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獵王權

第503章 龍嘴裏的座狼

第五百零三章 龍嘴裏的座狼

在這個魔法的世界,運送的成本相對低廉,質量惡劣隻要拒絕收貨就好了,當然不需要派遣一群人來就地驗收……所以公爵此舉合理的解釋就隻有兩個,胡恩澤那位公爵對於這場交易,以及這個盟友的前途不大看好,以及,他想要由此確認這個小盟友擁有的真正能量。

如果自己的猜測沒什麽錯誤的話……

“恐怕也同樣是個不堪寂寞的家夥啊……這位公爵閣下的消息倒也真是靈通。看來,這一次,倒是很有熱鬧看了。”回到塔頂,自己的那張椅子上,愛德華微微仰頭,點了點肩膀。憊懶的姿態讓幕僚小姐貝齒緊咬,但還是乖巧地站在了椅子背後,開始給他按摩肌肉。

“你要參與進去嗎?他們的戰爭?”

用力揉捏了一會兒那個人並不寬厚,卻充滿彈性的肩頭,這位小姐試探著問道

“參與?我沒什麽興趣,武器商人統治世界的原因,就是其他人都在忙著自相殘殺。”

愛德華搖了搖頭:“說起來也真是……老頭子這一次的事情,根本沒有顧及到各處的想法啊,這樣大張旗鼓,說不定圖米尼斯全國上下都會產生一個誤讀吧,嗬嗬,不過,對於詹姆,不,我們的那位皇子來說倒是個很不錯的機會,這一場戰爭下來,運氣好的話他至少可以把國土的麵積再增加個一倍半倍的了。”

“戰爭?”

幕僚小姐不由一呆。

這個世界上可不存在什麽因特奈特,連報紙也還等著愛德華去發明,沒有專門的探子,她自然無法如此快地知曉關於千裏之外的那場戰爭的詳情:“你這一次去執行那個……那位師交給你的任務,是對帝國的……進攻?”她問道。

“占領了一個叫卡米諾的城市。”心靈術士輕描淡寫的回答讓少女沉默了一下。指間的力度也從溫和熟練轉為僵硬。

刨去邊境上連綿不斷,但從未傷筋動骨的小規模交鋒。圖米尼斯與帝國之間的和平已經持續了近百年,但很少有人會真正將之作為力量平衡的一種表現,隻要稍微讀過幾本曆史的記錄,就能明了這種平衡的支點,從來就是魔法學院——即使在曆史上,圖米尼斯一直扮演著備受壓迫的羸弱角色,可世人也很少懷疑懷疑這個魔法王國的後繼者的擁有的力量。隻要那六座高塔的主人表現出一種意圖,一次伊斯甘達爾大帝式的席卷戰鬥,也並非不能在這個大陸重新上演。

六名師的力量,要真的將這一塊大陸清理一遍或者有些吃力。但若是在一個國家的配合之下,這樣的力量便是所向披靡,帝國盡管也號稱有三大魔法師鎮守,不過就安娜蘇所知,除了雷霆師特拉斯尚算活躍之外。大傀儡師戴爾溫已經很久沒有在現世留下行蹤,而那位據說作為皇室守衛者的留聲師的托馬森。則更是被忌諱莫深。很難讓帝國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目標隻是一處附近的遺跡而已。”

愛德華淡淡地開口,打消對方的疑慮:“順便說一句。帝國已經全麵出動了帝選侯們的軍團,至少緋焱騎士,還有一個叫凋零什麽的軍團,都已經參戰了,圖米尼斯損失不小。而那個領軍的家夥顯然沒有很高的能力,我並不看好他能夠守住。”

安娜蘇並沒有開口。似乎對於這些已經不再關注,但那個人似乎並不想要就此結束話題,抽出一張紙。劃出簡單的圖樣,將有關於蒸汽機的動力如何轉化為車輛動力的關鍵指引出來,他同時不經意般地扔出一個消息:“雷霆紅龍如今也已經出場了。”

於是,肩頭上的手指如願一顫。

“你……碰上他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安娜蘇努力讓自己的語聲保持平靜,她當然知道,所謂的雷霆紅龍就是提比略所統轄的軍團——那個怪異的通俗名字,是那個人特意挑選的,覺得很有‘英雄氣息’的東西。

男人,或者在戰爭這種東西上,總是有些愚蠢的執念,那個人是這樣,而眼前的這個人,也是這樣。

“想知道?”愛德華道。

幕僚小姐沉默。

“可惜,你應該很清楚這是個軍事情報吧?你覺得作為王國公民,而且是一位領主,我能夠任意透露這些有關國家謀劃的事情給不知情者麽?”翻了翻眼睛,心靈術士一本正經地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卻又不忘了再用毛刷輕輕的擦一擦:“當然,萬事有商量也是世界的公理,大賢者納茲不是說過嗎?不管是女人的貞潔還是男人的忠誠,都是有價碼的,隻要合適,我並不介意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稍微跟我的幕僚交流一點秘密。”

