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都市

第160章 淒慘的家庭

第160章 淒慘的家庭

有些痛苦,沒有經曆過的人,真的沒有任何資格評論!

就拿原生家庭這件事來說,一個蘇彩、一個老馮,他們都是在蜜罐裏長大的,我們的家庭觀不一樣!

正如曾經,我在書店裏看的那本書所說:原生家庭帶來的陰影,是永遠都不會消除的;它會跟隨你的一生,影響著你生活的方方麵麵。

而大師傅告訴我的辦法,就是抗爭;與給我帶來傷害的人抗爭,與無形的陰影抗爭;多少人傾其一生,都在跟這個“東西”,痛苦地抗爭著。

而我在商業上的成功,在愛情上的收獲,剛剛讓我學會遺忘;沒想到陳發這個混蛋,就出現了。

老馮依舊不理解我,張嘴還要再勸;蘇彩趕緊擋住他說:“老馮,少說兩句吧。”說完,她又拉著我,一直走出辦公樓,進了車裏,才微笑道:“好啦,別人不理解你,但姐姐理解你。”

我轉頭看著她,又搖頭說:“姐,你理解不了的。”

她把車發動起來,抿嘴捏著我的臉說:“那我就用一生去理解。”

說完,她把車開了起來;而我的心裏,瞬間滑過了一絲暖流。

我想我的生命裏,幸虧還有蘇彩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又為了誰活著?!亦或許,我將永遠活在,為大師傅伸冤的仇恨裏。

那晚,蘇彩在小區門口的飯店裏,炒了好幾個菜,又拿了一箱啤酒。

回到家裏,我們坐在二樓大陽台的木桌前,她打開酒遞給我說:“來,我知道你想喝酒,咱們就為今天的股市大收獲,幹一個吧!”

我勉強牽起一絲微笑,跟她碰了一下;可我的內心,卻依舊思緒萬千。

我的那個家,現在怎麽樣了?我那該死的父親,虐待我的人,又如何了?

越想,我心裏就越糾結;大師傅的話,還在我耳畔環繞:陳默,做人要話說九分滿,做事留一線;尤其對自己的家人,更不能趕盡殺絕;適當的善良,你才能找到活著的意義。

可我沒有趕盡殺絕他們啊?!今天這遭事,完全是那個酒鬼父親,自作自受!他喝了一輩子酒,打了我無數次;最終也是因為酒,遭了報應!我應該高興,應該哈哈大笑才是!因為惡人,終於有惡報了!

捏著啤酒罐,我強迫自己笑著說:“姐,你知道嗎?沒有任何事,能讓我像今天這麽高興!曾經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終於遭報應了,我真的很開心,特別開心!”

一邊說,我的淚就止不住地流;我也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哭泣。

蘇彩拿紙巾,給我擦著淚說:“既然高興,為什麽還要哭呢?”

“我這叫‘喜極而泣’,這些年,我心裏的惡氣終於出了!”咬著牙,我騙著自己說。

是的,我並不高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竟然糾結的厲害!咧著嘴,我咕咚咕咚灌著啤酒,又說:“姐,我不想幫他們,真的一點也不想幫!這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活該這樣,被石頭砸死才好!”

蘇彩緊緊拉住我的手,抿著嘴說:“去看看吧,姐陪你一起去;咱們不幫他,就是回去看看,意思一下,省得左鄰右舍說閑話。”

-->> “對,我是應該回去看看!讓那個老不死的惡魔,看看他自己狼狽的模樣,再看看我在外麵,混的有多好!我要告訴他,他錯了,錯的很離譜;我要讓他發自內心地,跟我道歉、懺悔!”說完,我直接拉著蘇彩的胳膊下了樓。

夜幕下的星空,帶著憂傷的涼意;蘇彩開著車,我靠在窗邊抽著煙;望著前行的道路,那個曾經我一直想逃離的,家的方向,不知為何,我竟然想從自己的腦子裏,搜尋父親曾經,哪怕對我的一丁點好!

可是沒有,即便有,那也是虛偽的,想騙我入獄,想騙我進黒煤窯的;而這種虛偽的好,也僅有這麽兩次而已。

而我為何要這麽想呢?難道在內心深處,我依舊想得到那個家庭的認同?我這不是賤嗎?我現在混得這麽好,這麽有錢,我憑什麽還要獲得他們的認同?

不需要,我什麽都不需要;這次回家,我就是看他笑話的!

一路上,我就這麽不停地告訴自己。

乳城離我家,倒不是太遠,晚上8點多的時候,我們就到了。

我走在前麵,蘇彩跟在後麵;家裏圍了很多人,好像從小到大,這個家裏,第一次聚集這麽多人。

“陳發,欠我們的錢,你到底什麽時候還?”

“我家孩子還等著交學費呢!你一拖再拖,到底是什麽意思?”

“別人我不管,反正我家的錢,你們今天必須還上!”

原來是要債的,我就說父親人緣兒那麽差,不可能有這麽多人來看他。

擠開人群,我往屋裏一站,幾個鄰居趕緊說:“是陳默回來了!聽說這小子在外麵,混的不錯!”

另一個叔叔立刻說:“你想錢想瘋了?他們家從小,是怎麽對陳默的,你們不知道嗎?這錢輪到誰身上,也不能讓默兒掏錢,人家沒那個義務!”

我哥蹲在地上,一看到我和蘇彩,瞬間嚇得低下了頭。

是的,他竟然是嚇得!我猜他現在,應該是怕我找他報仇吧。

而癱坐在旁邊的母親,一看到我們,頓時從地上爬了過來,緊緊抱著我的腿說:“默兒啊,救救你爸吧?!咱們家已經走上絕路了,隻有你能救我們。”

還不等我開口,蘇彩就趕緊把她拉起來說:“阿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您別哭,慢慢說。”

母親頂著花白的頭發,擦著眼淚道:“之前給默兒他哥買房,家裏欠了8萬的債;現在人家過來要錢了,我們拿什麽給?默兒他爸又這樣,我們連醫院都去不起,隻能讓他躺在家裏等死!”

母親一邊說,我就聽到旁邊的屋裏,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低吼。

忍著心裏的緊張,我走過去,緩緩推開了門。

當時父親正躺在**,周圍的被子和床單,全是幹涸的血跡;他的一條腿沒了,另一條腿也被砸的稀爛;有幾隻蒼蠅,正繞在他的腿邊,來回飛舞。

他當時疼得渾身顫抖,手死死抓著床沿,胳膊青筋暴露,臉上全是汗,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他似乎是看到了我,幾乎用盡渾身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小惡魔回來報仇了,小惡魔要來收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