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女

第二百二十三章 秘聞

第二百二十三章 秘聞

趙大妮苦笑:“我連打他的資格都沒有麽?”

趙老太依然沒有察覺到女兒異樣,依舊背著她心疼的摸著兒子的臉:“你看看下了這麽重的手,都把他的臉打紅了。八一?中?文?W≥W≠W≤.≥8≤1=Z=”

然後非常隨意的轉過身,撒氣一般錘了一下女兒的肩膀:“有你這麽做姐姐的嗎?作甚打你弟弟,不知道他是舉人老爺打不得麽?”

趙大寶這次看出姐姐趙大妮眼裏的失望,伸出手拉住親娘的手:“娘,你這是作甚?打我兩下又有什麽不行的!”

趙老太太扭頭教育者女兒:“你看看,就這樣你弟弟還給你求情呢。沒見過你這樣當姐的,這麽冷血無情好好跟你弟弟學一學!”

“娘,快別說了!”趙大寶捂住母親的嘴,不敢去看趙大妮飽含淚水的眼睛。

“我冷血?我無情?我為了這個家付出的還少麽?就落的個冷血無情的地步?娘還想要我怎麽樣?都說長嫂如母,他做錯了事,我連打的他的資格都沒有嗎?”趙大妮指著弟弟,對母親歇斯底裏的喊。

趙老太太不言語了,剛才確實是自己沒過腦子。看見兒子被打,下意識的去教訓女兒。卻沒顧忌女兒的心情,讓她傷心了。

“我從五歲開始爹就沒了,五歲啊!”趙大妮哭訴,趙老太太聞言眼睛也紅了:“是啊,五歲那年你爹就沒了!”

“你是怎麽答應我爹的?你答應過,就算是改嫁了也要對我好。可你做到了麽?守了一年寡,你就嫁給了別人,第二年就生了他。”趙大妮的指控讓趙老太太老臉一紅。

原來這一雙兒女不是一個父親啊,眾人驚訝的看著她。

“我咋對你不好了,這不是這個家窮麽!”趙老太太支支吾吾,大有不願提及的意思。

“窮?是啊,你嫁了個窮鬼加酒鬼。我七歲就要幫著你幹活,那個繼父喝醉酒了還要打我。他自己喝醉酒跌落到河裏死了的時候,我才十三歲。你知道我那五年是怎麽過來的?”

趙大妮的話深深刺痛了趙大寶,他從來沒懷疑過趙大妮的身份。他不可置信的指著趙大妮問母親:“娘,姐姐說的都是真的麽?”

趙老太太紫脹著臉,沒好氣的罵著趙大妮:“你胡咧咧什麽呢?”

趙大妮繼續哭道:“我十三歲了你還不給我說人家,還要騙人家我才八歲。我生父彌留的時候,說把家裏的錢、房子還有地都留個我的。你卻把這些給了弟弟讀書,拿著我的嫁妝也就罷了那是我親弟弟,我不在乎。我為了這個家足足幹了十二年,就得來你一句冷血無情?”

趙老太太著急的解釋道:“我,我,娘也是不會說話。你做啥往心裏去,咱們才是一家人啊!”

“不!你跟弟弟才是一家人,我是你的拖油瓶是你的下人!”趙大妮的指控讓趙大寶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找不到任何的聲音。

“行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走,趕緊回家去!”趙老太太反應過來,這是在別人家吵架。家醜不可外揚,這樣丟醜的事兒不能散播出去。

“怎麽?你害怕了?你剛才說什麽?說有人上門提親,你覺得那是辱沒了我?我都二十五了,你還不讓我嫁出去?我能不能生孩子了?難道讓我伺候了他十二年,以後再給他的兒子當老媽子麽?憑什麽拿著我的錢,還要糟蹋我?”趙大妮的話深深刺痛了老太太,她跳腳反駁:“什麽你的錢?我嫁給他給他生了孩子,他死了錢就應該給我。再說了,就算是答應給你的,我生你養你,怎麽要你的錢不行嗎?你這些年還要吃白食麽?”

這話別說一直為此付出多年的趙大妮心裏過不過,就是在場的別人也都聽不過去。一直沒說話的婦人上前拉住趙老太太:“行啦,別說那些氣話。你還不哄哄你閨女。她都這麽大了你也不放出去,還要埋怨她,這不是要讓她去死麽。”

“娘,你別說了。大姐說的沒錯,本來就是我欠了她的。”趙大寶終於緩了過來,接受了這個現實。

趙老太太臉色難看,她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聽女兒說這樣的話。

“姐,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到底是迂腐的書生,趙大寶至今沒找到矛盾的根源。趙老太太聽見兒子的話,那股子執拗又上來了。

“打你做什麽?錢是我花的,也是我不讓你嫁人的。咋滴?我是你親娘,我還不能管你了!走,趕緊回家!”趙老太太惱羞成怒,麵目可憎的拉著女兒就要走。

趙大妮甩開母親的手,連退兩步。趙老太太見狀作勢要打:“小兔崽子,你這是要瘋啊!”

“我沒瘋!是你們瘋了,你們想錢想瘋了。”趙大妮指著弟弟趙大寶:“你說,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為了什麽?不就是要考取功名入仕為官麽?現在呢?整天跟一群短工、莽漢在一起。你的同窗那些不如你的在努力,那些比你家境好的比你更有資質的還比你努力。你準備一輩子當個雞頭麽?”

趙大寶沉默不語,一直看熱鬧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孫福貴忍不住開口道:“我說大姐啊,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這些不識字的還不能活了麽?英雄不論出身好吧,咱們一樣可以揚名立萬!”

趙大妮瞪眼:“你們不是說要天下平等麽?大家都一樣,都不拔尖怎麽揚名怎麽立萬?”

“別人家過得紅紅火火,可咱們家呢?自打你迷上這個,敗光了家裏的錢不說。還拉著我跟娘整天走街串巷,我問你咱們花什麽?”

孫福貴忍不住道:“教裏麵給你們的還少麽?白吃白穿的還不夠啊!”

趙大妮幽幽的說道:“娘這把年紀靠著你能白吃白喝,都是因為你能掙。可有一天你不?能掙了,咱們一家三口怎麽辦?不能動彈了,誰來管?”

孫福貴想說當然是神女教,可忽然想起來神女教似乎沒有不幹活吃白飯的。因為一直都沒有七老八十的人走進來,沒有白吃的饅頭更沒有不出力氣就掙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