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姻緣亂君心

第11章 小白豬的生日

正午時分,三人在一客棧落座。段越越看著那肥頭大耳的掌櫃愣是覺得眼熟,直到一個店小二殷勤的跑到她麵前,段越越才發現,冤家路窄,這家客棧就是當初逼得她叫彥楚歌師兄的黑店。

顯然店小二並沒有認出她來,段越越靈機一動,突的將剛剛泡上的一杯熱茶倒在店小二的腳上,並一聲驚呼:“哎呀!真不好意思,一時手滑,你沒事吧?”段越越眨眼,一臉無辜的望著店小二。

隻見店小二燙的直跳腳,臉上還掛著賊笑:“沒事沒事,夫人您沒有燙傷就好,小的這就給您重新沏壺新茶。”

“既然要重新泡茶,那就給我來壺君山銀針吧,記得要用專用紫砂茶具喔。”段越越隨意吩咐。

店小二麵露難色:“夫人,這可難到小的了,這誰都知道,君山銀針是貢茶,咱們這小小的客棧怎麽會有這種茶葉呢。”

“什麽?沒有?!”段越越尖聲大叫,“你們這家店是怎麽開的?不知道顧客是玉皇大帝的道理麽?沒有也給我想辦法去。”

“哎!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想辦法。”店小二依舊畢恭畢敬,不是不想發威,實在是她旁邊的君親王不能得罪啊。

店小二走後,段越越捧著肚子大笑起來。真爽,報了當初一飯之仇啊!

落君煌輕瞥她一眼:“這家店怎麽得罪你了?”

“帥哥哥,不是我說,這家店是個黑店!當初你不是給了我一錠銀子嗎,後來錢被偷了,我都說我拿房錢來抵押飯錢了,那個黑心的掌櫃還不肯放過我,就這個店小二竟然還要把我賣到妓院去。後來彥楚歌幫我解了圍,我才被他抓住把柄混進王府去的。”

落君煌輕抿一口茶:“妓院?”視線掃視了一眼段越越,輕歎,“怕是賣不了幾個錢。”

“喂!落君煌你什麽意思?!”段越越怒了,什麽叫賣不了幾個錢?她段越越雖然偏中性,但好歹也是個有姿有色的美女,哪裏不值錢了?

“帥爹爹不許賣娘親。”落君段一把抱住段越越,以示所有權。

卻見落君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可偏偏被段越越看見了,於是那一刻,段越越光榮的被那抹微笑秒殺!

店小二端上了茶,還是君山銀針這種貢茶。段越越大跌眼鏡:“不是說這是貢茶嗎?”

“夫人您是貴客,就算您要天上的月亮,小的都想辦法給你摘下來。”店小二開始猛拍馬屁。

段越越吞吞口水,嘖嘖,她太小看這家黑店了。原本還想他們拿不出君山銀針,再借機奚落一番,沒想到還真給她端上來了。

卻見落君煌依舊悠閑的品茶,聲音清清淡淡:“私賣貢茶可是死罪。”

店小二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句,呆愣了片刻立刻下跪:“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這……這個其實不是正品君山銀針。”

斜睨一眼,他依舊不動聲色的開口:“販賣假茶也當論罪。”

“王爺……王爺求您開恩啊,小人並不知道這些……是是掌櫃,是掌櫃叫小人泡的。”店小二立刻揮手一指。

一直旁觀的掌櫃驚顫著身子慌忙跑了過來,狠狠地踹了店小二一腳:“胡說!我什麽時候叫你泡茶了,小二子你竟然瞞著我私賣假茶,幸虧王爺英明得以識破。”

落君煌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逕自問道:“越越,你想怎麽處置?”

段越越摸摸下巴,柳眉深鎖:“我看……封店賣進剪風閣吧!”

“噗……”正在喝茶的落君煌一個不慎噴了掌櫃一臉的茶水,他輕咳,表情扭曲:“怕是倒貼給剪風閣,他們都不會要。”

這倒也是,看掌櫃和店小二這兩人一胖一瘦的鮮明搭配……段越越再次陷入沉思:“那就……扒光衣服拉出去遊街!”她突然驚叫,為自己的這想法拍手叫絕。

“噗!”這下子是落君段噴了店小二一臉的口水,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娘親思想實在是太開放了。

於是,在段越越這一絕妙的建議之下,客棧掌櫃和店小二被拉出去遊街了,臨走時,掌櫃還不斷在尖叫:“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草民是遭人陷害,這茶葉是剛剛有人送給我的,王爺……王爺……”

段越越挖挖耳屎,怎麽感覺最近耳鳴了……

由於中午報了一飯之仇,段越越心情大好,拉著落君段幾乎跑遍了整個落王城。也是拜那套紅豔的親子裝所賜,一日之間,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君親王有個如花似玉的夫人,一家人相親相愛羨煞旁人。

夜幕漸至,落君段打著哈欠表示困了,段越越使勁捏住他的臉蛋,痛的他直叫,立刻睡意全無。

段越越湊近他:“小白,不準睡,我的生日蛋糕還沒上場呢!”