女幕僚繼續自己的動作,但對於這個小混蛋言辭中的無聊暗示無動於衷,既然已經很清楚自己不管是戰鬥技巧還是臉皮厚度都不是跟這個男人在一個級數上,安娜蘇知道自己隻能用沉默來對抗對方。

幸好,這招很管用,甚至有的時候,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說起來,這次帝國也算是誌在必得,三個帝選侯的軍團,尤其是那個火焰與亡靈的組合,確實挺棘手的……”

將這一次有關帝國的見聞描述一遍,其中過程,不過三言兩語,一筆帶過,但也足夠讓幕僚小姐驚心動魄——緋焱騎士和凋零白鳳,是在提比略出發尋找伊斯甘達爾的力量傳承之前,便已經被那位大帝授予的力量,人員的組成優中選優,傾盡了金瑾花王庭近半的能量,而威力自然不同凡俗,那位團長蘇霍伊?菲爾羅?菲迪南德本身,更是帝國公認的劍術天才,十三歲時便已經獲得了高等劍士的證明,而得到了緋焱之力後,更是被公認為最年輕的劍聖,至於那個奧派恩家族的女人。雖然不清楚她的真正底細,不過她是一名能力頗高的施法者這件事,是不會有錯的。

但眼前這個家夥,卻與之敵對,還差點把其中的一個給抓住了?即使其中有太多巧合,但如今的帝選侯軍團,真的能夠如很多人期望的那樣,依舊擁有可以橫掃大陸的實力麽?

“唉,好像一時興起,讓你知道了不少事呢。連我的力量都被你知道了……所以我看我真需要小心一點對待你了,不然的話如果有一天你跑掉了,後果說不定會很嚴重。”

享受著肩頭上溫和的揉捏,愛德華舒適地向後靠了靠,笑容促狹。仿佛閑聊般自語:“卡米諾不算什麽,隻要稍微有點戰略。想要孤立它也並不困難。你們剩下的兩路軍隊,若是對此不管不顧,以戰養戰的話,圖米尼斯的後勤補給也不見得就占據優勢,不過,我們那個未來的皇帝陛下野心不小。肯定是不會就此罷休,我懷疑我的那個老師這一次的舉動也多少有些默許他的野心的意思,另外還有我那位鄰居布萊霍克,似乎也已經聞到了鮮肉的血腥味兒。絕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手。”

“他們會全力以赴?對於貴族而言,背後的匕首,不算是什麽新鮮的東西吧?”

“貪婪會讓智者也變得愚蠢,就像那頭在龍嘴裏的座狼。”心靈術士一笑:“困守一國可不如銳意進取,圖米尼斯國內的領地,即使全都搶到手裏,也不過就是那樣,我記得,帝國人最常拿來譏諷圖米尼斯的,就是他們的一位伯爵,都可以跟圖米尼斯的公爵比拚一下領地的麵積?”

幕僚小姐沉默一刻,冷笑道:“你們這些圖尼貴族,還真是貪婪成性。”

龍口裏的座狼是個流傳甚久的故事,說的是一個窮鬼偶然救了匹掉進了陷阱的座狼,於是狼為了感激他就把他帶到了一頭龍的巢穴,讓他在巨龍回潮之前拿上一些財寶,但這個家夥卻貪得無厭,最後被巨龍發現,燒成了一句屍體,不過有趣的是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說那匹座狼後來又返回此地時,被烤熟的人類屍體的香味吸引而忍不住大快朵頤,不曾想巨龍去而複返,將它也變成了一頓美餐——

“貪婪?別忘記,刺激了這頭狼的凶性的,不正是你們這些帝國人麽?”愛德華冷笑一聲。

隨手幾筆,將手頭的圖紙簡單勾畫完畢,他抬頭看了看塔外已經大亮的天空:“把這個給那些老家夥看看,順便,嗯……麗莎那丫頭還在睡?差不多的話,幫我把她叫來吧。”

既然關於浮空城的收獲都已經結束,心靈術士便需要開始籌劃,自己的行程。

雖然這一次到手的東西,並沒有想象之中那樣優秀,不過,阿爾伯特的獎勵,卻是個莫大的驚喜,隻要能夠將之轉化成為石元素生物充電器,愛德華自然有信心向自己的夙願發起進攻。

隻可惜,如今他的敵人顯然也沒有停滯力量的增長,原本還能稍微有效地遙視術可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從異能失敗變成了連顯能都無法成型——一旦靈能到達構築的層級,一種莫名的力量就會將之消耗,連定位都變得沒有可能。

