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愛情,要麽流浪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掐架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掐架

慕至君抬了抬眼皮子,到底也沒抬起來,半睡半醒的從她身上翻過去,抓起那瓶花就近塞到了衣櫃裏,拍拍手,重新爬上床窩進她懷裏,“睡吧睡吧,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簡以筠哭笑不得將他推開,一開始見到那捧花,她以為隻是慕至君隨手采了幾盆湊的,沒想到隨手是隨手了,卻是一次性把爺爺的十八學士給全摘了。

縱使再不了解,名花“十八學士”的名號她還是有所耳聞,這可是茶花中的極品真怕,極其稀少。

“別睡了,爺爺氣壞了,快點起來,咱們去哪兒找找看能不能重新找一盆回來。”稀少歸稀少,總歸是有價有市,就算是多花點功夫,也不能讓爺爺他老人家傷心。

“去哪兒給他找去,這樣的極品十八學士能開出各種色兒的,天底下總共也就三盆,另外兩盆都在外公花房裏鎖著呢。”慕至君又纏了過來,一條腿蠻橫的壓在她腿上,腦袋緊貼著她睡裙領子,輕輕往下一扯,薄唇直接湊了上去,如同嬰兒般嘖嘬有聲起來。

他眯著眸子,含著她的那點嫣紅,繼續睡著,依舊是一副愜意滿滿,悠悠哉哉的模樣,簡以筠這裏卻是各種主意過腦。

“你說,外公能把這花讓一盆給爺爺嗎?”名貴還是其次,主要是稀少,尤其是在這樣老一輩愛花人的眼裏,這中意的花等同於**,哪有人會把自己的**給送出去的……

“爺爺現在這盆就是外公讓的。”

慕至君這話讓簡以筠新生希望,卻又在下一秒被他全部撲滅,“爺爺為了這盆花管外公叫了一年的哥,各種謙卑討好。”

“……”

“慕至君,你看如果我叫外公一年的哥,他能把花兒讓一盆給我嗎?”

慕至君想了想,默默坐起身,“還是今晚我把花給粘回花枝上去來得比較現實。”

“這可怎麽辦?”簡以筠有些手足無措,樓底下老爺子還在發脾氣,一家子從上到下都被挨個兒罵過來,她這個當事人總不能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在**躺著吧。

真是罪過了。

才來家裏第一天就把家裏給鬧得雞飛狗跳,她覺得自己好對不起爺爺。

“慕至君,我們還是坦白從寬吧,爺爺不是小氣的人,咱們再說些好話哄哄他,到時候如果外公肯鬆口,就要他一盆過來。”

“想得挺美。”

慕至君重重往後一仰,震得床墊都抖了。

“你聽聽他現在在樓下罵的什麽,還不小氣,就這事兒他能給你記一個世紀,以後每回你再有點什麽讓他不樂意的,他就會沒完沒了的扯出來說,我小時候弄死他一盆牡丹,愣是從小學給我念叨到高中畢業,我不去說,你要是敢去……”

他意味深長的揪了她的女乃頭一把,“我就艸死你。”

“慕至君你再敢說這樣的流氓話試試!”

簡以筠吃痛倒吸了口涼氣,怒衝衝的從**彈起來,正欲收拾他,卻聽到外麵傳來敲門聲。

“慕至君,你給老子起來,是不是你采了老子的十八學士!”

“看吧,我說什麽了?肯定頭一個想到我!”慕至君挑挑眉,一副我是神算子的狂妄。

“你這麽牛氣,你怎麽不去天橋底下算命去!”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翻身裹了睡袍打算去開門,卻被他給拉了回去。

“幹嘛你,現在去開門,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爺爺花是我摘的,被他罵幾句倒沒什麽,要是再念上幾年,天呐,我還不如去幫他把外公那兩旁全給偷過來。”

