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神之吻（2）
“端木老師，我是何潔，囡囡暈倒了！”
“什麽！？”端木雲婕突然站起來，“她在哪裏？”
“華教官已經抱著她去醫務室，您快來吧。”
“好的，我馬上就去。”
對於複旦大學對學生進行軍訓這件事端木雲婕一直不讚同，她對軍人並無好感，可說是痛恨，因為她爺爺就是死在朝鮮戰場上，而她的父親在海灣戰爭中被派遣到科威特維和，結果也死在那裏。是的，她恨軍人，這也是為什麽她的學生軍訓了十天，她也不去過問的一個原因。
“端木老師！”在醫務室門口，端木雲婕看到她班的幾個班幹部都在。有端木雲婕這樣的大美女做班主任，她的學生們上課的時候不知道多有精神，這種情況和華選那個班級的學生一樣，不過不同的是，她的學生都是來自各個地方的優等生，在他們的觀念裏，隻有學習才是正道，其餘都是在浪費時間。
“囡囡怎麽樣了？”端木雲婕神色甚是焦急。囡囡是一個來自浙江溫州的女孩子，人長得甚是可愛，很得端木雲婕喜歡，因為她的年紀比別人小兩歲，在班級裏麵大家都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看待。
“已經沒事了。”華選的聲音在眾人的耳裏響起，他的聲音硬而冷，仿佛沒有一絲生氣，他看也不看端木雲婕，對幾個班幹部道，“既然你們老師來了，你們可以回去站軍姿了。”
“你瘋了嗎？現在太陽這麽大！我不允許你這樣做，你這是體罰，你在折磨我的學生！”端木雲婕本就對軍人懷有恨意，對於眼前這個連頭都不轉過來看她的男人更加厭惡。
“現在是軍訓時間，這裏沒有學生，隻有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誰都不能違抗。”華選還是沒有轉頭，而是抬腳就走，“你們不想去也可以，後麵幾天的軍訓就不用來了，你們的體育學分向班主任要吧。”
在大學最重要的就是成績和學分，學分不夠連最起碼的畢業都很難，幾個班幹部麵麵相覷，他們對端木雲婕說了一聲，而後便朝華選小跑而去：“華教官，你等等！”
“姓華的，你給我記住！”端木雲婕狠狠地記下了華選的背影。
進入醫務室，端木雲婕看到一個麵相可愛，年齡大概隻有十七、八的小女孩正睜大著眼睛看著她。“囡囡，你醒了。”此刻端木雲婕的聲音變得十分溫柔，就像一個溫柔的母親在對自己的孩子說話。
“端木老師，你怎麽和華教官吵架了。”囡囡的身體還有點虛弱，說話的聲音也很輕。不過聽得出，她的聲音很甜，很膩人。
“哼，誰喜歡跟那種機器人吵架。”端木雲婕冷哼道，同時她將手輕輕地放在囡囡的額頭上，溫柔地說，“你好些了嗎？”
“嗯，剛才華教官抱著我的時候感覺好舒服啊，涼涼的，本來我很想吐的，可是後來就不想了，現在我覺得我已經能站起來了。”說著囡囡便掙紮著要站起來。
“哎，哎，你要上廁所嗎？”
“不是啦，我得出去站軍姿啊，他們都在外麵呢。”
“不行，你的身子本來就很弱，要是再被太陽曬倒了，你爸爸媽媽會擔心的。你爸爸媽媽已經那麽累了，你不想他們為你擔心吧？”
“哦。”囡囡又乖乖地躺到**，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端木雲婕，“老師，你今天又漂亮了很多呢。”
“傻孩子。”每個女人都喜歡別人讚美她，端木雲婕也不例外。
“老師，我們女生在說呢，你和華教官很配哦，他長得又帥”
“別跟我提那個機器人，一聽到他的名字我就想嘔吐。”端木雲婕的臉又放了下來。
“可是華教官人很好啊，雖然平時訓練很嚴厲，可是休息的時候他真的很好呢。晚上我們會在草地上唱歌，做遊戲，我好久沒有做遊戲了呢。”囡囡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而且呀，他還會彈吉他唱歌哦，很多女老師都在旁邊看著他呢，他唱得可好聽了，比那些電影明星還要好，就連藍惠她們也在說華教官的事情呢，她們好像很喜歡華教官呢。”
本來囡囡在說華選好處的時候端木雲婕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帶著她飛翔的華，可是當囡囡講到她們班女生的時候端木雲婕的臉立即變了：“你剛才說什麽，藍惠她們怎麽了？”
“藍惠她們說華教官人很好啊，什麽長的帥，而且又高大威武什麽的。”囡囡見端木雲婕的臉色有變，當下也不敢再說下去。
“哼，一群不懂事的小女生，這樣輕易就被男人的外表迷惑。不行，這段時間我得看住她們。”說著，端木雲婕便站起身來，對囡囡道，“你在這裏休息，不要出去，要是讓老師知道你出去了，以後老師可就不再關心你了。”
“哦。”囡囡嘟著可愛的小嘴道。
端木雲婕懷著滿腔的怒氣，徑直走向她的學生所在的訓練場。太陽很烈，仿佛就在背上一般，就算端木雲婕事先塗了冰涼型的防曬油還是覺得十分難受。為此，她總算明白其他女老師出門的時候總要打一把遮陽傘了。
“端木老師，你怎麽來了。這麽大的太陽，你怎麽連傘都沒帶。”隔壁班的班主任一直想追求端木雲婕，一直苦於下手，今天終於讓他找到機會了。端木雲婕也不做作，道了一聲謝就將遮陽傘拿來，哎，不對，他一個大男人帶陽傘幹什麽？這時候端木雲婕才仔細地看眼前這個麵白肉嫩的男人，天，居然是一個小白臉。
