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修神

第五章 解救莫裏香

第五章“天樂怎麽還沒回來呢?”

玄天琪喃喃著道。隻見她趴在窗前,兩眼眺著遠處,優雅的容貌盡是忐忑。這已經是她第十次念叨他了。此時已然正午,可卻還不見玄天樂的影子,玄天琪心中暗暗揣測,懷疑弟弟在外遇到了麻煩。

正將出門去尋,玄華冥一聲叫喊勒停。

“天琪,外麵如此炙熱,你去何處?”

“叔父!隻看已經到了正午,可天樂還沒回來,我怕他在外出事。”

“他已經長大了,已不再是髫齡幼兒,你何必如此緊張於他!來來來,我們先吃飯!”

玄天琪見他絲毫不為此事擱心,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雖說叔父平日裏對天樂非打即罵,可她知道,叔父是打心眼裏疼惜他,這樣做也隻不過是想讓他能學會自強。看著玄華冥不緊不慢的步伐,玄天琪思索著跟了去。

飯桌上,玄天琪食不甘味,心思根本就沒放在吃飯上,又怎會有胃口。

玄華冥見此,撂下了碗筷,對她言道:“天琪呀,我知道你心裏惦念天樂。但總得有個度吧。你們倆從小就密不可分,這我知道。長大以後,雖然你們性別有異,可你對他的關懷仍不比當年少曾幾分。不過,你要知道,天樂終究要長大。日後你也要嫁人。你總不能一輩子都照料他,讓他成為一個永遠受姐姐庇護的男人吧?”

玄天琪心知叔父說的有理,但她的心與弟弟從小不可分割,持續至今已到了無法分離之地。

“叔父!我知道您說的對,可我與天樂畢竟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我癡長幾歲,自然就要肩負的多。這麽多年來我也已經習慣。更何況天樂比我小,照料他乃是理所應當。隻是,您這番話似乎另有別意!”

玄華冥看了看她揣摩不定的眼神,笑問:“哦?那你便說說看,我有何用意?”

“自從今早那神秘的女子來過後,叔父就一直摩挲著那柄寶劍而悶悶不言。叔父曾經與我講過,說封印慕容不凡的寶劍即是無蹤劍。而那柄劍上,無蹤二字赫然刻在上麵。然而那柄寶劍已毫無力量,想必也早已失去神力。”

玄華冥自行斟了杯酒,呷了一口後笑道:“沒想到你的記性倒是蠻好使的!既然你這麽聰慧,那便說說我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叔父心中如何想的,天琪不得而知。不過,我聽得叔父與那女子之間的一番對話。我料想,叔父心中一定是在安排著什麽計劃。”

“哦?”玄華冥舉杯待飲,卻被她這番表論滯住了舉杯的手。良久,他又恢複往然,將杯中微波晃蕩的酒水灌入喉下。“那你說說看,我有什麽計劃?”

玄天琪雙眸微轉,反而突然問道:“恕天琪冒昧,敢問叔父,慕容不凡是否已經掙脫幽禁?”

玄華冥的舉杯的那隻手驀然止於半空。他的神情有些飄忽。片刻,他輕輕放下了酒杯,起身在房中慢慢回踱。

“若天樂能及你半分智慧,我便也可放下心來。隻是……唉~”

他悵然自失的樣子正好符合了玄天琪心中所猜。

“事情正如你心中所料。當年華青雖利用無蹤劍封住了他的靈魄,可這終歸不是辦法。當年此舉也是華青逼不得已。若非如此,今時的人間也早已不成模樣!我等早已料到會有今日。十九年了,這十九年雖然過得安逸平穩,可我心中依然忐忑不安。今日,當她送回無蹤劍時我就已經猜到了。”突然之間感覺玄華冥老了許多,他舉頭長歎:“無蹤劍的封印不但沒能將他的魔性驅除,反而助長了他的力量。他逃出了無蹤劍的囚禁,重新返回人間,這勢必會重蹈當年之景!隻可惜,軒轅華青已不在人世,世間又有誰能使魔頭忌憚!”

玄天琪突然道:“這,便是您為什麽從小到大苛刻對待天樂的緣故吧?”

“沒錯!”玄華冥繼續道:“慕容不凡一日不除,我等神宗正派休想安逸!苟且於世,終歸難逃此劫啊!”

“可,以天樂一己之力對付慕容不凡,這可能嗎?”

玄華冥苦苦搖頭:“慕容不凡曾經立誓,如若苟活,定要成魔,以報當日所受恥辱!十九年的幽禁,這十九年來的痛楚他自不會忘卻!隻怕他再臨之時,他已然成為魔界至尊,魔帝!”

“魔帝!”

“倘若慕容不凡真修成了魔帝,那縱是有百個軒轅華青都無濟於事了!”

