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做鬼新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做鬼新奇(1/3)
我居然開心地在雪地裏打轉轉。
偶爾做一下鬼其實也蠻好,這麽冷的天也不會怕冷,我穿著裙子在路上走不用擔心會被凍感冒。
我走了半條街也不累,也不餓,就算想吃東西了,站在我最喜歡吃的桂花蜜汁藕的攤位前,我隻需要深深吸一口氣,就覺得吃到了,嘴裏一股香甜的氣息。
買了藕的人喃喃自語:“今天你這個藕怎麽一點都不甜?”
賣藕的也奇怪:“怎麽會?”他嚐嚐鍋裏,又拿給買藕的人嚐:“你嚐嚐,我鍋裏的很甜啊!”
我笑著走開,對不起,我惡作劇了。
我一個人在路上逛了大半夜,當回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蔡助理拿著傘正在門口四處找我呢。
“惠小姐,惠小姐?”他貓著腰,舉著傘,活像在找走丟的狗。
我一路小跑,然後跳進了他手裏的傘中,估計他感覺到重了下,我又在傘裏跳了跳,他感覺到了,便心滿意足地拿著傘走到正在酒店門口和客人們攀談的邱立身邊。
我承認,邱立做鬼的時候很帥。
但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有種更加自信和朝氣的感覺,他站在人群中都是自帶光圈的,仿佛頭頂上有一束光在向他照射下來。
我喜歡看這個樣子的邱立,我喜歡他朝氣蓬勃的樣子。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一直這樣。
這時,蔡助理打開傘罩在了邱立的頭上:“六少,下雪了,打傘吧!”
傘剛剛打開,邱立的手還沒有握到傘柄的時候,我便覺得渾身滾熱,要下油鍋的感覺。
本能地就往雪地裏跳,我從傘上掙脫下來,頓時舒服多了。
怎麽了?什麽情況?
我調整呼吸,助跑了一小截,然後又重新往傘上跳過去。
我順利跳上去,但是這一次身體剛剛接觸到傘布,仿佛傘上有電一般,我被電打到,渾身一震便又從傘上落在雪地裏。
這一次,身體有點疼了,活像觸了電一樣,覺得頭發都燒焦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大聲喊邱立的名字,他似乎聽不到我,我看看自己的身體,已經淡的不能再淡了。
我不跳上傘了,我慢慢向邱立走過去,但是我發現,我離他還有好一段距離的時候,我的身體就燙的要融化掉了。
為什麽,我不能接觸邱立了?
我有點害怕,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早上我還明明能夠接近他的,他還摸我的腦袋,說我笨得要死,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我腦子的確不太靈光,實在分析不出這到底怎麽回事。
邱立已經打著傘走下了台階,我聽到他在問蔡助理:“小敏在傘裏吧?”
“是,剛才惠小姐跳上來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了車,從我麵前開走。
我在雪地裏坐了一會,等到身上涼透才起身。
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反正邱立的家我又不是不認識,我再自己走回去好了,反正我現在是個鬼,走路對我來說不算個事。
我飄飄蕩蕩,邱立的車剛剛到家門口,我也到了。
剛好看到邱立從車上下來,一邊
下車一邊打電話。
我高興地迎上去,還差十來米的時候,強烈的氣場就將我和他隔開。
我這才看到,他的身邊竟然有一個黃色的光圈。
我竟然靠近不了邱立了。
我不敢往前多走一步,因為我的身體越來越淡,感覺風一吹來就要散開了。
我隻能站在門外看著他進門,蔡助理幫著收了傘然後一起進了屋。
屋裏的燈亮了,邱立正在廚房裏拿飲料喝,他做鬼時就愛喝冰水,現在活過來了還在喝冰水。
他的側影在窗戶上投下一個完美的剪影,完美到我想哭泣。
一個影子對曾經是鬼魂的人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變成了人,意味著他能從鏡子裏看到自己。
做鬼做久了,再做回人是幸福的。
而我剛做鬼,會感到新奇,但是很快就會覺得無窮無盡的孤獨。
我隻能在屋外十幾米的地方徘徊,過了一會蔡助理從房裏出來,開著車走了。
樓下的燈熄滅了,但那個黃色的光圈仍然存在,我仍然靠近不了邱立。
而且,我很快就發現,我不但不能靠近他了,就連方圓十裏的地方都不能待,我渾身炙熱,仿佛置身於烤箱之中,熱的難受。
我逃離了邱立的別墅,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反正逃的越遠越好。
我跑著跑著,身體上的炙熱感漸漸消失了,然後就是通體舒爽。
怎麽回事?我站住了,往我麵前的建築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大園子,我認識這裏,這是顏汐樓的家。
我怎麽不由自主地跑到這裏來了?我幹嘛要來顏汐樓的家?
