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修神

第九十四章 追溯過去

第九十四章玄天樂再沒有搭理她,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他實在覺得無聊。他伴著南宮雅芙返回房內,關門前奉送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讓我們大家住在這兒的話,可以說明,我們立馬搬走!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總是沒完沒了的糾纏不放!”

對著冰冷的門板,筱曉不禁流下兩行清淚。這件事最吃虧的終歸還是她自己,到頭來問題沒有解決反而被人怒斥了一頓。回到房間,她便把自己緊緊地鎖在房中,獨自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裏,雙臂環抱著雙腿,輕輕啜泣。或許這是她從小到大,有史以來第一次傷心的落淚,而原因竟是出自玄天樂斥罵她的那些話。

翌晨,玄天樂的傷稍有恢複。雅芙一早兒又替他重新換了藥,傷口已經開始漸漸愈合了。

經過了筱曉昨夜那一鬧,使玄天樂盡早離開的心理更加強烈了。雖然他隻在府中調養了一天一夜,傷勢並未過多的緩解,但他決意要離開,誰也阻攔不住。昨夜答應了張正德的話玄天樂記憶猶新,去找她把這件事說清楚,也好盡早了結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

他來到筱曉的房前,輕輕的敲了敲:“筱曉小姐!是我,玄天樂!”

良久,屋內傳來筱曉無力嘶啞的聲音:“你來幹什麽!本小姐不想見你!”

玄天樂道:“我要走了!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有些話我還是要當麵講清的!我們之間是絕不可能的!原因很明確,我有妻子,有最愛的人,我不可能三心二意。小姐的性格刁鑽蠻橫,也並非在下喜愛的類型!所以還請小姐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接繡球一事,在下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無須再做解釋!至於昨日在比武場上,我想換做任何一個有情有義的武林俠士都會挺身相助的!還請小姐不要誤會在下的用意!我要說的就隻有這些!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多做停留,告辭了!”

直到他說完這番話,筱曉仍舊一語未發。屋內寂然無聲,好似根本就沒人,這讓玄天樂很詫異。依照她的本性來說,這會兒她早應該大發雷霆,跑出來了跟他大吵大嚷的了,怎麽可能會這麽安靜?

玄天樂不禁暗暗苦笑,想她那時刁難自己的時候難道還沒受夠麽?她不答應也好,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講清,她同不同意那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事兒了。玄天樂轉頭離去,誰知剛走兩步,隻聽房內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這不禁使他神經一跳,心中更加奇怪。他越發的感覺事情的蹊蹺,返回到門旁,他問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屋內無聲,靜得出奇。想她的性格,不應該一聲不吱的呀!玄天樂信手推了推門,房門輕輕晃動卻打不開,看來是從裏麵反鎖住了。回想昨夜發生的事,難道她因為這件事而愧疚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了?

玄天樂不禁有些內疚,昨晚兒的事自己也有責任。自己沒有問清情況就痛斥了她一頓,實在不該!他加重了力氣敲門道:“大小姐!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屋內還是沒有回應,他心下一緊,看來是出事兒了!他掌心聚力,一掌擊出,破開房門。踏進屋內,隻見筱曉倒在地上,此刻已經昏過去了。

玄天樂臉色一變,急忙跑了過去。她還是昨晚兒那塊白布裹身,似乎她回來以後就一直沒換過。玄天樂推了推她:“大小姐?!大小姐?筱曉!”手指觸碰到她的身體,頓時傳感一股溫熱,玄天樂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禁吃驚:“好燙!”

他想都未想,抱起她迅速的衝了出去。

東廂房,玄天樂房,南宮雅芙坐在床邊診脈,眾人圍在四周,麵色平淡。唯獨玄天樂和張正德二人格外的擔心。張正德隔不久就問一遍:“姑娘,曉兒她怎麽樣了?到底是什麽病?要不要緊?”診脈中的南宮雅芙一言不發,神情更是冷漠。半晌,她收手,淡然道:“她沒事,隻是著了涼!做一碗全薑湯來,她服下再好好的睡一覺就能康複!”

張正德差遣身旁的侍衛道:“你們還在這愣著幹嘛!快去後廚房叫廚師做一碗薑湯來!”雅芙起身,張正德坐在了床邊,緊握著筱曉的手,憂心道:“曉兒呀,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爹現在就隻有你一個寶貝女兒,你若是撒手西去,可叫爹如何活在世上!”

南宮飛燕在一旁插了一嘴:“不就是發燒嘛,至於這麽誇張嘛!好似生離死別一樣!”

南宮雅芙斥了一聲:“妹妹!不要多嘴!”接著又對張正德說:“小姐她隻是受了風寒,體熱發燒,並無大礙。隻要服下一碗薑湯便可恢複大半!大人不必擔心!”

張正德淚眼婆娑,連連感謝:“多謝姑娘了!之前蒙受少俠大恩,這次又得助於姑娘,老夫真是感激不盡呐!”

