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修神

第一四二章 太清八子

第一四二章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令筱曉心裏突生一種莫名的悲傷感。在這之前,林少靈的揣測已經漸漸引導著她偏向於事實,隻是她那時一直都還站在中立的立場,因為張正德對於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從小她失去了母親,與父親相依為命,雖然生活富裕不窮,可是父女之間總是少了些什麽。

張正德又歎了一聲,神態中仿佛有所解脫:“本以為這件事實會永遠的隱藏下去,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人從深海當中掘發。也罷,曉兒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早晚都要認祖歸宗的。曉兒,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講。”

筱曉眨著一雙晶瑩的淚眸,此時此刻她完全不再是那個飛揚跋扈的筱曉了,好似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她乖乖的坐在他的身前,任由他摩挲著自己的頭發和臉蛋,隻聽他說:“曉兒,整整十八年了,我一直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你,隻是希望這樣做能替你抹掉那些不必要的愁惱,如今真相大白,你千萬不要怪責舅舅。”

“不!爹爹的做法永遠是對的!哦,不,是舅舅……不!在曉兒心裏您永遠都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發自她內心的聲音令張正德甚感欣慰,他笑著搖了搖頭,當中隱藏著繼續苦澀:“傻閨女,以前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叫我爹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你已經得知自己的家世,又豈能隨意稱呼。”

“那都不重要,這十多年來要是沒有您的照顧,我怎能有今天的地步。我從未見過親爹,連他的模樣都不清楚,他也從未撫養過我,我為什麽……”張正德的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話可不能這麽講的!你父親雖然已不在人世,但他的精神和靈魂還在暗中伴隨著我們,如果你這樣想、這樣說的話是會令他很不高興的。曉兒,把你交給我撫養,這也是你父親糾結的決定。就像你哥哥說的,他愛子如命,又怎會忍痛割愛,隨便將自己的親骨肉送給別人呢?他也曾多番探望,隻是你都不記得了,之後幾年他因為罹患重病,身體漸漸衰弱,最終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不過你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對你父親懷恨在心,在他的心裏,你比那兩位哥哥的地位還要重要!他們生活在他的身邊,至少每天都可以見麵,但是你卻與他相距千裏,要知道那種每日思念的滋味有多痛苦嗎?”他抬起頭,目光定在了天空中的某一處,“也許,隻有親身體驗過方能說出個中的感受罷!少峰,你在天國過的還好麽?是否也看到了正秀呢?”

筱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悲傷,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哇哇痛哭起來。這樣的情景眾人從未見過,竟沒想到像她這樣野蠻的女孩也會有傷心的時候。不過這次沒有任何人發出調侃,大家都沉默了,心田中溢滿了酸酸的滋味。玄天樂與南宮雅芙對視了一眼,他怯怯的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腰枝,小心翼翼的將她攬進懷裏。

遠處幾個人禦劍疾馳飛來,眾人頗驚,以為是追兵,盡皆提起精神,準備作戰。近觀這才發現,原是方才出手相助的太清派弟子。八人穩穩地跳在地上,收起寶劍,趕了過來。這幾人衣著簡樸,渾身上下盡是白色,加之白皙的膚色更加令人新奇詫異。當前一名弟子兩手相握,倒執寶劍,問道:“不知幾位當中,哪一位是軒轅少俠?”

眾人驚詫,麵麵相覷了片刻,玄天樂緩緩的站了出來:“我就是!不知你們……”

那弟子輕輕一笑,忙道:“哦,來的匆促,未曾介紹,望勿見怪!我等是太清派弟子,太清八子。”太清八子乃是太清派首當其要的高級弟子,分別以八卦的八個方位當做名號,從頭到尾分別為:天乾子,朱鈺;地坤子,喻平山;山艮子,薛良;風巽子,計春暉;水坎子,杜元康;火離子,紀元昌;雷震子,阮巴焦;澤兌子,樊少華。講話的正是八子之首朱鈺。

人名及名號太多,玄天樂腦子愚笨,一時間無法記全,隻問道:“哦,你們找我有何見教?”

太清八子個個俊朗不凡,為首的朱鈺更是光彩耀人,隻見他赧然一笑,陽光帥氣,不遜於玄天樂。“見教不敢,隻是我派掌門托我等前來助少俠一臂之力,順便贈予少俠我派秘典,以供少俠降妖除魔!”話說著,他從懷裏掏出兩本秘籍交予玄天樂手中,翻開來看,書名上各是“潛心咒”和“火眼金睛”,這火眼金睛的名字甚是引人入目,玄天樂不禁問道:“火眼金睛?這是什麽武功?”

