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獵王權

第239章 王子?

第二百三十九章 王子?

哎呀呀,還是沒完,對不起

大家聖誕快樂,我繼續寫去,寫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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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麵麵相覷,一時無語。

他們可以醉酒鬧事,可以肆無忌憚,甚至不介意跟那些同樣掛著騎士徽章的貴族們來一場沒有公證人的私下決鬥,也可以將原本能夠管轄他們的城衛軍暴打一頓——因為他們是不死營,他們是剛剛被國王陛下親自檢閱,親自冊封的平民騎士,是擊退了帝國攻勢的英雄,他們或者並沒有正麵拯救王國,但至少免去了王國的一場兵禍,因此在這一段時間裏,即使是羅曼蒂的貴族圈子,也要容忍一下他們,這是他們浴血衝殺,將腦袋別在腰帶上冒險換來的優待。

然而,這裏畢竟是羅曼蒂,皇帝陛下的椅子邊上,帝國貴族的三分之一,都在這座城市裏聚集,他們能夠任意招惹的,隻能是其中同樣俯首人下的一部分……而另外的至少幾千人,可不是那小小的功勳就能夠糊弄的角色,那都是用一根手指,便可以將一個兵痞騎士如螞蟻般輕鬆碾死的大人物。

而這其中,最不能得罪的一群人,無疑莫過於那些法師了。

可問題是現在,他們竟然無意間已經撞破了這個禁忌……雖然那個人物看上去不過是剛剛成年甚至可能還沒有成年的小鬼,但魔法的力量,卻絕不是能夠單純用年齡來區分的產物。

想到這一點,幾個騎士的表情。便充溢著堪比英勇就義的悲憤。

這簡直是卑鄙無恥的陷害!誰能想到,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鬼,竟然是個貨真價實的法師?法師不是應該……至少應該穿著長袍支著法杖,留著漂亮潔白胡須的吧?或者擁有各種神秘異象傍身的人物?

好吧。不管是陷害也罷,黴運也罷,都已經是毫無意義,不可能挽回事態。

所以關鍵是,在騎士團長的大名也被對方無視的現在,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應付?

“你有種的,就殺了你家大爺,不死營的人。隻有斷頭的勇士,沒有求饒的懦夫!”

可怕的強壓生生擠碎骨頭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但大下巴騎士臉色蒼白。卻兀自不忘叫囂。

硬骨頭麽?

不,是因為他更清楚這個時候討饒,不僅丟臉,而且最後的結果必然也是悲慘的——魔狼的軍紀,打架鬧事。不過是十記皮鞭,可讓不死營軍威受辱,結局可就是斷頭,曝屍。直到曬幹。

但豪言壯語並不會換來更舒服的結果——那個年輕人的手指,微微抽緊。空中可怕的力量頓時收縮,這位勇士的手臂也隨之在劈裏啪啦炒豆一般的聲音中。扭曲出一個奇怪的角度!

“我說過了,我討厭廢話。”那個少年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聲音平靜,卻讓人透骨生寒:“我是沒有什麽興趣殺了你,也不管什麽勇士不勇士,或者是魔狼不魔狼,事情很簡單,隻要你向這位小姐道歉,懺悔你的舉動,我會留著你的膝蓋讓你下跪的。”

“你……想都別想!”騎士咆哮,可怕的疼痛,讓他隻能用這個方式發泄……

事實上,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本來早就應該讓他暈去,但他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放鬆精神,腦中竟然仍舊一片清醒!。

“錯誤答案。”

年輕人的言辭,冰冷,平靜……就在同時,那無可抵擋得到力量便又扭動了騎士的手臂!咯咯的異響中,慘白的骨節從皮膚下麵支了出來,血液慢慢的噴灑!空氣中頓時充溢著令人作嘔濃厚的血腥!

圍在周圍的幾個騎士雖然是見過血殺慣了人的精銳,可也同樣呼吸急促。勃然色變。

愛德華扯了扯嘴角,

既然能夠入選那位魔狼魯道夫的隊伍,又能夠在那場敵後大突擊中活下來的家夥,精神上自然強韌,稱得起凶悍的百戰老卒。

不過,在愛德華看來,也就是那麽一回事兒。

騎士又如何?魔狼又怎樣?沒事就可以跑到自己的身邊來狐假虎威?過後交代一段不輕不重的屁話,就讓自己無可奈何?

