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智者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楊帆沒有把自己當作什麽堂堂君子，不過一個男人內心的最深處，總是需要尊嚴來維係平衡的。
在祝雨涵看來一輛舊車子是小事，送給楊帆這個“弟弟”還算是輕的禮物了，實在沒想到楊帆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就是一輛8成新的帕薩特，原來是單位陪給我的，我……”發現楊帆臉色陰沉下來，祝雨涵及時的改口道：“既然你看不上那就算了，就當姐姐欠你一個禮物，以後你想要啥隻管開口。”
祝雨涵好心送車子被拒絕，還遭了黑臉的待遇，心裏多少有點不平衡，見楊帆沉默，也就賭氣不說話，楊帆也樂的專心的開車。
春天的太陽雖然並不猛烈，但是在水泥高速公路上的正午時分，車廂內的溫度很快就上來了。祝雨涵心緒不寧的，感覺到一陣燥熱，便把外套脫了，露出裏麵白色的內衣包裹下誘人的形狀。楊帆不覺多看了兩眼，祝雨涵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為自己的身材對楊帆有足夠的吸引了。有一件事情祝雨涵有點不太明白，就是剛才那一陣接觸居然興奮到了巔峰，這些年有時候寂寞到了極致時，也會自己動手解決的，好像自己動手想進入**不是一般的費時，怎麽楊帆隔著衣服就送回了老家了，真要是真刀真槍的那還不要爽死啊？
有一句話說的是“女人因愛而性”，不會是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上身邊這個小男人了吧？這個說起來也太扯淡了，一共才見過幾次啊？隻是不這麽解釋，又怎麽能解釋的通呢？
祝雨涵有點恍惚了，車子減速進入收費站楊帆費勁的從牛仔褲的口袋裏摸錢繳費時才反應過來。
“別費勁了，橫頭的小盒子裏有零錢。”祝雨涵笑著說道，看楊帆的目光越發的不一樣了。
車子下了高速，楊帆找地方靠邊道：“蕪城的路我不熟，你來開吧。”
這一次楊帆學乖了，搶先開門下來，祝雨涵從另一邊下來兩人換了位置，朱子揚從後麵也跟上了。
“老弟，怎麽回事？”
“嗬嗬，沒啥，我不認識路。再說，等下我直接去車站，換車去宛陵。”楊帆笑著解釋，朱子揚聽說楊帆不跟祝雨涵一道，立刻興奮起來。
“老弟，你這個人對我的脾氣，你看都下午一點半了，下了飛機你們也沒吃東西，當哥哥的請你吃飯然後派車送你。”
朱子揚的殷勤換來祝雨涵的一頓沒好氣的說道：“要你多管閑事，楊帆晚上不走了，在我那住一夜，朱子揚你別跟來了。”
楊帆識趣的立刻從另一邊上了車，閉上嘴巴不說話。祝雨涵開著車子一加油門，轟的一聲車子往前以竄，留給後麵一陣黑煙。
祝雨涵的意思楊帆有點不明白，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祝雨涵完全沒有和自己講道理的意思。楊帆一貫認為，某種特定的時候，期希望女人能講道理，不如希望母豬能學會上樹。
車子七轉八轉的進入一片別墅區，地方感覺有點偏，楊帆這實在沒有在蕪城過夜的意思，盡管發現祝雨涵有點賭氣的意思，還是說道：“姐姐，真打算留我過夜啊？”
這一帶道路寬敞，一馬平川遠遠的能看見長江，景致真的是沒話說的，就是人眼稀少了一點。祝雨涵把車子往邊上一停，扭過頭來心裏猶自委屈的低聲說道：“你就這麽不稀罕姐姐麽？送你東西不要，留你住一晚上也不願意？”
這時候楊帆想起了遊雅妮，想起了自己的控製力似乎實在不怎麽地，不由無奈的苦笑道：“姐姐，住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這個人不知道怎麽搞的，控製能力比較低，我怕……”楊帆後麵的話沒說出來，要說完整了大致就是“我怕又和在遊雅妮那裏一樣，呆著呆著就上了床了。”
祝雨涵完全理解反了，眉眼一飄道：“怕姐姐吃了你啊？”
發現情況不妙，楊帆趕緊刹車，一聲歎息轉移話題道：“我有兩年沒在回家了，家裏就我母親一個人，說實話我想媽媽了。”
開始的時候楊帆隻是想轉移話題，可是真的提起媽媽，楊帆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傷感來。祝雨涵發現自己這是第二次觸動了楊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不過這一次楊帆的反應和上一次大相徑庭。
“這樣啊？”祝雨涵說著眼珠一轉道：“有了，我送你回去，正好可以拜訪一下伯母。”沒等楊帆答應呢，祝雨涵已經笑的跟偷到小雞的狐狸精似的，很是開心的繼續道：“就這麽定了，散會！”
楊帆無言以對，隻能在心裏一聲長歎道：“女人心，海底針！我寧願去研究人和宇宙奧秘之間的聯係，也不願意去研究女人下一刻在想什麽。”
祝雨涵興高采烈的開車一路南下，一個小時後車子到了宛陵，祝雨涵把駕駛位子讓給楊帆，由楊帆開著車子繼續前進。
宛陵雖然是個地級市，但是城區並不大，出租車4元錢的起步價，從東西方向貫穿城區也不過10元錢。楊帆的家不在市區，而是在市區不遠的一個叫雙橋的江南小鎮上。
小鎮上有所中學，楊帆的母親楊麗影就在中學裏當一名語文教師。小鎮不大，任何外來人的到來，很快就吸引來路人的目光。寶馬車的吸引力可比一個外來人強多了，開到中學大門口的時候，看門的老頭非常狗腿的跑過來，還以為是什麽大領導來了呢。