玄天樂雙眉微緊,笑道:“盡我所能,助人為樂!應該的!應該的!”他與雅芙對了一眼,暗歎:看來這次又要耽誤原定的行程跟計劃了!

—————————————————————————————————————大堂,張正德邀請各位來坐,婢女一一奉茶之後,張正德道:“各位不要拘泥,請用茶!”

玄天樂隻想盡快離開這裏,哪還有心情品茗。其他人卻都很淡定,個個舉杯飲茶,細細品味。水花一飲而盡,不禁輕聲歎道:“哇,好苦哦!”玄天樂看著她一張臉皺得緊,笑著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傻丫頭,茶不是這樣喝的!”

南宮雅芙品嚐一口,頓感清神爽氣,渾身脫俗:“如果小女子所猜不錯,這應該是安溪鐵觀音茶!”

張正德讚道:“姑娘果然才識淵博,各道皆懂呀!幾月前老夫曾去往安溪會一位故友,臨走時他給我裝了一桶茶葉,當時老夫還不知道,隻待品嚐之後才知道是鐵觀音!唉?姑娘一身朗韻,又聰敏過人,想必令尊也一定是位學識高深的官人吧?”

南宮雅芙笑答:“大人過獎了!小女子出身雖不貧寒,但家父家母也並不是什麽有名之士。”

玄天樂突然又想起之前的疑惑,這會兒正與他正麵相對,也無外人,便提出問道:“大人,有一件事在下一直不明白,昨日在比武場上,那人為何要對大人和小姐下殺手呢?莫非大人與其之間曾有過節?”

玄天琪道:“弟!此乃大人的家事,我們不宜多管,況且知道了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張正德笑了笑,擺手道:“不打緊!少俠既對老夫又救命之恩,老夫又有什麽秘密不能講的?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少俠說的沒錯,老夫的確跟那人有點恩怨!隻是讓老夫沒想到的是,事隔這麽多年,他居然還不肯放過老夫!”

追溯當年,十九年前的張正德還是兵部侍郎,那一次他帶領一班訓練有素的軍隊奔赴南麵軍派發餉銀。一路來平安無事,就在快要抵達目的地的前一天,一夥劫匪陡然出手,企圖劫走餉銀。張正德一隊官兵奮力抵抗,一時間與劫匪打得水深火熱,不可分交。正在這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髫齡**。那小女孩嚇得失了魂兒,在刀光劍影之中到處亂竄。張正德心存善念,本想去救她,誰知當時的情況極其窘迫,四五個人纏繞著他,使他脫不開身。一陣奮鬥,他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掙脫了出來,正將趕去時,一個劫匪竟慘絕人寰的對她下了重手,斜著一刀砍在了她的脖頸上。血液頓時噴湧了出來,射了張正德滿身、滿臉盡是。待張正德趕過去,小女孩已經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了。

這會兒正好小女孩的父親,那位神秘人出現了。他見張正德懷裏抱著他的女兒,手裏拿著軍刀,還滿身是血,誤以為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女兒,頓時獸性大發。阻礙他的人不論是官兵還是土匪都被他一擊斃命,這人武功高極,取人性命宛若囊中取物!霎時間,倒下不少官兵和土匪,雙方一見都愣住了。

張正德想他一定是誤會自己了,想要解釋,可那人卻不給他任何時間。神秘人、張正德還有土匪頭兒,三人纏在了一起。那土匪頭兒武功不高,兩三下就被那人掐斷了喉嚨。群龍無首,眾嘍囉紛紛逃竄。當時隻剩下張正德與他交手,兩人打了數十回合,不分伯仲。張正德的手下趁早向本地官府求援,本地捕頭帶領一班捕快及時趕來增援,那人勢力漸弱,終因不敵而收手逃走。

張正德替那小女孩感到可惜,為了不誤限期,他隻好暫時將她葬在路旁,並立了一塊木牌以作標記,待返回之時再將她的屍體帶走,好好厚葬。誰知,返回途中,路過原處卻發現小女孩的屍體不見了!

————————————————————————————————————張正德講罷,以哀傷的表情落幕。

南宮飛燕聽得入迷,講到末尾,仍然興趣未絕,問道:“後來怎麽了?難道那小女孩沒死?自己又從地底下跑出來逃走了?”

水花聽她這一語,渾身驚栗,抓著玄天樂的手,怯怯道:“師兄!好可怕!”

林少靈道:“你就不要在這危言聳聽了好不好?是個人都知道,那小女孩的屍體是被他父親帶走了!”

南宮飛燕臉色一紅,怒道:“你!本姑娘隻不過是這樣說說而已,其實本姑娘早就知道了!”

張正德慨歎:“一個無辜的生命就這樣在我眼前消失了!我親眼看著她死去的,她臨死前那哀怨的眼神,直到今日依然曆曆在目,每每想起這件事我心中都不免暗暗作痛。多少個日夜,睡難安寢,食不甘味!”

南宮雅芙麵色暗淡:“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失不再來。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種事放在誰身上,心裏都不會好過的!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世間最悲哀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