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斜陽入劍門

飛來橫禍

“賤門”之後 飛來橫禍

冼修文臉色一沉,道:“這兩個小家夥,別的不會,就會吃喝拉撒睡,整天霸著我的阿瑤,害我倆一點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實在可惡!”

雪硯心裏不禁叫苦:大叔,這可是你生的,生下來就不管啦?而且聽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把這兩個電燈泡扔給我和唐鈺?這當然是萬萬不可!

於是雪硯連忙笑著勸道:“冼叔叔,這是小孩的必經過程啊,等到弟弟們長大就好了,你把他們帶在身邊,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這該有多開心啊!”

“哼,”冼修文突然翻臉,他冷笑一聲,道,“我冼修文是這麽溫情脈脈之人嗎?廢話少說,這事我已經決定了,這兩個孩子你要就要,不要也得要!”

“這……”雪硯知道好漢不知眼前虧,冼修文這煞星也忤逆他可是什麽狠事都做得出,於是心生一計,道:“冼叔叔,你看,我和唐鈺是白手興家,一窮二白,不如你將兩位弟弟送回嶺南冼家,交給家榮哥哥撫養,豈不更好?”

“那傻小子,”冼修文笑道,“自己被我賣給陳永發還不知道呢,我怎麽放心交給他?我覺得你這兒就很好,就這麽定了,你再推遲我就要翻臉了。”

雪硯見冼修文出言恐嚇,隻得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叔叔你都這麽說了,我和唐鈺當然隻有從命,不過從輩分上說,家珍、家寶是我和唐鈺的弟弟,長兄為父,我們兩個代父母撫養他們就行了,何必要讓他們做我倆的兒子呢?”

冼修文微微一笑,道:“阿瑤說了,你和家明生不出兒子,所以幫你們生個出來。你娘對你們多體貼啊,你一定要好好養大家珍和家寶以報答你娘之恩。”

雪硯聽得滿頭黑線,他早知道他那位豔名遠播的娘其實腦子不太好使,隻是不知道會不好使到這種程度;還有冼修文不按常理出牌也是早有預料,隻是跟著他娘瘋到這種程度,實在讓他無語。

雪硯隻好垂頭喪氣道:“雪硯謝過娘親、謝過冼叔叔,也請你們不要再這麽‘體貼’了,我和唐鈺實在能力有限,有這兩個‘兒子’就夠了,再多實在是無福消受。”

冼修文哈哈大笑,拍了拍雪硯的肩膀,道:“你也不用愁成這樣,你剛才不是說了嗎?‘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這該有多開心啊!’哈哈。”

雪硯恨不得打自己的大嘴巴,若唐鈺在就好了,一定能把冼修文和他那兩個大麻煩頂回去。說不定冼修文是算準了唐鈺不在,見自己軟弱可欺,才上門送麻煩來的!

冼修文想了想,道:“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家樹他一直對我不死心,這一年來他不停的在找我。若他尋到這來找你,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來過以及我來是做什麽,還有,你要保護好家珍和珍寶,否則……”

他眼裏凶光一閃,瞧得雪硯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表態道:“叔叔放心,雪硯一定不辱使命。”

“好。我走了,你和家明有事也不用找我們,好好養大家珍和家寶就算你們盡孝了。”說完身形一閃,也沒見他怎麽動作,人已經在幾丈以外。

“好可怕的輕功,幸虧沒跟他交手。”雖然自己已是絕頂高手,但雪硯還是覺得冼修文的武功十分恐怖,他皺著眉頭看著兩個還在熟睡的嬰兒,不禁自言自語道:“這可怎麽辦呢?”

他本來長得極美,這一顰之間更顯得我見猶憐,本來以前雪硯美則美矣,氣質卻有點不足,不過這一年與唐鈺朝夕相處,倒沾了些唐鈺的冰氣蘭質,若不說話舉手投足間有時美得讓人窒息。

隻見他伸了個懶腰,道:“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睡覺、天大的事睡醒再說!”

說完又款款走到床前,打算和這兩個小娃娃大被同眠,手剛碰到被子,就感覺到房間多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誰!”雪硯警覺的一轉身,見房間裏又多了一個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冼修文那烏鴉嘴說中了,冼家樹竟然這麽快就趕到!

雪硯隻覺得自己今天怎麽倒了這麽大的黴,剛送走一個煞星又來一個瘟神,但表麵上也不敢露出什麽不敬的意思,他對冼家樹抱拳道:“冼兄,很久不見了,不知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冼修文還是一副劍眉星目的儒雅書生模樣,隻是帶了絲風塵仆仆的憔悴:“修文呢?他剛剛來過,是不是?”

冼家樹說話開門見山,絲毫也不跟雪硯廢話。

“哈哈,這個嗎……”雪硯打著哈哈,腦子轉得飛快:說還是不說呢?這會冼修文應該已經跑遠了吧?冼家樹看樣子是不好惹的,還是說實話吧。

“冼叔叔他是來過,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走遠了。”

冼家樹眼神一亮,但很快又黯然下來,他有點疲憊的坐在凳子上,喃喃道:“還是慢了一步……”

雪硯靈機一動:看樣子冼家樹似乎還不知道冼修文將兩個兒子扔在這兒的事,我得趕緊把他打發走。

於是雪硯裝作好心道:“你現在去追說不定還能追得上!”

冼家樹眼裏精光一閃,盯著雪硯問道:“他這次來找你是做什麽?”

“沒、沒做什麽啊。”雪硯故作鎮定,但眼神卻飄忽到**。

冼家樹突然從登上躍起,飛身到床邊:“那是什麽?”

冼家樹的武功不下於雪硯,雪硯投鼠忌器、勉強將冼家樹攔住。但冼家樹還是發現了**是兩個絲毫不知道危險還在熟睡的嬰兒。

冼家樹的眼神迅速冰化:“這一年的時間他們竟然連兒子都生了!”

“你不要誤會,”雪硯一邊在心裏衡量著若此時與冼家樹交手有多少勝算,一邊欲蓋彌彰道,“他們是我和唐鈺的兒子啦。”

“你?”冼家樹抬頭冷冷的看了雪硯一眼。

“是啊,”雪硯見冼家樹麵無表情的聽著,也不知道信不信,唯有繼續編了,“唐鈺這人特別喜歡小孩子,不過你也知道我和唐鈺兩個男的,連個蛋都生不出來啦,哈哈,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收養了兩個孩子,哈哈。”

“哦,”冼家樹不置可否的說道,“我想看看你收養的這兩個嬰兒,可以吧?”

“這樣不太好吧……他們很怕生的……”這回雪硯根本擋不住冼家樹的腳步,冼家樹也根本不理會他,直接走到床邊,望著那對雙生子一言不發。

完了,隻要見到嬰兒的相貌,瞎子都能看出他們是誰的兒子,雪硯暗暗將功力運於手中,事到如今,隻有跟冼家樹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