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獵王權

第32章 法師之門

第三十二章 法師之門

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這句話原處的那個世界的神祇係統是怎樣的?愛德華不,但他現在這個世界上有神,很多的神,隻是並沒有一位叫耶和華或者上帝的,所以,也就沒有了這句怪異地,很煽動『性』的彰顯神祇魅力的詞句。

但這個世界的神祇們,也並沒有進行過這樣或者類似的的散播——或者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隻要需要,便可以做出類似的事情。所以這樣的話,自然不可能給神祇增添任何優勢的感覺。

舞光術。

最為基礎的魔法,調集魔網的能量,轉化為光。

因為調集的能量太過微弱,甚至不被分類在魔法的九環之中,而被稱之為零環,或者被叫做戲法,因為對於任何的掌控了一點兒奧術,神術,或者血脈施法能力的存在,使用它都是輕而易舉的,無需記憶,無需準備,甚至據說,即使是一些騎士,遊『蕩』者,騙子,街邊的魔術藝人或者是其他與施法並不相關的人物,也可以在經過簡單的訓練之後掌握它。

“聽起來好像是挺簡單的。”愛德華說。

“本來就是簡單的。”半精靈法師回答。

這是一天之前,一段關於‘簡單’的簡單對話……但我們,有些看似簡單的事情隻有在親自做的時候,才能刻意體會到其中意想不到的艱難,所以有些人在生平第一次完成釘扣子,削蘋果或者是其他林林總總的看似簡單的工作的時候,都會很欣喜,有時會很狗血到大喊大叫,乃至落下淚來。

當然,愛德華並沒有那樣的感『性』,即使有,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甚至是重生這樣的大事之後,他早就變得更加巨大的心髒和粗壯的神經,也可以控製住這種小激動。不過當他抹了抹額頭上,因為集中精神而沁出的一絲汗水,垂下目光,看著指尖上升騰而起的那顆小小光球在空氣中慢慢地旋轉時,心中確實也是有些難以形容的……得意。

盡管正常的舞光術至少應該有四顆光球,至少應該維持上至少一個沙漏的,至少應該比蠟燭的光澤還要明亮一些……但麵對著這個縮水到了極限的的,愛德華還是感覺心跳的節拍變得輕快,精神很微妙的熏熏然——盼望了很久的事情終於得意,這對於他來說,畢竟不啻於一個小小的奇跡。

即使已經注定走上其他的道路,但也不能說明,在這個領域上就半點機會也沒有吧……畢竟就算是曾經大鬧天宮,連主神都捶過的那隻猴,不也是從‘一溜連扯跟頭,來回四五裏,離地七八丈’開始的麽?

他得意地如此想道。

但顯然有人並不讚同。

“真是差勁透了,比吃『奶』的嬰兒還要差……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你對於魔法能量的引導和控製,那幾乎不遜『色』於任何一個法師。不,遠比普通法師還要出『色』。”

在愛德華辛苦的施法時,半精靈法師盧西恩埋首於羊皮紙堆中,似乎連視線,都懶得跟那個‘小小的奇跡’接觸在一起。隻有聲音之中,幹澀而刻薄,接近於歎息混血會的那些家夥們真是瘋了,竟然會給你……非要給你這樣的家夥一個參加學院測試的機會。雖然有人說過,可以把骷髏做成骨魔用,但那是形容法師們的智慧,不過某些人身上實現出來,那就是無比的……蠢蛋”

於是愛德華原本得意的笑容變得有些發苦。

他不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辭,在的幾年裏這樣的話語他也聽過了很多,耳朵早已生繭子那樣的多……隻是在此刻,本應該早已經習慣了的話就變得格外的刺耳,然而撓了撓腦袋,他又無力反駁——盡管他這個被許多法師判定為沒有天賦的家夥,終於奇跡一樣的施展出了法術,然而那種‘奇跡’畢竟,確實隻是對他而言。

他能夠使用法術,當然並不是那些之前那些判定了他不行的人,集體隱瞞了他的能力。隻是因為那些家夥們的教導方式的誤使然。

即使是真正的法師,對於法術是如何施展的這個問題中最為深刻的部分,也並非每一個人都了解深刻,就像一加一等於二,幾乎是人人都的,可是若有人深究一個‘為’?那麽便隻有少數的幾個,煮懷表戴雞蛋的人才能夠將之證明出來,因為那需要掌握到無數專有的知識,犧牲掉無數的。

而其中的過程,即使隻是記憶,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輕易記住的。所以關於施法的教導,那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初級法師們,在碰上了愛德華這樣的一塊朽木時,便隻會哀歎‘不可雕’,因為他們對於魔法的奧秘,的太少,太淺。

而真正淵博的高階法師……高階的法師僅憑對於魔網常年聯係,『操』控和感知的觸覺,便能夠判斷它對於任何人的親和程度,而他們的是如此的寶貴,頭腦又是如此的理智清醒,可能會在一個看不到任何前途的家夥身上浪費一星半點?