看清楚駕駛車輛的是楊帆後，老頭立刻驚呼道：“楊帆，你小狗日的發財了，開的還是外國車子。”老頭說著手忙腳亂的開門，這時候學校裏正在上課，校園裏一片安靜。
祝雨涵聽著有點不高興了，皺著眉頭道：“這老頭怎麽罵人啊！”
楊帆嘿嘿一笑解釋道：“這是口頭禪，算是地方上的人說話的一個惡習吧。他這其實是一種親熱的表現，這老頭人可好了，小時候我沒少上他家菜地偷黃瓜。我記得他家後院的柿子熟了，有一大半的柿子都讓周圍的小孩子給偷吃了，他看見也不生氣，總是笑嗬嗬的罵小狗日的，然後招呼那些爬樹的孩子當心別摔著了。”
楊帆的家屬於學校教師統一建造的兩層小樓，獨門獨院的那種，紅磚的圍牆後麵可以看見嫩綠的葡萄新芽。
“你媽貴姓啊？待會我到底怎麽稱呼才好？叫阿姨？叫伯母？”祝雨涵這一連串的問題，還真的頗有大話西遊裏麵唐僧的風範，楊帆看著祝雨涵緊張的樣子，心道你有不是來見婆婆的，緊張啥呢？
“嗬嗬，見了我媽，我勸你還是叫姐姐吧。”楊帆說話間，車子停在一個院子前，隻見楊帆臉上露出興奮的壞笑，使勁的狠狠的按了幾下喇叭。裏頭一時沒動靜，祝雨涵有點擔心的問：“裏頭不會沒人吧？”
楊帆笑道：“肯定在家，這個時間我媽肯定在睡覺，要不就在看江南台播出的肥皂劇。”楊帆說著又使勁的按了幾下喇叭。
“不會吧？你媽多大了？還看那個？”祝雨涵失聲笑道，隨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台灣的肥皂劇裏帥哥挺多的，我也喜歡看。”
楊帆露出一個“我看就是”的表情時，2樓上窗戶裏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來，衝著樓下喊：“誰家的車子在亂按喇叭呢？”看見車窗裏探出腦袋傻笑的楊帆，樓上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即消失了。
祝雨涵覺得這是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女人說話的聲音了，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播音員在這個聲音麵前就是渣啊。
“小壞蛋，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還開輛車子來嚇唬我，人家正在看電視入迷的時候，怎麽也不晚一點回來？好歹等廣告的時候到嘛。”
門口打開的時候，祝雨涵看清楚裏麵出來的女人時，頓時就傻掉了。難怪楊帆讓自己喊姐姐的，裏麵出來的這個女人看著實在太年輕了，要不是楊帆激動的下車，張開雙臂上前狠狠的抱住對方，親熱的喊了一聲媽，祝雨涵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個相貌體態溫婉到極致，氣質高雅的老天爺都能嫉妒的女人，居然是一個20多歲小夥子的媽。
祝雨涵頓時明白楊帆良好的基因源自哪裏了，有這麽一個年輕漂亮的有點天理不容的媽，生出這樣一個兒子來就不奇怪了。
“姐姐你好，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化妝品啊？效果也太好了吧？”祝雨涵下車來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撲通”一聲，小男人一頭栽倒。
第十九章 如此母子
“你還真的叫姐姐啊？我媽都40了。”爬起來的楊帆也沒著急介紹，反而是先強調一下輩分問題。
“你這壞小子，怎麽胡亂泄漏人家的歲數？人家還打算冒充你姐姐呢！”楊麗影這一句沒大沒小的話，也算是把祝雨涵給雷的有點小暈了。這對沒上沒下的母子，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也讓人羨慕死了。
“伯母，你好！我是楊帆認的姐姐。”意識到輩分亂掉可能造成的後果，祝雨涵總算是恢複一點常態。之前的失態，實在不是一般的女人的能控製的，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看著居然隻有25、6歲的樣子，確實比較打擊祝雨涵這種用名貴化妝品將青春生拉硬拽的主。再看看楊麗影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小碎花棉布做的睡衣，可是穿在人家身上，怎麽看著就這麽顯年輕呢？太、太、太喪盡天良！祝雨涵不是一般的小暈了，越想心裏越發堅定了一定要搞清楚楊麗影留住青春的秘訣，同時暗暗慶幸今天來的太正確了。
“妹子你別聽楊帆的，愛叫啥叫啥。平時家裏沒人的時候，這壞小子都是叫我名字的。你剛才問的啥？化妝品？就是兩塊錢一個的瓦塊油。”楊麗影笑嘻嘻的說著，祝雨涵聽的徹底被雷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兩塊錢一個的瓦塊油是什麽東西？（注：這是早年間一種據說是用河蚌提煉出來的護膚品，我讀初中那會，貌似小鎮上的大嫂大媽們用的都是那玩意，照樣一個個水靈靈的。）
走的時候一定要去買幾個，不，買幾十個。祝雨涵提醒了一下自己，上前很是親熱的挽著楊麗影的手道：“伯母，我還叫你大姐吧，你看著比我都年輕，都不敢跟你一道出門了。”這個馬屁雖然拍的實事求是，但是任何一個女人聽見這樣的話，不論真假肯定是喜笑顏開的，這無疑是對女人通殺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