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傷,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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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傷,情殤(BL師徒訓誡) 分節 12

又過了幾日,一位不速之客進了北冥宮。

在北冥宮大殿,北宮禦天召見了他。

“在下白展飛見過北冥宮宮主。”

北宮禦天淡淡打量了他一下,雖說麵前之人隻有不到三十歲的年齡,但身上強大的壓威讓人不容小覷。

“免禮,不知閣下來我北冥宮所謂何事?”

白展飛亮出了身上的令牌,“我聽說我朝七殿下身處北冥宮,在下奉吾皇之命接七殿下回宮。”

北宮禦天一皺眉。七殿下?那是誰?

“本宮不知你說的七殿下是誰,請回,不送。”北宮禦天對朝廷之人向來沒有好感,畢竟當初滅門之仇他刻骨銘心。

白展飛輕蔑一笑,“宮主就那麽肯定七殿下不在北冥宮?還是說,宮主想用七殿下脅迫吾皇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放肆!”北宮禦天怒了,淩厲的雙眸望他,猶如利劍,“本宮如果想與朝廷開戰,還需要脅迫一個人?也太有損我北宮禦天的尊嚴!”

白展飛沉默了。他不想惹怒北宮禦天,畢竟他的確有強大的實力和與朝廷開戰的號召力。

白展飛欠身,“在下說話太直,請宮主恕罪。可是秘報不會有錯。前幾日,宮主救下的那名少年,就是我朝七殿下!”

少年?他何時救下一名少年了?難道……小牧……他是七殿下?!

北宮禦天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麽可能?那小家夥在他身邊十年了,怎麽可能會是朝中七殿下?

“你說的七殿下,叫什麽名字?”

“他叫牧影,是吾皇牧威的七弟弟。”

猶如晴天霹靂,北宮禦天愣住了。果然,他的猜測沒有錯!不,不可能,他怎麽會是……

“來人,叫牧影過來。”北宮禦天吩咐道。

“是。”

白展飛見北宮禦天的神情有些不對,不禁玩味地問道:“怎麽,宮主還不知道七殿下的名諱?怪不得這麽驚訝。”

北宮禦天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他隻想當麵問問他的小徒弟,他究竟是不是朝廷的七殿下,如果是,當初他為什麽要騙他?

不一會兒,牧影走進大殿,見殿內氣氛有些壓抑,不禁有些奇怪。

剛想拜見,北宮禦天無喜無悲的聲音傳來,“朝廷的七殿下,是也不是?”

牧影瞳孔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北宮禦天。師父他,他知道了?怎麽會?

“我……”

“回話!”

牧影默默地跪下,不發一言。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當初淩伯告訴他他的父皇是師父的仇人時,他就下決心把這個秘密隱瞞,不讓任何人知道。從那時起,他就已經決定不當朝廷的皇子,隻是他北宮禦天的徒弟。

可是……事實還是暴露了……

一切都明了了,這就是七殿下!白展飛單膝跪地,“屬下白展飛拜見七殿下!”

牧影驚訝地看著白展飛,“你,你是……”

“屬下是陛下的貼身護衛,因為近日有秘報說您沒有死,陛下特地派我來接您回宮。”

原來秘密竟是這樣暴露的……

牧影身體搖晃了幾下,苦笑道:“我不會回去的,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是北冥宮宮主的……徒弟……”

什麽?!白展飛的心咯噔一跳。七殿下居然拜入了魔教?

“您是朝廷的人呀,怎麽可以與魔教有染?”

牧影渾身一顫,是啊,正邪從來都是對立的。正是因為如此,他的父皇才滅了北冥宮,師父才為此失去親人……

知道了真相,他會恨死他吧?

“十年前我被人從皇宮裏帶出,墮下懸崖,是師父救了我。我其實在七歲就已經拜入魔教了,我不配當皇室的人,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白展飛急了,“現在他已經知道您的身份,現在不走,還等著他殺了您嗎?”

牧影淒涼地看了北宮禦天一眼,“死也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了……”

阻勸無效,白展飛歎了一口氣,站起,對北宮禦天道:“我帶不走七殿下,宮主,希望你不要對七殿下怎樣,如果讓我知道你殺了他或是傷了他,我□□必定滅了你北冥宮!”

