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都市

第622章 憂傷的幸福

第622章 憂傷的幸福

傍晚時分,我們回了酒店;雖然離別的傷感還在蔓延,但蘇彩還是讓小楠,給我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

宴會包間是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窗外的夕陽透射出霞光,將雲彩染成了褐紅色;天空之下是蜿蜒的北江,陽光散落在江麵上波光粼粼,給人一種夢幻般的迷離。

蘇彩拿著紅酒,給我和蔣晴各倒了一杯,又脫掉大衣掛在椅背上,故作輕鬆地坐下來笑道:“行了,從咱們認識開始,我就沒見你們兩個怕過誰!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傷感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說說吧,下一步該怎麽辦?楚大師說破大天也是我公公,作為兒媳婦,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東躲西藏,連和家人團聚的機會都沒有。”說完,她笑盈盈地噘著紅唇,又看向我道:“你是家裏的頂梁柱,發話吧。”

我微微抬眼,無比感激地看著蘇彩;尤其在這時候,沒有什麽比家人的支持,更令我感動了!彩兒一直不想讓我摻和這些事,但她也從未阻止過,反而還一再地幫我,哪怕讓自己身處險境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該怎樣來報答她,但我確實虧欠她的太多了!但現在並不是矯情的時候,我更不可能隻貪圖自己的安逸,而置大師傅於不顧。

“師姐,那個姓孔的長什麽樣?哪個地方的口音?你現在還有印象嗎?”端起酒杯,我看向她問。

“啊?哦!”蔣晴明顯還沒從離別中緩過來,她捏著酒杯,一口悶進嘴裏,用力皺了下眉才說:“那人高高瘦瘦,當年見他時,應該和大師傅的歲數相當,戴著一頂鴨舌帽,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很優雅。至於口音,他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很難分辨是哪個地方的。”

我點點頭,繼續又說:“這樣,明天咱們就回乳城,我讓老耿幫忙,找個刑偵警察將這人的肖像畫出來,然後看看能不能通過關係,打聽到這人的下落;不管對方有多強大,至少咱們得清楚對手是誰。”

說完,我想了一下又說:“還有,再沒徹底了解對手之前,咱們誰也不要輕舉妄動;尤其是你,更不要意氣用事。”

蔣晴微微點了點下巴,不過她的表情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回到了那個不苟言笑的冰美人;至少那頓飯吃下來,我沒看到蔣晴露出過一絲笑臉。

第二天清晨,南江之行我們就算是結束了;回乳城的路上,天空又飄起了雪花,高速下方,遠處的乳城銀裝素裹,那是座雖然不大,但卻很美麗的城市。

我本可以和彩兒在這裏廝守一生,過著平淡而溫暖的日子;可生活總是這樣猝不及防,總有解決不完的問題。

回乳城第一時間我就約了老耿,順便讓他帶了位刑警朋友;在飯店裏吃著飯,那人就根據蔣晴的描述,粗略地把姓孔那人的肖像,給畫了出來;可因為時間太久,蔣晴也記不起太多,肖像並沒有我們預料的那麽標準,但大致的輪廓已經有了。

拿手機將這人的肖像拍完後,我又拜托老耿,看看能不能私下裏幫我查一查;認識這些年,我和老耿也算是不錯的朋友,他自然一口答應。

隨後兩天,我和彩兒又幫著蔣晴,一起處理了蔣雲山遺體的事;畢竟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我們這裏的習俗,是年裏不發喪;所以在法醫鑒定調查完以後,蔣雲山直接在乳城火化,蔣晴帶著骨灰,趕著回運城發了喪。

“又是忙碌的一年啊!”晚上了回了家,彩兒穿著寬大的棉睡袍,在家裏二樓的大陽台上,衝著熱咖啡,懷裏抱著小陳曦,跟我麵對麵坐著感歎道。

“姐,謝謝你的深明大義!但我跟你保證,往後絕不會再像以前那麽衝動,天天讓你為我提心吊膽了;大師傅的事情要處理,但咱們這個家,我也要好好經營;未來的每一步,我都要走得紮實穩健,就像大師傅還有你爸爸那樣,做一個沉穩的男人。”看著彩兒漂亮的大眼睛,還有她懷裏,這個不安分的、手老往他媽媽懷裏摸的小家夥,我認真而幸福的笑說。

彩兒一邊給兒子蓋著毯子,一邊又朝我招手說:“你坐過來,有點冷,過來跟我們娘倆挨在一起。”

我放下手裏的咖啡,趕緊湊了上去;彩兒的身體還是那麽柔軟溫熱,小家夥老拿腿蹬我,彩兒把腦袋靠在我懷裏,望著雪後的滿天繁星,長長舒了口氣說:“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啊!希望未來一切安好,一切都不變。”

“會的,我們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伸手摟住她們娘倆,我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第二天上午,我們早早就回了萊縣老家;母親的狀態比之前好多了,進門的時候,她正在院子裏,跟三嬸一起摘韭菜;臉上還配了副老花鏡,鬢角也有了斑斑白發。

“媽,我們回來了!”蘇彩一手領著孩子,另一隻手拎著東西;我大包小包也提了不少年貨,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的老家,感受到了年的味道。

母親當時都樂開花了,扔掉手裏的韭菜,忙著就去接小陳曦;“這娃娃長得也太標致了!默兒,這就是我大孫子?”母親高興地都哭了,我在電話裏告訴過她孩子的事,但真正見麵還是第一次。

“陳曦,叫奶奶!旁邊那個是三奶奶。”我笑著把東西放在門口道。

小家夥有些認生,而且我媽和三嬸,又是土老太太的打扮,他嚇得一直往蘇彩身後躲。

不過孩子就是孩子,他們的眼裏沒有那麽多貧富貴賤、環境好壞,隻要有玩兒的地方就很開心。

所以沒出兩天,就跟他奶奶親得不行了;尤其鄉下的孩子滿大街跑,小家夥自來熟,直接就混入了孩子的隊伍,我媽跟在後麵都攆不上。

除夕前一天,我帶著鞭炮、貢品和黃表紙,上山給陳發上了墳;鞭炮聲沿著山穀回蕩,空氣裏滿滿都是年的味道;燒完紙後,我又點了根煙,插在他的墳邊。

夕陽下,我呆呆地坐了很久,最後長長舒了口氣說:“哥,過年了!隻是我很迷茫,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願一切都好吧,但願我還能像當初一樣,牢牢抓住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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