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宦海(仕途風流)[校對版]

第619章

第619章

兩人有了那種關係後,秋雨燕在楊帆的麵前更加溫柔了,說話聲音都低了三分。秋雨燕提到曹穎元,這裏麵的意思很明顯,球隊在經營過程中,肯定會遭遇體製內一些羈絆,這個就要曹穎元去解決。其實讓楊帆解決這些問題更便利,不過秋雨燕打的算盤是不讓老曹脫身。搞這個球隊本來楊帆就不是很在意,倒是曹穎元聽熱心的。

“行,我知道了。去把衣服收回來,我換上會海濱市。”說著楊帆伸手拍拍秋雨燕的臉,一股發自內心的溫情脈脈而生。秋雨燕在楊帆的懷裏膩歪了一下說:“早收回來了,在**擺著呢,過幾天我也會去了,你要來看我啊。”

楊帆並沒有直接回海濱市,而是先奔著文海縣來了。這邊的案子還沒徹底結束,楊帆自然是要來看一看的。還在半路上的時候,黎季遞過來電話說:“曹市長打來的。”

楊帆想到曹穎元那天晚上的苦相,不由微微一笑。心說這個電話應該是帶著妥協的誠意來的。

“嗯,是我。”楊帆語氣如常,電話裏的曹穎元倒是呼吸有點粗的說:“關於文海縣縣長的人選問題,我尊重組織上的決定。”

楊帆以勝利者的姿態笑了笑,淡淡的說:“你在哪裏?有的事情我們還是要見個麵詳細談一下。”曹穎元知道這個話的意思,連忙說:“我回到市裏了,等您回來再說吧。”

“行,我在文海縣過夜,明天一早回去。”

毛宇最近聽快意的,與省紀委書記苗恒生一起吃了兩次飯,感覺到苗書記對海濱市公安局的不滿的暗示後,毛宇及時的暗示他可以有點動作。苗恒生當時沒表態,這就是默許了。毛宇當天就找路南生談了這個事情,一貫顯得有點軟弱的路南生也沒表態,也就是默許的態度。有苗恒生的支持,毛宇自然明白身後是整個地方勢力的支持,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一番上竄下跳後,毛宇最近顯得有點高調,反襯出路南生的平庸。不過今天上午的黨委會上,路南生突然發力,在會議上指出廳領導層有的同誌,最近在言論上有點偏激了。對下麵的同誌過分的苛責,間接的影響到整個天涯省公安隊伍為改革開放的大方針保駕護航。進而可能會影響到全省招商引資的大局。總之路南生是在暗示,有的人做的太過分了,雖然沒有點名道姓的,但基本上就是指著和尚說賊禿了。誰不知道是在說毛宇呢?

毛宇倒是想在會議上反擊一下的,不過路南生接下來說,省委領導對公安廳偏激的做法,很有看法。這個話說出來,毛宇立刻就老實了。路南生是啥性格他很清楚,沒有省委領導的暗示,路南生怎麽可能跳出來?忍下火氣,毛宇會議結束了灰溜溜的回到辦公室,給張妙藍打個電話,讓她去探聽一下情況。

這邊電話剛掛掉,那邊下麵的人過來匯報,說路廳長的意思,讓想辦法給海濱市公安局分配至少兩輛車補充力量。會議上不過是放風,接下來的動作這麽快,毛宇倒是沒有想到。路南生的急迫,也讓毛宇不得不更加的謹慎起來。還好上次的那批車子,毛宇還是私留了三輛下來做機動處理的,想必路南生已經知道這個事情,才會來這麽一手。

讓下麵的人放下報告,毛宇很有耐心的等到了張妙藍的消息,一聽之下才知道是侯省長發話了。具體說的啥不清楚,總之近期內不要對海濱市有動作,否則就是跟侯省長不對付。這個消息讓毛宇挺沮喪的,接下來苗恒生打來一個電話,暗示了一下,毛宇更沮喪了。很明顯本地勢力在侯笑天這個表態後,立刻收斂了許多。代表著天涯省行政第一人的侯笑天,還真的不是省裏這些地方勢力能夠正麵抗衡的。上麵的人怎麽交流的,毛宇不知道,也不夠資格知道。毛宇能做的事情,就是乖乖的按照上麵的意思去做。

