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衣冠禽獸
吃完午飯之後，惦記著小雪的事情，林玄便急忙從家中出來，趕往了江城市第一醫院。
第一醫院是江城市為數不多的三甲醫院，尤其是其中的腫瘤科，是省級重點學科，經常有全省慕名而來的患者。
林玄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著有些破舊卻絡繹不絕的門診大樓，不少患者拿著各種單子正在進進出出。
市第一醫院的曆史比較悠久，從上世紀五十年代就存在了，而現在的門診大樓和住院部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修的，所以從外表看去有些破舊。
從門口保安問清腫瘤科住院部的位置，林玄提著從附近超市買的水果，先繞過門診大樓，又穿過住院大樓，最後終於找到了腫瘤科的指示牌，在他眼前這棟七層樓房的三樓。
當他走到這棟樓的大門口時，神識早已覆蓋而出，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突然腳步一頓，臉色陡然變冷，刹那間布滿了寒霜。
住院部三樓，腫瘤科主任辦公室。
腫瘤科主任趙新建今年五十歲，身材中等，穿了一件白大褂，臉上架了一副半框眼鏡，頭頂上的頭發有些稀疏。
他坐在辦公桌後麵，正津津有味的拿著自己的蘋果手機玩著《開心消消樂》，聽著手機裏傳來的頗為歡快“賓狗”的聲音，時不時露出會心的微笑。
就在這時，隻聽‘砰’的一聲重響，辦公室的木門被猛地的推開，震得一旁的衣架動搖西晃的，把他也給嚇了一跳。
他抬頭望去，隻見門口站了三個人，其中兩個小女生長的都頗為俊俏，讓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護士趙雅珍急的滿頭大汗，解釋道：“趙主任，她們倆非要往辦公室闖，我攔都攔不住。”
她推搡著小雪和李子欣，厭煩的說道：“你們倆趕緊出去，趙主任還要工作呢。”
“幹什麽！我們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怎麽能對患者家屬這樣呢？”
趙新建的一聲怒吼，讓李雅珍摸不著愣了片刻，趙主任什麽人，她能不知道嗎，那可是吃回扣吃到自己手軟的人，那裏會管其他人的死活，什麽時候轉性了。
當她看到趙新建盯著小雪那色眯眯的目光，頓時明白了。
趙新建趕緊走到小雪麵前，臉色布滿了笑容，雙眼之中發出色眯眯的目光，熱情道：“小姑娘，我是這裏的主人，有什麽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
說著，他還故意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小雪的香肩上拍了拍。
小雪見到趙新建如此的熱情，一時之間還以為遇到了好人，頓時激動了起來，紅著俏臉，哀求道：
“趙主任，我們家現在沒錢了，還欠醫院幾百塊的醫藥費，我一時湊不了那麽多的錢，您看能不能緩幾天，我一定會把錢給交上的。”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小雪說話的時候有些磕磕絆絆的。
趙新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那裏還不明白小雪的情況，他故意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
“原來是這樣的，這件事情不好辦，雖然我是主任，但是醫院有規定。”
“趙主任，請您幫幫我爺爺吧，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趙新建正色道：“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醫生的職責，再說，我們也是有紀律的，怎麽可能要你的報答呢。
對了，我想起來來，我們醫院好像專門有一筆扶貧救助基金，能夠幫條件不好的患者墊付醫藥費，而且還是無息的。”
“真的嗎？”
小雪的雙眸之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希冀，隱隱有淚花閃爍。
“當然是真的。”
趙新建掃了一眼李雅珍一眼和李子欣一眼，道：“你們倆先出去吧，我要向患者家屬詳細的了解一下情況。”
李雅珍那裏敢耽誤主任的好事，麻溜的走了。
李子欣早就發現了不對勁，此時麵露詫異，道：“我也要出去？”
“事關患者的**，無關的人還是盡量不要在場了。”
“子欣，你先出去吧，我沒事的。”
小雪還以為遇到了好心人，現在她腦子裏全是那筆救助基金。
等李子欣出去後，趙新建戀戀不舍的從她的背影上收回自己的目光，以他的目光來看，這兩個少女都是極品啊。
‘砰’的一聲，趙新建把門鎖住了，轉過身來，毫不掩飾的盯著小雪看來看去，雙目露出綠油油的光芒，嘴角露著一抹**.蕩的笑容。
小雪被嚇了一跳，她忍著不適，小聲說道：“趙主任，那筆救助基金……”
“那筆救助基金我們醫院確實有，主要是幫助那些家庭條件不少的患者，隻要申請過了，這這筆基金就會幫助患者墊付醫藥費，然後患者可以分期慢慢還。”
“真的嗎？趙主任，那太好了。”
小雪頓時激動了起來，雙目之中發出興奮的光芒，這些天身上壓的重擔仿佛一掃而空。
趙新建冷笑道：“不過，你跟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麽要幫你申請這筆基金呢？”