他快速拿起香水在房間裏來回噴灑十數遍,又接連推開幾扇窗戶,一大股冷氣灌入房間,將屋子裏混合的濃鬱香氣衝散了許多,他又換了另一種香水噴了數次,這才重新將窗戶關上。

“誰讓你當采花大盜去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簡以筠默默看他做完這些,把先前不慎掉落在地的一片樹葉也撿起來裝進了口袋裏,走去開門,慕至君重新躺回**,又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門一開,慕老爺子見識簡以筠,不免收斂了些脾氣,“筠丫頭,你先去樓下吃早餐,待會兒回來再繼續睡,我跟老三有話說。”

“爺爺……”怎麽辦,她真的忍不住,爺爺看上去好生氣又很傷心……

她回頭看了眼慕至君,後者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慕至君你給我起來。”慕老爺子一進屋,先是用力的嗅了嗅,又對身後的慕東佑道:“去把大黑牽上來,完蛋玩意兒,以為灑香水就能躲過去了?”

“得,還給您還給您。”

慕至君翻身下床,從衣櫃裏拿出那隻花瓶來,上麵插著的,可不就是慕老爺子最喜歡的“十八學士”!

“好啊你!”慕老爺子氣得舉起拐杖就要去錘他,得虧慕東佑拉得及時。

不知道為什麽,簡以筠看著這樣的慕至君和慕老爺子心裏竟覺得有些好笑,好像回到這個家裏,時光就自動倒流了一樣,慕至君還是慕老爺子心裏頭最疼愛卻最愛闖禍的小孫子,而慕老爺子,依舊是慕至君眼裏最暴躁嘮叨的爺爺,兩個人都變小了,還會掐架。

“爺爺……對不起啊,我們事先不知道這花兒這麽名貴,其實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至君,我也不好……”如果當時他出門的時候,她能多問一句,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慕至君跟她在一起時本來就容易腦子短路,偏偏她還沒看著他,家裏小孩兒闖禍了,這責任可不就得大人擔著?

“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見過這花的人少,你不認識這是正常的,可是這小王八羔子他能不認識?從小跟岑家那老東西混一塊兒長大的,這東西他比誰不熟悉,他就是故意的,當時他上小學的時候還弄死我一盆兒牡丹花呢!那可是“大魏紫”,如今是花再多錢都找不到這樣的好花兒了!”

“什麽就花再多錢找不到了,你倒是給我錢,我花房裏還擱著倆“大魏紫”呢,你給錢我就賣你。”

岑老爺子的聲音遠遠從門外傳來,沒一會兒就拄著小拐杖進門來,今天換了頂綠油油的緞麵瓜皮小帽兒,看上去又可愛了幾分。

岑曼貞從岑老爺子背後探出個腦袋來,朝簡以筠擠眉弄眼,一看這人就是她叫來的。

“外公。”

簡以筠討好的喚了他一聲,心想著該怎麽才能讓岑老爺子讓一盆“十八學士”出來。

“我說你個老不死的戴綠帽兒的,能別這種時候出來給我添堵嗎?”

“不就是盆‘白十八’嘛,值得你這麽大動幹戈,大清早的鬧得雞飛狗跳,你閑的?”

“什麽‘白十八’,老子那花兒可是正兒八經開出了十八個色兒,你忘了當時你是怎麽坑我的?”

“倒是沒忘。”岑老爺子嗬嗬的笑,“不過我給你的確實隻是一盆‘白十八’,你說這樣能開十八個色兒的花我就是給你嫁接那也接不出來啊,這根本就不現實,你做啥白日夢呢!”

“那就是十八個色兒!你自己看!”慕老爺子將那瓶已經摘下來的花遞到岑老爺子麵前。

“是十八色兒,不過是我讓你們家花匠抽空給染上去的,。”

“你說什麽!”慕老爺子快要氣瘋了,上去一把就揪掉了岑老爺子的瓜皮小帽兒,“你個老東西,居然敢騙老子喊你一年的哥!你給我還回來!還回來!”

倆加起來快二百歲的老頭兒眼瞧著就要打起來,邊上的人全都嚇傻眼了,誰也不知道到最後這事兒隻是岑老爺子為了涮慕老爺子鬧出來的玩笑,現在可好,慕老爺子是氣上加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