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要聽話

第三百一十章 悔恨與決心

第三百一十章 悔恨與決心

聽到他的話,東陵皇心下一沉,問道:“什麽意思?”西楚進犯他不擔心,兒子通敵賣國謀反叛逆他不放在心上,就算皇城陷落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這些隻是暫時的,早晚都是他最鍾愛的兒子,上官煜的東西。

然而,讓他如此安心的根本原因皆是因為東陵國有蘇瑾在,隻要蘇家人還在,蘇瑾還背負著蘇氏姓氏,他便能安心。

然而,正因為這樣,聽到他剛才的話,竟是讓他的一心中瞬間產生不安的情緒,這樣的情緒一旦產生,便無法再消除襲向心頭的疑惑和懷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東陵皇蒼老低啞的聲音急切地再次問道。

“西楚如今已經占領中都,很快應該就會發兵朝著景陽城而來。”看到東陵皇震驚得神色,蘇瑾滿意地勾起淺笑,道:“然而如今世人皆知東陵國的戰神晏王已戰死風雷穀。”

“什麽?你說什麽?”東陵皇震驚失色的睜大瞳眸,急迫地想要撐起身子,卻最終無力的躺回**,他喘著粗氣,無法平息內心驚愕慌亂跳動的心。

過了一會,他轉眸看向蘇瑾,蒼啞地聲音厲聲質問:“你打算舍棄蘇家人,拋棄蘇瑾的身份,背叛東陵嗎?你怎麽敢,怎麽敢……咳咳咳……”

東陵皇翻起身子猛烈地咳嗽著,全身上下不斷的顫抖,怎樣都無法止住胸口窒息感,卻仍然不能平息內心深處的怒火。

“皇上,皇上消消氣,不要動怒,皇上。”靜妃見狀,立即上前拍著他的後背安撫,卻讓東陵皇一把揮掉她的手。

蘇瑾冰冷地眸色瞬間變得更加深邃,冷聲道:“怎麽敢?本王為何不敢?你以為本王會在乎區區一個東陵國?憑借‘全商盟’盟主的身份,本王便能斷絕東陵國的貿易,憑著東陵戰神的身份便能掌控東陵大軍為本王所用,就算想要毀了東陵,隻要以天祁國祁王的身份更是易如反掌,你說,本王為何不敢?”

“你,你……”東陵皇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積鬱在胸口沉悶的怒火無法發泄,隻能瞪著圓眸怒氣衝衝地望著蘇瑾,手指顫抖著指著他。

“若非本王自願,你以為用蘇家人便能控製本王嗎?你現在躺在這裏,又有何能耐懂得了蘇家人一分一毫?”蘇瑾的聲音仿若雪山上的寒泉,平靜地表麵卻是陰冷地讓人寒戰。

“阿瑾。”靜妃厲聲喊道,眼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東陵皇奮力掙紮很久,此時仿若失了力氣,半撐起的身子躺回**,沉重地呼吸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若是恨朕,便殺了朕,但是,但是朕絕不容許,絕不容許你對東陵國出手。”

“東陵戰神晏王已死,你還能以什麽命令本王?”蘇瑾冷哼道,眼中透出的光芒陰冷至寒。

“蘇瑾。”東陵皇銳利的目光怒瞪著蘇瑾,厲聲道:“你想做什麽?你到底想做什麽?”

蘇瑾空洞深邃的目光中一片死寂陰冷,聲音更是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鷙,道:“本王要亂了這天下。”

“什麽?”

不隻是東陵皇,就連身邊的靜妃以及護在一旁的秦公公亦是十分震驚,隻見靜妃不敢置信地問道:“阿瑾,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蘇瑾沒有看向靜妃,仿佛故意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他緊緊地盯著東陵皇,道:“為了東陵,父親母親以及蘇府上下一夜之間被滅滿門,本王十五歲開始上陣殺敵,十七歲經商,十幾年來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守護東陵國。”

靜妃捂住嘴,眼中蓄起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哽咽著聲音,心中盡是慢慢地心疼,阿瑾這些年為了東陵,為了蘇家人所犧牲的太多了,她又怎會不知,怎會不心疼呢,尤其這樣的話從阿瑾嘴中親口說出,更加讓她無法承受。

“本王之所以甘願如此,是為了守護父親的心願,他一生為了東陵不遺餘力,他所希望的東陵國便由本王親手創造。”

“那怎敢背叛,做出這種事情。”東陵皇痛心疾首地怒斥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聞言,蘇瑾的神色驟變,整個人仿佛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一不小心仿若就被帶入無底的深淵,他的黑眸深邃陰鷙,聲音卻平靜地讓人毛骨悚然,隻聽他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失去了太多,哪怕用盡一生也無法挽回,為了不讓這樣的錯誤再次發生,我要將所有的敵人全部鏟除,不是,膽敢違抗我的人全部都要死。”

東陵皇震驚於蘇瑾此時凶狠扭曲的麵孔,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他是看著阿瑾長大的,盡管阿瑾心思深沉,但是他的本性他亦是十分清楚,可是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阿瑾嗎?

不是,站在他麵前的人,仿佛是一頭被徹底觸怒的獅子,將所有人都撕成碎片,根本完全失去了理智,亦或者說他仿佛身處黑暗的深淵中,徘徊著找不到出口,狂躁暴怒地想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摧毀殆盡,吞噬到他的深淵之中。

“阿瑾,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靜妃此時若是還看不出蘇瑾不正常的樣子,就枉為最疼愛他的姑母了。

蘇瑾陰鷙地眼神更加深沉,他雙手緊握,至今都能夠感受到那股冰涼的質感,那是他的女兒,瑜兒的棲身之所,一個冰冷的骨灰罐。

盡管他不相信瑜兒以死,但是他不會忘記抱著那個壇子被別人告知是他剛出世就夭折的女兒時,他內心的感情以及傳到手中的寒冷沿襲至他的全身上下,深入骨髓……

“我可以守護東陵十幾年不被外敵侵擾,可以讓百姓衣食無憂,豐衣足食,卻唯獨沒能保護我摯愛的女人和剛出世便夭折的女兒。”

他的腦中依稀記得夕兒倒在血泊中伸出手向他求救的樣子,那時的他卻是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帶走,最後就連她早產生死一線之間亦是不在她的身邊,他的女兒別人下毒害死,他更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