這個結果無疑挺諷刺的,為難海濱市公安局還沒幾天的時間,毛宇又要把前麵說的話收回來咽回去。還要把三輛機動處理的車子配給海濱市公安局,在報告上簽字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毛宇走出辦公室,迎麵撞見出門的路南生,兩人的眼神交換了一下,路南生很明顯的露出一個勝利者寬容的微笑。

仿佛吞下一隻蒼蠅的毛宇回到家裏,坐在客廳裏拿電視遙控器泄憤,看了一圈一個台都沒有看下去,滿腔的怒火化作一個動作,把遙控器往地上狠狠的砸下去。

正巧這個時候於青萍進門來,嚇的捂著胸口,不安的看著毛宇說:“你幹啥呢?砸壞了遙控器我還要去買新的。”

毛宇哼哼兩聲,站起身子說:“沒事!”說著難得主動拿起笤帚,於青萍趕緊搶過來說:“有事情別悶在心裏,發泄出來就好了。”

妻子的賢惠倒是讓毛宇的心情好了一些,回到沙發上坐下後,哼哼兩聲說:“還不是為了海濱市那個市委書記?林猛的案子轉到別的地方去審了,苗書記的意思可以表示一下了,沒想到我剛整了一下海濱市公安局,侯笑天就跳出來了。”

於青萍聽到毛宇這麽說,眼皮子不覺跳了跳,猶豫了一下說:“何必搞的那麽僵呢?你得罪他有什麽好處?還是想辦法結交一下為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嘛,這種人做不了朋友,也別做敵人啊。”

於青萍平時從來都不過問這些的,今天突然說這麽說,而且還挺有道理的,毛宇聽了不由詫異的看看妻子說:“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於青萍可不敢說實話,繞了個彎子說:“我看到報紙上有海濱市市委書記楊帆的照片,他很像我一個高中同學,名字也是一樣的。後來我上網查了查,確實是我那個同學。有的事情你要不方便出麵的話,我試試看?”

毛宇聽這個解釋倒也合理,想了想說:“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別往裏麵摻和了,有的事情你不懂的。”

這個時候毛宇的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康河打來的,毛宇笑著接聽說:“康老板,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康河最近的日子過的有點提心吊膽的,一貫感覺靈敏的他,總覺得身邊有眼睛在看著自己。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康河的自覺還是告訴他有問題。阿平那邊的買賣,早就停下來了,一律不出貨。市麵上的需求是始終存在的,沒有了康河這條線的貨,那些吃藥的人肯定要想辦法從別的渠道去弄。根據阿平的觀察,最近已經有些別的路子進入這個市場,這個事情要是換在以前,康河會毫不猶豫的下令讓人幹掉那些敢於來搶地盤的家夥。不過眼下這個時節,康河還是決定讓那些人去混淆一下公安的視聽。

給毛宇打電話,康河的目的自然是想探聽一點消息。

“毛廳長,我在省城呢,和周局長一起呢,出來一起吃飯吧?”

康河的邀請毛宇本不打算給這個麵子,憑直覺毛宇覺得康河這個人結交自己另有目的,不過想到周建康是侯笑天的人,毛宇覺得還是去一下,通過周建康搞清楚侯笑天幹涉海濱市的原因。

毛宇敢於出麵針對海濱市,仗的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楊帆是外來戶,也管不到省廳裏頭,所以毛宇才會出麵表示一下省裏某些領導的看法。侯笑天一旦出麵,這事情的性質完全就變了。毛宇不搞清楚原因,估計晚上覺都睡不好的。搞不好就成了政治犧牲品,這種事情又不是沒見過。

毛宇也算是有豐富的政治經驗的人,不然不會在車子的問題上留了三輛機動的,就是為應付可能發生的變化。當然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毛宇也不排除將來與楊帆結好的情況,隻是這個可能性現在不是主要矛盾罷了。鬥爭的殘酷永遠都不是以表麵形式存在的,隻能是規則下麵的暗流。

於青萍正在臥室裏換衣服,新買了一套居家的休閑裝,很性感的那種。

毛宇進來與於青萍打個招呼要出去,好些日子沒有跟丈夫一起好好親熱的於青萍,多少有點不滿的說:“又要出去啊?”

