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_22
心傷，情殤（BL師徒訓誡） 分節 22
“你師父不是讓你習練劍法嗎？為什麽不去？”
小禦天一撇嘴，“我都會了，練那個也是耽誤時間，不如去好好玩玩。”
“你還有理了？！”北宮軒轅怒吼一聲，“你有什麽好驕傲的？是，為父知道你學東西快，基本上是一點就通，那又如何？基本功不紮實練什麽都是繡花枕頭！我為這個打過你多少次了？還是不長記性！浮浮躁躁，難成大器！”
小禦天一臉厭煩地聽著自己的父尊大吼，也不反駁，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
北宮軒轅一看道理講不通，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北宮禦天，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以為為父管不了你了是吧？！你這我行我素，不聽管教的毛病今天我非給你改了！”
北宮軒轅把桌案上的一根藤條甩在小禦天的身前，“去衣請罰！”
小禦天也不言語，慢慢地把上衣褪去，露出了他白皙的上身。
因為長期練武，小禦天的身體很是結實，但畢竟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又有些弱不禁風的瘦弱感。
小禦天高高舉起藤條，勉強說道：“禦天不聽父尊管教，請父尊責罰。”
“哼！身子跪直，手舉起來！這是受罰，不是享受，給我規矩一點！”北宮軒轅又在怒吼。
小禦天一幅不情願地舉高了藤條。
見兒子聽命，北宮軒轅不再理會他，把小禦天晾在一邊。
這可苦了小禦天了。身體繃直，手往上舉，不一會兒就又酸又疼，好像有許多螞蟻在爬，癢癢的。
他心裏抱怨，如果以後他的徒弟或孩子犯了錯，哪那麽多規矩，直接開揍。
以後的他，好像確實是這麽做的……
見小禦天身體一直在抖，北宮軒轅冷冷地道：“堅持不住了？”
“唔，還好……”
“哼，不聽話的後果！”北宮軒轅走下主座，從小禦天手中拿過藤條，“身子伏下去。”
小禦天照做，整個背部便如祭品一樣呈現在北宮軒轅的麵前。
北宮軒轅的語氣愈加嚴厲，“以後再敢我行我素，不聽管教，自己直接去林翼閣主那裏挨鞭子，保證讓你疼得再也不敢犯錯。”
“哦……”
“報數，好好想想自己錯哪兒了！”
話音剛落，北宮軒轅狠狠地一下就抽了下來，一道紅痕瞬間出現在小禦天的背上。
“一。”小禦天隻是眉頭輕微一皺。
北宮軒轅絲毫不留情麵，又是一下重重落下，與小禦天的背部親密接觸，發生一聲清脆的聲音。
“二。”小禦天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北宮軒轅手起棍落，又是狠狠的兩下。如同甩鞭一樣落下的藤條，帶來的是火辣辣的痛感，讓小禦天的身體微微一顫。
“三，四。”
北宮軒轅好像一點都不心疼，又是好幾藤條落下。每一藤條落下都會給小禦天的背上帶來觸目驚心的傷痕，一下下錯雜相交，又紅又腫。
“啪！”
“九。”
“啪！”
“十。”
……
藤條如同雨點一般，激烈而急奏。很快，小禦天的背上就留了二十幾下笞撻的痕跡，他的身體，也漸漸變得有些虛弱。
“啪！”
“二十……四……”
“啪！”
“二……二十……五……”
小禦天終於支持不住了，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他喘了一口氣，勉強扶住地麵把疲勞的身體撐起，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始終，小禦天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他的性子高傲，認為求饒是件比挨打更恥辱的事情。
北宮軒轅知道兒子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打下去，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他隻有小禦天這一個孩子，雖然心疼，但還是冷言道：“記住錯了？以後再敢犯類似的錯誤，為父罰的會比這次狠十倍。在這跪著好好反思，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起來！”
說完，北宮軒轅扔下藤條，氣衝衝地離去，隻留下小禦天一個人跪在刑閣裏。
小禦天緩了一下，無奈地笑笑。終於撐過去了，父尊打的好痛啊……
“少主！”突然，從房頂上躍下一個人，正是淩風。
瞅了瞅小禦天背後的傷，淩風有些心疼，“少主，您還好嗎，用不用屬下給您拿藥？”
小禦天露出虎牙一笑，“不用不用，不疼不疼。何況沒有經過父尊同意，受罰後是不允許上藥的。”
“這……”
突然，小禦天變得愁眉苦臉，摸摸肚子道：“淩哥哥，我餓了，你去拿些桂花糕給我吃好不好？”
“你呀……”淩風無語。他知道他這個少主就是個吃貨，最喜歡甜膩的桂花糕，都受罰成這樣仍不忘了吃。
“屬下立刻去拿，請您稍等。”
“嗯嗯，多謝淩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未完，還有一章！
☆、番外（二）父尊之死
淩風拿來桂花糕朝刑閣走去，半路剛好遇到北宮軒轅。
“主上大人！”淩風單膝跪地。
北宮軒轅點點頭，“起來吧。”
“謝主上。”
“小風，你這是去哪？”等淩風站起，北宮軒轅問道。
“這……”淩風臉色不好，他不敢告訴主上大人事實。畢竟北冥宮受罰期間是不允許吃東西的。
“桂花糕，是天兒想吃吧？”
淩風嚇得又一次跪倒在地，“屬下怕少主餓，才拿來桂花糕的……屬下知錯，不該違背宮規，請主上大人責罰！”
誰知北宮軒轅並沒有責備，而是微微一笑，“小風，起來吧，本宮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淩風唯唯諾諾，“謝，謝主上。”
