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情

第九十一章 貓祖

第九十一章 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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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貓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我們三個集體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我們把後背貼到了門上。它看都沒看我們一眼,而是徑直走向了網通的屍體。

我正納悶,難道它真的還能讓那具少了大半個腦袋屍體再動起來?

那隻貓沒有再讓王通的屍體動起來,但是卻做了一件讓我們更加膽寒的事情。我坐在屍體旁邊,低頭去舔那半個血肉模糊的腦袋。

我有一種想要吐出來的感覺,這畫麵太滲人了。尤其是它時不時的回頭看我們一眼。那副滿頭滿臉都是血的樣子,似乎是在印證李娜的話。

貓主陰司,是死亡的代理人。

“咚咚咚!”

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們全部轉過身去,看著那扇打不開的房門。有人在敲門,不過我不能確定敲門的是不是人。

“門外的是誰?”劉聖傑也用沙啞的嗓子低聲說了一句。李娜把我們都拉開了,然後去擰門把手。劉聖傑把槍對準了門,他好像已經忘記了,他已經把子彈全部打光了。

李娜剛擰動了一下門把手,外麵就有人往裏麵推門。我們趕緊都遠離了房門,門緩緩的被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一身緞麵唐裝的老人,滿臉的皺紋,滿頭白發。如果說這個老人的外表有什麽特別的話,那就是他實在是太瘦了,有句話形容人非常瘦,用在他身上在合適不過,皮包骨頭。

我甚至在懷疑,他那副枯瘦的皮囊下,是不是隻有一副骨架。想到這裏,我又想到了其他的東西,王通那具失去了內髒的屍體。

老人擠了擠橘子皮一樣的臉頰,漏出一口整潔的白牙。他在笑,我看到他的笑容,又回頭看了一眼那隻在舔食屍體血肉的貓。他們的笑容,好像。

我們對於這個老人都是萬分的警惕,在這種環境下,突然出現的一個老人,而且神情與姿態都是那麽的詭異。

老人的腰有些佝僂,但是並不嚴重,走路的時候看上去還很輕便。但是我總覺得,他走路的時候微微踮著腳尖,像極了一隻貓。

老人走了進來,我們現在算是腹背受敵,麵前時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身後是那隻詭異的貓。

我們就這樣和老人互相對視著,他的臉上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九兒,過來吧。|”老人的聲音尖細,仿佛嗓子眼跟針尖一樣細。

我隻感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從腳邊過去,然後那隻貓就出現在了老人的腳下,老人微微彎了一下身子,那隻貓就跳到了他的手上。然後他把那隻叫做九兒的貓,,放在了自己的肩頭。

這一人一貓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就像是養鳥的人把鳥兒放在肩頭一樣。這隻貓也變得溫順,但是臉上殷紅的鮮血,是它剛才舔食屍體留下的罪證。

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這一人一貓,沒辦法,他們現在堵在了門口,我們想走都走不了。

李娜終於等不下去了,開口問了一句:“你是什麽人,找上我們有什麽目的?”

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但是看上去絕對是來者不善,李娜也沒有什麽好客氣的。老人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李娜,說:“小輩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我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來過北邊了。”

看我們沒有搭話,老人繼續說道:“我的名字嘛,自己都記不得了,不過早些年我家九兒的名聲很響,別人就稱呼我叫陳九。有些人還給起了個稱呼,貓祖。”

對於這個圈子裏的人,我隻認識李娜和她的師父師叔,對於這個好像還有些名氣的老人,我是真的不認識。看向了李娜,她也是陷入了沉思,看樣子也不知道這個陳九是何許人也。

見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名諱,陳九也沒有什麽介意的樣子,繼續對李娜問道:“小丫頭,這裏隻有你是道門的人吧,你師祖輩是誰?”

李娜直接答道:“八卦山,家師月霞老人。”

陳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說:“月霞的徒弟,挺好的,挺好。”

這老頭越是不急不躁的樣子,我心裏越是緊張,看他的架勢,真的是和月霞老人是同一輩分的人,我以前問過李娜,月霞老人的年齡,她隻告訴我已過百歲。那這個叫陳九的老人,不會也是百歲開外的年齡了吧?

雖然這不是仙俠小說,年齡越大的人越厲害。但是能夠活過一百多歲,還這麽生龍活虎的樣子,怎麽能讓人不心驚。

我看不下去這個老人一副和李娜嘮家常的樣子了,張口就直接說道:“老頭,這兩個人是你害死的吧?你有什麽目的,也是因為我來的?”