心不在焉的毛宇,根本沒注意到妻子換了一件吊帶短裙,平時總是套裙的打扮遮蔽了身體8成以上,現在暴露麵積達到5成,白嫩胳膊和胸口露出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妖嬈了三分。

“嗯,臨時有點應酬!”毛宇解釋了一句,轉身出去了。於青萍坐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禁微微的露出一絲無奈的愁苦。有時候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的,男人都是這樣,沒結婚之前的殷勤簡直可以感天動地,娶回家後熱情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女人生了孩子後,男人的熱情更是以自由落體運動的加速度在減弱。

於青萍在婦聯裏工作,那裏頭別的不多,就是盛產類似的怨婦。表麵上女人們之間都是一副幸福快樂的樣子,回家後情況和於青萍相似者何其多也,可以說是普遍現象了。比如說苗書記的夫人,前些天於青萍還看見她在網上瀏覽一個器具網站。都是有生理需要的女性,實在是憋不住又不願意出軌,就隻好以物寄情了。

已經下班了,張軍還在辦公室裏忙碌,這幾天對於張軍而言,生活變得充實了起來。充實的張軍每天有48個小時也未必夠用,在上級領導沒有做出人事調整之前,張軍也隻能是勉勵的維持兩套班子的基本運作。

裝上幾分文件,張軍下班出門,剛出門就看見院子裏進來市委一號車,立刻腳下加快步伐。楊帆讓叢麗麗轉達的話,張軍可是飛上上心的。具體局的負責人,張軍可是有相當話語權的。就這點而言,等於是楊帆已經確定了張軍縣委書記的位置。

改變命運的手就在樓下,張軍怎麽敢不快步下樓。

“張軍同誌,聽說你還沒下班,過來叫你一起吃晚飯。”楊帆居然先開口說話,這個麵子給的太大了。張軍加快腳步,走到楊帆的麵前熱情笑著伸出雙手。

“感謝楊書記的關懷!”張軍這個話倒是發自內心的,當然也希望通過這種敞開心扉的方式,來獲得楊帆正真意義上的青睞。

楊帆平靜的接受了張軍釋放出來的熱切,依舊和平時一樣語氣平和的說:“文海縣經曆了一場地震,接下來如何盡快的讓兩套班子的工作步入正軌,你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市裏麵會考慮縣委常委的人選問題,副縣長的人選你可以大膽推薦。”楊帆邊說邊往外走,沒有上車的意思。張軍緊緊跟上,仔細的聽著楊帆的話。

張軍萬萬沒有想到,楊帆就帶著手下幾個人,隨便在路邊找個大排檔進去了。一時間張軍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楊帆他們。

“嗬嗬,發什麽呆呢,進來坐下吧。這裏的燒鵝味道不錯!”

這一頓飯張軍吃的有點難忘了,整個過程楊帆一直在全方位的提醒張軍在工作中該注意的問題。甚至把市裏在人事上安排的內容也詳細的說了一下,總之是讓張軍有了一個詳細的心理準備。吳地金和譚雪波還有曹穎元,三隻手都要伸進來,張軍麵臨的問題並不輕鬆。

同樣張軍也能感覺到楊帆在這個問題的處理上,有很多地方也不能隨心所欲。有一點張軍是看出來了,楊帆在海濱市這個地盤上,目前深感手裏可有用的人不多。這個信號的釋放,讓張軍心裏激動顯示在了臉上。

端起麵前的山欖酒,張軍態度誠懇的說:“楊書記,今天借您的酒敬您一杯,說的再好聽也要靠行動來證明。”

張軍的態度讓楊帆非常滿意,這是一個想幹實事的人。這種人倒是很多揚帆的胃口的,幹了一杯酒之後,張軍歎息一聲說:“林海山雖然咎由自取,不過憑良心說,這今些年在發展文海縣的經濟上,林海山還是作出了很多成績的。可惜,他做成績主要是為了自家撈好處,用人上也是誰送的錢多就用誰。我這兩天聯係了一些被他排擠過的幹部,打算以這些人為班底,盡快的讓各部門恢複正常運行。”

楊帆笑著說:“你這個思路很好,這樣我等一下就能放心的離開了。”

吃完簡單的晚飯,楊帆直接回海濱市去,張軍站在路邊看著車子遠去,回頭朝縣委大院走去。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晚上有的忙了。

同樣是吃飯,康河做東的場麵並不排場,但是精致了許多。一桌子就三個人,七八個菜不算多,但每一個菜都有一番說法。

會所還沒有正式開張,有點專門為三個人服務的意思。酒桌上也沒有勸酒的氣氛,康河對於官場上的那一套了解不少,知道官場的酒桌上表麵上看著是在喝酒,實際上是一種相互間的較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