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獵王權

第599章 直搗黃龍

第五百九十九章 直搗黃龍

這個目標聽來簡單,但卻絕不容易實現。

撤離指令下達的一刻,這支雜牌軍的問題,便徹底的顯現了出來。

士兵們扔下手中的東西,開始向著拖車奔跑,沒有多少人聽從長官的整隊命令,也沒有多少人想到那正在頭上盤旋盤旋的敵人,應該如何處理……每一個人都在第一時間,將敵人托付給了那座金屬構造的神奇怪物——反正隻要那個東西轟隆一響,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不管是亡靈還是其他的什麽,都會被漂亮的火球覆蓋……

下一刻,現實就抓住了這些天真的家夥們,用淋漓的鮮血讓他們明白,戰場上唯一值得付出新任的,就隻有自己——

更多的骸骨飛龍從天空降下,這些亡靈伸展著的,破破爛爛的雙翼掛動風聲,星辰低沉的呼嘯。嗚咽著掠過這些驚慌失措的人群!坦克的炮火轟響,將兩隻亡靈化作淩空飛散的火焰與白骨,但還是有更多的亡靈,從天空中降下!衝向人群!

那巨大的亡靈,在這一刻卻顯示出令人驚歎的奇妙輕巧——雙翼展動之間,幾隻由半精靈們射出的弩矢便被暴風給吹飛,帶著腐臭氣息的身體人叢上空擦過時,原本高高揚起的頭顱卻向下一啄!十餘節骨頭構成的脖頸在空中畫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將一個正在大聲指揮著的副隊長的頭顱叼在了牙齒中間,喀嚓一聲咬得粉碎!

這一切是如此之快,以至於所有人隻注意到暗暗迎頭壓下,然後一個活人就已經化作了半片的屍體!那被一口咬掉的腦袋和半個胸膛的死屍甚至還往前跑了兩步,才在鮮血狂噴中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來。

一個士兵發出一聲尖叫,扔下手裏的長槍開始沒命的奔逃。但他還沒跑出幾步,一道灰白的影子已經從他頭頂揮過!帶著尖銳骨刺的尾尖勾穿過他的肩頭,一下子就將他給吊起到空中!穿過肩頭的傷痕一時間並不致命,於是那個倒黴蛋的慘叫聲便斷斷續續的刺進每一個人的耳膜,那種瀕死的,令人牙酸骨痛的喊聲,和紛紛揚揚灑下的血雨讓每一個人都不由縮起了脖子!他們沒命地向著那些車廂奔跑,試圖搶先一步衝進那些以鋼鐵包裹的安全之地。

可是隨即,他們就發現那根本不現實,每一節車廂的兩個門扉已經全都被淩亂的人群堵死。每一個人都在拚命向前,鋼鐵的車門也發出吱嘎的怪響,卻無法容許太多人衝入其中,而下一刻,一頭灰白的影子已經砰地一聲砸在了車廂的頂上!

巨大的亡靈彎下頭顱。燃燒著靈魂之火的眼眶空洞地注視著下麵的士兵,衝他們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嘯。

那是嘶啞怪異。仿佛摩擦鐵器的聲音。好像震動的並非是血肉空氣,而是人的靈魂!每一個聽到這聲音的士兵,都隻感到身體一陣冰冷,腦子裏好像一片空白般!這空白僅僅持續了一瞬,但卻足夠崩毀士兵們剛剛拚湊起來的,蹩腳的防禦!

塔盾!長槍!

命令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總算是稍微喚醒了大部分人作為士兵的本能,可是在他們麵前,亡靈飛龍已經在車頂俯下身體,根本不在乎那些樹立起來。胡亂刺戳的長槍——這巨大的怪物長達十尺的脖頸就像是一條鞭子般揮動,每一次揮下,長滿獠牙的大嘴便能從人群中叼起一個士兵,一口咬死!

吞咽和咀嚼對於它們而言毫無意義,所以,那巨大的口腔或者更加接近詭異的凶器般向前推進,哢哢的摩擦聲刺耳驚人,每一根獠牙,都是剔骨刮肉的凶器!

嘣!

銳利的弓弦鳴響穿過嘈雜,一道流光撞上那碩大的頭顱!

轟然的爆裂聲中,一大團火焰猛地迸開,將那亡靈的頭頸包裹其中!然而,在那流光的源頭,手握長弓的梅利安涅不由眯起眼睛——那隻碩大的亡靈頭顱隨即抬起,穿過導引爆裂箭的火光和煙霧,眼眶中紫紅的靈魂之火躍動,空曠的眼眶竟然仿佛野獸的怒視,讓他心中,也不由一寒!而那支可以洞穿石牆的箭矢,僅僅在那厚重的骨板上增添了幾道蔓延的裂痕而已!精金的箭矢,就卡在怪物的頭頂,像是一個可笑的裝飾。

但那亡靈,仿佛被這一記騷擾徹底激怒了,

一刹那間,時光似乎變得緩慢,梅利安涅瞪大了眼睛,看著它粗壯的後腿,在車廂上一蹬,鋼鐵的裝甲板也發出了吱吱的哀鳴,而那巨大的身體,已經帶著媲美炮彈的速度,向著半精靈的方向猛地撲了過來!