其實這也並非不可理解,作為散播主神教義的存在,熾天神侍在法師的圖鑒上還曾經用個小字標明,他們的力量,幾乎不遜色於那些半神,尤其是那些存在的時間足夠長的……

想要找到一位這樣非凡的存在,能夠依靠的,恐怕也隻有同為非凡存在的神祇。

“麗莎小姐正在進行一個重要的儀式,幾天或者十幾天之內,都不會有空閑的時間。”

“又要舉行儀式?”愛德華皺了皺眉。

對於這個世界的宗教愛德華其實了解的並不是很多,不過在他的印象裏,似乎很少有什麽教派要三天兩頭的舉行儀式的,因為神祇存在的實質性,這個位麵的信徒們通常不會用那些無聊而空洞的祭祀來取悅神明,而是更願意聆聽神祇的直接要求,來為自己取得恩賞,當然一些小的以信徒個人的名義舉行的祭祀活動,其實倒也並非沒有,不過絕不會那麽頻繁也那麽長久。

“另外。達赫妮小姐在前天夜裏離開了,目的則是回到了地下城市,給我的理由,同樣是要進行一次宗教的儀式。”

愛德華這次是真的有些無語。

不隻是蓓爾萊娜,就連羅絲也在這樣做,可真是有點……

奇怪……

難道說,這兩個大姐忽然看著對方順眼了,所以想要來個二教合一?單純的神祇之間的聯合,其實在這個世界的曆史上並不少見,不過羅絲的名聲在人類中實在是臭得可以。更不可能改掉背後下刀子的習慣,蓓爾萊娜即使落魄,應該不會那麽糊塗,饑不擇食地選擇這麽一個盟友吧?

說起來,他對於這個黑暗女士的教義也沒有更深層的了解。雖然說曾經從麗莎那裏聽過一點兒,感覺跟普通的教派倒是沒有大的區別。但也不過是皮毛罷了……但如果蓓爾萊娜從一開始就不是個什麽善良屬性的神祇的話。倒是真的

諸神同這個充滿魔法的世界和其中的凡人有著密切的聯係。在世界中扮演著積極的角色,發揚他們讚成的事,監視他們負責的領域,而且通過不懈的保護他們的崇拜者和鼓勵他們信仰的積極擴張,來試圖增加或至少是防護他們的世間力量。

雖然,這個世界中所有人都相信。一個沒有信仰的人的下場是可怕的,會受到永恒的折磨。不會有神護持他前往死亡之地中他應有的終點,他將永遠在無信之牆上遭受痛苦,或是在魔鬼的地獄或惡魔的深淵中消失無蹤。

“你自己也不過就是個無信者罷了。不知道這些事情,也非常正常。”

“哦,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可是一直信仰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鄧小平理論,跟隨三個代表的重要講話為旗幟堅定不移地前進呢。”

“……世上有這樣長的一個神的名字嗎?而且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麽正常的神名,反而接近那些邪惡存在用來蠱惑人心的代號……”

“僅憑名字便惡意臆測未知事物可不是個聰明的做法……更何況還是一個最終將解放全人類讓真正的和平平等與自由降臨在大地之上的偉大存在……”

“那倒真是偉大……可怎麽感覺不像是真的?”

“算了,本來也不應該指望你這樣,根本沒有政治覺悟的家夥能夠理解……”

“信仰跟政治,本來就沒什麽關係吧?”

“怎麽可能沒有?”

“有嗎?”

“沒有嗎?”

但狂熱的跟隨單個神祗的存在畢竟是少數。選擇一個信仰神並不意味著你的人物僅僅敬拜這個神、向他做祈禱、並對教會做捐獻。互相之間的妥協或者說調和,將這裏構造成了一個多神世界,而不是xx唯一,xx至大的單純信仰。

很多人堂而皇之地供奉多個神祗,並擁護某個神作為他們個人的主神。還有些人供奉盡可能多的神祗,當環境和需求允許時便改變效忠;

畢竟在這個方麵,似乎所有的神祇都奉行著寬鬆的原則——改變信仰神則隻需要做出決定,甚至不必與那個準備重新信仰的神的教會產生任何關係。接受祝福象征著對該神的皈依這種事兒,往往隻出現在決定第一個信仰的神祇的時候。

善良的水手絕不會選擇邪惡海洋女神安博裏作為自己的信仰,但你很難找到一個不在出海前到安博裏神殿中祈禱,或是在風暴來臨前向她許諾獻上供奉的海員。同樣,一名盜賊之神的邪惡信徒也許會在幹一票大買賣前到幸運女神泰摩拉的神殿中進行捐獻,盡管泰摩拉是一位善良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