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挑釁立威之戰（上）
劍招的確不快，周圍大部分仙人的感覺也沒有錯。這一招最簡單的仙劍直刺，之所以令那手賤仙人毫無反應地任由劍尖刺入前胸然後才反應過來，脫口喊出個“快”字，則完全是這劍招之功。
作為古玄經心法中為數不多的攻招秘技，“古意天成”雖然在他還身為修真者時就能夠修煉，但真正可以憑手中之劍施展出來，卻是渡劫成仙之後很久的事。
無它，隻因為這一招中蘊含了太多太多其他部分。無論是招式招意的掌握，還是對古玄經仙力最精微的操控……或者說自身強大神念與泓光神劍與目標以及天地之勢的微妙契合。
總之這一招看似簡單緩慢，中招者看似呆若木雞地任由他將劍尖刺入，但其中所包含的心血和所證明的強大實力，絕非僅僅是周圍眾仙人所看到的那麽簡單。
從劍尖揮出開始，古玄經仙力就和天地間的氣勢極深刻地融為了一體，同時也將那手賤仙人全身都籠罩入了這個氣勢之內。古意天成劍意從泓光神劍劍身上，一絲一絲極為緩慢地散發出來，如同織網蜘蛛般充斥了整個並不很大的空間。
而這蘊滿了古意天成劍意，蘊滿了陳迅本身強大神念，再配合天地之勢以及泓光神劍本身所帶肅殺豪勇氣勢的空間，才是令那手賤仙人整個兒渾渾噩噩連半點規避反應都做不出的真正原因！
——與其說古意天成是劍招，倒不如說它是精神層麵上的強勢攻擊。而那手賤仙人之所以這麽輕易的中招，連身體被仙劍刺入都懵然無覺，除了陳迅對於古玄經的熟諳程度以及本身神念的強大之外，他之前因為陳迅肉身硬抗攻擊而受到精神上的突然震撼，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這種在精神層麵上控製敵人的招術，對目標人物本身精神狀況也是個極為重要的考量指標。越是心智不穩，意誌薄弱之輩，受到古意天成劍招劍意的影響也就越大。而仙人這個群體原本都是有著頗為堅韌的意誌力，所以往往容易令整個招術被拉扯到施展者與目標人物的神念比拚層麵之上。
要比神念強大，陳迅卻是不懼任何人……唔，仰融若耶佛陀，還有幽魂界另外兩個神靈或許應該除外。當然仔細想的話，當初那瓣多迦葉尊者的投影也是有著極強的精神力量……
算了，暫時先不管幽魂界那些奇特而強大的生物吧。
此刻漂浮在那仙人身前，輕輕柔柔地將古玄經力量注入他體內的陳迅，心中多多少少有著絲得意。
沒有用膜頂灌神印跡的力量也沒有吸收仙人血液，自己完全是憑著精確判斷和古玄經中神奇招術，一力將這個真靈境頂階的超級高手擊敗的呢！
古玄經中秘技招術雖然稀少到讓人傻眼，但其中每一招的含金量，卻絕對不是其他任何心法中那些大路貨秘技所能夠比擬。就陳迅現在所勉強掌握的幾招來評判，比起唐星櫻那些破軍心經中的絕招，以及南柏雲曾施展過的纏蛇破穹，都要遠遠高出一個檔次。
古玄經……神秘的古玄經中所包含的奧義，遠遠不是自己現在所能夠探知的啊。
不期然間，母親那溫柔嫻淑的身影，又再度出現在了陳迅眼前。
“唔，差不多了。”
數目並不很龐大的古玄經真元力順著泓光神劍，全數進入到了那仙人胸腔之內，這時候陳迅才笑著緩緩將劍身抽出。當然隨著劍身一起飆射出來的金色血液，也被他偷偷收了一滴到遊龍戒裏。
經過之前的精確計算，陳迅這一劍柄沒有刺中對方任何要害處。當然渡劫成為仙人之後，肉身上的要害也被減少至了無法再繼續減少下去的情形，要做到這一點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劍身雖然從那手賤仙人胸腔中拔出，但既沒有傷到他的主要筋骨也沒有半點曾蹭到他旁邊躍動的心房，隻是那帶有顯著特征的明黃色古玄經流入，就已經令他整個人感覺到了絲不對。
真靈境頂階仙人的傷口愈合速度，居然不比陳迅以古玄經仙力催愈傷口來慢上太多。才短短一會兒時間，前胸上那個可怕傷口就已經痊愈的差不多，隻可惜他臉上表情卻絕對談不上不好看……
古玄經仙力，顯然並不是那麽好“吃”的。
“瞑天，你沒事吧？”
手賤仙人居然也有幾個朋友，這會兒傷口愈合之際已經有三五人從不遠處直接排開人群，朝此處飛掠過來。看他們臉上焦急擔憂神色，顯然在同門中也算是與他關係比較好的師兄弟。
這幾人似乎並沒有看清楚之前的事態發展，飛過來時隻看了看陳迅並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而那個被他們稱作“瞑天”的手賤仙人，此刻臉上明黃色和朱紅色交替湧現，整個人以極高頻率微微顫抖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至於周圍那些聯盟的其他真靈境頂階高手們，則都是以極為驚駭的眼神盯著陳迅和瞑天上下打量，還沒有從方才那“神奇”的情形變化中轉過彎來。
