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戀

4、第4章

第4章

自己不能給他什麽,就算想給也給不了;真希望能夠給他點什麽,這樣也許就留得住他……

寒冽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著,原來自己不但不想要他離開,還妄想留住他。真的寂寞太久了。

「我可以……吻你嗎?」

「你不想活了嗎?」

官毅吻上對方的唇瓣,緩緩探入了舌。

溫度很低,感覺就像親吻雪花般,觸感卻是那樣的美好,如同自己想象,令人欲罷不能。

寒冽羽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微[著迷蒙的雙眼,靜靜的讓他吻著,甚至主動張開了嘴。

打從一開始就想要給你點什麽,想報答你陪伴在我身旁的獎勵,既然你敢要,我也不反對,隻不過,你有沒有心理準備這次回去會怎樣呢?

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的堅定;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的,我是什麽都無所謂,就算我是一隻……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的雪精。

官毅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營賬裏,千棣雙眼盈滿著擔心。

「太好了,終於清醒了。」一旁的醫官趕緊端了湯藥過來,看來大家對於他的清醒都感到很驚喜。

「我……」怎麽了?發現自己的喉嚨幹到發不出一點聲音,像是有把火在喉嚨裏燒灼,痛到讓人難受。

「昨天您回營之後就昏迷不醒,仔細探視才發現您身子燒得厲害。」千棣邊扶他起身邊解釋。

原來如此。官毅點頭,接過藥湯飲下。

果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的威力……

千棣待旁人退下,語帶保留的說:「將軍您最近的身體狀況似乎都不太穩定,上次也如此,屬下擔心是不是招惹到了什麽……」

「你何時也開始相信鬼神之說了?」官毅淡笑道。

其實他們兩人一向不相信這套的,要不是自己遇見了他,否則至今仍是不相信有靈體的存在,大概是因為自己最近總是無故發病而讓千棣開始起疑,看來還是要謹慎點好。

「也是,那您早點休息。」千棣退出去。

就在此時,帳外站著一抹身影,千棣出棚時直接穿越過他的身子,雙方卻毫無知覺。就算隻有那麽一瞬,帳外的人也可以清楚感受到**的人病得不輕。

自從那天寒冽羽與他在湖畔匆匆分別之後,心中就一直掛念著他是否能安然走回營賬,畢竟那天看他臉色就有些不自然的泛白,沒想到自己竟然害怕他走到一半昏倒在路旁沒人發現,擔心他是否會臥病不起,於是下意識的來到了這裏。

意外自己竟然會產生屬於人類的情感……

可惜,就算如此他仍然不是人類,無法給官毅幸福,他們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默默的,消失在這春天的第一場雪中。

慕冽於覺得上官井對自己似乎異常的親切,而且已經好到超過一般朋友的境界,況且他們認識不到一周。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這種狀況有些可疑。

普通人會對運動如此熱愛嗎?慕冽於看著今天又再次與蕭宓一同出現的人,每次都沒有缺席,而且都會待到蕭宓結束課程。要不是因為自己是遊泳教練,否則一般人工作結束後,經常都會因為疲勞而將運動時間自動減少甚至暫停,像這樣的學生就不少。

其實上官井大可自己遊完就先走,早點回家休息。慕冽於稍微觀察了他,他總是在長泳道一次遊一千公尺後休息,就健身來說,這樣已經非常足夠了,不過他總是會過來自己與蕭宓身旁聊天話家常。

多虧他讓蕭宓很快地進入狀況,現在蕭宓已經能夠不靠浮板漂浮踢水了,算是進展非常的快,而且蕭宓幾乎不需要慕冽於全程陪同,隻要帶過他一趟,剩下時間都是他自己在一旁練習,也因此慕冽於跟上官井相處的時間變很多,大概有三分之二時間都一起吧,多到都快搞不清楚花錢請教練教遊泳的到底是誰了。

「上官先生下班後都沒其他事嗎?像是陪女友之類的……啊,我好像問了些失禮的問題。」慕冽於問出口時也有些意外,感覺這樣的問題像是要確認、試探對方什麽似的。

上官井不在意的笑說:「我沒有女朋友。」

「是嗎。」慕冽於也笑了。

「你呢?要常陪女友?」上官井雖然表麵不在意的問,其實心中非常的忐忑不安,怕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沒有啦,也不算是女朋友。」模棱兩可的回答。

「那有喜歡的人嗎?」看來自己要加緊腳步了。

「也不是,就青梅竹馬吧。」

「這樣啊……」那可能是對方一廂情願吧,上官井心裏想,今天算是打探到比較有建設性的消息了。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繼續繞著這話題打轉,轉而聊些一般生活,或是看看蕭宓遊得如何,一個半小時就這樣過了,上官井跟蕭宓先行離開,到更衣室衝個澡再回去。