……

所有的一切,都被光影勾勒成為栩栩如生的畫麵,映照在距離戰場五裏之外,一枚一尺直徑,透明的水晶球中。

而此刻,一根纖細,修長,蒼白的手指,正在輕輕點動著這水晶,於是,那一片戰場之上,幾處戰鬥的片段,便一一地在水晶的中心重現出來。

“原來那個小混蛋真的不在啊……沒意思。”手的主人,那個一身灰袍的女子輕輕歎息了一聲,再看過幾個畫麵,她推開了眼前的水晶,失望的神色似乎連臉上黑色的薄紗也無法遮掩:“都殺了吧。好無趣,真是太無趣了。”

“但是……侯爵閣下,我們的亡靈好像沒法對付那個大家夥。”

在她身邊不遠,幾個肅然靜立,身穿長袍的凋零白鳳騎士沉默著,猶豫了一下,由其中中間的一個開口道:“那東西,即使是巨獸的骸骨恐怕也沒能力將他抬起來,而它施展的法術範圍太大了,靠近它非常危險,而這裏也沒有足夠的骸骨可以召喚出更多的傀儡……所以,我們不如等待緋焱……”

“但是,但是……你們這群笨蛋,別跟我說什麽但是!問問自己,你們是誰?”

“我們……我們是凋零白鳳,蘭斯菲爾?凱南?奧派恩女侯爵的直屬騎士……亡靈的統帥。死亡的主人!”騎士們麵容一肅,反射性地挺直了身體,低聲念誦出一段頌詞。那悠長而繁複的音律,仿佛每一個字符,都要完全區別於通用語的語法,越發顯得這言辭鏗鏘低沉,極富韻律。

“知道的話,就別再找什麽借口,給我幹脆一點把他們幹掉,那種愚蠢的鐵塊。幾個化石為泥不就足夠對付了嘛?那個東西每一次攻擊都要間隔一陣,而且,需要那根鐵棍子來瞄準,如果不好靠近,你們難道不會乘著亡靈飛過去?一群笨蛋!”女子皺起眉頭。憤憤地開口道,然後伸出手來揮了揮:“滾滾滾。別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我告訴你們,如果不能搶在蘇霍伊,還有那個貝恩圍過來之前把這些家夥們幹掉,那麽你們就自己給我滾去當亡靈的材料好了!”

她長長地灰色袍子上,數個隱約可見的魔法符文閃爍環繞,讓這仿佛使用蛛絲織造的袍子格外輕軟。勾勒出她火爆傲人的身材,也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她身上所有的一副,就僅僅是這麽一件袍子而已……尤其隨著這揮手的動作,她胸前豐滿的雙峰顯現出驚人又惱人的運動性。洶湧澎湃,像是兩隻調皮的大兔子般跳動不休,仿佛隨時都要衝破那薄薄的束縛。

可惜的是,在這裏並沒有什麽人去讚譽欣賞那種勾魂奪魄的韻律。

當命令下達,所有人隻能通通在凜然的神色中垂首後退——目光掠過那一群騎士刻板嚴謹的動作,女子垂下頭,忽然又輕輕一歎,仿佛自憐。

作為團長,帝選侯對於軍團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他們從被植入了力量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注定無法反抗,無法輕慢,無法漠視,帝選侯的每一個指令,每一句言辭,甚至是每一個眼神,都是他們絕對的命令,即使她所說的是去死,騎士們隻能毫無怨言地,獻出出自己的生命——眼前這些忠勇的戰士,對於她而言,也隻不過是長劍,騎槍,塔盾……一件件的,用於戰爭的工具而已。

歎息僅僅吐出一半,便消失在風中……

當女子猛然抬頭,那一抹深沉的黑暗,已經占據了她視野的中心!

“你是……”騎士們的吼叫,僅僅發出了一個輕微的音符,便已經被巨大沉鬱的金屬撞擊聲,生生吞噬!那喀嚓的聲音,是如此尖銳難言,一瞬間,蘭斯菲爾?凱南?奧派恩女侯爵甚至沒有去念誦咒文,而是伸手掩住了耳朵!

摩擦聲如此尖利,卻又如此短促。

帳篷的門簾在這聲音中,化成了無數細碎的布條,蝴蝶般飛舞!而沉重的撞擊聲,則接續在那銳利的摩擦之後——靠近帳門兩個騎士垂下頭,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注視著腰腹間迸發的血液,慢慢後仰……上半身重重地撞擊在地上,而雙腳,卻還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而在那漫天飛散的布片之後,一抹深邃的暗影,就靜靜地向前……黑色的長袍包裹住人類的所有部位,於是兜帽陰影之下,那下頜的蒼白,便顯得分外刺眼。

“原來已經來找我了麽?”

