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人生如夢

時間過去了三日。蕭鐮除了喝些送進來的勉強還能喝的水外，根本就沒有進食。那種臭不可聞的食物，蕭鐮不知道其他的犯人究竟是怎麽吃的。這裏是死囚牢，待遇當然不會好。這些蕭鐮都有心理準備。這三日蕭鐮打坐練氣，調息養精，竟然也神清氣爽。如果按照道家的說法，這似乎叫做‘辟穀’，也就是不吃飯。也算是一種修煉吧。

這三日，總會看到獄卒往外抬死屍，那些得病的犯人，並無人給予關照救治，就那樣自生自滅。話又說回來，吃那樣的食物而不得病，似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牢門處忽然傳來稀裏嘩啦的聲音。蕭鐮睜開眼睛。是浩澤將軍。

浩澤一臉嚴肅的樣子，走了進來，環顧了一下，知道沒有地方可以下坐。但是他依然坐在了蕭鐮的對麵。

“看來你這幾天，過得還不賴。”浩澤的眉頭依然緊鎖。

“是啊，是清修的大好時機。”

浩澤看起來十分憂愁。說：“到現在你還不後悔嗎？”

“有什麽好後悔的？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替我母親討回了公道。”

“她沒有死。”浩澤看似隨意的吐出了這四個字。卻如同刀鋒一樣，刺中了蕭鐮的要害。他猛地睜大眼睛，說：“你說什麽！她沒有死？”

“是的。她沒有死。你那一刀沒有刺中她的心髒。隻偏了幾毫米。但是依舊不足以致命。怎麽樣，這回你後悔了吧？”浩澤依然眉頭緊鎖。

蕭鐮沉默。

“你知道。如果你忍耐下去的話，王肯定有一天會接納你的。關於你的未來，他甚至囑咐過我，做了一個計劃表。也就是說，隻要你挺過了這一段時間。你就會自然地快速晉升。從而達到某種可以自保的位置。而且，王會安排各種培訓，讓你成為龍刀內部的重要人物之一。那個時候，呂後也就會對你無可奈何。說明白點，你早晚會接替呂後，成為龍刀的新的權力核心，或者至少是重要的中樞之一。但是，你現在自毀前程。你不但讓我很失望。而且，讓王也很失望。你這樣做，讓王很難辦。因為按照目前的法律，你是死罪。”

蕭鐮有些啞然。但是他依舊嘴硬，說：“我不後悔。如果我前天放棄了那個機會，我就不是我了，我也許會後悔一輩子。”

“你這樣做，才會讓你自己後悔一輩子！”浩澤拍‘案’而起。對蕭鐮怒目而視。“你是個蠢豬！你讓我很失望，蕭鐮。”說完了這句話，浩澤轉身離開了大牢。牢頭熟練地將大門鎖好。

從這天之後，蕭鐮終於吃上了幹淨的飯菜、喝上了清水。飯菜中，有時甚至會看到些雞肉、蘑菇之類的東西。這對於其他的死囚犯人來說，是不可想象的。牢頭對待蕭鐮的態度也有了轉變。蕭鐮知道，這一切，都與浩澤將軍的來訪有關。

不過，有一天牢頭對蕭鐮說：“老弟。你是個漢子。不過，每個漢子也都有死的時候，明天早晨，我會送你上路的。……老弟。你有女人了嗎？要是沒有女人，這輩子可就虧了。……”

蕭鐮沒有應答。心想。人生如夢啊！

2010年12月27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