「喂,你到底看上他哪點?雖然說人是長得不錯,但是認識你這麽久,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呢。」蕭宓問著一旁吹頭發的有人說,他一直很好奇。

「跟你一樣,不是同性戀,但是就隻喜歡他。」撥撥自己的頭發,看著鏡中的蕭宓笑著回答。

蕭宓聳聳肩,「是嗎。不過我跟薛皓可是認識很久……你跟他隻見過幾次麵吧,我實在不相信一見鍾情,而且還是對同性。」

「唉,說了你也不會信。」他們認識可久的呢。

「別跟我說是什麽命中注定。」

「是啊,你也太厲害了。」雖然知道蕭宓隻是隨意瞎說,不過命中注定這樣的說詞的確讓慕冽於心裏一驚。也許真如他所言,因為命中注定,所以會第一次見麵就喊了他的名;因為命中注定,所以才認識沒幾天,卻馬上被他的一舉一動吸引得無法自拔。

「你當你在拍電影啊。」蕭宓嘲笑著他。

「嗬嗬。」就知道蕭宓不會相信,上官井幹笑了幾聲。

「不過我表現的不錯吧?別說作兄弟的沒幫你,這麽努力替你製造機會,可是搏了自己的小命在成全你耶,再不行我就沒辦法了。」蕭宓語帶得意的說。

「還不錯。」沒錯,上官井的確在第一天見到慕冽於之後,就跟蕭宓坦承自己很喜歡他,要蕭宓以後來這裏都去請他來上課,最好可以為他們製造些機會,看來一切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好。

「才不錯而已?讓我這個全台灣最強的演員幫你做這戲,還這麽不滿意喔。」蕭宓邊走到自己的車旁邊抱怨。

上官井恥笑著說:「好啦,很棒。這樣有滿足你的虛榮心嗎?」

「還真是敷衍,好啦,我要走。」蕭宓揮揮手關上車門,開著他帥氣醒目的跑車離開,這個人果然騷包得很。

「出來吧,你聽到了多少?」看著對方的車漸漸遠去,上官井隻是靜靜的站著,回過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微笑著說。

「你真敏銳,小時候大家應該都不喜歡跟你玩捉迷藏吧。」慕冽於從柱子後走出,臉上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困窘。

第一次看見慕冽於穿著便服樣子的上官井有些看傻了。眼前的他幾乎跟夢裏的人重迭了,隻是白發成了褐色,長發成了短發,其他的一切無論是身高或是體型都是一樣完美,一樣都很適合白色衣服。

「你站在那很久了吧,應該隻有蕭宓那個呆子沒發現。」而且還滔滔不絕的說著話,真會被他氣死。不過,其實被發現也沒什麽不好,省得自己一直偷偷使著小計謀喜歡他,卻不敢開口直接說。

「也沒站很久,隻聽到你說他演技精湛。」

「是嗎?其實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應該也曉得吧。」眼前這人並不如他外表看來如此溫和柔弱,雖說他沒什麽心機,但也不至於沒神經,這幾次見麵以來,大概就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戒心了。

「為什麽喜歡我?」

「何必歎氣?是因為說了我也不會相信嗎?」慕冽於笑[了眼。

「唉,你果然全都聽到了。」竟然還假裝什麽都不曉得,上官井隻能苦笑,這輩子的慕冽於還真敏銳。

慕冽於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

「可以私下約你嗎?」既然被發現了,那上官井就要發動攻勢,省得還在一旁拐彎抹角的。

「嗯。」慕冽於點點頭,沒多說什麽就走了。

慕冽於並不討厭上官井,甚至可以說有好感,自從第一次看他播新聞就覺得這人好像不錯,單純順眼罷了。從來沒有想到會有現在這種狀況──遇上他,甚至聽到他對自己類似愛情的表白。

直覺就是不想拒絕邀約,難道……真是兩人命中注定?這樣一瞬間的想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懷春少女,慕冽於忍不住笑了。

官毅的病終於痊愈,這天忍不住又到湖畔去找尋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意外的,寒冽羽已經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因此得以一眼就瞧見那抹雪白,唯獨臉上看不出表情。

「嗯,有話想跟你說清楚。」寒冽羽抬頭看了官毅一眼。

「如果是想勸我別再來或分開對你我都好之類的話,那就別說了。」看著他的臉,心裏有這樣的預感。

「該說你會讀心或是我的表情藏不住心事呢。」寒冽羽微微的笑了。

「我不會答應的,無論你說什麽。」

「你尚年輕、體力好,才能夠這樣每每任性妄為後快速複原,但是漸漸的你的身體將會比一般人快速老化,很快你將不能承受我所散發的寒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正在不自覺中折你的壽啊!」寒列羽說著有些動怒了,想想幾百年來這還是頭一回。

