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這件小事

第98章 佩服

論道大會的現場人山人海,但因為搭好的台子上坐了二十多位大乘尊君,下方的修士們並不敢高聲交談,最多隻是偶爾小心翼翼地傳著音。所以雖是人擠人,但隻有衣服摩擦出的窸窣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林森看到了很多老熟人,水浪他爸媽,晏九娘,沒投老和尚,變態妖君,還有那天追她的三個大乘期修士。按照仙靈界的人數來說,二十多位大乘期修士的數量算很少了。渡劫期修士多少萬年都沒現身,也不知還存在不存在,所以台上坐著的這二十多位尊君,代表了仙靈界的最高力量。他們哪怕咳嗽一聲,都能讓圍在外麵的修士們全身僵硬。

林森看到了圍在最裏處的水浪,他比上次分別時要精神很多,眼珠子又開始亂瞟看美女了,但一旦有女子接近,他就麵色青灰,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

林森暗歎,看來左思的教育方法很成功嘛,這貨沒彎,但是也不再敢亂接近女人了。

在所有大乘期修士都到齊後,何不梅輕咳一聲,開始說廢話。大意就是他和兩位好基友吳德和鄭建懲惡揚善,解救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雲端城城民,他登上城主之位是民心所向。最後他話鋒一轉,突然提到了小賊林森。他口沫四濺,說林森卑鄙貪婪,陰險狡詐,是潛伏在雲端城中的碩鼠,趁著他們討伐遇春之機,潛入城主府中,把城主府的財物全都偷走了,連城民交的稅都不放過。

何不梅三人清楚,消息早就泄露出去,為了那些寶物,即使有人抓到林森,也不會把林森交到他們手裏,這些寶物難有他們的份。他們心中不甘,索性把城主府的靈玉庫都瓜分了,再把屎盆子往林森身上扣去。

林森在下方聽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何不梅指名道姓說這人是她,她真的也要對何不梅口中的十惡不赦之徒憤慨無比了,恨不得替天懲罰一番。

何不梅食指往天空射出一道光,放大了無數倍的林森3d立體影像立刻出現在空中。那是何不梅記憶中的林森。

隻見林森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奔出城主府,身後的遇春在憤怒的大吼:“賤丫頭!你還敢逃?把東西放下!”

這一段影像更是坐實了林森偷走所有寶物的罪名。

雖然隻是不到一刻鍾的影像,但有些猥瑣的男修還是回味無比,看到上頭沒有尊君往下瞧,便開始評頭論足:臉不錯,皮膚也挺白,就是身材不夠有起伏。

林森聽得惱火,繞到那些男修身後,捏住了他們的小細胳膊,輕輕一扭,聽到骨折聲後再來了個撩襠腿,才悠悠離去。

看到林森是出竅期的,沒有施法力氣就如此之大,再加上上頭坐著大乘修士,那些猥瑣男修不敢鬧開來,心中暗罵不停,但也隻能恨恨地看著那壯碩男子走遠了。

同是男子,為何會攻擊那個地方呢?不會是身有隱疾所以變態了吧?

何不梅眼睛往晏九娘那兒瞥去:“我聽說這賊女之前一直在歡歡酒館打工,不知九娘可否告知我們她的具體下落。”

鄭建也在一旁幫腔:“是呀,晏九娘,畢竟她帶走了城民們的血汗錢呢。”

晏九娘火冒三丈,玉手一拍,身前的桌子立刻四分五裂。

這群不要臉的,她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他們竟敢先扯到她身上。

“莫說林森兩年前就離職了,對每個來歡歡酒館的夥計我都有言在先,在外麵惹出的麻煩絕對不能帶回酒館,這丫頭聽話得很,從來不把麻煩事帶回來,這些日子裏更是從未踏足酒館一步。”晏九娘玉手一指,“她惹上了你們這三個臭流氓,在沒解決之前是不會回來的。你們搜也搜過了,現在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話居心何在?!”

“晏九娘,你這是何意?我們隻不過是想抓一個小賊,現在倒被你說成了臭流氓!”吳德瞪著眼睛站了起來。

“我這是何意?我一個女流之輩能有何意?”晏九娘向小綠問明了那天的事情,心中對吳德的那句“女流之輩”氣憤不已,隻等著今天全部發作,好讓他們全都沒臉。“你們故意闖進我閨房,把我的私人物品亂翻一通,真當我好欺負嗎?!”

在修真界,忍氣吞聲是下下之舉,忍多了,人人都會來踩一腳,該猖狂的時候就要猖狂。晏九娘看出鄭建修為最低,又想到他那天嘴巴不幹不淨地暗諷雲出岫是她的男寵,便率先對他動手。

趁大家都沒有防備,一個酒壇子直衝鄭建麵門。

鄭建沒想到晏九娘竟會在論道大會上動手,酒壇子都要砸到眼前了,才想起要躲避。就在他要祭出防禦法寶之時,酒壇子卻在他麵前停下,“啪”的一聲裂開,裏麵的香濃酒液潑了鄭建一臉,旁邊的吳德和何不梅也沾上不少。

晏九娘控製得很好,隻有他們三個沾上了酒液。

看到大乘期修士動手了,未免殃及池魚,四周的修士們紛紛退出好遠,混在人群中的林森看著晏九娘,隻能在心中默默地道了聲歉。隨後目光投到鄭建三人身上,把他們的名字,全都記到了她心中的小本本上。

