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都市

第310章 開庭!

第310章 開庭!

“秦德斌,他是你大伯,你瘋了嗎?!”紅著眼,我再也按捺不住憤怒了!自己家的人,怎麽能窩裏反呢?

可秦德斌卻冷笑著,擦著額頭的汗道:“大伯?他也配?!這些年,他提拔過我嗎?他重用過我嗎?他拿我當過親侄子嗎?他隻愛惜自己的羽毛,天天抱著法律六親不認!尤其現在,你們竟然派人跟蹤我?!嗬,你們不讓我好,我也不會讓你們好,反正早晚都得出事兒,把他拉下馬,我心裏痛快!”

我覺得秦德斌瘋了,但似乎又沒瘋;朱權貴投案自首,他肯定知道自己,當年陷害大師傅的事情瞞不住了!所以他眼前,出現了兩個選擇:第一,他可以直接逃跑,但他已經被我們的人盯上了,跑不跑得了,都是個未知數;即便跑了,也會被警方通緝,同樣梁家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因為他知道不少秘密。

第二,就是主動站出來,幫助梁家對付我們;雖然他會因當年陷害大師傅的事入獄,但罪不至死;尤其此刻,隻要將他大伯幹下去,救了梁博的性命;那梁家肯定不對對他坐視不管,興許用不了幾年,梁家就會想辦法,將他從監獄裏弄出來。

我明白這個道理,陸叔叔和秦老爺子,似乎更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麽狠,直接把黑手,伸到了親老爺子的愛人身上,埋下了定時炸彈。

現在該怎麽辦?秦老爺子被舉報,就沒人敢頂著上麵的命令,審理梁博的案子;那今天的這個庭,到底還開不開了?如果不開,那造成的影響會更大,因為現場來了不少媒體,剛才又有人在外麵遊行示威,摸黑官員。

梁博的案子一旦停滯,反而會引起外界的猜測,會被老百姓誤認為他是清白的,乳城官場才是黑暗的;再加上梁家的財力人脈,操縱媒體扭曲事實也並非難事;所以仔細想來,朱權貴之前說,梁家能把黑的變成白的,白的變成黑的,這還真不是危言聳聽!

“都到開庭時間了,到底還審不審?莫非今天的案子,還真有莫大的冤情不成?”庭審現場的一些記者,頓時就按捺不住了;而且很明顯,這些人偏向梁家一方,應該是花錢雇來的。

這時候秦老爺子仰起頭,猛地看向周圍的人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犯了罪的人,就得受審,接受法律的製裁!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誰幹涉都沒用;沒有任何人,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聽到這話,梁家的人,包括秦德斌在內,頓時哈哈大笑;他指著自己的大伯說:“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扯這些假大空的話,忽悠在場的老百姓,有意思嗎?大伯,你的名聲已經臭了,這次的庭審,你開不起來!”

此話一出,現場好多人都跟著起哄、唏噓,倒是秦德斌和梁家的人,成了正義的一方;而秦老爺子因為家屬受賄,開始被人唾棄了起來。

可秦老爺子卻頂住壓力,硬生生抬起頭,看向審判席說:“法官,時間-->> 到了,怎麽還不開庭?馬上對梁博指使他人,行凶害人的案件開庭審理,不得有任何延誤!”

法官微微點頭,手裏的木槌剛剛拿起來,秦德斌卻猛地吼道:“不準開庭!他是個貪汙犯,他的命令現在已經無效了!”

秦老爺子卻不屑一笑說:“德斌啊,有空多讀讀法律吧,你想舉報我,奪我手裏的權利,拉我下馬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先到紀委舉報,遞交相關資料;再由紀委跟我約談、審查,才能拿掉我手裏的權利;別的先不說,就這一套流程下來,沒有一天你都完不成!所以在紀委沒對我進行正式調查之前,我說的話仍然有效,我還依舊在這個職位上坐著!”

講到這裏,秦老爺子再次轉頭,看向前麵的大法官說:“開庭,速度審理!上麵真要追究責任,由我秦傳文一人承擔!”

聽到這話,大法官不再猶豫,手裏的木槌幹淨利落地敲了下來:“開庭!”

“你敢!”這時候梁權仁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紅眼看著大法官說:“你可要想好了,秦傳文一旦完蛋,接下來有可能就是你們!”

大法官眉頭一皺,冷冷地看著梁權仁問:“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在法庭上威脅一個法官?誰給你的底氣和權利?看到我身後的天平了嗎?我既然能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要維護天平的尊嚴!再敢廢話,我這就把你抓起來!”

“你!”梁權仁怒目而視,可終究沒能再說什麽;因為這裏是法院,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那也得先聽法官的。

下一刻,案件開始正式審理!在台前,我再次看到了陳發,那時他已經瘦得不成人樣了,雙目無神,皮膚幹黃,但好在還能說話,思維意識還清楚。

我想告訴自己不要心痛,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可這一切,又全怪他嗎?若不是父親,從小沒給他正確的引導,沒好好教育他,他何至於有今天的下場?

某一個抬頭的瞬間,我和陳發的目光相撞,他笑了,看我的眼神裏,再也沒了狠厲;倒像是一個哥哥,對一個弟弟的自豪;同時還帶著一種解脫,對自己所犯錯誤的救贖和道別。

那一刻我哭了,無聲的眼淚緩緩落下;腦海裏再也沒了童年時悲傷的往事,反而是陳發,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把我的房間裝修的幹淨敞亮;他打野兔子,給我和蘇彩燉湯喝;在錢大少算計我的那晚,他背著雷管炸藥,去救我的場景。

那種原生家庭的恐懼陰影,似乎在我心裏正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溫暖關懷;微微張開嘴,我擦著滑落臉頰的淚水,朝陳發做了一個“哥哥”的口型。

他又笑了,也朝我做了個“弟弟”的口型,無聲的交流中,我仿佛感受到了久違已久的親情;隻是那次庭審過後,陳發就去世了;我想他離開這世間的時候,是比父親幸福的,他是帶著笑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