帳篷之中,女子的動作停滯了一瞬,但隨即發出一個輕輕笑聲,帶著幾分**的輕佻,籠罩在輕紗之下的麵容,笑靨如花,仿佛那剛剛倒下的屍體,不過是兩截木頭:“嘖嘖,兩位貴賓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直衝進了我的警戒圈,倒是顯得我們凋零白鳳很不懂禮貌了啊。”

“……一群死人的禮貌有什麽用處?我對於屍體又沒有什麽好感,那一套無聊的東西就收起來吧……”

“你說什麽!”幾個呆滯的騎士這個時候才終於反應,頓時各自發出了一聲低吼,將手落上了腰間的長劍,但是卻沒有立刻動手——那一襲黑色的罩袍上,光影扭動,抬起了一些的兜帽下,銀色的眸子在所有人身上掠過。

一瞬間,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一顫,就像是看見自己胸前出現了一柄滿是鮮血的匕首,這感覺一閃而逝,而那雙眼睛的主人,依舊安祥地站在那裏。可是那一身黑色的罩袍卻仿佛變成了一個吹拂著寒風的洞穴,而那兩點冷漠的銀色光輝,則像是兩柄鋒利異常的匕首般,正在刮削著他們的皮肉,將他們所有的一切抵抗,都

稍等

“挺不錯的把戲,嗯,這個水晶球的品質真不錯啊……我還以為,現在很多預言類魔法已經沒法使用了呢。不過,其實用個方形的東西。不是比這種球型的視野更廣闊的麽?”口中說著話,他伸出了一隻手,掌心向上一托,於是,女子麵前那顆水晶球就已經從桌麵上消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看了看其中映照出的戰場。他隨手轉動。就將那顆水晶球放進了……他的空間袋之中。

“你……每一次都衝到人家的麵前來,還真是勇敢呢,愛德華小弟弟。”

“這跟勇敢沒有什麽關係……要說勇敢的話,其實你們才是真正的典範,居然每一次都不加強自己身邊的防守。那個蘇霍伊自己有劍聖的能力也就算了,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把營地靠近前線。是專門為了顯示出自己投降的誠意來麽?”

“三個帝選侯軍團,三千多人竟然為了圍剿我這麽一小股蝦兵蟹將而全體出動……嘖嘖嘖,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哎呀。愛德華小弟啊,何必那麽凶呢?姐姐我隻是想要知道,你到底在不在那裏而已?”女子的目光流轉,忽然輕輕一笑:“早一點兒說你已經來了的話,我又何必非要去跟那些家夥們玩這種不好玩的遊戲?”

“哦,那麽,說說看,知道我在不在那裏對你來說有什麽特別的意思麽?”

伴著一聲怒吼,守衛在女子身後的三名“凋零白鳳”騎士終於無法按捺,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如同猛虎般向著心靈術士直撲而來!那個人輕描淡寫的恐嚇與深入骨髓的蔑視,已經讓這些出身帝國金瑾花騎士團,又獲得了帝選侯軍團了力量的年青其實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即使他們明白,這個侵入者的力量,絕對不是他們可以相抗衡的,但是隨著幾個術士的到來,人數上的優勢,已經衝淡了他們心中那種冰冷的恐懼,

他們手中的長劍並非一般的武器,出鞘之後,竟然驟然延長!整個劍身分散開來,長鞭一般卷動了周圍六尺遠近的空氣,劍刃的風聲奇特,仿佛低微的嗚咽聲,閃動的光澤一抖便已經筆直,箭矢一般刺向那個黑色的身影!

這一記如狂雷般的斬擊突然至極,距離上的變動,恐怕足以讓大多數的高等騎士也要手忙腳亂,而那半鞭半劍的武器,如毒蛇一般靈動,刺到中途,已經改為圈轉,三道劍光互不幹擾,銳利的劍氣似乎已經觸痛了肌膚,黑袍中的人卻隻是翹了翹嘴角,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平伸,中指一曲一彈。猛然刺來的蛇骨劍頓時錚地一聲鳴響,各自詭異的落下,在地麵上撞出三條深如斬擊的痕跡!

還沒等騎士能夠反應過來,心靈術士那隻剩已經隨意地向上一抬,三個騎士頓時發出一聲悶哼,手舞足蹈地飄浮在了空中,他們扔下蛇形劍,反手試圖解開扣住咽喉的無形手掌,但是那裏凝聚的心靈力量根本無影無形,即使他們的手甲將自己的頸間抓出了道道血痕,卻又那裏能夠扳得開?

女術士自傲的身體曲線便盡數靠在那個敵人身上,那兩隻碩大的兔子軟軟的,沉沉的,顫顫巍巍搖搖晃晃,越發的壯觀起來,似乎不知何時就會掙開束縛,那一雙藍灰色的眸子半眯著,如水的目光帶著說不出的柔媚,足以讓任何男人心憂,卻又心癢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