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死亡之夜
第九十五章：死亡之夜
經過的三晝夜的急行軍，終於來到了漫江的源頭地帶。
在這個時節，這裏幾乎就是一片凍原。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是已經結冰的堅硬地麵。偶爾可以看到幾棵冰原上特有的冰樹，高大而蒼白的樹冠上依然殘留著一些晶瑩透明的樹葉，在陽光下，蕭鐮甚至可以看清上麵清晰的銀色脈絡。
幾百名龍刀踩著凍原堅硬的土地，發出統一的嘎吱嘎吱的聲響。
“前麵就是漫江了。瞧，即使是源頭，它依然顯示出它的壯闊來！”顏若水一指前麵的寬闊江麵，江水緩慢而不為所動地流淌。
“渡河的裝備準備好了嗎？”蕭鐮對戰車裏的流風楓問道。
“事先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後麵的貨車裏麵。奶奶的。這麽大的江，也沒有人建一座橋什麽的，還得自帶皮艇。”流風楓似乎對江麵上沒有橋覺得十分氣憤。
“帶領士兵過河！渡河之前，要對四周仔細勘察一番。確定沒有伏兵再過河。”
“是長官。”流風楓下車，到後麵忙活去了。這些日子在龍刀的訓練，已經讓他早就摒棄了原來的散漫作風，酒葫蘆也不知道丟到什麽地方去了。
流風楓到後麵的貨車旁，讓士兵將皮艇取出來，用充氣設備給皮艇充氣。然後，讓士兵分批次渡河。流風楓站在河邊四處遙望，似乎除了風，和河對岸的幾棵冰樹之外，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奶奶的，這地方，老鼠都不來。那些土著平時都是吃冰疙瘩的嗎？”流風楓咒罵了一句。
士兵們大約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渡河完畢了。每條皮艇大約可以坐十個人。而貨車裏麵帶了十個皮艇。士兵們渡河的速度應該還是很迅捷的，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異能者。所以即使是近百米寬的河麵，隻用五分鍾就可以劃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三百多人就全部渡河。
蕭鐮對於這種速度十分滿意。而且沒有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最後，蕭鐮和手下幾位軍官——流風楓、阿紫榴蓮、圖庫牙和莫非是乘坐同一支小艇度過了漫江。
對麵也是凍原。和剛才的環境沒有太大的區別。這裏就是所謂的無人占領區01。據說，這裏大約有近萬平方公裏的幅員。除了凍原，還有寒沙、黑山和土著民。據說這些土著民格外殘忍。一般如果有人入侵他們的‘領土’，他們就會施行殺戮。所以，事情往往是這樣的。那些‘入侵者’，進入這片地帶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如何恐懼，但是大部分不能夠活著離開。這才是最令人恐怖的“無人占領區01”。它早就已經惡名昭彰地列入龍刀諸多‘禁區’的列表之中。
到達無人占領區01之後，蕭鐮和他的部隊還是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迷惑之中。那就是，敵人究竟在哪裏？
蕭鐮命令士兵前哨五十人分散開去進行偵查。這些士兵都有兩下子。應該可以自保。一個小時之後，這些士兵也像預想中的那樣從四麵八方趕回來。一個不少。但是帶回來的消息是，在這片方圓一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竟然沒有發現一個土著。
月華羽不是說，在這片土地上，有幾千人的土著嗎？怎麽自己沒有發現這些土著呢？難道這些土著聽說自己來，就都逃跑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裏的土著臭名昭彰，在龍刀的內部檔案之中被列為a級禁區。是十分危險的地方。而這種危險明顯不是來自於野獸或者自然環境，而是來自於土著民。
蕭鐮甚至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十麵楚歌”的感覺。那些眼睛似乎在某個地方注視著自己。但是在冰原之上，蕭鐮放眼望去，除了一些小的丘壑，根本就沒有什麽掩體障礙物。所以也就不存在視覺的盲點。根本就沒有土著民的影子。既然敵人都找不到，那麽很顯然戰陣就無法進行下去了。因為戰爭和談戀愛一樣，自己一方麵是解決不了的。
蕭鐮帶領著士兵一個丘壑一個丘壑地檢查，但是這些丘壑上除了黑色的土地和白色的冰塊之外，就什麽也沒有。甚至連一個鬼腳印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蕭鐮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涼意，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顏若水適時地將一件軍大衣披在了蕭鐮的身體上。
