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都市

第240章 超乎想象的貧窮

第240章 超乎想象的貧窮

眼前的一幕,真的是把我震驚了!使勁揉了揉眼睛,要不是所有人都看見了她用針的手法,我還以為自己瞎了!

其實在神州大地上,真的不乏有天賦之人;就如宋吉,他傳承了宋家的染布技藝,能用現代機器織出飛紗;再如眼前的神阿婆,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這種針灸技藝,卻遠非常人可比。

下一刻,孩子開始劇烈咳嗽,可神阿婆卻一把按住她脖子,另一隻手控製著三根銀針,一淺一深、一進一出,手指快速地旋轉銀針,方法既粗暴又細膩。

神阿婆個子雖小,但力氣卻不是蓋的,大約過了五分鍾,她竟然一把將孩子提起來,左手狠狠往孩子胸口上拍。

那“砰砰”的撞擊聲,打得孩子直翻白眼;我當時心都提起來了,她這是打人還是治病啊?這小姑娘一看還不到8歲,經得起這麽折騰嗎?!

帶著惴惴不安,我剛要上前,尋思著實在不行,就趕緊帶孩子去市醫院;可下一刻,孩子竟然“哇”地一聲,吐出來一堆白色的顆粒物,腥臭腥臭的那種。

神阿婆湊起鼻尖,聞了聞氣味,這才鬆了口氣說:“沒什麽大礙了,不過娃娃得留在我這裏住幾天,多給她針幾次,喝幾副藥,才能痊愈。”

說完,她右手沿著孩子的肩膀往下,麻利地把針拔了出來;下一刻,本來還病懨懨,連路都不能走的小女孩,竟然活蹦亂跳地自己穿上了衣服。

神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真的很難相信!這應該就是正統的中醫,絕非大街上那種,又賣老鼠藥、又拔牙,還專治**早泄的中醫騙子所能比的!

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我不大好意思地開口說:“阿婆,我身上也有疤,您能不能給我開兩副藥?”

“你怎麽還沒走?給我滾!!!”話音剛落,神阿婆直接操起旁邊的臉盆,“咣當”一聲,特別精準地砸到了我身上。

我揉著發麻的胳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敬佩她了;眼瞎了都能砸得這麽準,她眼睛要是好,估計都能當狙擊手了。

“瞎婆子你幹什麽?!陳默是我們學校的客人,昨晚要不是他全力幫助,娃娃的命早就沒了!”老校長趕緊護住我,朝阿婆吼了一句。

“嗬,外麵來的能有幾個好人?老白,你可不要輕信這些人;世道變了,不是咱們年輕時,人心那麽淳樸了。”神阿婆不屑道。

老校長再次皺眉道:“人家跟女友走散了,是專門過來尋人的!再說我們那個破學校,有什麽好惦記的?”

神阿婆再次一笑:“喲,還是個情種!但今天就是說破大天,我也不給他治;我老婆子既然立了規矩,就不能破!”

老校長還想再說什麽,我趕緊勸住他說:“沒事沒事,孩子的病治好了就行,我這個無所謂,疤又沒長在臉上。”

後來神阿婆繼續看病,老校長就把娃娃安頓好,這才帶著我們往山下走。

一路上,我就驚奇地問:“校長,這神阿婆醫術這麽高明,怎麽不在醫院工作啊?”

-->> 老校長歎了口說:“她年輕的時候,就在鎮醫院裏工作,還是醫院的一朵花呢;可後來文革,她家被定性成了‘四舊’,尤其她學的又是中醫,就被革了職,下放到了前寨這邊勞動。”

“後來改革開放,大家不都翻身了嗎?她沒再去鎮上工作?”我繼續疑惑地問。

“那會兒她眼睛瞎了,為了給村裏的一個人治病,她親自到山上挖草藥、嚐草藥,最後把眼睛毒瞎了;鎮上的醫院裏,會要個瞎子當大夫嗎?而且她還是搞針灸的,那個年代,誰敢讓她紮針?”

“不過最近這些年,神阿婆的名氣傳開了,鎮醫院倒是流露出,想聘請她的意思。”老校長卷著旱煙邊走邊說。

我趕緊插話道:“就阿婆那脾氣,肯定也不願去了吧?!”

校長卻搖頭說:“她當然願意去,這是她多少年來,心裏的願望,她想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就是啊…說必須得讓院長親自去請;可當領導的誰願拉下架子,去請個赤腳醫生?”

聽完這話,我憂傷地歎了口氣,神阿婆的一生,原來還有這麽曲折的經曆;我們每個人,或許都並非表麵的那麽光鮮。

後來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了;這學校可真窮啊,就是兩排屋子,前排是教室,後排是宿舍和食堂;操場就是一片空地,沒有籃球場、沒有運動設施,就連國旗的旗杆,都是用木頭做的。

校長先帶我們,去食堂吃了飯;當時我都震驚了,孩子們的飯菜,就是鹽水煮韭菜,外加一碗米飯;倒是給我弄了倆煮雞蛋,還煮了一碗掛麵,幾個孩子全都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鼻子一酸,剝著手裏的雞蛋問:“孩子們平時就吃這個?”

校長尷尬地一笑說:“掛麵和雞蛋,是給客人吃的;寨子裏窮,誰能天天吃這些好東西?!”

淚從眼角奪眶而出,眼前的一切,簡直刷新了我對貧窮的極限認知!跟他們一比,我覺得我們乳城的貧困小學,簡直就是天堂。

有些事不遇到就罷了,隻要遇到我就得管!別的小學我沒去,我也管不了,但苗寨的這所學校,我管定了!

我把剝好的雞蛋和麵條,推給眼前幾個陪我們奔波的小家夥說:“大家分著吃,別搶。”

說完,我抓起旁邊的鹽水韭菜和大米飯,直接扒了起來!

說實話,真難吃!少鹽寡油,還剌嗓子,我真不知道這些孩子,是怎麽咽下去的!

“校長,等找到我愛人後,我們會給你們學校投資的。”說完,我再次猛扒著米飯,和眼角滑落的淚。

吃過飯,校長給我安排一間狹小的住處,剛往**一躺,校長又說:“陳默,你把褲子脫了,我找人給你補補;我們學校的馮老師,手特別巧,縫完了跟新的一樣。”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最後把褲子脫下來,遞到了老校長手裏。

再後來,我遇到了那位馮老師,人很好,有禮貌,長得也白淨漂亮;可任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是個人販子,而且是專門來這種偏遠山區,拐騙留守兒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