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吻
他的眼神裏充滿關切、憐愛、憂傷和失而複得的激動，他的語氣又那麽沉重、無助和動情。
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擊中了蘇姍，她的臉突然發起燒來，心也突突地跳，她伸出手想去擦他臉上的淚水，結果卻碰到了他的冰涼的嘴唇兒，他愣了一下，開始親吻那纖細的手指兒、細嫩的手背……
後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竟然一下子把嘴唇蓋在了蘇姍的嘴上，蘇姍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天牧抱緊她，並把火熱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裏，她隻覺得頭又翁地一聲，一張魔鬼一樣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她不由自主地咬住了牙。
天牧痛苦地哼了一聲，但仍溫柔地抱著他，一動不敢再動。
“蘇姍，你怎麽可以這樣……”蘇屹臉色蒼白地站在她麵前，她吃驚地張開嘴。
“如果你出了事兒，我可怎麽辦！”蘇屹的眼裏閃動著淚光。“你死了我可怎麽辦？”
“哥哥啊！”蘇姍叫著，突然看見血從天牧的嘴裏流了出來。
“你怎麽了？你的嘴出血了！”她驚慌起來，感覺嘴裏也鹹鹹的，她脫離了他的懷抱，抹了一下嘴角。
“血！是我，是我咬的嗎？舌頭呢，舌頭呢……”她驚恐地滿地尋找那半截舌頭。
天牧愣愣地看著她，她哭了起來：“舌頭呢，我把它吐哪裏了？”
天牧指指自己的嘴，含混地說：“裏麵呢？”
“快去醫院，天啊，我都做了什麽啊！”蘇姍拉著天牧往外跑。
天牧掙開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舌頭掉了，被我咬掉的，他一定生氣了，傷心了，他一定恨死我了，天啊，我真是瘋了！
蘇姍追了進去，衛生間有水聲， “去醫院吧，快去醫院吧，一會就接不上了！是不好，我，我中魔了！你別生氣了！”
蘇姍跑進去，看著天牧在漱口，“快走吧，一會就來不及了。”她哭道。
“別吵，讓別人聽見不好！”天牧輕聲說，吐字很清晰。
“你還能說話？舌頭沒有掉？”蘇姍又驚又喜。
“沒有！”天牧的樣子很狼狽！“真的？”“真的！”
“我可以看看嗎？”蘇姍小聲問。
天牧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下舌頭，又趕緊縮了回去，好象蘇姍會衝上去再咬一口的樣子。
“對不起！”
“對不起！”他倆幾乎同聲說。
“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蘇姍慚愧得無地自容。
“是我不好，你肯定嚇壞了，我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天牧也麵有愧色。
“天牧！”蘇姍抱住了他，天牧歎了口氣，輕撫著她的後背兒，“今天的事情太危險了，以後不能這樣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會再傷害你！”蘇姍連忙說。
“我是說救人的事兒啊，太可怕了，掉下去，你會死的，你死了，我可怎麽辦啊！”
“天牧，你真的不怪我！”蘇姍怯生生地問。
“別說這件事了，我現在無地自容！”天牧臉漲得通紅。
“是我無地自容，你對我那麽好，我怎麽會咬你，天啊，你為什麽不打暈我啊！”
“唉，是我不好，我不該惹你！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做你的好哥哥，不會再讓你討厭！”
蘇姍叫起來，“我沒有討厭你，你一直都是個好哥哥！”
“好，我知道了，你該早點休息，要不要也吃點鎮靜藥？”天牧問。
“不要，我隻想和你再呆一會兒！”蘇姍說。
天牧拉蘇姍回到了房間，讓她坐在**，自己則坐在了椅子上。
“你其實還在生我的氣！”蘇姍傷心地說。
“沒有！真沒有，我知道你嚇壞了！”天牧趕緊表白。
“那你為什麽離我那麽遠？我說了不會再傷害你！”天牧猶豫著來到她的身邊。
“靠著你很舒服，很踏實！”蘇姍依在了他的懷裏。
“蘇姍，我再問你一句，你真覺得我是你的哥哥？”
“是的！”“你和我在一起和哥哥在一起是一樣的感覺？”“是的！”
“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呢？”
“可是我覺得你就是。”
“啊！我知道了！”天牧一臉的失望。
“怎麽了？你不願意當我的哥哥嗎？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蘇姍著起急來。
“沒有啊，我怎麽會離開你呢！我是你的哥哥啊，就是死了，我也不會離開的！”天牧說。
“別說死，我要活著天牧，我們死了之後，誰知道還會不會見麵，如果不能再見，那該多麽悲慘啊！”蘇姍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蘇姍，隻要你活著，我就不會死，所以你必須得活著！”天牧說。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蘇姍連忙點頭，“天牧，我喜歡和你在一起！”
“是的，我也一樣，一分鍾也不想離開你！”天牧痛楚地說。
“可是，蘇姍，在別人眼裏我們並不是兄妹，過分親密會引起誤會，這對你……對誰都不好！”
可是現在沒有別人啊！”這讓我感覺更不好的——你已經長大了，大人之間的交流不能象小孩兒一樣，比如擁抱……”
“你是說，我不能再抱你！”蘇姍抬起淚眼。
“是的，你是女孩兒，我是男的！”“可你是我的哥哥啊！”
“啊……是的，可是兄妹之間也不能總這樣，過分的依戀就是一種病態。”
“啊！那我寧願生病，一直病下去！”蘇姍叫著。
“可是我不願意！”天牧嚴肅起來，“親情也好，愛情也好，都要有一個度，超過了，就會累，就會不長久，我們不能貪心你知道嗎？”
蘇姍愣住，隻有淚水一直在流，“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你是不是還沒原諒我？”
“沒有，蘇姍，真的，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隻是你要知道，一個獨立、堅強、身心健康的人才可愛！！天牧輕輕為她拂去淚水。
蘇姍困惑地搖著頭，“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我隻是想多和你呆一會兒，我隻是希望在我傷心時你能安慰安慰我，你卻說出了這麽多理論，難道抱抱我就那麽讓你為難？難道人長大了就隻能板著臉，隔膜地在一起生活？”
“蘇姍，我怕我，我怕我……唉，算了！”
“你怕什麽？”蘇姍追問。
“我怕我有一天會傷害你……”天牧努力在尋找合適地詞匯，“我希望有一天我們分開時，你仍能很好地生活，我害怕……”
“為什麽又要說分開啊！”蘇姍叫起來。”“我能遵守承諾，可是左右不了命運，也許會分開，所以我希望你在感情上能完全獨立——這回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我累了，晚安！”蘇姍傷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