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病（下）
告假電話打過去不久，紀明玨就趕來了，蘇姍隻好下樓，看著她灰白的臉色，他著實嚇了一跳，非要拉她去醫院不可，蘇姍隻好又把對天牧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他仍不放心，非要等家裏人回來不可。隋姨去買菜了，天牧和寧靜上班了，蘇坐強忍著坐在沙發上，又痛又煩又著急，隻好打電話叫寧靜回來救駕。那邊“啊！”了一聲就斷了。蘇姍說姐姐馬上就回來了，紀總有事兒忙去吧。
但紀明玨並沒有走的意思，蘇姍又坐了一會，隻覺得一陣頭暈，竟然沒有了意識。醒來時已躺在醫院裏點滴，紀明玨坐在一邊削蘋果，他削得很專心很專業，蘋果皮在修長的手指下一圈圈滑下來，很好看。“我渴了？”蘇姍小聲說。“你醒了！渴了？”他驚喜地看了看蘇姍，趕忙去倒來熱水。蘇姍欠起身體，但馬上被他製止了，他小心地喂蘇姍喝了水。“謝謝，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蘇姍說了寧靜的電話，紀明玨打過去，那邊哭腔哭調地說，她們在家裏找不到人都快急瘋了。“本來沒什麽，現在，唉！”蘇姍歎氣。“蘇小姐家裏還有誰呀？”紀明玨問。
蘇姍說還有哥哥姐姐。那他們也太粗心了，你病得這麽嚴重還扔你一個人在家！蘇姍說自己沒告訴他們。“蘇小姐的家庭教育可能太保守，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麽要瞞著，這樣多危險啊！”蘇姍的臉一下子紅了，心想他什麽都知道了，就是正常的事情，我也不能到處宣揚吧！紀明玨看出蘇姍的尷尬，就把蘋果遞過去，“吃一點！”蘇姍搖頭。“吃一口！”他把蘋果舉在那裏。“吃不下！”蘇姍歉意地說。“吃半口！”他堅持著。蘇姍無法，隻好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再吃小半口！”他連哄帶勸，又逼著蘇姍吃了好幾口。最後蘇姍捂住嘴，說再吃一口就得全吐出來，他才做罷。“我很會照顧人！”他很有成就地說。“嗯，您是個細心的人，你未婚妻真有福。”蘇姍說。紀明玨很是無所謂地撇撇嘴，“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都是她照顧我！”“男士應該多照顧女孩兒才對啊！”蘇姍說。“可是我以後要照顧她一輩子呢，她不虧！”紀明玨有點鬱悶的樣子。“愛人永遠在一起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啊，怎麽說虧不虧呢！”蘇姍說。
“我不愛她，一點都不，但我們還必須得結婚，重複上一代人的生活，這讓我感覺很生活沒有希望！”紀明玨坦白地說。“你們看起來非常般配！”蘇姍說。“大家都這麽說，而且我們的家室更般配，所以我們從小就定了婚。”“既然一定得結婚，就試著去相愛吧，要不以後可怎麽過啊？”蘇姍說。“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怎麽努力也沒有用，我們對彼此了如指掌，沒有任何新鮮和期待。”紀明玨落寞地說。“可是她很愛你，她親口對我說的，如果現實不能改變，就改變自己，慢慢培養感情吧！”紀明玨苦笑，“我們培養二十幾年了，現在隻能讓我更厭煩。”“那怎麽辦？”蘇姍真有點替他發愁了，他們之間有問題，誰一眼都能看出來。“我和她達成了一個協議。”紀明玨說。“什麽協議？”蘇姍好奇地問。“結婚前互不幹涉，結婚後我要忠於婚姻。”紀明玨說。“我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蘇姍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可是她偶而會食言，就象這一次我舉辦選秀，她就偷偷參加，還一心要得到冠軍，她想證明她是最好的，但這讓我更討厭！”紀明玨冷淡地說。“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其實她也很可憐，昨天她在我家哭得很傷心！”“自找的，誰讓她不遵守承諾了！”“可是你的要求很過分啊，要是我，絕對不會同意你任意胡來，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蘇姍說。“要是你，我根本不會提這樣的要求，我會成天跟著你，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別的人連一眼也不會看。”紀明玨坦然地說。蘇姍頓時紅了臉，“我隻是打個比方。” “可我說的是真的！第一眼看見你，我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我很喜歡你！”紀明玨的眼神柔情似水，這樣的男人，別說有了未婚妻，就是有了妻子也一樣具有致命的殺傷力。蘇姍在他的注視下，很不自在，“您的遊戲又開始了嗎？您還有多長自由時間？”蘇姍問。“30歲之前我都是自由的！”紀明玨說。“那您現在多大了？”“26歲。”
蘇姍歎了口氣，“四年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飛蛾在赴火，可憐那些癡情女子！”“您想試試嗎？”紀明玨問。“你以為我會嗎？”蘇姍好笑地問。“你一定會的！”紀明玨肯定地說。“您憑什麽這麽認為？”蘇姍很好奇。“直覺啊！我可以幫你做成任何想做的事情，而且不會要求您任何回報，不強迫你做任何承諾——關於這點，我們可以簽協議，你隻要做我名義上的臨時女友就可以了！”“那我告訴你，你的直覺錯了，我不會做，哪怕我貧困潦倒，哪怕我餓死街頭也不會做。”“這我當然相信，但是如果你的親友遇困，隻有我才能化解時，你還會拒絕我的提議嗎？”紀明玨問。“可是我相信你不會趁人之危！”蘇姍說。“可是我一定會的！”紀明玨淡然一笑。
蘇姍覺得他很滑稽，“算了，我們不要討論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了，很感謝你送我來醫院，醫藥費我回去後會還給你，還有，我們的和同也到此為止吧，我做不好那個代言人。”紀明玨“嗬嗬”笑起來，“我隻不過和你談談心，說說真實的我，如果我有什麽壞心，又何必這麽坦白？既然您有信心拒絕我的**，又何必急著撇清，您就那麽怕我？”蘇姍搖頭，“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是一個生活態度問題，我不想招惹事非。”“沒有事非，我感覺您不象是喜歡幹涉別人生活的人，我也不是，工作的事情和個人生活無關，您應該能分清。”蘇姍說：“也許您說的有道理，但我隻想生活和工作都簡單些，對於可能會發生的一切麻煩都要盡量避免。”“什麽麻煩？怕我糾纏你？那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這麽做？怕肖晶晶吃醋？那你也可以放心，她也絕對不會這麽做。除非是您自己害怕會喜歡上我，要是這樣，嗬嗬，我倒不想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