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要聽話

第三百八十七章 墜城

第三百八十七章 墜城

他輕哄著,眼神更是緊張的注視她懸空的半隻腳,生怕她腳下不穩,失足落下城牆。

顏夕對他搖了搖頭,眼角滑落一滴淚,然後轉過頭去望著蘇瑾焦急的身影,悲切的眸光有著依依不舍的眷戀。

一滴悲傷的淚,君陌染怔住,心狠狠地刺痛著,怒道:“為了他你連命都不要了嗎?”為什麽是蘇瑾,為什麽會是他。

君陌染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青筋暴跳,嫉妒不甘的心情幾乎要將他所有的理智淹沒,他恨不得衝上去去將這個可氣的女人拉下來,狠狠教訓一番。

但是……

風,吹拂過她舒徐優雅的身姿,衣袖裙擺以及腰間的緞帶在微風的吹拂下微微飄揚,三千青絲秀發傾瀉而下,絕色的容顏上有著絕望的悲傷和哀愁,使得整個人顯得幾分若隱若現的縹緲虛無,仿佛下一刻便會消失不見。

兩軍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程宇和阿木剛想追上去,卻被莫離子攔住,道:“不許去,現在是關鍵時刻,誰也不許幫他。”

兩人怔住,想著一切若不是莫前輩從中作梗,王妃亦是不會被抓,如果所有的事情早點告知王爺,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他們看到莫離子擔憂卻又堅定的神色,遲疑片刻,盡管知道莫前輩不會傷害王爺,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怎樣都無法坐以待斃。

阿木道:“程將軍留在這裏坐鎮,我去保護王爺安全,駕。”說完,他領著三千天祁國人馬朝著蘇瑾奔去。

城牆上,弘日看到對方有所動作,又看到那個王爺最仇恨的男人仿佛不要命一般奔向敵營,為了王爺,現在也是除掉他的最好時機。

“來人,放箭。”隨著弘日的命令,西楚士兵訓練有素的拉起弓箭,瞬間,箭羽從天而降,紛紛落向蘇瑾等人。

蘇瑾赤紅的眸光變得犀利狠戾,他快速揮動手中的馬鞭將落向他的箭全部打落到地,卻也因此阻擋了他前進的速度。

他暴怒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城牆,狠厲的眸光霎時充滿殺氣的望向城樓上的弓箭手,誓要將他們一個一個全部碎屍萬段。

這時,阿木帶著人追上來,護在他的身邊,將箭羽全部當下,道:“王爺,這裏交給我們,阿木誓死也會保護王爺周全。”

蘇瑾沒有回答,直接執起馬鞭加快速度策馬奔馳,對再次襲過來的箭羽視若無睹。

阿木先是吃了一驚,隨後露出晶亮激動的眸光,策馬疾馳跟在他的身邊,將所有的箭羽全部擋下。

他知道這是王爺對他的信任,甚至將性命交付於他,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辜負王爺的信任。

顏夕看著深陷數千隻箭羽之中的人,心中一緊,擔憂地喊道:“阿瑾。”

她想說不要過來,不想讓他置身危險之中,但是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勞,阿瑾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又怎麽會在此刻丟下她不管呢。

他們兩個人都可以為了對方而失去性命,她明明知道的,然而此時此刻,她心裏卻又感到很開心,即使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情,卻無法阻止。

謝謝你,阿瑾。

她的眼中隻有那個男人,開心也好擔心也好,都是為了他,君陌染站在一旁清晰無比的看到她所有的情緒都是為了蘇瑾,身側緊握的雙拳咯吱咯吱地響著,在她分神的一瞬間,腳尖輕點,快速的衝上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然而,君陌染驚恐地睜大瞳眸,手還未碰觸到她,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

在發現君陌染衝上來的一瞬間,顏夕知道她的時間已經到了,她再次深深地看著蘇瑾,身子向前一傾,整個身體向下墜落。

“不要……”悲鳴的聲音響徹雲霄。

蘇瑾親眼看著顏夕落下城牆的身影,他內心湧出無限的恐懼,向她伸出的雙手浮現在眼前是一片鮮血淋漓的的場景。

親手將劍刺進父親的血肉之軀,手中的觸感就仿佛此情此景就發生在眼前,然而透過指縫,卻看到不遠處女子下落的身影,心,痛的窒息。

兩個場景仿佛在同一時間發生,他仍舊無能為力,什麽都來不及阻止,就這樣,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為什麽,為什麽!

啊啊啊……他悲天長吼,心再次被碾壓撕碎,血紅的瞳眸收縮道極致,麵部痛苦的扭曲著,十年前發生的一切,此刻就如再一次親身經曆,讓他感到無以複加的痛苦。

他頭痛欲裂,意識與身心仿佛離自己越來越遠,慢慢地陷入漆黑的黑暗之中,他也要死了嗎?隨著夕兒一起就這樣結束,再也不用感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將一切都結束。

漸漸地,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淡,然而心中卻不停的叫囂著,最後的一眼,再看最後一眼,細小夾縫中一片光明,女子不斷墜落的身影浮現出來,還有她驚慌害怕的麵容亦是清晰無比。

夕兒在害怕,她在害怕。

這時,耳邊仿佛聽到了模糊的聲音,一個人影漸漸地浮現在眼前,這個人,是他嗎?

“蘇瑾,你又想逃避嗎?還想重複十年前的錯誤,讓自己後悔嗎?”

“你是,封晏?”

“我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在替你承擔痛苦,更不想成為你替代品,你要放棄,這個身體就交給我,夕兒,由我守護。”

驀地,蘇瑾睜開雙眼,狠厲地看著眼前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道:“雲顏夕是我的,誰都休想從我手中奪走,誰要敢,我定讓他萬劫不複。”

是啊,他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睡過去,怎麽可以,夕兒需要他,夕兒在等他,他要去接她回家。

夕兒,等著我,等著我。

如此想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甚至漸漸地向下沉,而下麵仿若無底漆黑一片,眼前唯一的光線越來越微弱,暗淡直至消失。

突然,一隻手抓住他的,將他整個人從夾縫中拉出來,他的眼前站著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