玄天樂徑自奔山外的虎爪村去了。從午時趕了近一下午的路,抵達虎爪村也已經到了夕落傍晚。虎爪村地界較大,居民甚多,自然熱鬧非凡。不過說來今日甚比往常。因為聽說抓到一個外村的賊,今晚正等著將她用火燒死。這村民們見過烤動物,但從未見過烤人,故而心中好奇,紛紛來到了村子正中央,觀看熱鬧。

這時人群集雜,更何況天色暗啞,更無人發現他就是白日裏那個打傷他們村民的少年。玄天樂借此混入人流當中,隨著眾人的步伐一同來到了村中央。

村中央猶如是一個寬綽的廣場。場地中間築有一處方形台子。台子正中豎著一根大木柱。木樁下隆起高高的柴火木枝。此時木柱正綁著個女孩。那女孩滿身是傷,四肢被牢牢的捆在柱子上,口中也被塞住了。此時看著眼下絡繹不絕的人群,她唯有流淚不止。玄天樂遠遠便看在心底。從她那小小的瞳孔中,玄天樂發現了那發自心底的怯懼。淚光折射,湊巧射入他眼中,使他淚眼盈盈。

玄天樂心下暗忖:香香妹妹,不要怕!我來救你了!

他先是打探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與結構。方形石台應該就是祭祀台之類的,而距此不遠處有一排愜意的座位席,裏麵坐著四個人,三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另一個約摸二十左右的弱冠少年。其中一個老者玄天樂認得,他正是白日裏隨眾追殺到青冥村的虎爪村村長。方形台外三個方向,皆是擁擠的人群。而守衛之人隻有方形台四個邊角上的四名壯漢。

玄天樂暗自估摸了一下他們的平均勢力,比較自己後,感覺此事行得通。隻要出手迅捷,能將他們避開,便可順利的救下莫裏香。他心中正想,隻聽耳邊傳來陣陣喊聲。

“讓開!都讓開!”

一隊官兵匆匆趕來。玄天樂暗自一喜,心道:既然官兵來了,必然不會叫他們肆意妄為!

頭前的一對官兵在人群中開了路,狹隘的道路中悠悠走來一名七品縣太爺。看樣子應該是距此不遠的城鎮的縣官。那縣太爺鼻下掛著兩撇胡子,神態清高,一身朝廷官府在燭火下顯得異常奪目。圍觀眾人見此都靜止了唏噓。

縣太爺先是瞧了一眼被困在木柱上的莫裏香,接著陰陽怪氣的問:“這是怎麽回事呀?”

虎爪村那村長趕來,臉上盡是隨和的笑容:“太爺!什麽風兒給您吹來了,來我們這鄙陋的小村莊,真是勞駕了!”

“少羅嗦!我問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著,光天化日的,想要殺人是怎麽著?”

村長大叔忙解釋道:“在您的地盤上怎敢妄動!太爺,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說話間,他從懷裏掏出一張不知多少數目的銀票塞進了縣太爺的手中。縣太爺倒也不吝嗇,接下便收進長袖內。

“那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呀?”

收了錢的縣太爺這會兒說起話來口氣顯得平和了許多。村長大叔見辦法湊效,趕忙繼續解釋:“這個臭丫頭是外村來的!來我們虎爪村不但偷竊我們村民的兔子,並且還蠻不講理!我們也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竟沒想到驚動了太爺大駕!真是罪該萬死!”

縣太爺臉上的表情稍有好轉,不過孤高自傲的勁兒兀自未失。““哦!~既然是這樣啊!賊嘛,就該好好的懲罰!不然被我們官府抓到也定將嚴懲!不過今日落在你手裏,那便任憑你處罰吧!不過我倒是想看看這場“好戲”!”

村長大叔聽出了縣太爺語中之意,趕忙引著他走向席位。“太爺,您這邊請!”

眼看著縣太爺坐進了賊窩裏,玄天樂看的瞠目結舌,憤懣不已。暗自歎道:可憐天子無眼,居然讓這樣一個是非不辨的家夥做官!如此一來,還有何公道可講!

縣太爺這會兒正跟旁邊幾人聊的不可開交,想必他們幾人早已是舊交,剛才之景不過是演演戲,擺擺架子而已。其實全是虛有其表。玄天樂這才意識到,那村長果真不是一般人,黑幫白道他都有染。幸虧自己沒去報官,否則定要栽在這幫賊子手內!

周圍的觀者又都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時過良久,村長手下的壯漢高呼一聲,眾人噤聲不語。村長站起,指著捆綁在木柱上的莫裏香,對眾朗聲言道:“此女天性頑劣!做賊不甘,還野蠻無理!該當嚴加懲罰!今日我便現場將她火焚,以為處罰,警示此類冥頑之輩!”

“來人呀!動火燒她!”

喊聲甫畢,從圍觀者中站出一個年輕漢子,向他說道:“村長大人!難道您不再等等他們湊錢來贖人?萬一他們珊珊來遲,那該如何是好?”

村長哼道:“我壓根就沒指望他們會送錢來!整整一村子窮鬼,累死他們也湊不足五十兩銀子!更何況他們已經超出了限定的時間,晚了理當他們活該!”

玄天樂聞言後心下咒罵:你這老家夥,果然沒安好心!什麽拿錢贖人,你分明是想置人於死地!如此說來,還有何情麵可講!既然你們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