“是嗎?你今天也別走了!”北宮禦天冷冷一笑,眼眸中怒火滔天。他殺不殺一個人還需要別人去管?敢威脅他,找死!

鬼魅一般來到白展飛的麵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哢嚓”一聲狠狠扭斷,讓他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直接命歸西天。

這就是北宮禦天,武功超強,下手狠辣,從來不給人一絲機會。特別是他憤怒的時候,直接置人死地於無形。

牧影愣住了。師父,師父居然會這麽殘忍?這是他第一次在他麵前殺人吧……

師父終於知道那個深藏多年的秘密了,早晚都會有這一天,不是嗎?牧影低著頭,渾身顫抖。他該怎麽對他,師父最恨欺騙他的人,何況他是他仇人的兒子。他會直接殺了他吧,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裏,真是可笑呀!

此時此刻,北宮禦天站立不穩。被盅蟲侵蝕的痛苦和被欺騙的熊熊怒火已經讓他喪失了理智。

七殿下?好,好一個七殿下啊!

沉默了許久,北宮禦天終於淡淡地開口,“當初本宮救你時就曾經問過你的身份,為什麽說謊?”

“我……”牧影無話可說。當初他的確顧忌師父是魔教之人,不敢說出實話,沒想到卻救了他一命。

北宮禦天替他回答,“你是懷著不軌來北冥宮的,是也不是?”

牧影爭辯,“師父,不是的,我沒有!”

“不是?”北宮禦天冷冽一笑,“七歲,當時你隻有七歲,就已經學會向我撒謊了。如果不是別人教你撒謊,教你怎麽臥底到我身邊,你小小年紀怎麽會懂怎麽多?怎麽會老謀深算,騙過我的眼睛?”

牧影震撼了。他在師父眼裏是這樣的?他當初真的隻是不敢說出實情,沒有心懷不軌呀!

牧影細膝行幾步,抓住北宮禦天的衣擺,哭泣道,“師父,不是,我真的不是細作!當初我的確是有難言之隱,不是故意欺騙師父的!何況當初我父皇被我皇叔殺,我被迫逃出皇宮,又有誰教我來害您?”

北宮禦天一腳踢開他,“你父皇本就該死!本宮一直是他的心頭大患,臨死前讓你殺了我也不為過!”

牧影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勉強爬起,“師父,這,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太不符合邏輯了!我真的不是細作!”

“就算不是你父皇要殺我,那你如何解釋當初你的隱瞞和欺騙?或是你逃出皇宮,被本宮的仇人所救,然後挑唆你臥底到我身邊,給他傳遞信息,讓他掌握我的動向,選個吉日滅了北冥宮?”

牧影淚如雨下,一個勁地搖頭,“師父,沒有這回事!沒有人挑唆我,我真的不是細作!師父求求你相信我!”

“我問你,”北宮禦天走近牧影,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他,“本宮中毒之事你是否向你的主子說了呢?什麽時候來挑釁我北冥呢?”

牧影被北宮禦天掐的生疼,他皺皺眉頭,“沒有,沒有幕後……師父……”

“別叫我師父,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北宮禦天狠狠地一腳把牧影踹開,怒吼道。

他現在氣的已經不能自已,下手沒輕沒重,牧影跌倒在地,一口逆血噴湧而出。

北宮禦天負手而立,語氣冷的嚇人,“牧影,說實話,念你我十年師徒之情的份上,本宮饒你一命。”

牧影又一次勉強爬起,淚水朦朧了雙眸。他搖搖頭,“弟子……無話可說。師父,我不是細作,真的不是!當初我,我是顧忌您是魔教教主,才,才不敢說出我是皇室之胄的,沒有任何人指使我進北冥害您!”

“是嗎?”北宮禦天氣的笑,“你當初就沒有想與我坦誠相對,又何必想拜我為師?隻是想要我北冥宮的內功心法?”