蕭鐮於是將主要的幾名軍官召集起來，召開了一個會議。會議研究的問題就是“敵人在哪裏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可笑，而且到最後，除了流風楓開了幾個玩笑之外，沒有任何的收獲。問題也沒有得到解答。
夜幕就這樣拉開了。恐怖地拉開了。
蕭鐮這一晚上基本上沒有睡覺。一夜都在不祥的感覺中度過。
第二天早晨，天剛微亮，蕭鐮就帶著顏若水開始巡視。許多士兵還躺在地上沒有起來。蕭鐮咒罵了一句：“娘的！都什麽時候了？還睡懶覺？快給我起來！”
而顏若水眼睛尖，那些士兵明顯臉色慘白，身體也已經僵硬。於是顏若水俯下身在其中的一個士兵的鼻子底下一探。“哎呀！”
“怎麽了？”蕭鐮也發覺了異常。
“死了！”顏若水接連摸了幾個人的鼻息，“都死了！”蕭鐮馬上吹起了起床的哨聲。還好！三百多人的士兵中還有很多是活著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的戰友是何時死的，是如何死的。這些他們一概不知。這不能不說是蕭鐮的一種恥辱。或者說是龍刀的恥辱。
集結了士兵，點名之後，發現，一共死了五十多名的龍刀士兵。這些精銳的士兵，每死亡一個人都是一種重大的損失。更何況死了五十多人？蕭鐮眉頭緊鎖。馬上找來了隨軍的軍醫，進行屍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中毒身亡。”
龍刀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久經戰陣的戰士此時也都感到了一種不祥的氣氛。恐怖感一瞬間在軍隊之中蔓延開來-
“可是，戰士是怎麽中毒的？毒藥是通過什麽方式被注入戰士體內的？戰士的身體上有傷口嗎？”
“死亡者的身體已經仔細檢查過，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傷口，至於毒藥是如何進入戰士體內的，目前還不能夠確定。”軍醫的回答讓蕭鐮很失望。
蕭鐮親自將一個死亡士兵的衣服剝下來，仔細檢視。
那戰士的每一寸肌膚都被蕭鐮的眼睛仔細掃過，忽然，有一處地方吸引了蕭鐮的注意。那處地方在這個戰士右側身體的腹肋之下。從外表看，沒有什麽異常。但是毛細血管卻又多處破裂。蕭鐮的眼睛已經發展出多項常人所沒有的視覺，其中包括紅外視覺和透視功能。還可以切換到許多視覺模式，其中許多模式，是連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視覺。比如一些紅色和橙紅色相間的視覺，可以將人體內部或者物體內部的結構成分予以分別，組織結構一看便知。
這毛細血管的破裂就是利用其中一種很少使用的視覺檢測出來的。蕭鐮讓法醫對這一處的血液進行檢測，果然毒藥的濃度較高。這裏應該就是毒藥注入的地方。法醫進行了根深一步的檢測，結果法醫得出結論，是用一種針狀物體刺入身體注射毒物的。
結論雖然得出。但是令大家疑惑的是，土著整夜也沒有出現。如果他們出現的話，這些龍刀戰士早就會有所察覺。而且如此大範圍的使用毒物，殺害戰士，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察覺。
蕭鐮詢問了幾個夜裏睡得比較輕的士兵，他們的感覺是不但沒有任何人出現，而且甚至除了風聲，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那麽那些土著又是如何接近士兵，如何將毒物注射到戰士體內的呢？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遠距離攻擊。可以利用帶毒的飛針遠距離發射到戰士身體上，也可以達到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效果。但是通過對死亡戰士身體的檢測，並沒有發現有什麽類似於飛針的物體殘留在戰士體內或者體表。在戰士死亡地點的周圍也沒有發現什麽‘凶器’。所以，應該不會是這種情況。
更詭異的是，蕭鐮詢問了這個戰士死亡時的姿勢，按照戰士死亡姿勢來判斷，戰士死亡時，施毒的針孔應該就在戰士的身體下麵。是接觸地麵的那一側。這就很奇怪，這一側沒有暴露在外麵，那麽又是如何被刺到的呢？
“難道說，土著是從地麵之下向上刺出毒針的？真是可笑……”
蕭鐮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出現在蕭鐮的腦海裏。
世界上隻有想不到的事情，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妙。蕭鐮忽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以後，夜裏睡覺的時候，在地麵上墊上幾層牛皮墊子。或者直接在地上鋪上鐵板之後，再睡覺！”
士兵們都是經驗豐富的龍刀，自然不會不理解蕭鐮話語的深層含義。
11.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