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愛情,要麽流浪

第二百零四章 先兆性流產

第二百零四章 先兆性流產

從威脅到軟禁。

無疑又是慕至君占有欲的一次性新突破。

慕至君沒收了她的手機,切斷了房間裏一切能與外界聯係的方式,她現在就算變作隻鳥也飛不出這地兒去。

慕至君的本意大概也就是想小懲大誡,順便讓她低頭,可簡以筠也是個性子剛硬的,死活一句軟話不肯說,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先低頭。

直到岑老爺子喪宴結束,已經整整過去七天,簡以筠猜測慕至君應該沒把這事兒說給別人知道,否則溫佑恒肯定第一時間找上門,這又讓她稍稍覺得安心,起碼說明何沐澤沒騙她。

早起的時候肚子有些隱隱作痛,簡以筠也沒放在心上,這段時間她心事重重大姨媽也推遲了好久沒來,她隻當是這是要來前的征兆,給自己弄了個暖貼貼肚子上,躺在榻上小憩起來,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動靜。

“讓開!”

“抱歉夫人,三少爺說誰也不準進去。”

好像是岑曼貞來了,但是很顯然,那倆盡忠職守的門神不肯放行。

“三少爺是我媽還是我是三少爺的媽?”岑曼貞氣得恨不得把慕至君塞回肚子裏重新生一遍,怎麽情商就跟狗吃了似的!

這都已經把老婆得罪成這樣了,居然還往死裏作,日子還過不過了?

“小筠啊,你別著急,老三肯定是中邪了,媽這就讓他來給你道歉,待會兒咱讓爺爺收拾他去!”

“沒事的媽,這樣也挺好的,彼此冷靜冷靜。”

簡以筠關了七天,想了七天,雖說做不到心如止水,但已經能夠很冷靜的去麵對這些事情。

但岑曼貞哪裏敢讓她一個人冷靜,女人一個人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忙讓自己的貼身女傭去將慕至君喊來。

臥室內,軟塌上倚著的女人雙手捧腹,麵色蒼白,沒有半點活力,像是朵蔫巴了的花,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正在往外冒,一旁的矮幾上還擱著一隻托盤,上麵的飯菜動也不曾動過。

岑曼貞是第一個進門的,見到這幅場景,一顆心瞬間吊到嗓子眼。

剛才隔著門就覺得簡以筠的聲音不大對勁,還以為是小夫妻倆鬧別扭心情不佳,誰知道裏麵這個病成了這樣。

“來人,快叫醫生過來!”

慕至君也嚇傻了,猛地吼了一聲,外麵腳步聲亂作一團。

“現在知道急了?”岑曼貞陰陽怪氣的白了他一眼,“老三,如果哪天小筠真的不要你了,媽一點兒都不會心疼你,真的。”

“我”他現在是有口難辯。

雖然吩咐了不準簡以筠出門,可每天都讓人按時進來送飯,叮囑下人照看好她,誰知道連她病成這樣都沒人通知他。

心疼懊悔齊上陣,慕至君這會兒隻恨不得先把自己抽死。

他幹嘛要跟她慪氣,幹嘛要把她一個人關在家裏……

岑曼貞懶的理她家的混蛋三小子,讓人倒了溫水親自擰了毛巾替她擦拭臉上的汗珠,一摸簡以筠額頭,燙得她當下臉色大變。

“怎麽燒成這樣了!”

“媽我肚子疼”

簡以筠強撐著說了一句,額頭上的汗珠一下子又冒了出來。

她覺得有些尷尬,痛經這種事情跟婆婆說……可是她實在疼得難以忍受。

“醫生呢!怎麽還沒來!”慕至君急得上去就掀了她身上的小毯子,打算抱她去醫院,卻被岑曼貞給攔了下來,“你別動,別動她”

到底是過來人,簡以筠這痛已經完全不是正常的腹痛,岑曼貞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手都抖了,推著自己的女傭,“快快去給我催,讓醫生馬上來,馬上!”

女傭跌跌撞撞往外跑,慕至君也反應過來,不知所措的看著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簡以筠,一會兒蹲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一會兒跑到門口看看醫生來了沒,臉色並沒比她好看到哪兒去。

其實此時距離他們進門也不過才幾分鍾。

沒一會兒,岑老爺子生前的家庭醫生拎著醫療箱匆匆趕到,一把脈,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三少奶奶已經有差不多一個半月的身孕。”

慕至君和岑曼貞先是一喜,而後一駭。

看眼下這情況,顯然不是什麽好征兆。

老中醫換了隻手又把了一次脈,眉頭擰得愈發緊,“三少***身體狀況實在不好,氣血兩虛,五內鬱結,先兆性流產脈象明顯,眼下,我也隻能建議保守保胎,等不見紅了再做打算,我先給開個方子,你們馬上讓人從中醫院把藥送過來,這樣能盡可能的縮短時間。”

“好好好,那您開方子,我這就給中醫院那邊打電話。”

岑曼貞推了慕至君一把,“還愣著幹什麽,待會兒有的是時間給你心疼,趕緊先把人抱**去,這榻小的,看得我心驚肉跳的!”