哦,之前或者有一個表現出了浪費意向的,不過還沒有來得及指導,她就不被傳送到地方去了。

所以看著指尖上的光球緩緩消散,愛德華隻能感慨的不幸或幸運。

愛德華並不這位法師有多麽強大,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他很淵博,可能遠比愛德華見到過的所有法師都要淵博——就算外表上再愧對那份精靈的血統也好,有些固定的優勢仍舊是不會改變,血統給予了半精靈超過人類一倍的正常壽命,即使外表上看來不過是中年模樣,但他卻必然是個七老八十,甚至是超過百歲的人瑞。所以,他才有辦法指導愛德華,讓他能夠成功的感受到那些原本無法感受到的。

但名師出高徒這句話,顯然還是要有條件。

從之前的黃昏,到現在的黃昏,愛德華施展出了四分之一的舞光術,而一天的之中,他能夠做到的,就隻有這麽多……嗯,實際上,應該說,是隻有那麽少才對——因為在半精靈法師的描述之中,他教導過的人不少,可即使是最為拙劣的騎士侍從,隻要不是智力有極端的問題,從對於魔法一無所知,到能夠施展這樣的法術,也隻需要差不多一天半天的。

從一無所知,到完全精通……好吧,愛德華不是個對於魔法一無所知的人,如果是借助道具,他甚至能夠施展三環左右的法術,在魔法能量的引導方麵,他可遠遠要超出了任何正常人的範疇,可惜那並不值得太過興奮,作為一個心靈術士,在這個方麵自然要比法師遙遙領先。

“你現在唯一需要解決的,就是對於魔網的感知,隻有感知它,你才能調動它,塑造它,製造能量,否則的話,一切免談。”那位法師在最後如是說去冥想吧,想要施展法術,在這一步沒有捷徑可以走。”

愛德華應了一聲,心中卻有點不甘不願。

法師的指導自然是沒有誤的,實際上這一天以來,愛德華能夠得到進步,完全就是受到了這種正確冥想方式的影響。不過,對於這種冥想,他卻有些抗拒——因為冥想實在是太過浪費了,僅僅隻是一次,就讓他沉溺其中將近一天。以至於醒來的時候,如果不是矮人的提醒,他都混淆了的概念,以為還沒過多一會兒。

所以,當這種訓練又進行了一次之後,他就不得不把矮人送出法師塔,扔給了混血會的人照管。

當然如果是平時,愛德華並不介意在這能讓強大的地方投入。隻是現在不是時候——或者是對於混血會的感覺心口不一,或者是單純如所說的那樣不想要推薦個一無所知的家夥……或者,最重要的是,那個關於某個刺殺事件的調查上,感激於愛德華幫助他省了很多麻煩,也賺了不少的利潤的原因。這位法師才會教導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魔法的基礎。

而對於愛德華來說,這是第一個願意如此認真地教導,而且能夠教導很有用知識的人物,因此心中自然地想要多從對方身上多得到一些魔法的奧秘。

那是所謂對於知識的渴求,或者說貪婪。

……

……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當終於可以麵對魔法,天賦不佳帶來的問題,也就出現在愛德華眼前。

當他依照教導將心靈慢慢地沉澱,沉溺於法師的冥想法之中時,他眼前,或者說精神裏出現的,是一個很暗淡的空間——空虛,深沉,周圍不見光源,卻又有一抹奇妙的模糊的白,讓周圍看上去並不是無盡的深幽。

隻有當他將精神完全集中起來,才能感知到這種白『色』的源頭,一種細微的光點,很暗淡的光,在思維的遠端……極遠的一端,聚合成為一片蒙蒙的亮光,是銀『色』的,感覺很漂亮。

靠近,靠上去。

現在能夠做到的,就是驅使的思想,念頭,意誌,總之是構成了‘’的那個正在不斷地前行。就像是一尾在這黑暗之中遊泳的魚兒,向著遠方那一抹光亮,慢慢地,固執地前進。

慢慢前進……

或者這條魚兒是一條世間罕見的品種,因為它如此的不擅於行,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一條魚,是變形蟲,微生物,或者其他的最為微弱的存在?總之花費了無比漫長的,遠方那一片朦朧的光澤,依舊是遙遠無比的,朦朧的光。

隻有集中全部的精神,才能感知到,那光芒似乎是變得明亮了些許。

這讓愛德華苦不堪言。

在普通的觀念之中,存在與否標準或者可以很簡單:可以看見的,可以聽到的,可以接觸的……能夠調用的所有的感知之中,能夠察覺到的便是存在的,如果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嚐不到觸不到,那自然便是沒有。