“我能留到明天再吃嗎?”落君段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不可以,生日蛋糕要過生日的時候吃才有意義。”說著,拽著他往王府趕回去。

落君煌唇角泛笑,似乎很久都沒有看到落君段這麽開心的樣子,也許段越越的存在也不是什麽壞事。

“王爺。”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落馬神色匆匆的上前,伏在落君煌耳邊不知講了什麽。

隻見落君煌神色一派嚴肅,對著段越越說道:“帶著段段從後門進去,千萬不要去前廳。”

“為什麽?”段越越哀嚎,這都到了大門口了,再繞去後門好遠啊。

“去!”落君煌冷然。

段越越一個顫栗,再次覺得自己還沒完全脫離砧板魚肉的命運。

帶著落君段繞了好長一段路,兩人終於從後門進了園子。段越越讓落君段先去水榭歇著,自己則奔去廚房開始跟生日蛋糕奮鬥。

可是,當她拿著麵粉開始和麵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壓根就是個隻知道吃蛋糕的人。

終於,在奮鬥了幾個時辰之後,段越越拿著一盤蒸出來的灰突突的粉糕,嘴裏哈哈幹笑兩聲:“小白,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個時代沒有做蛋糕的材料。”

“嘖嘖,師妹還真是有閑情雅致,竟然半夜還在這裏學做糕點。”一聲清脆從她身後響起,段越越警惕的一回頭。

“彥楚歌!你怎麽進來的?”她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咪。

彥楚歌輕笑,抬手輕輕擦拭著段越越臉上的麵粉,聲音輕若幽蘭:“果然還是女裝比較適合師妹。”

段越越很不爭氣的臉紅了,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適合女裝啊!彥楚歌至始至終都知道她是女子,

所以就算在他麵前臉紅,段越越也不覺得丟臉。隻是,他現在抱著她是什麽意思?

“喂!不要以為甜言蜜語就能吃老娘豆腐!”段越越狠狠的將粉糕砸在彥楚歌的臉上。

彥楚歌卻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唇上粘著的粉糕,一聲呢喃:“師妹,太甜了。”

看他這麽妖孽般的動作,段越越再次臉紅了。她錯了,她一直以為彥楚歌是那種英氣四射的男子漢人物,卻沒想到堂堂的護國大將軍竟然這般妖孽,這讓她這個正牌女人情何以堪啊。

扶額,段越越深深覺得,遇見彥楚歌和帥哥哥,其實就是來刺激她的。她攤手:“好吧,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算賬的。沒錯,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帥哥哥了,你想怎麽樣?”

“我早知道你會告訴他。”彥楚歌擦拭著臉上的粉糕,淡然道,“這次是隨陛下來此,想起師妹還欠我的二兩八文錢,已經一個月了,想必師妹的工錢也該發下來了,所以……”

原來是來要債的!段越越撇嘴,突然一拍腦袋:“該死的落總管,竟然沒給我發工錢!”好吧,雖然這麽叫太不吼道了,畢竟她來這的一個多月什麽事也沒做,還整天吃好睡好的被落君段當菩薩給供著。

“師妹,別怪我沒提醒你,離落君煌遠點。”彥楚歌微笑,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

段越越愣了半天,猛地一跺腳:“彥楚歌!你還我蛋糕!”……

當段越越重新做了個粉糕出現在水榭時,落君段已經熟睡過去很久。瞥了眼插著根蠟燭,顏色灰暗的蛋糕,段越越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好好去學學廚藝了。

突然,外麵傳來了落君煌的聲音:“陛下,犬子已經睡了,您還是請回吧。”

“咳咳……怎麽,今天是朕的外甥生日,朕都不能見麵祝賀一下嗎?”說這句話的人似乎身染重病,氣息似有若無。

朕?!段越越突然想起,彥楚歌說他是和皇帝一起來的,那麽這個說話的人就是……落朝皇帝!

秉承著一顆十足的好奇心,段越越偷偷開了個門縫。

和落君煌麵對麵站著一個身著明黃錦衣的男子,男子被一個太監攙扶著,單手手背捂著嘴巴,講話的時候還拚命在咳嗽。

段越越皺眉,原來落朝的皇帝這麽虛弱,真是可惜了那張風華絕代的皮相。

段越越說的是事實,雖然皇帝的臉色蒼白,但臉上五官分明,眉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魅力,他和落君煌長得頗為相似,卻更偏柔弱。就連這麽遠遠的看著,段越越都為他的病弱心疼。

“吱呀——”一不小心踢動了門,落君煌和皇帝的視線相繼投射過來,皇帝震驚了,帥哥哥皺眉了,段越越呆住了,立刻“啪”的一聲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