“這個膏藥，給天兒抹上，療效很好。”北宮軒轅拿出一盒膏藥遞給淩風，“咳，就說是他母親心疼他挨了打，才偷偷拿來的。”
淩風接過膏藥，有些驚訝地看著北宮軒轅。
如此徇私枉法，讓北宮軒轅有些不自然，“嗯……記住了？”
淩風知道主上大人擔心少主的傷勢，鞠了一躬，“屬下明白。”
“去吧。”
“是，主上大人。”
。。。。。。
回到刑閣，淩風把桂花糕遞給小禦天。
“唔，多謝淩哥哥了。”小禦天眉開眼笑，一把拿過桂花糕，除去包紙，香香甜甜地一口咬下去。頓時，桂花的清香彌漫在他的口中。
“好吃！”小禦天讚不絕口。
淩風寵溺地一笑，拿出北宮軒轅給的膏藥，塗在小禦天的背上，“少主，這是主母給的膏藥，讓我給您抹上，傷會好得快些。至於主上大人那裏，主母說自會去解釋。”
清清涼涼的膏藥，讓小禦天背上的傷不是那麽很疼了。
突然，小禦天開口，“淩哥哥，是父尊給你的膏藥吧。”
淩風一愕，“您怎麽……”
小禦天輕輕一笑，“他是我的父親啊，我比誰都了解他。刀子嘴，豆腐心，罰我罰得比誰都重，可是卻是第一個心疼的。”
“那您還老是惹主上大人生氣！”
“父尊知道我學東西快，不用讓他操心，所以總是把我交給師父管。而我很想讓他教我管我，就隻好用這種奇葩的方法引起他的注意了。”
淩風無語，“您這就是欠揍！”
“嘻嘻，以後不會了。”
。。。。。。
又過了幾年，朝廷下令圍剿北冥宮。
那一戰，暗無天日。
那一戰，刀光劍影，斷壁殘垣，鮮血淋漓。
那一戰，北冥宮被重創，僅僅留下四分之一的活口。
那一年，北宮禦天隻有十六歲。
“父尊，父尊！”北宮禦天跑過去，抱起了躺在地上隻有一口氣的北宮軒轅。
北宮軒轅受的傷很重，渾身是傷，胸前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而出。
他抬了抬眼皮，看到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天，天兒……”
“父，父尊，父尊，你要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禦天不能失去你啊，父尊！”
北宮軒轅勉強笑了笑，“天兒，為父……撐不住……撐不住了……你……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知道嗎……”
北宮禦天落了淚，“父尊，父尊，我不要離開你……爹……爹……”
“傻……孩子……以前為父……為父對你太嚴格了……其實……其實我……我期望你……更出色一些……你從來都是我的好孩子……爹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可現在……為父不能……不能看你成長起來了……”
說完，北宮軒轅無力地笑笑，倒在北宮禦天的懷裏，不一會兒便斷了氣。
“父尊……”北宮禦天此刻已經淚流滿麵，“不要，不要離開我……爹……禦天不要離開你啊！”
可是，沒有誰再聽到他的召喚。
“啊！父尊！”北宮禦天仰天悲嚎，撕心裂肺，兩行血淚簌簌而下。
北宮禦天撲倒在地，痛哭不止，無盡的悲涼籠罩在北冥宮。
“父尊……父尊……爹……爹……”
一個晚上，北宮禦天抱著北宮軒轅沉默地跪著，風蕭涼地刮過，吹著，落葉如雨般蓋在他的身上。
“少主……”淩風跪在北宮禦天的身邊，拿出手帕為他拂去睫毛上的淚水。
突然，北宮禦天道：“以後，叫我主上。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北冥宮的宮主。朝廷……是嗎？我北宮禦天此生與你不共戴天！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千倍的讓你償還！”
冷血的聲音，充滿了仇恨與殘酷，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他變了，當初那個愛撒嬌，愛笑的少年已經蛻變。冷酷無情，陰險殘忍，他變成了這樣。他身上，是複興北冥宮沉重的責任。
從此，北冥宮與朝廷，結下了血海深仇。北宮禦天決定，不滅朝廷，誓不罷休！
三年的時間，北宮禦天帶領北冥宮剩下的人重振北冥宮，狠狠重創了朝廷當年圍剿北冥宮的那支精銳的禁軍，以至於到後來因為兵力的弱化，導致皇宮守城空虛，讓牧寧有了可乘之機，屠殺皇宮，弑兄奪位。
這些，都是前話了，對於現在生活得很好的師徒二人，已經不重要了。
。。。。。。
夜裏，北宮禦天默默地看了一眼躺在他身邊熟睡的牧影，穿衣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
夜涼如水，北宮禦天靜靜地站在晴雪閣前，不知在想些什麽。墨發微蕩，他的身材輪廓在寂夜裏顯得格外單薄。
“哎……”幽幽的，他歎了一口氣。
“師父……”牧影不知何時醒來，站在他的身後，語氣有些怯怯的。
北宮禦天回眸看他，“怎麽不去睡覺？”
“醒來找不到師父，心裏害怕。”牧影走到他身邊，“師父，您怎麽了？”
“明天是我父尊的祭日，”北宮禦天似在自言自語，“我與朝廷的恩怨就這樣了結，父尊會怪我嗎？”
“師父……您……後悔了？”見師父這樣說，牧影一驚，眼圈泛紅。
“傻瓜，沒有。”北宮禦天輕輕摟住他，安慰道，“仇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隻是覺得對不起父尊罷了……”
“禦……天……”牧影輕咬嘴唇，不覺念出口他一直想呼喚的名字，“對不起……”
北宮禦天在他的額上一吻，“不要自責了，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自己想不開。該做的我都做到了，何況父尊那麽善良，也是不希望看到兩方開戰的。明天……陪我去祭奠父尊吧。”
“嗯……”
父尊，如果你還活著，會讚同兒子這麽做嗎？可是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