別鬧了,或者以前他對此並不在意,實在憤怒,也可以想些別的辦法,讓對方吃些啞巴虧來讓自己感到愉快。

但現在,他不想這麽做。

令人心悸的沉默。

每一個人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名為驚恐的東西在神經之中流竄,似乎是條小小的毒蟲在肚子裏扭動著。

但也有人更加清醒

站在側麵的一個騎士眼中掠過一抹陰狠。慢慢地挪動著腳步,繞著一個小小的圈子,在眾人麵麵相覷的時候,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了那個人的身側。而兩隻手慢慢下垂,便已經握住了腰畔,兩柄沉重飛斧的握把。

魔法的力量是可怕的,即使那個同伴再怎麽堅韌,最終也不可能逃過順應那個法師要求的結局。

他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屈從於暴力,向一個女子下跪認錯?

對於平民來說,這或者不算什麽大事,但現在他們已經是騎士,見識過刀山火海,闖過了生死關頭,若是還要如此窩囊,那還不如一死來的痛快!即使這件事情過去,他能留下一條命來,以後的經曆,也必然要伴隨著白眼冷落——畢竟那位年輕的軍團長,恐怕是絕不會再讓他留在不死營中,而開革出騎士團,最終又能有什麽好下場?最好不過是黯然終老,一輩子憋屈的結果。

所以,必須用別的方式解決。

法師的力量固然強大,但也並非無敵。不死營在帝國境內攻城略地,殺掉的帝國法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名,對於這種存在,他們雖然依舊敬畏其力量。卻也有些認知,不是那種平民那種無腦盲目的崇拜。

施法者依靠聲音,動作和材料來溝通魔網,即使那些依靠血脈中天賦來施法的術士,也不可能免去某些必然的準備,因此,想要擊敗他們,便要在他們做出這些之前動手。而法師的身體是如此的脆弱——魔力的親和,意味著無法裝備鎧甲,若是再失去了魔法的幫助,一柄長劍。一把短刀甚至是一根木棍,都可以將他們的生命輕易奪下。

這個小鬼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年紀,能力還能逆天到了什麽地方去?

鑄成大錯的騎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他明明看準了那個人的身體揮出的兵器,但這一槌落下時,前麵莫名其妙的……就已經是自己的同伴了。

沒有頌咒。沒有手勢,沒有任何記憶中應有的準備。

這是魔法?還是邪法?

“哎呀呀,這下子可沒有玩頭了。”麵對著那一地紅紅白白,無良的心靈術士搖了搖頭。

這無疑是一種嚴重的罪行……城衛軍即使不堪。代表卻是

身上一件天青色的罩袍上別著一枚苜蓿徽章,這種象征著幸運的植物是正式法師的標誌。簡單地說,三葉和四葉。代表著魔網的三環和四環。也有一種說法,是苜蓿的三片葉子,代表著天分,努力和時間的錘煉。一個正式法師,必然要依靠這些資質,才能在魔法的道路上不斷前進,至於說四葉苜蓿,則喻示了四環和五環法師的差距)雖然僅僅是一步之遙,但想要觸摸到那扇真理的大門,有時候便不隻需要那三個條件,還得有些幸運,才能做到。

而無疑缺乏了一點點這種幸運。

法師和他的

他仍舊坐在那裏,用右手的叉子,在桌上的一小盤

看來並不是個蠢材,所以才能約束住手下……

他並沒有看見剛才發生的事情,隻能從麵前的形式進行推斷,但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顯然不能輕易結束。

畢竟,不死營死了人。這件事情,絕不可能那麽輕易就了事的。

這位法師閣下眯起眼睛,打量著麵前那個大模大樣,仍舊在無禮地慢慢地咀嚼肉塊的年輕人。

看上去大概有十四五歲,不管那些兵痞怎麽看,他知道這個年紀,是出不了什麽真正的法師的——他們或許可以接觸到魔網的三層四層,但法術施展的真正經驗。卻遠遠不足……哦,這家夥看起來還更差些,他手裏拿的是個學徒的徽章?這個歲數還沒有接觸到魔網的第三環,按理說這個家夥將來的成就。也就是極端有限的了,充其量也就是自己這樣,在真名的大門之前匍匐。

惱怒的搖了搖腦袋,將這個令人沮喪的事實丟出腦袋。

哪個通過學徒規則混進了學院的大貴族後代?