可是這個標準又並非是明確的。因為人的感知是種很狹隘的……那些瑟縮在極遠處的黑暗之中的星辰,那些被自身的重量吸收了光存在的黑洞,太多遠比人類偉大無數倍的,不會被人類查知,孢子,微生物,分子原子誇克,太多精致得足以讓人感歎的,不會被人類查知,甚至是那些近在咫尺的,隻要是低過了一個程度高過了一個程度又或者被隱藏在強大之中的微弱,光譜或者聲波,都不會被人查知。

而愛德華現在的任務,卻就是要憑借的精神力,去親近,去感知,去體會這種近乎無形的玩意兒——簡直就是從無中生出有來,難度之大,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

痛苦,而且枯燥。

其實他倒是寧願那是有形有質的痛苦,即使要用傳說中的十級疼痛來作為代價,愛德華都有可能忍耐下去,或者那種真正的,比奧數還要艱難幾百倍的刁鑽,愛德華都能夠研究下去——因為不管怎樣,這些都會有個可以遵循著的規則,痛苦隻要在嚐試中習慣,謎題可以在求索之後排除掉所有的誤……

但現在他麵臨著的這種感受,實在是令人絕望,沒有方向,沒有距離,甚至不敢肯定,那些微的供掙紮而往的目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目的地。

……

……

冥想,遊曳,醒來。

稍微吃些,安撫轆轆的饑腸,做上一段體『操』,讓身體從僵硬中恢複。與法師進行一些試圖延長,但最終都很簡短地對話。然後便是第二輪的冥想。

如此重複,重複。

當愛德華第三,不,第五或者第六次……他也不第幾次地從冥想中醒來,他念誦出那段背誦熟悉的咒語,感受著那種無形的力量在身周的細微震動,然後終於滿意的看到,指尖上終於勉強亮起了四枚,球形的魔法的光。

“很好。天賦對於一個法師來說的確重要,但也不能忘記了毅力。嗯,實際上,最重要的並不是毅力,而是對於法術的癡『迷』,否則,毅力之類的,其實就無從談起。而你在這一點上,看來還有些可取之處。”

法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那張鋪滿羊皮紙,更加混『亂』的座位,給了他唯一一句像是稱讚的話語。

然後就想愛德華千萬個擔心和不願地那樣,直接將他送出了大門……

好吧,如果那具鐵魔像沒有加上一個往外一推,並且隨即轟地一聲關上大門的動作,那真的和送差不太多。

嗯,或者值得新晉的法師學徒感到一點慶幸的是——那魔像還扔出來了一個鼓鼓囊囊,出奇沉重的碩大皮袋,一張精致的羊皮紙,以及法師的第二句話作為之前你幫了省去了一些小麻煩的獎勵,你那幾塊寶石我就給你兌換成了金幣,不過學院報名的期限,隻有今天的三個沙漏,你最好快點找個馬車趕去胡迪大道的學院正門,不要真的浪費了我之前浪費在你身上的。”

愛德華一感覺哭笑不得。

因為那幾塊寶石雖然昂貴,卻並沒有五千金幣的的價值,因為對方似乎算計的極好,他隻能乖乖地按照這個命令去做。

幸好,冥想似乎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取代睡眠的效果,因此坐在那輛租來的馬車上,愛德華感覺思維很清晰,身體也很輕盈。

隻是有些急躁。

那好像是記憶之中,考前綜合征的效果……所以他坐在馬車上,看著車窗之外那座巨大的城堡的幻影,逐漸接近它那唯一的門扉時,心中不由得百味陳雜。

隻有逐漸地接近,你才能注意到這座門扉是何等的巨大,令人驚歎——它的上半部分,與那城堡一起,隱沒在天空之中,如同幻影,但下半部分卻是實在的,帶著堪比一座府邸的寬闊,坐落在一道大街的盡頭。

在租到這輛馬車的時候,車夫說過這個地方的名目,這裏是胡迪大道,法術學院的正門,也是那建築唯一的一扇門扉。

而平常人給他的名字,是法師之門。

“不要覺得簡單,這名字是最貼切的……因為穿過這大門之後的存在,幾乎都是,或者已經是法師了。”車夫向明顯是個鄉巴佬的年輕人殷勤地解釋,畢竟對方給他的幾枚金幣,遠遠超過了這短短路程的報酬。

而這個名字,卻讓愛德華不由得有些出神。

“法師之門啊……我現在算不算是站在他的門檻上?”

不過或者這重重地心思確實有些誤事,當新晉法師學徒踏下馬車,才想起又得麵對第二個麻煩——

實際上那也不算是麻煩,隻不過法師更換給他的那作為報名費用的一大袋子裏……就隻有金幣而已。

圖米尼斯王國的金幣,鑄造依照大陸上通行的標準,樣式平凡,是那種最為普通的金『色』圓餅,一個的重量是三分之一盎司。名副其實的金『色』小玩意兒。可是整整的五千枚,便是一千六百六十六盎司,接近一百磅的重量,即使並沒有超出一個人的臂力範圍,但拿在手中仍舊是好大的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