「這又如何呢?」官毅澹然的看著他,「沒有你在身旁的日子,我一點活著的意思都沒有。」

寒冽羽無奈的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忽然林間一陣細微的聲響,讓兩人都提高了警覺,寒冽羽當下覺得不對勁,翩然消失在紛飛的細雪中。

「誰在那裏?出來!」官毅先聲奪人。

「將軍好雅致,賞雪嗎?」清澈沉穩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名年輕男子穿著道袍緩步從林中走出來。

「你是……」細細打量這人,可以肯定跟自己完全不相識,甚至連打過照麵都沒有,確定他非本地人。

「在下寸水,是個到處周遊的法師……這湖畔有股很重的妖氣。」看了看四周,也不知他是看到了什麽,突兀的說了這句話。

「是嗎?」官毅鎮定的看著他,有些吃驚會有個法師出現在此。

「雖說感覺不出任何殺氣,不過在下還是奉勸將軍,此地不宜久留。」似乎看出了什麽似的,寸水語帶保留的說著。

於是,官毅便跟寸水一起離開了湖畔,離去前仍依依不舍的望了杳無人跡的湖邊一眼,他是不會放棄的,官毅心想。走回營賬,千棣馬上迎上前來,看著眼前多了張不熟悉的臉孔,疑惑的想著怎麽會有老百姓到軍事要地來?

「這位是四處雲遊的法師,寸水。」官毅看出了他的疑惑,於是主動開口解釋對方身分。

就這樣,幾日來寸水經常在軍營附近閑晃,官毅倒是不在意,畢竟寸水也沒有特意跟著自己或做出危害軍紀的事情。官毅還是照常到那湖畔去,一如往常的待在寒冽羽身邊,沒有逾矩,身體也沒有出現不適的狀況。但他沒有發現,這一切看在寸水眼中,卻有了然於心的想法。

今晚,寸水獨自在那湖畔走著,天空飄著細雪,被月光照得閃亮。

「你在找我,對吧。」湖麵出現了一抹銀白色的身影。

「為何遲遲不肯放手?隻要你不現身,他根本就找不著你。」寸水開門見山就問了刺耳的問題。

「你愛過人嗎?」寒冽羽看著今晚的月色,淡淡的說。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寸水心如止水的說。

「所以你並不是不懂我與他之間的情感,隻是你不想懂罷了。」一針見血地說出寸水心中回避的問題。

「說得好似你有多了解我,不怕我打散你的魂?」寸水微慍地說,冷眼看著這美得不象話的雪精。

「不反抗的話,也許你能輕易打散我的魂魄;但若是我全力對峙,我想你也不一定有十成的勝算。」寒冽羽微笑地看著寸水,周身泛著白光。

「我不會讓你害死他的。」說完,寸水便轉身離去。

「我也不想讓他死啊……」寒冽羽語帶悲傷地說,清柔的句子飄散在雪中,久久不散。

寸水搖搖頭,低歎了口氣,回到投宿的客棧。

愛情,真是煩人,尤其是沒有結果的戀情。

翌日一早,寸水在軍營附近走著,正好看見千棣在附近的樹蔭下休息,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您起得真早,寸水法師。」千棣說。

「沒有您早。怎麽不見將軍?」寸水看看四周隨口問著。

「他正在訓練騎兵。」

「看來將軍非常英勇強壯。」寸水有意無意的探問,讓人沒了戒心。

「是啊,不過……」千棣欲言又止。

「你說吧,我不會到處張揚的。」其實寸水心裏有數,曉得對方要說什麽。

「前陣子,向來身體健壯的將軍忽然染上風寒,一病就是好幾天,讓我們這些弟兄替他感到擔心,不過最近好很多了。」

「是嗎?請恕我直言,這裏實非久留之地。聽說你們似乎想要拔營南移到京城去?」

「沒錯,不過禦令尚未下來……這跟我們剛才談的事情有關嗎?」千棣疑惑地看著寸水。

「隻要你們遷移到溫暖的地方,我想將軍的狀況就會恢複正常,否則照這樣下去,類似的情況隻會一直發生。」寸水委婉地說。

「這麽嚴重?」這下換千棣皺眉了。

「是的。」寸水鄭重的說。

看著千棣若有所思,寸水曉得自己的目的已達成。其實他早就探聽好了,千棣的姨娘是當今皇上的寵妃,隻要他去說個幾句,要調回京城應該不是什麽問題,況且近日邊疆的情勢穩定,以往千棣對於是否回京沒有太多想法,願意屈居副將一職全因他十分尊敬官毅,這次扯到官毅的安危,身為官毅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必定會全力替他設想。