慕至君“哦”了一聲,戾氣盡斂,就像個聽話的孩子,輕手輕腳的將簡以筠抱起來放到**,她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有氣無力,眼睫毛委屈的垂下來,看得他心疼不已。

目光在那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流連,終於停留在被子下那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這個偉大的肚子裏正睡著他的孩子,他的親生骨肉。

盼望已久的一刻來得如此突然且毫無預兆,讓人欣喜卻又讓人擔憂,醫生說先兆性流產,怎麽辦?可怎麽辦?

慕至君從未覺得自己這樣的無能為力過,他緊張得手心兒直冒汗,握著那塊給簡以筠擦冷汗的毛巾,手卻一直在打顫。

他好想跟已經昏睡的簡以筠說說話,好想安慰安慰她順便做個自我檢討,可是她的眼皮子始終重重的搭著,沒有半點要醒來搭理他的意思。

她肯定很害怕吧,會不會恨死他了?

“讓開讓開。”

有女傭端著點好的艾條進來,岑曼貞沒好氣的把慕至君趕到一邊,“現在知道急了?把人關起來的時候你幹嘛去了?”

兒子固然難受,但是媳婦兒和小孫子現在還在水深火熱中,她是一定要好好讓這個混蛋小子知道知道厲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麽胡鬧!

慕至君被她從床的左側攆到右側,岑曼貞仍舊不肯放過他,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往外拽,“筠丫頭就是活活兒被你給氣成這樣的,她現在情況不穩定,你還是暫時別出現在她麵前比較好,免得回頭她醒過來看到你,再氣出什麽好歹來!”

女人壞孩子生孩子那簡直就是遭罪,她身為女人,身為過來人,這回說什麽也要站在自己媳婦兒這邊!

“媽……”

“出去!”語氣決絕,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在小筠胎像沒有穩定下來之前,在她沒有主動開口要見你之前,不準你再出現在她麵前!還有,不準你再惹她生氣,做任何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媽,我知道錯了,我……”慕至君剛想開口做保證,岑曼貞已經喚來幾名女傭,對她們吩咐道:“好好兒給我守著三少奶奶,沒有三少***準許,不準三少爺來騷擾她。”

典型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慕至君吃癟卻也無話可說。

什麽叫做活該,這就是活該。

眼瞧著臥室的門被人關上,他卻不敢再任性推進去,正如岑曼貞所說的,簡以筠現在肯定是不願意見到他的,萬一真的氣到她,後果不堪設想。

他除了忍著,別無選擇。

可是就這樣離開,就這樣把安危不明的娘倆留在裏麵,他又覺得不放心,他隻能寸步不離的守在臥室門口,看著女傭們端著碗盆兒進進出出,心急如焚。

從前眼睜睜看著丁叮葬身火海的時候慕至君經曆過一次無助,所以他立誓要成為最強大的男人,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哪怕他成為最強大的男人他還是無法庇佑他的妻兒,相反的,他的妻子因為他的疏忽和苛待正在忍受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痛苦。

人生到底什麽最重要?

還是隻手遮天的權勢?還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不是的,當然不是!

他隻要他的妻子平平安安,隻要他的孩子健健康康!

他隻想跟她們娘倆在一起。

“夫人,湯藥喂不進去,少奶奶全吐出來了。”

隔著房門聽到裏麵的說話聲,慕至君真恨不得推門進去親手給她喂藥,他輕聲敲了敲門,“媽,您可千萬得給她喂進去,灌也得灌進去。”

“還要你教?小筠肚子裏的是你兒子難道就不是我孫子?”

岑曼貞又好氣又好笑,端過女傭手裏的藥碗,又聽見門外道:“媽,您動作可得小點兒,千萬震到她。”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命人捏著簡以筠的下巴,迫使她的嘴我微微張開一條縫隙,將一勺又一勺的湯藥往裏麵灌,一麵灌,那藥汁兒就一麵往外湧,順著下巴往下淌,滴滴答答濕了一床。

房間裏到底什麽情況慕至君看不到,又擔心剛才那老中醫不靠譜兒,立馬摸出手機給何沐澤打了個電話,命他將市醫院最好的婦產科大夫以及最好的產檢設備全都調到岑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