幾個同門仙人扶住瞑天然後才抬起頭，看到了前方依然手持著泓光神劍陳迅，眼中俱閃過絲寒意。
“是你傷了瞑天小師弟嗎？”
其中一人的話才剛剛出口，這幾人用來探知陳迅境界的仙力就已經在他身上轉了圈，當然也很快發現了後者的境界還隻處於真靈境最初階而已。
“真靈境初階？他怎麽會來這裏……唔，師兄！應該不是這家夥。”
一個臉上長了點細密雀斑的中等個頭仙人才看了陳迅半眼，就很快轉開目光朝周圍眾人道：“各位道友，不知道是哪位傷了我小師弟瞑天？若是敢作敢當之人的話，還請自己站出來。”
於是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集中在了他們身前的陳迅身上。
那四個真靈境頂階仙人重新轉向後者，眼中均是濃濃的疑惑：“不會真是這家夥吧？”
此刻他們其中一個仙人正懸浮在瞑天身後，以掌心貼著他後背上唯一的“神封”“靈墟”兩處要穴，試圖用自身仙力來幫助體內明顯有另一種仙力在肆虐的小師弟調勻內息。
身為同門師兄弟，無論他們飛升之前所修煉的是何種修真功法，到了仙界顯然都已經改弦易轍開始修煉這個不知道什麽門派的獨門心法。隻見他臉上朱紅色仙力光芒逐漸從淡轉濃，隨後整個身軀也散發出同樣色彩的仙力光芒。一道道精純而又同質同源仙力順著兩處要穴湧入瞑天全身各處經脈，試圖以這種本質上區別極為微小的仙力，將另一股力量驅逐出去。
“不必多試了，隻是讓他吃點小小的苦頭而已。”見麵前四人目光終於全部凝注到自己身上，陳迅終於對著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露出副理所當然的倨傲神情：“不過你們越是想幫手，苦頭就越大。”
四人同時色變，那個滿臉雀斑的中等個頭仙人，臉上則很快變得鐵青一片。
“好膽小子，你再說一遍看看！！”
和之前瞑天出手“偷襲”，到陳迅轉身出劍這一快到讓很多仙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形不同，這一次五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很快就吸引了整個真源洞府門外，所有真靈境頂階仙人的目光。
而陳迅，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倨傲模樣。
“此人言行無狀，自然需要教訓一下。若你們有異議的話，不妨也可以試試這種滋味。”
——既然已經決定了傷人立威，那麽幹脆就做得徹底點。猶猶豫豫地首鼠兩端，反倒更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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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麵對著黑發黑眸、麵目俊俏偏偏帶著種古怪的沉穩氣質，而且完全不似其他年輕仙人那般飛揚跳脫的陳迅，那四個仙人全部都顯得有些猶豫。畢竟眼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古怪了些，就算這家夥親口承認，他們也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真靈境最初階的小仙人能夠傷害到瞑天。
而且還是這般嚴重……麻煩的傷勢。
但此刻的情形，卻是不由得他們不相信。
在瞑天背後以自身精純仙力助他調息的那仙人，試了一會兒後隻覺得自己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般不斷被前者身體內的那異種真氣吸入，而他整個混沌海包括全身經脈的混亂一片狀態卻沒有絲毫改善。看瞑天臉上那扭曲至極的神情，以及交替速度越來越急的朱紅色與明黃色光芒，就知道他隻會更加痛苦。
等到陳迅張口說出那囂張至極的一段話，他們幾人對這家夥就是元凶的事實相信度越來越高，但那滿臉雀斑的仙人怒火中燒之程度……也是越來越可怕。
“哼！簡直是狂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