果然幾日之後,禦令下來了,要軍隊近日內啟程回京。

這天夜晚,就在弟兄們慶祝回京時,官毅獨自一人走到湖畔,看著湖麵上飄著細雪、映著月光,原先空蕩蕩的身旁忽然慢慢顯現個身影。

「要回京城了,是來跟我告別的嗎?」明明該為他離去感到高興的,露出來的竟然是淒涼的笑容。

「我不會走的,明日我就修文一封請求去職還鄉,一輩子在這陪你。」官毅滿臉溫暖笑意,彷佛要融去對方的冰冷。

寒冽羽發現自己竟然鬆了一口氣,心裏有些感動,但幾乎同時間,他又皺起眉頭。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會心疼的。」官毅伸手摸摸他的臉

「你好傻……」輕輕地退離他一步遠。

然而,千棣為了解救他這位好兄弟,下了不少功夫。就當官毅已經決定要去跟皇上說明之時,聖旨竟然下來了。內容大致是感念將軍為國家取得不少勝仗,決定將公主下嫁給官毅,並要軍隊即日出發回到京城,皇上要親自主婚。

當官毅得到消息後,軍營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不祝賀他的,大家都曉得那位公主對將軍傾心已久,人不但長得甜美、待人又親切,能夠娶到秀外慧中的公主每個人都替官毅高興。

然而對官毅而言,這道聖旨不啻是對他判了死刑──一道不得不回去的命令。官毅不討厭公主,但除了主仆關係之外,對她並沒有其他感情。官毅帶著沮喪的心情走到湖邊,他的心中有了決定。

「回去吧,那才是屬於你的生活。」寒冽羽彷佛已等候他多時,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要他走。

「我跟她毫無感情,沒辦法娶她。」官毅淡漠地說。

「感情培養就有了,你不試試怎麽曉得?」寒冽羽帶著笑說著。

「我不想與你以外的人培養感情。」為什麽他還笑得出來?難道他真的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別任性了,你……路上保重。」寒冽羽笑僵了臉。

求你快走吧,不要再逼我了,否則我真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寒冽羽正想離開時,忽然被官毅從身後一把抱住,才要掙開他,卻被對方的耳語給駭得不能動彈。

「羽……要是我就這樣死了,是不是就能讓你永遠記得我?」沙啞的聲音傳達了他心中的痛苦與不甘。

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卻感受到一股熱流順著頸子滑落,在碰觸到寒冽羽後,凝成一顆顆美麗的冰珠掉落。

寒冽羽瞧見有名男子正倚在樹旁,那人似乎不打算阻止這一切,至於理由是什麽,他已經不想去追究了。輕輕轉過身與官毅麵對麵,拉下對方的頸子印上自己的唇。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濃濃的愛戀,被擁得更緊了。

最後的吻,滿溢著迷戀與苦澀。

擁著自己的官毅正悄悄的失溫中,但卻沒有放開寒冽羽的意思,而寒冽羽也沒有要讓他走的打算。兩人使盡全力像是要把對方融入自己體內般,激烈的奪取對方口中的氣息。

冷冽漸漸吞噬了屬於常人的體溫。這樣也好,永遠不要忘記對方,將對方深刻的記在腦裏……

羽,下輩子我一定會再找到你,下輩子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官毅失去了體溫與意識,寒冽羽抱起心魂俱滅的人兒,輕輕的放置在湖邊的樹底下。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寸水望著他們,緊皺的眉頭帶著強烈的不解與感傷。

「寸水,你殺了我吧,讓我能夠投胎,好嗎?」寒冽羽低頭凝視著這緊閉雙眼卻笑得一臉幸福的男子。

「你千年的修行都不要了嗎?」寸水有些動容了。

「他為了我連性命都不要了,我這千年修行如果能夠換來下輩子的相遇,那也就值得了。」寒冽羽發自內心的笑了。

寸水靜靜的看著他,從身上拿出些符咒,嘴裏念念有詞,並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周身漸漸升起詭譎的紅光。

「萬一……萬一真有下輩子,我會幫你們的。」將符咒往寒冽羽身上一貼,對方成了紛飛的雪花,細柔的覆蓋在官毅身上。

這年北國在入冬下了一個月的雪之後,突然放晴了。當天,官毅被發現陳屍在湖畔的樹下,身上有些殘雪,醫官初步分析是不小心睡著導致失溫,為此京城舉行為期三天的大葬。

寸水則是離開了這塊土地,這年冬天,他看見了讓他永生難忘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