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見聞錄

第一章 月倫

第一章月倫

趙國的連雲山連綿萬裏,天接相連,誰也不知道終究有多大,站在連雲十二峰的翠雲峰上,往遠處看,能看到有的山峰突然出現在雲霧之上,就像懸在空中,有的山峰冰天雪地,而有的巍奇絕倫。

趙村的村民世代居住在連雲山下,連雲山下有無數這樣的小村,趙村隻是其中的一個。唯一不同於其它村落的地方是趙村的後山有一個修仙宗派,連雲宗,趙村雖然姓氏並不單一,但卻是祖輩居住在此,和連雲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大部分村民的祖輩都是連雲宗的子弟,隻是他們的後輩沒有靈根,隻能做為普通人居住在門派外麵,時間久了,就形成現在的趙村,而連雲山下像趙村這樣的村子也有七八個之多,和普通的村落相比,他們的生活更優越一些,村民的見識也要高一些,至少他們中的一部分人識字。

他們的優越並不僅限於此,比如趙國因為連年的戰亂,為了急劇加大軍力,每年的春三月,都要征招士兵,但像趙村這樣的村子,卻不用為此擔心,而國家的稅賦也永遠不會強落在他們的頭上。

周圍慕名而來,想久居此地的村民有很多,但十有八九不可能如願,除非,來的幾口之家中有一個人有靈根,那怕是最差的五靈根,而且也不管年齡大小,都會被入收外門弟子裏麵,因為他們也有他們的用處。而他們的入門,會為自己家裏換來居家的平安。

趙村村民平時安居樂業,但如若有外村村民想加入,或是山林裏又有村民對付不了的野獸入侵,或凡俗界的糾紛,自有連雲宗外門弟子專門負責的人出來管理。

有的人幕求不果後,他們會想出種種的辦法,最終的目的無非是想久居在此,比如十一歲的張凡。

“哈哈,張凡,又帶著你媳婦去撿柴回來了。”說話的是一個胖胖的小子,他們五六個同樣大小的男娃女娃,圍著一個身材瘦小,模樣愚笨的男孩,男孩的身邊站著一個靈動的女娃,女娃比男孩年齡要小,但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坯子,身上的皮膚細膩白皙。

而被叫做張凡的男孩僅是一個十四歲大的孩子,對世事已具有自己的看法,卻並不是什麽也不懂,已能看出他們眼中的戲虐和嘲弄。

但倔強的孩子卻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默默地背著柴禾,也不理會身邊的女娃,往村子裏走去。

小女娃瞪了他們幾眼,然後亦步亦趨地跟上男孩的腳步而去。

後麵傳來一片歡笑和幾句兒歌: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老虎沒在家

傻瓜就是他”

唱到這裏,後邊的幾個男娃一齊把手指向張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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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二個小孩默契地把撿來的柴放到灶房邊上一個用氈板搭成的棚下,柵裏已經有大大小小數十堆,不難看出,這全是開春後二個小孩的功勞。

但卻誰也沒有和誰說話,然後各自轉身而去。

這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坐北朝南一排三間毛屋,挨著毛房的東邊是一間小小的灶房,灶房的左手邊就是放柴的氈棚,大門就在氈棚邊上,灶房的斜對麵是一個圍圈起來茅房。院子的南邊有二間新起毛屋。

張凡進了挨著灶房的小屋,就沒有再出來,而那個女娃則走到對麵新蓋的毛房前,坐在屋子的外邊涼藥材。

初春的天氣已經不再陰涼,家家的院子裏都涼著一些草藥,村子裏賴以為生的除了農閑農忙時種地外,就是春天這些時候,剛剛融化的雪水變成肥沃的養料把大地、山脈全部滋養了一冬,青草小樹都已經發芽,這個時候也是采藥的旺季,村子裏的大部分人都到附近的山上采藥。家裏的大人基本上全出去了,隻餘下孩子在家,除了看守涼著的藥材,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

能夠娛樂的太少,而張凡則因為從小就有一個童養媳,加上自身有點呆,而不被村子裏的小孩子所接受,女娃叫韓豔豔,自從韓豔豔成為張凡的童養媳後,韓家則有了入住趙村的資格。

張凡進去以後,拿出幾個大哥和二姐舊時的玩具,把玩了一會,然後從床下拉出一個陳舊的木箱,箱子是大哥農忙過後給自己做的一個盒子,裏麵裝滿了兄妹三人從小的玩具。

張凡每個都把玩了一下,才從最裏麵拿出一個黑黢黢的金屬物事出來,這是一麵月芽狀的金屬,整體看就像一輪彎月,隻有手掌大小,長約四寸,寬隻有一寸出頭,表麵布滿秘秘麻麻的黑點,但摸上去卻光滑異常,沒有一絲光澤,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質地異常堅硬,張凡曾用家裏的鐵錐鑽過,但卻沒有一絲劃痕。

張凡叫它月倫,為什麽拿出這個東西,因為它是張凡的一個秘密,半年前的一幕清晰地顯現在張凡麵前。

這麵月倫的來曆已無從考究,張凡曾問過父親,聽說這個東西曾是父親小時候的玩具,而父親從那裏得來的,卻不得而知,隻知道父親從記事起,就當玩具玩耍了,這個東西雖然光滑堅硬,但除了拿在手裏沉甸甸以外,沒有其它一絲用途,父親早些年看中它質地,曾拿去讓村子裏的鐵匠師傅打造一枚砍柴刀,結果在火爐裏燒了一天一夜,沒有化開,然後就又拿了回來。以後就成了大哥二姐小時候的玩具。

那是半年前的一天下午,天氣已是深秋時分,張凡拿著它像往常一樣,在村子外麵的林子摘了一些山核桃,砸的時候卻被一條蛇驚動,月倫砸到了食指上麵,血順著手臂往下流,而月倫上麵也染上了許多,張凡從衣襟上撕下一條布片,正準備包紮,月倫卻發出一股詫異的微光,然後像活了過來一樣,“撲”在了張凡的傷口上麵,張凡心中一顫,感覺整個生命像被吸了進去一樣,頓時昏了過去。

等張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而時間卻是第二天的早上,聽二哥說,晚上吃飯的時候張凡還沒有回來,家裏的人都去找他,結果發現他昏迷在林子裏。

張凡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月倫,過了好多天,張凡以為月倫永遠消失的時候,它出現了,一天的早晨,睜開眼的張凡卻發現它詫異地躺在床頭。

自從那以後,張凡總感覺自己的體內有古怪,比如有一次,他到村子外邊的小河邊幫大哥下隔夜的魚網,以前紮的隔子早已被秋雨衝走,張凡看到岸邊剛好有一塊方型的石頭,不大不小正合適,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都沒有搬動,但在突然之間,體內流過一陣暖流,手臂像不聽使喚一樣,石頭離地而起,那一瞬間,張凡楞了,然後石頭又落了下來,等張凡再去搬那塊石頭時,無論如何努力,石頭就像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

時間久了,類似的事情總是重複的發生,而且每次發生之後,月倫就暗淡了一份,月倫這時就像剛從田裏回來的父親一樣,給人一種疲憊的感覺。

張凡坐在床頭,輕聲問道:“月,月……倫,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而月倫卻沒有絲毫反應,這時,天已經近午,是該吃午飯的時候了,張凡把月倫放在箱子的最下麵,然後往灶房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走過房門的時候,箱子裏的月倫發出一陣輕顫和微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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