陳九的臉上終於換了神情,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悲戚,道:“老頭子我也一把年紀了,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從山裏出來了。通兒,是我徒弟,我無兒無女,就這一個徒弟。”

我沒有想到,這個老人竟然是王通的師父。不過,我又看向了陳九肩頭上的貓。忍不住說了一句:“剛才這貓可是啃了你徒弟好幾口!”

陳九用手撫摸著九兒的腦袋,說:“它也是舍不得通兒,按輩分說,通兒都得叫它一聲師叔呢。”

我不再的多說什麽,人家自己都不介意。不過我不能這樣背黑鍋,說王通不是我們殺的,我們也是接到了張玄的求援信息,來到這裏的時候,王通就已經死了。

我現在是明白了,這個想為徒弟報仇的老頭,把我們當成了凶手。也就是,他和那個假醫生不是一夥的。按照劉聖傑他們警察的說法,這老頭應該算是受害人家屬。

讓我叫屈的是,這老頭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有些迂腐的感覺,他竟然認準了我們就是殺害王通的凶手,不打算放過我們。

“前輩,王通真的不是我們殺的。我們也是被陷害的,如果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可就成了真凶的幫手了。”李娜也勸說道。

陳九的臉上又換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通兒已經魂飛魄散了,你們怎麽說都可以。老頭子我早些年的名聲的確是不大好,這才不敢讓通兒對外說是我徒弟,但是想不到他還是被你們死在了你們道門的手中。不過,我雖然這雙手沾滿了血。但是我從來沒有和你們八卦山有過什麽恩怨!”

這老頭是真的腦子一根筋,我也直接懟了回去,道:“說不是我們殺的就不是我們殺的,你愛信不信!這裏離八卦山不遠,我看你能把我們怎麽樣!”

我自作聰明的威脅他,用月霞老人的身份來壓他,但是沒想到他根本不吃這一套。

陳九認真的回答了我的問題,狠戾的道:“我要把你們,給我徒弟祭燈!”

我被他震懾住了,小聲的問李娜,‘祭燈’又是什麽說法?李娜給我解釋道:“陵寢長明燈。用的是人油。”

我覺得全身一緊,現在我後悔了。我這點斤兩,能出多少油啊。而且一開始我忽略了一點,雖然李娜稱呼陳九一聲‘前輩’,但是他根本不是道門的人。

他是王通的師父,那一定也是鬼道的人。李娜說話,鬼道的人最邪,擅長養鬼煉鬼,有的是把活人變成厲鬼的手段。現在我是知道了,為什麽李娜說那隻貓的肚子裏吞了很多的鬼物,他們根本就是和鬼打交道的人。

但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能說再開口求饒,不過也不敢再隨便搭話了。

陳九氣勢更盛,說今天就算月霞老人來了,也無法打消他的念頭。他唯一一個能送終的人都沒了,他也要月霞老人死後無人送葬。

雖然這個老頭失去了唯一的徒弟很讓人可憐,但是天道好循環,誰讓你是鬼道的人,現在遭報應了吧。

看樣子,今天這一劫我們是躲不過去了,對於這個老怪物一般的陳九,我也不知道李娜有沒有半分的勝算。看樣子,他也不像說大話,可能真的不怕李娜的師父。

李娜先服軟了,不過是為了劉聖傑,開口道:“前輩,就算是懷疑,你也是懷疑在我們身上,和其他人無關。他是查案子的警察,放他走吧。”

李娜指了指劉聖傑,陳九也看了看他,道:“衙門的人?不行,還是一起留下來吧,衙門的人口風最不緊了,老頭子我過了幾十年的安生日子了,不想再到處躲了,還是死人的口最緊了。”

一個深不可測,又曾經沾滿鮮血視人命如草芥,又護犢子的人。道理是絕對講不通了,看來隻能是硬拚了。我小聲的在李娜耳邊說道:“說到底他就是個活的時間長點的老頭,躲在暗處用用鬼道的手段我們可能還沒辦法。但是我們這三個年輕人,他就有一隻貓,我們不見得打不過他。”

李娜沒理我,但是過了幾秒之後,李娜突然把我往後一推,急聲吼道:“快跑,跳窗戶跑。小道鳳在車裏!”

李娜這是打算讓我跑出去向月霞老人求救的節奏啊,不過我也知道李娜留在這裏絕對是極其危險的。這個老頭的行事作風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樣子,而且他還死了徒弟,這口氣正沒處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