酒液嗆進了鄭建的鼻子裏,他很快就開始覺得天旋地轉,特別地想找人說說心裏話。他拉住了吳德的手:“吳德,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你每次講話時能不能不要那麽激動,口臭就算了,口水還到處漂,噴到我臉上我感覺很惡心的。”

鄭建又轉頭對何不梅說:“我知道你上次進晏九娘房裏翻得那麽積極,是想把她的肚兜翻出來。”鄭建又搖了搖頭,“不過你還是死心吧,你這癩蛤蟆長相,人家根本不會甩你。”

何不梅也有些暈了,他聽到鄭建這麽說,一時遵從心意答道:“你怎麽會知道?

我沒找見肚兜,但是香襪卻帶走了幾隻。”

吳德修為最高,倒是沒中招,他深深吸了兩口氣,臉色鐵青地給鄭建和何不梅一人喂了一顆醒腦丸,才對晏九娘厲聲道:“晏九娘!你太過分了,竟然對我們使用醉生夢死!”不知是不是受了鄭建話的影響,他說話聲小了很多,張嘴的幅度也沒那麽大了。

“我沒要你們的命已經很好了!”晏九娘在吳德說話時故意捏了捏秀氣的鼻子,接著她又轉頭怒視何不梅:“猥瑣!變態!怪不得我的襪子少了那麽多!”

這些內容對見多識廣的修士們來說根本不算勁爆,但問題是主人公為大乘期修士,所以周圍的修士們又後退了許多丈,表示自己什麽也沒聽到。

聽了何不梅的話,晏九娘一時氣急,眼中閃過冷芒,今天即使不弄死何不梅,也要讓他受重傷!

氣氛有些緊張,看到晏九娘嘴唇微動,吳德知道她要施法了,隨即擋在了還有些愣神的何不梅和鄭建麵前,手中也祭出了一把大砍刀,直指晏九娘。

另一邊的左思見好姐妹受欺負,踢飛身前的桌子,手執雙劍,站到了晏九娘身側。愛妻動了,水洛哪兒還有坐著的道理,幾乎是同一時間,移到了左思的身旁。

眼看就要動起手來,沒投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隻能跳出來當和事佬。若是雲端城又和華萃城打起來,身為華萃城盟友的大滄城必定也會參戰,若隻是對付雲端城一個還好,但據說這個新城主一上任就和花耀城分享了座靈玉礦,還讓花耀城占了大頭,現在花耀城肯定會站在雲端城那一邊,這絕對會是一場惡戰。若是從前金剛寺必定置之不理,但無量島沉之後,金剛寺搬去了大滄城,若起爭端,寺內眾僧也要被拖下水啊。

“阿彌陀佛,眾位不必動怒,論道以和為貴,各人恩怨暫且不提,此處還有眾多低階修士,誤傷到他們那就不好了。”沒投慈眉善目地說著,一揮手,甚至還替左思把原來的桌子搬回原位,又極有風度地把自己的桌子移到晏九娘麵前。

看到有台階下,對峙著的眾修士也收回陣仗,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晏九娘不甘地看了何不梅一眼,心知他背後有一城,現在對他也不好做什麽,隻能等日後尋找機會再下殺手,反正她今天也讓他們丟臉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尬尷,沒投笑嗬嗬地把話題往妖君身上扯:“妖君神色有異,不知所謂何事?”

眾修士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妖君,紛紛鄙視沒投的轉話題水平,能從妖君的臉上看出神色有異,這和尚的眼睛也太厲害了。

“嗬……那雙眼睛真是明亮,而且還活著。”妖君扯了扯奇怪的嘴巴,擠出個陰森森的笑容,說道:“剛才光鏡中的小輩我也遇到過。此女膽大妄為,曾經戲耍過我,若是在座有哪位抓到她,不論是死是活,還希望能交到我手中,我一定感激不盡。”這話中的陰寒之意誰都能聽出來。

沒投身旁一個著粉紅衫袍的男修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沒投大師,難道你就沒話說?此女還弄沉了無量島呢。”男修是粉紅宮宮主,心中埋怨對麵的臭和尚沒本事,竟讓一個化神期的小修士弄沉了無量島,連累粉紅宮也被迫搬遷,這些和尚怕丟臉沒有大張旗鼓,他今天一定要說出來。“不知你們這群和尚是怎麽想的,把一個女修帶到無量島上關了起來,偏偏還沒有本事,讓人家把島弄沉逃了出去,也不知你們心虛什麽,到現在還不吭聲,這沉島之仇竟這麽算了。”

沒投幹咳兩聲,摸了摸鼻子,不做聲了。

左思和水洛心中一陣慶幸:還好林森最終沒成為我們的兒媳,竟然比我們家浪浪還能招惹是非。

晏九娘雖氣林森的事牽扯到她,但她又忍不住暗暗讚歎:比老娘當年還會闖禍,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

周圍的修士們聽到這些,眼中都帶上了一絲敬佩,這叫林森的女修太牛掰了,同時惹了那麽多大乘期修士,還能逍遙到現在,真是不服不行啊。連妖君都能戲耍,還弄沉了無量島,也算給低階修士爭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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