小雪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望著趙新建，喃喃道：“趙主任，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新建坐到辦公椅上，玩味的說道：“什麽意思？小姑娘，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白白得到的東西，你想要得到什麽，必須要付出一些東西。”
“趙主任，您放心，我會感激您的，我今後也會好好報答您的恩情的。”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我更在意一些實際的東西。”
小雪此時察覺到了不對勁，搖頭道：“你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我要出去了。”
說著，她就要往門口走去，而趙新建猛然起身，攔在了她的前麵，嗬嗬笑道：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你陪我睡上一覺，我就幫你申請這筆扶貧醫療救助基金，不僅如此，我還會額外給你一筆錢。”
終於，趙新建露出了他的獠牙。
小雪嚇的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斯文的趙主任，本來還以為遇到了好人，沒想到趙新建竟然如此齷齪，毫不掩飾的提出如此惡心人的要求。
趙新建吃定了小雪，說道：“不要著急拒絕，想想你病**的爺爺，就算我能讓你晚點繳費，你爺爺可不一定能等到那個時候。
而且，這醫院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比如給你爺爺開的退燒藥，實際上國產的藥效果比進口藥效果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價格卻連進口藥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可為什麽你爺爺的主治醫師不開國產藥呢。
這裏邊的事，我不說，你恐怕也知道吧。
你要是跟我睡上一覺，不僅那筆扶貧醫療基金能百分百拿到手，還有我會另外給你一筆錢，而且我還會盡心的治療你的爺爺，雖然不能把你爺爺徹底治好，但是讓你爺爺多活一兩年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我提出的醫療方案性價比要遠遠高於現在的方案，足以讓你負擔的起。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是不會強迫你的，不過這後果恐怕你也清楚吧，你爺爺的命現在可都在你的手裏，你好好想想吧。”
走廊裏的李子欣急的團團轉，她越想事情越不對勁，尤其是自己出來的時候，那個什麽趙主任竟然把門給鎖了，一股陰謀的氣息顯露了出來。
“該死，小雪怎麽還沒出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小雪的性格了，她真怕萬一小雪答應了那個趙主任的要求和條件，到時候，恐怕小雪的一輩子都毀了。
就當她想要轉身敲門的時候，突然發現主任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青年，青年額頭青筋跳動，布滿了寒霜，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是？”
李子欣總覺得眼前這個青年，自己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辦公室內，小雪低著頭，咬著嘴唇，默不作聲，整個人仿佛處在陰影之中一樣。
趙新建知道大事已成，小雪不說話，肯定是陷入了糾結之中，說不定心裏已經默認了自己提出的要求，這時候隻要自己主動出手，小雪也不會反抗的。
而且像小雪這類的小姑娘，心事都比較重，涉世未深，什麽也不懂，也沒什麽依靠，事後肯定會忍氣吞聲，不會找自己麻煩的。
這才是他剛才一步一步逼迫小雪的原因，比起女人來，他更在乎自己的位子，沒有完全把握，他是不會動手的。
想到這裏，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向小雪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放心吧，我做出的承諾肯定會履行的。”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幸虧今天辦公室裏的攝像頭壞了，要不然還得去外邊開房，那裏有辦公室來的刺激。
“來吧，我的小寶貝，就讓叔叔我好好疼惜你吧。”
轟的一聲，如果滾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外邊猛然傳來，辦公室的實木門竟然突然碎成了幾塊，咣當幾聲，全都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甚至把一隻魚缸給打破了，濺了一地的玻璃。
趙新建嚇了一跳，心髒咯噔一下，差點驟停了。
他轉過身去，隻見門口站了一個臉色陰沉似水的青年，正雙目似火的的盯著自己。
“你、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