樣書，你確定這個就是上古修真者使用的頂尖陣法？之前那個什麽巨靈陣，看起來也比這個好上很多吧。”
“巨靈陣法是從這陣法中的一部分脫胎而來，當然我對那陣法更為嫻熟一點，看起來才更像模像樣。”陳迅歎了口氣轉過身來，臉上依然帶著無法排遣的憂慮神情：“唐大姐，如果這一次再出點什麽岔書讓聖星上封印受損的話，我就是連自己都無法麵對自己了！”
麵如滿月嬌俏可愛的唐星櫻依然保持著那份老成做派，伸出粉嫩小手在陳迅肩頭拍了拍：“所謂盡人事，知天命。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她身為邪道修真者，本身對於普通人的看法就隻是食物而已，就算是其他修真者在這位破軍門十三代破軍看來就算死絕也沒有半點幹係。但此時此刻看著陳迅擔憂表情，唐星櫻卻不知道為何也生出點憂慮來，隻是自己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別扭。
或許之前那許多次並肩戰鬥、或者被陳迅所救的經曆，已經讓她自然而然地和陳迅站到了一起。
正道修真者和邪道修真魔頭之間，有著這樣難以描述的友誼，在整個修真界而言就算不是破天荒頭一遭，也絕對是極為罕見之事。
“也隻能如此了……”
陳迅歎了口氣，看著前方那越來越巨大的風卷和風卷周圍那不斷崩裂、撞擊、融合與分裂著的空間黑洞，以及青紫色可怕閃電，終於對準下麵那巨大的“偽劣版”眩光仙陣彈出一縷指風。
指風之中，則有著塊青色的小小玉石。
……
……
漫天風卷突然在這一刻毫無聲息地停下，金色光芒從空中投射下來將整個“平原”區域都照亮。而那七彩色仙靈之氣光芒也全部都糅雜在一起，寶光四溢間似乎還隱隱有仙樂響起。
風卷周圍濃重的狂暴元氣在金色光芒照射中不到一刻就全部冰消雪融，然後就見到一個赤紅色的巨大背影在空中閃了閃，迅即消失。
隻是這短短一瞬間的背影，看著風卷內情景的陳迅和唐星櫻卻全部都如遭雷噬，身形晃了晃同時朝後麵飄飛半步。境界現在比陳迅稍差點的唐星櫻，還直接吐出半口鮮血來，麵色也顯得極為蒼白。
這就是幽魂界神靈的力量嗎？
陳迅還來不及多感慨半句，就見到風卷消失之處，一個光芒四溢的巨大洞口，正在慢慢地成型。
而空氣中那狂暴天地元氣的濃度，也隨著這洞口擴大而越來越高，充斥四周。
與此同時，陳迅所布置的偽劣版眩光仙陣之上，則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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