看起來不大像,小到羅曼蒂,大到圖米尼斯,就沒有聽說過褐色頭發的大貴族,至於說那些二三流的人物。憑借自己的身份,也足夠壓製得住。

騎士並不是真正的貴族,他們沒有封地,沒有世襲的權利。隻是伺候著真正特權者的奴才,可即使是一代貴族,也照樣是個貴族。貴族就是高貴的,不同於爛命一條的平民,他們有著諸多的特權。這是整個大陸上統治的基礎,

若是不能討回一個說法,恐怕團長閣下,是絕對無法饒恕自己。這支不死營被調集起來的時候,那位年輕的軍團長就曾經說過。每個人都可以闖禍,隻要做的沒錯。天塌下來他都可以替大家兜著,可是若是丟了軍團的臉麵,那麽最好就做好了丟掉腦袋的覺悟。

那些城衛軍的軟腳蝦不算什麽,即使他們抬出了兩位國家法師,幾個騎士打架的事兒,無關痛癢,最後也就是副團長出麵,跟城衛軍扯皮幾句,草草了事,

不過這個小家夥……

發音的方式,是那種最為令人不齒的通用語語法,這那裏是什麽貴族的後裔,根本就是個粗俗不堪的平民,即使是有些財貨的商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後代用如此卑賤的方式說話。

想想也是,真正的法師學徒又怎麽可能會有時間在街上亂晃?文森特?王國裏可沒有一個姓文森特的大人物,如果這不是個化名,那麽這個小子所屬的家族,多半是個籍籍無名的

一個小小的法師學徒,仗著有幾件不怎麽樣的魔法物品,欺負欺負這些沒有見識的兵痞而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蛋,以為踏進了魔法的門扉,從此便可以無所畏懼?典型的西封邑地那些土佬的思路!

“這位小姐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吧?”法師冷哼道,不知為何,對方他對視時,那雙眼睛裏朦朦朧朧的光,讓他似乎很難保持冷靜:“可是我們的騎士卻傷亡幾個,他們都擁有著國王陛下冊封的騎士爵位,”

“我的朋友是不是很漂亮?”

“……是。”

突兀的疑問讓康特羅愣了愣,不過答案說得倒是發自內心,他剛剛便已經為這位少女的容貌在心中讚歎,即使是在名媛眾多的羅曼蒂,這女孩也算得上是少有的絕色。

然後下一瞬,法師有些惱怒,

對方臉上那一絲戲謔讓他警覺到自己的失誤:於是幹咳了一聲,他的聲音不由高了八度:“學徒,你最好認真的跟我交談!”

“我當然很認真。難道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你覺得我有那個時間麽?”

“你!”

小鬼聳了聳肩膀,做了個無奈的動作。而看著那個該死的憊懶表情,法師幾乎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

“好吧,請設想一下,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心靈是如此的柔弱善良,這個不幸的遭遇,會對於她的心造成多麽大的傷害?”幸好在法師爆發之前,可惡的小鬼適時開口了:“這種心理上受到的傷害,難道就不算是傷害了?如果這遭遇影響了她一生的幸福,比方說,讓她就此對於男人有了不正確的厭憎,或者誤解,那麽你認為,那是金錢或者物質能夠補償得了的麽?”

康特羅不由又點了點頭。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簡直是讓人悔恨欲死,法師在下一刻清醒的時候,差點想要用一發火球轟掉自己的腦袋!

這是什麽奇談怪論!這個該死的小鬼,他是在耍弄自己麽?不,什麽心理上的創傷!他根本就是在耍弄自己!

狠狠地捏了捏手中的法杖,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這位愛德華閣……總之,愛德華學徒,你所說的話沒有絲毫的根據,而且我們沒有理由相信,這種所謂的心理的創傷會產生那麽大的影響,更何況,山姆騎士已經被你殺死,相比而言,我們收到的傷害更加沉重,對此,你似乎更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家夥可不是我殺的,你要追究責任,去找那個拿錘子的,”對方那一臉奇怪的表情,讓心靈術士舒了舒眉頭,不過心情的好轉,並不會讓他想要息事寧人:“況且,死亡就可以抵償所有的罪行與責任麽?不是吧,不是有句話說得很好,叫做人死債不空麽?”

這位即將成為王國最為年輕伯爵,聲名赫赫的魔狼軍團長閉口不言,臉色鐵青。

這位年輕的騎士,擔當重任其實不過半年多一些,而一個月之前,實際上他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千人長,因此,即使是滿場中的他的部下,也沒有人曾經見到過這位年輕人,露出如此的表情。

一場風暴的前兆?

可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他並沒有什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