我立刻轉身離開,走不了幾步,便覺得心慌氣短,心中仿佛燃燒了一個火球。
我是不是要補點鈣,還是吃點維生素,我這身體狀況有些不太穩定啊!
我胡思亂想著,然後往顏汐樓的家相反的地方奔跑,不過跑了幾步,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我覺得我很像瓊瑤奶奶書裏的悲情女主角,每當到劇情走到爆點的時候,我就會暈倒,而且暈的非常合時宜。
我不聽他的鬼話,翻身下床:“顏先生,我要走了。”
“你可以走,現在我家的大門關不住你。”
他說的沒錯,我從窗戶飄出去。
從花園經過的時候,看到顏汐月正在花園裏打電話,好像在和誰吵架。
“狄文箏,我知道你和霍冬妮有什麽關係,你昨天還和她出去看歌劇了是不是?”
顏汐月還在和狄文箏糾纏,他們是我見過談戀愛談的最水深火熱的一對,天天都像在戰場上,從沒有甜蜜的時刻。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狄文箏不喜歡顏汐月,但是顏汐月就是纏著他不放。
顏汐月長的漂亮,家世好,完全沒必要一直糾纏狄文箏。
張子萌那時候就說她,說顏汐月的心裏住著一隻執拗鬼,她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狄文箏一直不喜歡她,她就一定要得到狄文箏。
這又是何必?如果邱立不愛我了,我會不會像顏汐月這樣?
我覺得我不會。
我飄出顏家,卻發現一走出顏家的範圍,我的
身體就不適,就好像中了什麽蠱一樣隻能圍繞在顏汐樓的身邊。
一定是這樣的,顏汐樓肯定對我做了什麽。
我咬著牙,天快亮了,我不知道該附身哪裏,實際上我不是什麽東西都能附身上去的,有時候附上去容易,出來就難了,我可不想我就一直變成一隻罐子或者一把塑料調羹之類的東西。
情急的時候,我的腦子格外靈光,我想到了隨緣。
上次他說,有什麽問題就去找他,我便往他家的方向飄去。
我很難受,快要被胸口的火球給燒化了,我好像踩了風火輪在夜色裏風馳電掣。
有幾個鬼在路邊講話,我從他們身邊閃過去,一個鬼驚叫到:“你看到了麽,流星!”
“屁啊,哪裏是流星,閃電好不好!”
閃電也好,流星也罷,我難受的快死了。
很快趕到了隨緣的家門口,他正在呼呼大睡。
我既不需要敲門也不需要爬窗戶,直接從牆壁穿過去,隨緣睡的滿臉冒油。
我大聲喊他,現在的我既推不動他,也不能拿東西砸他,隻能大聲喊。
我曉得他能聽得見我看得見我,他咂咂嘴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我叫的嗓子都啞了:“我快要被燒死了,我胸口裏有一團火,麻煩你解釋一下!”
他終於睜開眼,從**坐起來:“我造的什麽孽,是人是鬼都來找我。”
他戴上眼鏡,我坐在他麵前:“你近視了?”
“你以為我是你,陰陽眼?不戴這個我能看到你?”
他沒睡好,火氣好大,我火氣更大,感覺一張嘴就能從嘴裏噴出火來。
“惠月。”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怎麽樣,做鬼好玩吧,這麽開心來找我幹嘛?”
我垂頭耷腦,昨天才從他這裏躇躊滿誌地走掉,今天就灰頭土臉過來找他。
“我忽然不能靠近邱立了。”
“那你找我有什麽用,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
“當我靠近邱立的時候,覺得身體要被燒化了,但是靠近了顏汐樓卻覺得很舒服,是不是顏汐樓搞了什麽鬼?”
“他能搞什麽鬼?”隨緣用白眼仁看我:“你對他有偏見。”
“真的不是他搞的鬼?那我為什麽不能靠近邱立?”
“他身上有地獄火,你自然不能靠近他。”
“為什麽?”隨緣也這麽說,看來是真的了,顏汐樓沒有撒謊。
“我怎麽知道為什麽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啊!”隨緣不耐煩起來:“當初我就跟你說了,做這種事情是很危險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你問我的這些我都沒辦法解釋,你呆在顏汐樓身邊會讓你不難受你就待在他身邊好了,等到邱立身上的地獄火散去,你再接近他,讓他把元氣還給你,不過十有八九都是不會還的。”
“怎麽可能?”他怎麽說話和顏汐樓的口吻一模一樣?
“怎麽不可能?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我這個神棍的地方你一個孤魂野鬼都來轉悠,世上還有什麽不可能?”他衝我大喊大叫。
我氣死了,恨不得給他一腳,但是又踢不著他。
(本章完)