“不是,不是的……”

北宮禦天一步步向他走去,“牧影,既然你不說實話,那就別怪本宮心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 師徒決裂(下)

牧影麵露恐懼地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一步步深沉地向他走來。他的衣擺在地上翻滾,像一層層細小的波浪。

終於,北宮禦天停在了他的麵前,“牧影,你知道嗎?我憑生最恨三件事。一,欺騙。二,隱瞞。三,忤逆。”

說完,彎腰,在他的身上抽出了滄月劍。

拔劍出鞘,泠泠的聲音,牽動著牧影的心扉。

師父要用滄月劍殺他?不,不要,那是他親手賜給他的,是他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他得到它時好開心好高興,每天愛惜地給它擦去上麵的塵土,一步從來沒有離開過它,連睡覺都放在枕邊。現在,師父居然要用滄月殺他?

“師父,不要!”牧影哭著喊著膝行向前抓住北宮禦天的手,他殺他,他認了。隻要不用滄月劍,什麽都好!

北宮禦天厭惡地看了牧影一眼,一把掙開他的手。巨大的衝力讓牧影拽下了滄月劍上的一個小小的乳白色的玉佩,然後不受控製地跌倒在地。

北宮禦天毫不留情地一劍刺入牧影的左肩,然後快速地拔出,快得不留痕跡,隻是血順著牧影的肩膀流下,同時滄月劍上也留下了點點殷紅。

“呃……”牧影右手扶住左肩,疼得渾身抽搐。師父從來沒有這麽絕情過,他犯錯時,他就算再怎麽憤怒,也不會這麽傷他。而現在呢?他對他,真的一絲情麵也沒有了嗎?

北宮禦天將滄月劍抵在牧影的臉上,“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求我?牧影,你騙了我十年,就算你不是細作,那你也是朝廷獻帝的兒子。十幾年前,獻帝下令滅我北冥宮,那一戰,我失去了一切,包括父母,師父和朋友。自從,我北宮禦天便決定此生與朝廷為敵。父債子還,我殺了你宣泄我的憤怒,有何不可?”

“師父……”

“別叫我師父!”北宮禦天又一次狠狠踢開了牧影。他覺得這兩個字是對他的莫大侮辱,他居然把死仇的兒子當徒弟養了十年,對他嚴加管教,細心嗬護。十年牽掛著他,怕他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不惜與他內力相融,親自輔佐他修習內功,提升實力;怕他痛苦難受,不惜為他轉移蠱蟲,讓自己受這蠱蟲撕咬的生不如死。他又憑什麽?嗬,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騙局,現在他連他是不是細作,是不是想害他,是不是心懷不軌都不清楚!

牧影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不叫他師父,那叫他什麽?他隻想做他的徒弟,別的他什麽都不要!

牧影跪在地上,不顧左肩汩汩而出的鮮血,拜了下去,“師父,求求您,隻要能叫您一聲師父,隻要不逐我出師門,您殺了我我心甘情願!”

“殺你?”北宮禦天淩厲地看向他,“殺你,對你來說不過是解脫,生不如死才是對你隱瞞我,欺騙我最好的懲罰!不是想學我北冥宮的功法嗎?本宮偏讓你學不成,你的武功,今天本宮就幫你廢了!”

“不要!”牧影嚇得連連後退。廢去武功比死還要難受,以後做什麽事身體都會痛苦萬分,折磨著他一直到死。失去武功,他就是廢人了……師父,為什麽你會這麽殘忍,我明明什麽也沒有做錯……

這才是真正的你,溫柔冷潤的你隻是你的偽麵,是嗎?

無論牧影怎麽後退,還是躲不過北宮禦天一步步地朝他走來。

牧影絕望了。

看著他一點點渙散的眼睛,北宮禦天用劍指他,“你的武功都是我親自所授,我就算廢了,又如何?”

牧影渾身一震。是啊,他的內功,都是師父一點點給他輸送的,他自己根本沒廢多少力。內功,本來就是師父自己的,他不過是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他有什麽好委屈留戀的?

牧影眼神黯淡,陪伴他九年的內功,終於要失去了嗎?從此他就是個廢人了嗎?

牧影鼓起勇氣,哽咽道,“師父廢我,我無話可說,畢竟徒兒的內功都是師父所賜……師父,求求您,讓我叫您一聲師父吧,別不認我……除了您,我真的什麽也沒有了……實在不行,讓,讓我在心裏叫您,您可以不自稱為師,行嗎?”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嗓子嘶啞無力,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