朱鈺道:“哦,這些都是本派上乘**,我等平庸弟子從未見過。”

秘籍就在自己手上,還那麽費勁的問他們幹什麽,玄天樂暗笑自己太愚蠢,可是第一頁還未完全翻開便被一人突然蓋住,抬頭看,是個麵容清秀但嚴峻不苟的人,他名叫喻平山,是太清八子中的地坤子。他直直的盯著玄天樂的雙眼,口氣冷峻的說:“這是我派至上寶典,還請軒轅少俠在無人之處自行修煉。”說著,眼神在眾人之間稍微飄移。朱鈺上前拆開兩人,恭謹笑說:“這本秘籍包含了我派武功之髓,須得深透習究方能學會,況且這裏也不是練功之地。”南宮雅芙不知何時從玄天樂的身後走出,伸出手來:“公子,我替你保管吧!”緩了一會兒,她的氣色漸有回轉,比起之前要好得多。玄天樂微微點頭,正將交給她手時,那喻平山再次阻撓,兩人冷目相對,雖然不曾相識,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怨怒。南宮雅芙行了個禮,溫柔的說道:“各位道長敬請放心,我是公子的妻子,定會替他妥善保管這兩件寶物的!”

朱鈺扯開了喻平山的手,對著他輕聲斥責:“師弟!你難道忘記師傅的話了麽?”原來喻平山一直都反對將秘籍交給外人來修煉的作法,因是清幽道長下達的命令,眾弟子不得不從,但他心中一直忿忿不平,不過他的初衷的確是為太清派著想,隻是他從未設想過反方向的後果。

聽了師兄的話,他這才緩緩鬆開手,不過眼神之中兀自充斥著一股怒火。朱鈺笑著道了聲歉:“真是對不住,我師弟從來都是一副牛脾氣,還望少俠不要計較!”南宮雅芙看出了他麵上的不悅,急忙圓場:“我家夫君一向寬宏大度,況且大家都是正道人士,既為朋友,又怎會斤斤計較,你說是不是,公子?”看著雅芙那雙有神的大眼睛,玄天樂怒氣漸消,說道:“是,芙兒說的對,來者是客麽!我怎麽會計較呢!不過說來,剛才真的多虧各位道長出手相救,否則我和我兄弟恐怕就要殺身成仁了!”

朱鈺笑說:“哪裏,哪裏!我們也不過是正巧遇見罷了!我等奉師傅之命,驅足尋找少俠的下落,本以為會找很久時間,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少俠,實是巧合之極。”其餘弟子揚聲大笑,以表心中大快。笑罷,朱鈺又問:“不知少俠怎會出現在這裏?那些凡間士兵又是怎麽回事?”

玄天樂看了看筱曉父女二人,輕歎一息:“唉,這事兒說來話長呐!不提也罷!”

“哦,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等完成了師傅派遣的任務,如今將秘典交給了軒轅少俠,我們也該回去複命了!軒轅少俠,我派會不時關注少俠的動向,如有困難我派必定盡力相助!各位,我們就此別過!”太清八子拱一拱手,轉身待去。

“且慢!”一聲傳出,幽深冷淡,使人徹骨發涼。轉頭望去,是個頭戴鬥笠,麵目遮掩不清的人。他環抱雙臂,背上掛著一支寶劍,樣子煞是怪異。朱鈺問道:“這位少俠,難道還有什麽事麽?”

長孫奇天稍微抬起了頭,淡紫的嘴唇上下啟動:“你們的師傅清幽,他還好麽?”這樣的口氣好似是在詢問一位老朋友的狀況,與之前的態度比起來,大相徑庭。眾弟子目光相聚,心中揣疑不定。少頃,朱鈺笑道:“承蒙關注,師傅他身體無恙,氣色甚佳。隻是……您與師傅的關係?”

他一向憎惡別人冒昧的詢問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反而發出滄桑的笑聲,看著他徜徉的步伐,眾人更加詫異。“要說我與你師傅的關係……”話說當半,他側過頭來,發現所有人都向他射來疑惑的目光,頓時變得嚴謹起來:“你們沒有必要知道的太多,不過你們一定要提醒你師傅,叫他千萬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到約定,這讓眾人更加懷疑起他的身份。朱鈺眼珠一轉,笑著答應,轉身告辭。長孫奇天瞬間進攻,出其不意的握住了朱鈺的手臂,一股難以阻擋的力量刺入他的體內,使他渾身顫動起來。眾**愕,不知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太清七子發起反攻,卻不等拔劍就已被長孫奇天控製住了,他一人製住八人,功力之深無法揣測。

雖然那喻平山與玄天樂性情不合,可是看在太清派贈送他秘籍寶典的份上,他怎能坐視不理。南宮雅芙從長孫奇天的舉動中看出了些許,急忙勒止玄天樂,一雙清湛的眸子對視著他,仿佛在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

太清八子被完全控製,自我不能,心中甚為惶恐。朱鈺運功不上,隻感覺體內有一股氣流來回的上竄下移,他艱難道:“你……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麽?”長孫奇天不答,隨後片刻放開了手,抽身退出。八個人頓時跪倒在地,不停地喘粗氣。長孫奇天背對著眾人,傲然哼笑:“清幽手下的徒弟也不過如此麽!想來這百十年來,他也定然沒有什麽長進!”

“你!”太清八子中的火離子紀元昌突然發怒,“不準你侮辱師傅他老人家!”

長孫奇天孤傲無比,哼笑道:“小鬼們,強弱講究的是實力,不是嘴皮子!回去再好好修行一百年再說話吧!”眾人畏怯,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隻好倉皇退去。臨走前,長孫奇天又喊道:“別忘了提醒你們的師傅,叫他一定要遵守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