明顯成對比的是，那些身著綠裝筆直如樹一般站立的教官們，此刻他們一動不動，有的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筆直正視前方，嘴裏還吆喝：“抬頭挺胸！像我一樣站直了，留汗也別擦，哪個想暈了就跟我說，其他人給我挺住！隻有兩個小時了！”
“還有兩個小時？”端木雲婕剛想抬頭，立即被刺眼的陽光蓋了下來，她不得不承認，這些軍人的身上確實有男人特有的氣概。其實她小的時候也很崇拜她的爺爺和父親，可是他們都因為戰爭而離開了這個世界。一想到這裏，端木雲婕的心就刺疼刺疼的，她又看到一個女生倒下了，是她班的！
“藍惠！”
端木雲婕急忙跑過去，而華選則讓另一名女生扶著她，將她輕放到陰涼處。因為她沒有暈，而且華選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並沒有將她送到醫務室。
“藍惠，你沒事吧？”藍惠是雲南來的苗家姑娘，人長得清秀水靈，而且成績在班級甚至外語係裏都名列前茅，因為家裏窮的緣故，她已經申請了助學貸款。為了幫助她，端木雲婕甚至沒和同學打招呼就將國家級和市級獎學金都給了她。對此，班裏同學倒是沒什麽意見，藍惠在人緣很好，做事很有見地和思想。
“老師，我沒事。”藍惠又轉頭對華選歉意一笑，道，“華教官，對不起，我實在不行了。”
“沒事，你先休息一下吧。”
就在華選轉頭的瞬間，端木雲婕愣住了，華選也是一驚，想不到竟會在這裏碰到她，不過他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表示，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則是繼續回到他的崗位上：“站好了，男生們！現在是向女生們證明你們男子氣概的時候，拿出你們的氣勢來。”
“教官！”
“什麽事，陽一。”華選走到一個他唯一能叫出名字的男生麵前。
陽一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種想那個的衝動。”
“哪個，是指去操場跑幾圈？”華選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不是，我想上廁所。”陽一苦笑道。
“還記得第一天我是怎麽教你們的嗎？”
陽一突然一頓，接著筆直身體大吼：“報告教官，我想大號！”
華選看了看表，道：“五分鍾。”
“是！”陽一立即邁開步子飛一般地衝向距離這裏有幾百米的廁所。
“是他，真的是他！”端木雲婕的心在顫抖，十多天來的日夜相思的人想不到竟會在這裏出現。然而讓她失望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好像不認識她一樣，仿佛將她當成空氣一般。
太陽依然高掛著，操場上就像一個火爐一般，很多學生都抵擋不了如此酷熱而倒了下去，特別是外語係這邊女生特別多，放眼望去，她們已經倒了一片。這時候一聲清脆的哨聲響了起來：“休息十分鍾！”
又是休息十分鍾，這已經是第三個了，他們每過四十分鍾就要休息十分鍾。十分鍾若是在平時不過隻是眨眼而過的瞬間，可是現在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這個十分鍾比放假一個星期還來得珍貴。
“教官，喝水。”陽一用一次性塑料杯接了一杯水給華選。華選卻是笑著搖搖頭，並說自己有水壺，他從地上拿起那個已經被太陽曬得發燙的水壺，打開並一口猛灌下去。
“端木老師，您喝口水吧。”一個女生也給端木雲婕倒了一杯水，學校給每個班級都弄了純淨水放在陰涼處，以便學生休息的時候解渴。
“謝謝。”端木雲婕笑著點點頭，她接過水，接著卻將水遞給藍惠。
“老師，我不渴，你還是自己喝吧。”
“你看你的嘴唇都幹成這樣了還說自己不渴，來，喝水。”
“老師，我真的不渴。”
“你不用擔心老師，我在美國的時候可是經過體能特殊訓練，這點陽光算什麽，比這個更熱的時候我還在沙灘上奔跑呢。”端木雲婕笑如百花盛開豔麗奪目，旁邊幾個女生看了也不禁傻了眼。
“現在是休息時間，你們都站著幹什麽，給我坐下！”華選如此一喝，一些原本坐著的學生立即躺了下去。
“耶？你們倒是風涼嗬，站著成坐了，坐著成躺了，那躺著不是要睡著了？”華選這一句話將眾人逗笑了，旁邊幾個大膽的男生則是翻著白眼，舌頭吐得跟狗一樣：“大哥，你不知道這多折磨人啊，這麽大的太陽還要我們在操場上連續站三個小時。以前這個時候，我要是出去，肯定是坐車。”
“這點苦都吃不得，你們還算什麽男人！”
“報告，我不是男人，我是男生。”一個男生大喊。
另一個男生則是小聲地說：“我還是處男。”
華選苦笑一聲，他跟幾個男生坐在一起，笑著說：“你們誰能回答我，什麽是男人，在你們心目中，男人是怎樣定義的？”端木雲婕發現這個時候華選臉上笑容變多了，無意間，她也看到華選那兩顆特有的小虎牙。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